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英俊多金的男人在神父面前犹豫了。他那个藏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
就坐在台下第一排,哭得梨花带雨。我体贴地拿过司仪的话筒,轻启红唇:「他不愿意。」
全场炸锅。我微微一笑,当着几百个宾客和无数媒体的面,撕开紧身的婚纱,
露出里面的收款码,「好巧,我也不愿意。另外,各位老板,今天份子钱走这边,
本人与新郎个人恩怨,不影响大家吃席。」---01司仪的声音做作又拉长,「沈舟先生,
你是否愿意与你面前的唐夭**……」我穿着价值八位数的定制婚纱,
手里捧着天价空运来的白玫瑰,像个精致却毫无灵魂的木偶。对面的男人,沈舟,
京都第一豪门的继承人,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台下。第一排,坐着他的白月光,
楚楚可怜的白薇薇。她眼眶通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往下砸,
砸得沈舟心都碎了。好一出情深虐恋,我差点就要为他们的绝美爱情鼓掌了。
司仪还在那儿叭叭:「……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沈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嘴唇紧抿,一个「我」字都没说出口。全场的宾客开始窃窃私语,
摄像机的镜头全都对准了我们,准备记录下这场世纪豪门的世纪笑话。我等了三秒,够了。
我从司仪手里抽出话筒,对着还在犹豫的沈舟,笑得明艳又残忍:「他不愿意。」
一石激起千层浪。台下的沈家长辈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白薇薇的眼泪更是直接上演了一出水漫金山。我无视这一切,火上浇油地补了一句:「好巧,
我也不愿意。」说完,我动作利落地抓住婚纱的V字领口,双手用力,「刺啦」一声,
昂贵的布料应声而裂。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目光中,我露出了藏在婚纱里,
胸口上贴着的收款二维码。「另外,」我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音响传遍整个奢华的宴会厅,
「各位老板,今天份子钱走这边,支持微信也支持支付宝。本人与新郎个人恩怨,
不影响大家吃席,麻烦大家吃好喝好!」沈舟终于从白月光的悲伤里回过神,
他那张引得无数名媛尖叫的俊脸,此刻铁青一片,眼神像要杀人。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咬牙切齿地低吼:「唐夭,你疯了?!」我甩开他的手,
揉了揉发红的手腕,笑得没心没肺:「沈总,别激动。拿钱办事,职业道德而已。」
「你管这叫职业道德?」他气得发笑,「我们的合同里有这一条吗?」
「合同里只说让你在婚礼上成功脱身,没说用什么方法。」我理直气壮,「现在这效果,
多好。全京都都知道你沈舟为了白月光,当众悔婚,情圣人设给你立得死死的。
她该感动哭了吧?」我朝着白薇薇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果然,白薇薇正双眼含泪,
感动又心疼地望着他。沈舟的呼吸一滞,脸色更加难看了。我懒得再理他,
提起被我撕坏的裙摆,潇洒地走下台。经过沈家老爷子那一桌时,
我还能笑着点头打招呼:「爷爷,抱歉,这孙媳妇**不了,您换个人吧。」
老爷子气得胡子都在抖,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敲着地。我吹着口哨,
在一众保镖想拦又不敢拦的复杂眼神中,走出了这个让我差点窒息的婚礼现场。刚到门口,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就停在了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沈舟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车。」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干嘛?沈总,尾款还没结,就想玩绑架这套?」我抱着胳膊,
靠在车门上,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我爷爷让你过去一趟。」他闭了闭眼,
似乎在极力忍耐着怒气。「哦?」我挑了挑眉,「老爷子要见我?行啊。」我拉开车门,
一**坐了进去,「不过我得先提醒你,见长辈得另外加钱。」02车里,沈舟一言不发,
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我倒是无所谓,从包里拿出手机,开始挨个回复消息。
我的手机快炸了,全是我的那帮损友发来的。【姐妹,牛逼!直播我都看了,
撕婚纱露收款码,你是古今第一人!】【夭夭,你这是去结婚还是去收租啊?】【干得漂亮!
让那帮看不起你的豪门太太们开开眼!】我得意地翘起嘴角,回了个表情包:【姐就是女王,
自信放光芒。】旁边的沈舟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很高兴?」「那当然,」我收起手机,
转向他,「沈总,你知道我今天这一闹,能上几天热搜吗?我个人IP的商业价值都翻倍了。
这波啊,这波是双赢。」「你倒是会算计。」他冷笑,「唐夭,你就不怕我沈家封杀你?」
「怕啊,」我立刻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所以我才跟您合作嘛。只要您把尾款结了,
再对外宣称是我背信弃义,把所有锅都甩给我。我保证立刻消失,绝不碍您和白**的眼。」
我一边说,一边还朝他眨了眨眼,那模样,活像一个刚骗到糖果的狐狸。
沈舟被我这副模样噎了一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没错,这场世纪婚礼上的闹剧,
是我和沈舟联手导演的。他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摆脱家族安排的商业联姻,
去追求他的真爱白月光。而我,一个靠嘴皮子吃饭的脱口秀演员,恰好需要一大笔钱。于是,
我俩一拍即-合。我扮演一个爱慕虚荣、为了钱不择手段的拜金女,在婚礼上大闹一场,
让他既能成功退婚,又能保全深情的名声。事成之后,他付我一千万。「我真没看出来,
你平时安安静静的,演起戏来倒是个人才。」沈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探究。「诶,
这就叫专业。」我清了清嗓子,模仿着他的语气,「我们这叫沉浸式剧本杀,
我这个NPC演得够好吧?沈总,记得给个五星好评,亲。」「……」
沈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扭过头去,不再看我,似乎多看一眼都嫌烦。他这副样子,
我早就习惯了。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没给过我好脸色。
他认定我是个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女人,而我,也懒得解释。毕竟,我确实是为了钱。
车子很快开到了沈家老宅。我刚下车,就看到沈家的管家早已等在门口。「唐**,
老爷子在书房等您。」我跟着管家,一路走进这栋庄严肃穆的宅子。书房里,
沈家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盘着一串佛珠,不怒自威。他那双阅尽千帆的眼睛,
此刻正锐利地盯着我。我心里有点打鼓,但面上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笑:「爷爷,您找我?
」「你还敢叫我爷爷?」老爷子把佛珠重重地拍在桌上。我缩了缩脖子。「唐夭,」
老爷子缓缓开口,「你今天,很好。」嗯?我愣住了。我以为迎接我的会是一场狂风暴雨,
没想到老爷子居然夸我?这老头,不按套路出牌啊。「你胆子很大,心思也活络。」
老爷子继续说,「比我们家那个只知道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的臭小子,强多了。」门外,
刚走进来的沈舟,脸黑得能滴出墨来。我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爷爷您过奖了,
主要还是同行衬托得好。」「噗——」沈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老爷子似乎也觉得好笑,
嘴角难得地向上弯了弯。他那个标志性的,从不离手却从不点燃的旧烟斗,在指间转了个圈。
「行了,」他收起笑意,「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必须和阿舟,
继续把这个婚结下去。」什么玩意儿?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沈舟也急了:「爷爷!
您说什么呢?」「我意已决。」老爷子不容置疑地看着我,「唐夭,你毁了我沈家的婚礼,
想就这么一走了之,没那么容易。要么,你嫁进沈家。要么,我让你在整个京都,
再也吃不上一口饭。」我傻眼了。这情节走向不对啊!说好的拿钱走人,
怎么还被强买强卖了?我扭头看向沈舟,用眼神向他求救:【兄弟,快,说句话啊!
】沈舟接收到我的信号,深吸一口气,对老爷子说:「爷爷,我不会娶她。我爱的人是薇薇。
」「那个除了哭还会干什么的女人?」老爷子冷哼一声,「我告诉你,沈家的门,
她这辈子都别想进!」眼看着祖孙俩就要吵起来,我赶紧打圆场:「那个……爷爷,
强扭的瓜不甜……」「甜不甜,扭下来啃一口才知道。」老爷-子盯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要是你还想走,我绝不拦你。
但在这一个月里,你必须跟阿舟住在一起,培养感情。」一个月?住在一起?
我跟沈舟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十二分的嫌弃。03最终,在沈老爷子的强权之下,
我被迫和沈舟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同居试婚”生活。地点是在沈舟名下的一套大平层里。
我拖着我的行李箱,站在玄关处,看着这装修风格比沈舟的脸还冷的房子,忍不住啧了一声。
“怎么,不满意?”沈舟双手插兜,斜靠在门框上,语气里满是嘲讽,
“唐**不是最喜欢钱吗?这里的一砖一瓦,都够你演一辈子脱口秀了。”“沈总,
你这就叫格局小了。”我放下行李箱,环视了一圈,“房子是不错,就是缺了点烟火气。
一看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单身狗住的地方。”沈舟的脸又黑了。跟这祖孙俩待久了,
我都快得色盲了,眼里除了黑色还是黑色。“我的事,用不着你来评价。
”他冷冷地丢下一句,转身就进了书房,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我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切,狗脾气。我找了一圈,发现这大平层除了主卧,
就只有一间客房,还堆满了杂物。得,这是逼我睡沙发呢。我挽起袖子,开始收拾东西。
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想当年我在地下室说脱口秀的时候,环境比这差多了。
等我把客房大概收拾出来,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我瘫在沙发上,
感觉自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这时,书房的门开了。沈舟换了一身家居服,手里端着一杯水,
走了出来。他看到我这副样子,眉头皱了皱。“喂,”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喝点水。
”我瞥了他一眼,没动。“怎么,怕我下毒?”他嗤笑一声。“那倒不至于,
”我慢悠悠地坐起来,“我只是在想,沈总你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还是说,
你现在不讨厌我了,开始爱上我了?”“唐夭,你想象力是不是太丰富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只是不想让我爷爷知道,
我第一天就把他选中的孙媳妇给渴死了。”“哦,原来是演戏啊。”我恍然大悟,“行,
我配合你。”我拿起水杯,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嘴,
豪气干云地说:“谢主隆恩。”沈舟的嘴角抽了抽,转身就走,似乎一秒钟都不想跟我多待。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心情大好。逗这个一本正经的冰山,还挺有意思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沈舟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他早出晚归,忙着公司的事。
我则乐得清闲,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就在他那个超大的家庭影院里看电影,
或者在他那个豪华的厨房里研究菜谱。别说,这有钱人的生活,就是朴实无华且枯燥。这天,
我正在厨房里尝试做一道新学的“拔丝香蕉”,结果一不小心,糖熬糊了,
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股焦味。浓烟触发了烟雾报警器,尖锐的警报声瞬间响彻了整个房子。
我手忙脚乱地关火,开窗,扇风,结果越弄越糟。就在这时,大门被猛地推开。
沈舟冲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惊慌。当他看到厨房里乌烟瘴气,
而我灰头土脸地站在中间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唐夭,”他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压抑着怒火,“你在干什么?想把我的房子给点了?”“意外,纯属意外。
”我心虚地摆了摆手,“我就是想做个拔丝香蕉,谁知道它这么不经熬。
”沈舟被我的话气笑了。他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锅铲,熟练地处理着残局。
我看着他挽起昂贵衬衫的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在烟雾缭绕中处理着那一锅“生化武器”,
突然觉得,这个男人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他好像……有点帅。04“看什么?
”沈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头也不抬地问。“看你啊。”我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
光明正大地欣赏,“没想到啊沈总,你一个霸道总裁,居然还会下厨房。怎么,
你们公司现在都这么卷了吗?总裁也要会修打印机、通下水道、外加厨艺大比拼?
”“跟你这种靠一张嘴混饭吃的人,解释不清楚。”他把那锅废掉的糖浆倒掉,
开始清洗锅具,动作行云流水。“嘴皮子利索也是本事,不然怎么能把你从婚礼上捞出来。
”我撇撇嘴,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对了,你那个白月光呢?这几天怎么没动静了?
按理说,你为了她都悔婚了,她不得感动得立刻投怀送抱,
上演一出‘霸总的小娇妻带球跑’?”“你能不能少看点那些没营养的东西?
”沈舟关上水龙头,用毛巾擦着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生活本就苦闷,
还不让人找点乐子了?”我拉开易拉罐,喝了一大口,“再说,
我这是在为你俩的爱情事业操心。沈总,你得主动点啊,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
不是靠对方感动的。你得让她知道,‘为你,我背叛了全世界’,懂吗?
这情绪价值得给到位。”沈舟转过身,定定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探究,有疑惑,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唐夭,”他突然开口,“你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哈?
”我差点被可乐呛到,“为什么这么问?”“你这些歪理,一套一套的。
”“这叫理论知识丰富,跟实践经验无关。”我摆了摆手,“我这叫‘母胎solo凭实力,
两性情感理论帝’。怎么,想跟我取取经?咨询费很贵的哦。”他没再说话,
只是从我身边走过,淡淡地留下了一句:“无聊。”看着他走开的背影,
我总觉得今天的沈舟有点怪怪的。接下来的日子,我们之间的气氛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对我冷嘲热讽,虽然话还是很少,但至少能和平共处了。
有时候我晚上看脱口秀的稿子,他会在书房处理完工作后,出来给我倒杯牛奶。
有时候他胃不舒服,我也会顺手给他煮一碗清淡的小米粥。我们就像是合租的室友,
彼此保持着一个安全又礼貌的距离。直到那天,白薇薇找上了门。那天我正好在家休息,
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外卖,趿拉着拖鞋就去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
画着精致淡妆的女人。不是白薇薇还能是谁。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敌意。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阿舟的家里?”她摆出一副正宫质问小三的架势。我打了个哈欠,
懒洋洋地靠在门上:“我是他爹。不对,我是他妈。也不对……哦,想起来了,
我是他花钱请来的保姆。怎么,白**,有事?”白薇薇被我这番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攥紧了手里的爱马仕包包,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名媛风度:“我……我来找阿舟。
”“他不在。”我言简意赅。“那……那我进去等他。”说着,她就想往里闯。我一伸手,
拦住了她。“不好意思,私人住宅,闲人免进。”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故意拉长了语调,
“尤其是,长得还没有我好看的闲人。”白薇薇的脸彻底挂不住了。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阿舟就是为了你,
才……才在婚礼上……”“打住!”我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白**,饭可以乱吃,
话不能乱说。沈舟悔婚,是为了谁,你心里没点数吗?在我这儿演绿茶没有用,我这人,
专治各种茶艺大师。”我顿了顿,凑近她,压低了声音:“还有,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眼泪这东西,偶尔用用是调味品,用多了,就成了自来水,不值钱了。
”白薇薇被我的气场震慑住了,愣在原地,眼泪都忘了流。就在这时,电梯门开了。
沈舟提着公文包,走了出来。05沈舟看到门口对峙的我们,脚步顿住了。
白薇薇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声音都带上了哭腔:“阿舟……”她快步走到沈舟身边,伸手就想去抓他的胳膊,
却被沈舟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白薇薇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表情有些难堪。“你怎么来了?
”沈舟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我担心你。”白薇薇咬着下唇,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那天婚礼之后,你一直没联系我,我怕你因为我,和家里人闹得不愉快。
”真是好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在门上,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年度大戏。
沈舟的目光越过白薇薇,落在了我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我没事。
”他对白薇薇说,“公司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这是……在下逐客令?
白薇薇显然也听出来了,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舟:“阿舟,你……你是在赶我走吗?
就因为她?”她的手指着我,声音尖锐了起来。“不关她的事。”沈舟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薇薇,我说了,我最近很忙。”“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白薇薇的情绪有些激动,
“以前不管多忙,你都会接我电话,回我信息的!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
是不是她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得,这锅甩我头上了。我翻了个白眼,正准备开口,
沈舟却先我一步说话了。“够了。”他的声音沉了下来,“薇薇,不要无理取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