班主任把学渣的我调离学霸竹马身边,换上自己女儿。秦决直接拉着我退学,
转去全市最烂的高中。“别怕,”他捏紧我的手,“最后一个月,我带你上一本。
”原校等着看笑话,却等来秦决差五分满分的高考成绩。我的分数也够上了一本线。
教育部调查组进驻原校那天,班主任在走廊里堵住我们。“秦决,老师错了,你回来复读吧!
明年肯定能冲满分!”秦决把录取通知书拍在她女儿课桌上:“不必了,这位置,还给你们。
”李老师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敲在我的课桌角上,笃笃笃,又急又脆。
粉笔灰簌簌地往下掉,而我正盯着物理卷子上那道永远也绕不明白的电磁感应题发呆,
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笔尖在草稿纸上戳了个黑点。“上官月。”她声音不高,
带着一种刻意压平的腔调,教室里安静得可怕。“收拾一下你的东西,
搬到后面王梅旁边那个空位去。”我脑子嗡的一声,有点懵,下意识地扭头看身边的秦决。
他还是那副样子,低着头,手指间夹着一支笔,正在他摊开的竞赛题集上飞快地写着什么,
侧脸线条绷得有点紧,没看我。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额前的碎发上,镀上一层浅金,
可那光好像一点温度都没带进来。“为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干,挤出来的。
前排几个脑袋也悄悄转了过来。李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我,
最后落在我的同桌——秦决身上。“为什么?”“秦决同学的目标是清北,是冲击省状元!
最后这冲刺的关键一个月,任何一点干扰都可能影响他的状态!”“尤其是你,上官月。
你自己成绩什么水平,心里没数吗?”这话像根针,扎得我耳朵里嗡嗡响,
脸上都感觉**辣的。我成绩是不好,拖班级后腿,
可这话当着全班的面说出来……“王梅~”李老师的声音陡然柔和了几个度,
转向坐在前排靠窗的一个女生,那是她女儿,王梅。王梅立刻转过头,
脸上是那种练习过的、恰到好处的微笑和一点羞涩。“你搬过来,坐秦决旁边。你基础扎实,
思维也活跃,跟秦决多交流交流,互相促进嘛。”王梅没立刻应声,
只是飞快地瞟了秦决一眼,脸颊飞起两团红晕,小声说了句:“好的,妈…呃,李老师。
”她动作麻利地开始收拾自己桌上摊开的几本崭新的辅导书,书页干净得能反光。
我僵在那里,手脚冰凉。周围那些偷偷瞄过来的目光让我浑身难受。
我机械地伸手去抓桌子里那摞乱糟糟的课本和卷子,指尖都在抖。秦决呢?他就这么听着?
我忍不住又去看他。他终于停下了笔。没抬头,也没看我。
他把那本厚厚的竞赛题集“啪”一声合上,声音不大,但在过分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修长的手指按在深蓝色的封皮上,骨节微微凸起。然后,他侧过脸,目光第一次抬起,
越过我,直接钉在李老师脸上。那眼神,很冰冷,冷得没有一点人气儿,
她很少看到这样的秦决。“她影响我?”秦决的声音响起来,不高,没有多大起伏,
却把教室里那点细碎的、压抑的嗡嗡声全压了下去。整个教室的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慢慢站起身,个子很高,影子沉沉地压下来,死死盯着李老师。
“你问过我?”李老师被他看得脸上的假笑僵了一下,
但很快又端起了班主任的架子:“秦决!这是为你好!学校也是为了你的前途考虑!
校长也……”“我的前途,”秦决打断了她,“用不着你们操心。”他忽然抬手,
不是去拿自己的书,而是猛地抓住我还在课桌里胡乱扒拉的手腕。他的手很大,掌心干燥,
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很烫,但却让我感到很安心。“走。”他吐出一个字,
拽着我就往外拖。我被他扯得一个踉跄,撞在课桌角上,疼得抽了口气。
桌上那几本刚被我扒拉出来的书哗啦一声全掉在地上,卷子散了一地。全班同学都傻了,
几十双眼睛瞪大。李老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声音尖利地拔高:“秦决!你给我站住!
你要干什么!反了你了!”秦决像没听见,脚步没停。他力气大得吓人,我被他拖着,
跌跌撞撞地穿过课桌间的过道,有些狼狈不堪。经过王梅身边时,
她抱着自己那几本整洁的书,呆呆地站着,脸上那点羞涩的红晕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一片煞白和难以置信。教室的门在我们身后被秦决一脚踢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走廊的光线涌进来,刺得我眼睛发酸。身后是李老师失控的咆哮和桌椅碰撞的混乱声响,
但秦决的脚步更快了,拽着我直奔楼梯口。“秦决!秦决你疯了!”我喘着气,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我们去哪?”他猛地停下脚步,在空旷的楼梯拐角处,转过身,
后背挡住了从高处窗户投下的光,整个人陷在一片阴影里。他低头看着我,
眼神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那里面翻涌着我完全看不懂的东西,沉甸甸的,压得我喘不过气。
抬手,冰凉的指尖碰了碰我的脸,刚才被撞的地方**辣的地方。“退学。”他说,
声音哑得厉害。“换个地方,最后一个月……”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带你上一本!”教导处的老张头叼着根快烧到过滤嘴的烟,眯着眼,
不敢相信地打量我和秦决。空气里一股劣质烟草和陈年灰尘混合的呛人味儿,
烟灰缸满得快要溢出来。“来我们二中?”他喷出一口浓烟,呛得我直咳嗽。“秦决?
就那个……一中那个尖子里的尖子?”一旁的秘书好心提醒道。“扯淡呢吧!
跑我们这破庙来?图啥?”秦决没接话,脊背挺得笔直。
他直接把两份打印好的退学申请表拍在老张头那张油腻腻的木头办公桌上,
发出“啪”一声闷响,震得烟灰缸里的灰都跳了一下。老张头被那动静弄得一愣,
捻灭了烟头,拿起申请表,手指头沾着唾沫,哗啦啦地翻。他看得特别慢,
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啧~”“真退啊?一中舍得放你这金疙瘩?
别是犯了什么事儿被开出来的吧?”他眼神里**裸地写着“不信”俩字。“手续齐全。
”秦决的声音冰冷,一个字都不想多说,手指在桌上点了点,“签。”老张头撇撇嘴,
大概觉得跟个闷葫芦说话没劲,转向我,语气更随意,甚至带了点轻佻:“那你呢,小姑娘?
跟着来凑热闹?我们这儿可不是过家家的地方,成绩垫底可没人哄着。”我脸上一热,
手指蜷缩在校服衣角里。秦决冷冷地扫过去,老张头被他看得后颈一凉,
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悻悻地低下头,嘟囔着“行行行,祖宗”,
在那两张表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名,盖了个鲜红的章。“得嘞!”他把表扔过来。
“明天带着户口本身份证复印件,还有一寸照,来办入学。对了,”他想起什么似的,
又补充一句,语气带着点幸灾乐祸。“学费别忘了带,一分不能少。
我们这儿可不搞什么奖学金减免。”走出那间弥漫着烟臭味的办公室,外面天色灰蒙蒙的。
空气倒是新鲜,但吸进肺里,凉飕飕的。二中是全市最差的普高,校园小得可怜,
破败的教学楼墙上爬满了水渍和裂缝,操场就是一片坑坑洼洼的黄土地,
角落里堆着废弃的破桌椅和烂砖头。
几个穿着松松垮垮校服的男生靠在掉漆的篮球架下吞云吐雾,斜着眼睛看我们,
眼神带着不怀好意的探究和一丝戏谑。“哟,生面孔啊?”一个染着几撮黄毛的高个子,
抱着篮球,吊儿郎当地晃过来,挡在我们前面。他咧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
视线在我脸上黏糊糊地扫了一圈。“转学来的?妹子挺水灵啊,哪个班的?认识认识?
”他身后那几个人发出一阵哄笑。我下意识地往秦决身后缩了缩,秦决的脚步停了。
他没看那黄毛,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侧过身,把我完全挡在了他身后。“滚。”一个字,
从他嘴里吐出来,不高,甚至没什么情绪。但周围的空气好像瞬间凝滞了,温度骤降。
黄毛脸上的笑僵住了,随即变成一种被当众扫了面子的恼怒。“操!
**……”他往前凑了一步,手里的篮球“咚”地砸在地上,弹起来又落下。
秦决终于动了。他抬起眼,就那么平平淡淡地看着那个黄毛。没有凶狠,没有警告,
就只是看着。但那双眼睛,黑沉沉的,里面一丝光都没有,只有一片纯粹的、冰冷的死寂。
黄毛后面那句骂人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他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
嚣张的气焰嗤一下瘪了下去。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咕噜声,
眼神开始发飘,不敢再跟秦决对视。他旁边那几个哄笑的,也像被掐住了脖子,
瞬间安静了下来。秦决没再给他们一个眼神,拉起我的手,绕过那堆僵在原地的人形障碍物,
径直朝着校门口走去。身后一片死寂,只有我们踩在碎石地上的脚步声,
和他掌心传来的、稳定的热度。新“家”是个老小区顶楼加盖的铁皮房,夏天闷得像蒸笼。
秦决从旧货市场拖回来两张吱呀作响的钢丝床,一张掉漆的书桌,
还有一台扇叶都歪了的小风扇。我们所有的钱都交了学费和押金,兜里比脸还干净。“能行?
”我看着那风扇摇头晃脑地吹着热风,汗还是顺着脖子往下淌。秦决正蹲在地上,
用捡来的旧砖头垫平一条瘸腿的书桌,头也没抬:“死不了。
”他把我的物理书“啪”地拍在刚弄稳的桌面上,“过来。力学,第一章,受力分析。
”我头皮发麻。物理?那是我的死穴。公式像天书,受力图画出来跟鬼画符似的。
我磨蹭着挪过去。小屋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泡,光线暗沉,空气黏腻。
秦决拉过一张破板凳坐下,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唰唰画了个斜面和小方块。“重力,向下。
”他画了个箭头。声音没什么起伏,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凿进我混沌的脑子里。“支持力,
垂直斜面向上。摩擦力……”他顿住,抬眼看向我,“方向?”我盯着那个方块,
脑子里一片浆糊,汗水顺着鬓角流进脖子里,痒痒的。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紧。
“……不知道。”声音小得跟蚊子哼一样。他没骂我,只是把笔塞进我手里。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带着薄茧的指腹压着我的指关节,力道很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几乎是钳制着我的手,在纸上划出一道斜向上的箭头。“动起来,就相反。静摩擦,看趋势。
”他说话时气息喷在我耳朵边,热烘烘的,带着他身上干净的肥皂味,
混合着铁皮房里的闷热气息。我的心跳得乱七八糟,一半是窘迫,
一半是别的什么说不清的东西。“懂没?”他逼问,声音就在我耳边。我被他箍着,
手心里的汗把笔杆都浸湿了,只能胡乱点头:“……嗯。”“做题。”他松开手,
把一份卷子推到我面前,是他在一中时用过的旧题,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他隽逸凌厉的笔迹,
还有不少地方打了红叉——显然是我过去惨不忍睹的战绩。小屋像个蒸笼,
风扇徒劳地嗡嗡转着,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时间一点点熬过去,
秦决的计划很明确、精准、冷酷,不知疲倦。一道数学大题卡了我快半小时,
草稿纸撕了一张又一张,思路乱如麻。焦躁在啃噬着我的神经,我偷偷抬眼瞄他。
他坐在我对面,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轮廓分明,鼻尖上有细密的汗珠,
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他手里拿着我的英语练习册,上面红笔批注的字迹比我写的还多。
他看得极快,眉头微蹙,偶尔在某个选项上重重划个叉。“看什么?”他突然出声,
头都没抬。我吓了一跳,赶紧低头,假装研究那道该死的几何题,心脏咚咚跳。
“没…没看什么。”“第六题,”他声音冷冷的。“选C,理由?题干第三行,时间状语。
”我慌忙去翻卷子。他总能在我神游天外或者卡壳的时候,精准地指出我的错误,
或者直接丢出答案,连个缓冲都不给。那种被彻底看透、无所遁形的感觉,
比这闷热的铁皮房还让人窒息。我咬着笔杆,盯着那个时间状语,
脑子里却反复回响着李老师那句“影响状态”,还有王梅那张羞涩带笑的脸。
委屈和一种难以言说的憋闷堵在胸口,闷得发疼。“上官月。”秦决的声音陡然沉下去,
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我猛地回过神,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笔,正看着我,眼神依旧是那么冰冷,直直刺过来。“走神?
”“想回一中?还是想那个王梅?”我被他眼里的寒意刺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摇头:“没有!
”他盯着我,足足看了有十秒。小屋里的空气凝滞了,连风扇的嗡嗡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然后,他猛地站起身,凳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他绕过桌子,几步走到我面前。
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下来,挡住了本就昏暗的光线。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桌沿,
另一只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着他。距离太近了。
我能看清他眼底压抑的、翻涌的暗色。他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很用力,
带着薄茧的指腹压着我的骨头,有点疼。“看着我!”“最后一个月,你脑子里,
除了题……”他顿了顿,气息拂过我的脸,滚烫。“只能有我。
”我被他眼底那股近乎偏执的专注和掌控欲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呼吸都忘了。
下巴上的力道清晰地传递着他的不容置疑。
空气里只剩下风扇徒劳的转动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他松开了手,
但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并未散去。他直起身,拿起我桌上那张画满叉的数学卷子,扫了一眼,
抽出笔:“这题。辅助线,连AC和BD。
设角α……”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解题机器般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