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离开后,叶如馨艰难地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
她的指尖刚碰到杯壁,整条手臂却突然脱力——
“砰!”
水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叶如馨整个人从床上摔下来,腹部的伤口撕裂般疼痛。
病房外的霍立轩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他下意识要推门而入,却在手触到门把的瞬间停住。
最终只是掏出手机:“加派两个护工,24小时看护。”
透过门上的玻璃窗,他看见叶如馨蜷缩在地上,像只受伤的猫。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却倔强地咬着唇不喊疼。
霍立轩踩着皮鞋转身离去,却再也忍不住站在窗边点了支烟。
住院的第五天,叶如馨收到了苏漫发来的照片。
一张里霍立轩正温柔地喂她喝药,另一张里两人在病床上拥吻。
她平静地划掉消息,转身去办了出院手续。
回到霍家别墅,叶如馨开始整理行李。
小聿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样,床头的恐龙玩偶歪着脑袋,仿佛在问妈妈为什么还不接他回家。
她的手指抚过每一件小衣服、每一本图画书,最后停在一个空荡荡的挂钩上。
那里本该挂着儿子的长命锁。
手机突然震动,苏漫发来一张照片:一枚精致的金锁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是你儿子的吧?我随口说好看,立轩就送我了~】
叶如馨的指尖瞬间冰凉。
这枚长命锁是她怀孕时亲手设计的,内侧刻着小聿的名字和生辰。
如今,小聿死了,这算是他仅剩不多的遗物了。
她立刻拨通苏漫的电话:“把长命锁还我。”
“想要啊?”苏漫轻笑,“它现在挂在藏獒脖子上,有本事自己来拿~”
半小时后,叶如馨站在别墅草坪前的藏獒笼前。
那只凶猛的藏獒龇着牙,口水滴在铺满骨头的地上。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苏漫晃着红酒杯。
叶如馨毫不犹豫地拉开笼门。
藏獒扑上来的瞬间,她闻到了它嘴里的腥臭味。
那狗第一口咬在她右肩上时,她疼得倒抽一口气,却还是死死抓住狗链,想要去拿它脖子上的那块长命锁。
藏獒被她拽得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它一口咬住她的手腕,她听见骨头“咔”地响了一声。
疼。
疼得她想哭。
但她不能松手。
她发疯似的扯着狗链,指甲抠进藏獒皮毛里,它吃痛,松开了她的手腕,尾巴却狠狠抽在她脸上。
“啪!”
叶如馨摔在地上,嘴里全是血腥味。
可她终于抓到了那块锁。
她颤抖着举起长命锁,却发现,这不是小聿的。
这枚锁崭新得刺眼,内侧没有她亲手刻的“平安喜乐”,边缘也没有那颗小小的蓝宝石。
她满手是血地爬出笼子,踉跄着冲过去,揪住苏漫的衣领。
“我儿子的长命锁呢?!”
苏漫漫不经心地掰开她的手指:“扔下水道了啊,你儿子的东西啊,只配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