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的路比我想象的更加艰难。我们先是坐车到了广西的边境小镇,
然后被安排住在一个破旧的农家院里。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要等待合适的时机过境。
负责我们这一段的是个叫阿强的本地人,三十多岁,黑瘦黑瘦的,眼神很精明。
"你们运气不错。"阿强看着我和苏晚,"最近边防查得不严,过两天就能走。
""过境的时候危险吗?"苏晚担心地问道。"有一定风险。"阿强实话实说,
"边界线上有监控,还有巡逻队。但是我们有固定的路线,一般不会有问题。
"第三天的深夜,阿强来叫我们。"可以出发了。"我们跟着阿强,
在夜色中穿过了一片树林。走了大概两个小时,阿强停了下来。"前面就是边界线。
"他指着远处的铁丝网,"你们看到了吗?"在月光下,我能看到一道高高的铁丝网,
网上还有倒刺。"我们怎么过去?""铁丝网有个缺口,是我们之前弄的。"阿强说道,
"你们跟着我,动作要快,不要发出声音。"我们蹑手蹑脚地靠近铁丝网。果然,
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刚好够一个人通过的缺口。阿强示意我们趴下,
然后从缺口爬过去。我先过去,然后是苏晚,最后是阿强。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但是我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好了,我们已经出境了。"阿强拍了拍身上的土,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越南人了。"我和苏晚相视一笑。第一关,我们过了。在越南境内,
我们又被转交给了另一个人。那是个越南人,不会说中文,只能用手势和我们交流。
他带着我们坐船渡河,坐车穿越丛林,一路向南。越南的天气很热,道路也很颠簸。
苏晚晕车晕得很厉害,好几次都吐了。"苏晚,你还好吗?"我心疼地看着她。"没事。
"她强撑着笑了笑,"江临,我们快到了吗?""快了。"我虽然这样说,但心里也没底。
在越南待了一个星期后,我们又被安排上了一艘货船。船很小,条件很差,
我们要在船上待半个月。船上的食物很难吃,淡水也很珍贵。苏晚开始发烧了。"江临,
我好难受。"她躺在狭小的船舱里,脸色苍白。我用湿毛巾给她擦脸,喂她吃药,
但是没什么效果。船长是个中年华人,看到苏晚的情况,摇了摇头。"小伙子,
你女朋友这样下去不行。""那怎么办?""最近的港口还有三天路程,
但是她可能撑不到那时候。"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船长,求你想想办法。
"船长考虑了一下:"我可以改变航线,去最近的小岛停靠,让她上岸休息。但是这样的话,
会耽误行程,而且有被发现的风险。""没关系,我愿意承担风险。"船长点了点头,
改变了航线。第二天中午,我们到达了一个无人的小岛。我背着苏晚上了岸,
在海滩上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让她休息。"江临,我是不是拖累你了?"苏晚虚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