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五套房,补偿三百万。到我手里,却只有一袋米,一桶油。
村长黄大发笑着说这是“特困补助”,让我感恩戴德。我信了。直到奶奶无钱医治,
在我怀里咳血断气。我冲上去拼命,却被他们打断双腿,活活饿死在破屋。再睁眼,
我回到签字现场。这一次,我看着他伪善的笑脸,也笑了。黄大发,准备好把牢底坐穿了吗?
1我猛地睁开眼。扩音喇叭里正嘶哑地喊着我的名字。“萧墨林!萧墨林!领补偿款了!
”周围是熟悉的村委大院。拆迁款分配日。我回来了。心脏狂跳,手指颤抖。上一世的今天,
我拿到一袋米和一桶油。黄大发说这是“特困补助”。奶奶的哮喘药吃完了。
我们被赶出祖宅。寒冬的立交桥下,她在我怀里咳血。最后一口气,她说:“墨林,别怨。
”我怨!我恨!葬礼上,吴美丽把二百五十块钱甩在我脸上。“给你奶奶的香火钱,拿着。
”她笑得眉眼弯弯。黄大发在旁边点烟,一脸看戏。我抄起砖头冲上去。两条腿被打断。
瘫痪在破屋里,我看着老鼠爬过天花板。死前我发誓。下辈子,让他们血债血偿。现在,
机会来了。我转身就跑。村里人在身后喊:“墨林回来!领钱啊!”我没理。冲回祖宅。
奶奶正躺在床上喘息。“墨林?”她看到我,想坐起来。“奶奶别动!”我扶住她,
眼眶发热。“你不是去领钱了吗?”“我马上回去,先拿个东西。”跑到后院。
墙角那块青砖,我用力撬开。暗格里,静静躺着一个油纸包。打开。翡翠,碧绿通透。
这是曾祖母的嫁妆。爷爷临终前告诉我藏在这里。上一世我饿得走投无路,才想起来挖。
那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一世,我要用它救命。“墨林!”吴美丽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她来了。我把翡翠塞进怀里,快步走到前屋。吴美丽正站在奶奶床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萧奶奶,您在这签个字。”她笑得妩媚。“签了字,补偿款就能发了。
”奶奶颤巍巍要接笔。我一把夺过文件。“补偿款放弃协议?”吴美丽脸色一变:“墨林,
你干什么?”“我家五套房,凭什么放弃补偿?”“哎呀,这是村里统一安排,拿钱去投资,
以后赚大钱分给你们。”她伸手要抢。我一把推开她。“滚!”吴美丽踉跄几步,
一**坐地上。“萧墨林!你敢推我?!”她尖叫起来。“你等着!我马上叫人!
”我不理她,抱起奶奶就往外走。“墨林,你要带我去哪?”“去医院,给您看病。
”奶奶挣扎:“不去不去,看病贵…”“奶奶,咱有钱。”我抱着她冲出院子。
村口停着一辆面包车。司机正在抽烟。“师傅,去市医院,加钱!”“多少钱?
”我掏出爷爷留的两百块:“先给你一百,到了再给一百。”司机一看钱,立马踩油门。
车开出村口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吴美丽正站在村口,冲着我比划。旁边站着黄大发,
脸色铁青。等着。这只是开始。市医院呼吸科。医生检查完奶奶,摇头。“哮喘很严重了,
肺部感染,需要住院治疗。”“住多久?”“至少半个月,费用大概三万。”三万。
上一世我连三百都拿不出。“住!最好的病房!”医生愣了:“最好的?那是VIP单间,
一天八百…”“住!”我掏出怀里的翡翠。“这个能抵押吗?”医生看了一眼,
笑了:“小伙子,医院不收这个。你去当铺。”出医院,我直奔市里最大的当铺。
“天成当”。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姓钱。我把翡翠放在桌上。钱老板拿起放大镜,
仔细看。看了十分钟。他抬头,眼睛发亮。“小伙子,这东西哪来的?”“祖传。
”“祖传…”他咂舌,“冰种飘花,成色极好。”“能当多少?”“三十万。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但是,”钱老板话锋一转,“你得证明这是你的。”我掏出身份证,
又掏出爷爷的遗物——一本泛黄的族谱。上面记着这套首饰的来历。钱老板翻看完,点头。
“行,三十万,当金给你。”他去里屋,拿出三捆现金。“点点。”我飞快数完,三十万,
一分不少。“小伙子,半年内赎回,加两万利息。”“好。”揣着钱,我直奔医院。
办住院手续,交押金,买药。一气呵成。奶奶躺在VIP病房的床上,眼泪直流。“墨林,
这得多少钱…”“奶奶,您别管。”我握着她的手。“您好好养病,其他的我来。
”护士进来给奶奶输液。我坐在床边,脑子飞快转动。现在,奶奶安全了。接下来,
该收拾黄大发了。手机响了。是黄大发。“萧墨林?”“你最好马上回来,把协议签了。
”“不然,你奶奶的房子,明天就拆。”他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夕阳,
嘴角勾起一个冷笑。黄大发,你急了。急就对了。2回村已经是晚上八点。
村委大院还亮着灯。老远就听到黄大发的声音。“这个萧墨林,反了天了!”“明天一早,
把他家房子推了!”我推开门。会议室里坐着七八个人。黄大发坐在主位,旁边是吴美丽。
看到我,黄大发拍桌子。“你还敢回来?!”“黄村长,我为什么不敢回来?”我走到桌前,
坐下。“今天来,是想问问,我家的补偿款,到底在哪?”吴美丽翻开账本,
阴阳怪气地说:“萧墨林户,拆迁补偿,大米一袋,食用油一桶,现金补助二百五十元。
”“已发放完毕。”“五套房呢?”“五套?”黄大发冷笑,“你家就一个破院子,
哪来的五套房?”“黄村长,我爷爷留的宅基地,三百平米。”我盯着他。
“按照拆迁政策,一百平米算一套房,我家至少三套。”“另外,我爸妈留的两间临街门面,
也算两套。”“五套房,补偿三百万。”“一分不能少。”黄大发脸色变了。
吴美丽立刻打圆场:“墨林,你误会了。村里这次是统一规划,大家的钱都要拿去投资。
”“投资什么?”“旅游开发!”黄大发拍着胸脯,“我已经谈好了,
跟市里的鸿运集团合作。”“半年后,分红翻倍!”“是吗?”我笑了,“那其他人的补偿,
也这样?”黄大发愣了一下:“当然!大家都一样!”“好。”我站起来。“那我等半年,
看看能分多少。”转身要走。“站住!”黄大发喊,“协议必须今天签!”“不签。
”我头也不回。走出村委,我去了隔壁王叔家。王叔五十多岁,是村里的老实人。
儿子要结婚,一直攒钱买房。敲门。“谁啊?”“王叔,我,墨林。”门开了。
王叔满脸愁容:“墨林啊,你来干啥?”“王叔,问你件事。”我走进屋。“你家的拆迁款,
领了多少?”王叔叹气:“一万块。”“黄大发说,其他的拿去投资了,以后翻倍还给我。
”“你信吗?”“不信又能怎么办?”王叔摇头,“人家是村长。”我压低声音:“王叔,
你家三套房,临街商铺一间,按政策至少能拿一百八十万。”王叔瞪大眼睛:“一百八十万?
!”“对。”我掏出手机,给他看拆迁政策文件。“你看,白纸黑字。”王叔看完,
手都抖了。“那…那我的钱…”“被黄大发贪了。”“不止你一个,全村人都被坑了。
”王叔一**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我儿子下个月结婚,彩礼十八万,
我还差八万…”“王叔,这钱,我帮你要回来。”他猛地抬头:“怎么要?”“有办法。
但需要你配合。”“怎么配合?”“明天村里开投资动员大会,到时候你跟着我说话就行。
”王叔犹豫了一下,点头。“好!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要回我儿子的婚房钱!
”我拍拍他的肩膀。出了王叔家,我又去了李婶家、张大爷家。凡是被坑的,我都挨个通知。
到后半夜,我已经联系了十几户人。累得满身是汗。但很开心,因为,明天,
就是黄大发的末日。回到祖宅,我躺在床上。掏出手机,搜索“鸿运集团”。
根本没有这个公司。黄大发在撒谎。那笔钱,到底去哪了?我突然想起上一世的一个细节。
黄大发的儿子黄凯,号称在国外留学。但我见过他,就在县城开宝马。身边还换着各种女人。
哪里像留学生?而且,黄凯那辆宝马,车牌号我记得。上一世我瘫痪后,有一天听人说起。
说是七年前,黄凯酒驾撞死了人。但顶罪的是一个外来务工的。我当时还纳闷,
黄凯明明好好的,怎么会有人顶罪?现在想明白了。黄大发花钱买的!我立刻打开手机,
搜索七年前的交通事故。找到了。
“县城南环路发生重大交通事故,司机王德福当场被抓…”王德福。这个名字我记得。
他家就在隔壁村。老婆带着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很苦。黄大发一定是给了钱,让他顶罪。
而真正的凶手黄凯,逍遥法外。我把这条新闻截图保存。手机震动。一条短信。“萧墨林,
你最好识相点。不然,你奶奶在医院,我也管不了会不会出意外。——黄大发”威胁我?
我冷笑。立刻给医院打电话。“您好,我是VIP病房3208的家属,我要给病人加护工,
24小时陪护,多少钱都行。”“另外,医院有监控吗?麻烦帮我看着点,我怕有人闹事。
”护士站的人愣了一下,答应了。挂断电话,我躺回床上。黄大发,明天,
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3第二天一早。村委大喇叭响了。“全体村民注意!上午九点,
村委大院开投资动员大会!所有人必须参加!”我洗了把脸,换上一件干净衬衫。照镜子。
这张脸,上一世被人打得血肉模糊。这一世,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走到村委大院,
已经人山人海。黄大发站在主席台上,穿着笔挺的西装。吴美丽站在他旁边,一身职业套裙,
笑得妩媚。“乡亲们!”黄大发拿着话筒,声音洪亮。“今天叫大家来,是有天大的好消息!
”“咱们村的拆迁款,我已经谈好了投资项目!”“跟市里的鸿运集团合作,开发旅游景区!
”“半年后,大家的钱翻倍!一万变两万!十万变二十万!”台下一片哗然。有人开始鼓掌。
我站在人群后面,冷眼旁观。黄大发越说越兴奋:“而且,这个项目是市里领导亲自批的!
”“咱们村,要发财了!”“大家说,好不好?!”“好!”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我注意到,王叔没鼓掌。李婶、张大爷,那些被我昨晚联系的人,也都沉着脸。
黄大发正得意,突然看到我。他脸色一变。“哦,萧墨林也来了。
”他阴阳怪气地说:“墨林啊,你昨天不是不愿意签协议吗?今天想通了?”我没说话,
往前走。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我走上主席台。黄大发皱眉:“你上来干什么?”“黄村长,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我拿起话筒。“第一,鸿运集团在哪?工商注册了吗?
”黄大发愣了一下:“在…在市里!”“地址。”“这…这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昨晚查了,工商系统里根本没有鸿运集团。”我的声音通过喇叭传遍全场。“黄村长,
你是在骗我们吗?”台下瞬间炸了。“什么?没有这个公司?”“那我们的钱呢?
”黄大发额头开始冒汗。“你…你胡说!我这就让人拿合同!”他转头对吴美丽说:“美丽,
把合同拿来!”吴美丽慌忙跑进办公室。几分钟后,她拿着一份文件出来。“在这!
合同在这!”我接过,扫了一眼。甲方:鸿运投资有限公司。乙方:黄大发。公章模糊,
地址空白。我把合同举起来。“大家看清楚,这份合同,公章是假的!”“而且,
投资方是鸿运投资,不是鸿运集团!”“两个完全不同的公司!”台下乱成一团。
王叔第一个站出来。“黄大发!你把我儿子的婚房钱还给我!”李婶也喊:“我家拆迁款呢?
!”张大爷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指着黄大发:“你这个黑心的!老天爷会收你的!
”黄大发脸色铁青。他突然拍桌子咆哮:“都给我闭嘴!”“萧墨林!你想干什么?!
”“你就是嫉妒我当村长!想造反!”“我告诉你,没门!”他指着台下的保安。
“把他给我赶出去!”两个保安冲上来。我挣扎没动。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
“谁敢动他?”人群让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女人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穿制服的人。
她走到台前,亮出证件。“市纪委,秦岚。”“接到举报,
怀疑你村在拆迁款分配过程中存在贪腐行为。”“现在,请黄大发同志配合调查。
”黄大发的脸瞬间惨白。“你…你们凭什么抓我?!”秦岚冷冷地看着他:“凭这个。
”她打开一个文件袋,拿出一叠照片。正是我昨晚**的。拆迁补偿底册,
每一户的真实金额,清清楚楚。秦岚把照片举起来。“萧墨林户,五套房,补偿款三百万。
”“王强户,三套房,补偿款一百八十万。”“李秀芬户…”每念一个名字,
台下就爆发一阵惊呼。
王叔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一百八十万…一百八十万…”李婶直接哭了出来。
秦岚继续说:“根据我们的调查,你们村的拆迁款总额为一亿两千万。
”“但实际发放到村民手中的,只有不到两千万。”“其余一亿,去向不明。”“黄大发,
你怎么解释?”黄大发的腿软了。他扶着桌子,脸色煞白。
“我…我不知道…这…这一定是搞错了…”“搞错了?”我冷笑。“黄村长,
你还记得那个废弃的粮仓吗?”黄大发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恐慌。
“你…你怎么知道…”“因为我去过。”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
“里面有你和开发商谈判的录音,还有你和吴美丽分赃的视频。
”“要不要,当场播放给大家听听?”崩溃的黄大发一**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吴美丽尖叫起来:“不关我的事!都是他逼我的!”她指着黄大发:“他让我做假账!
他让我把钱转到我名下!”“我只是听命行事!”黄大发瞪着她,眼里满是恨意。
“你这个**!”“我花那么多钱养你,你就这样出卖我?!”“养我?”吴美丽冷笑,
“你给我的那五百万,说好是分红!”“结果呢?你转头就让我买房,说是为了洗钱!
”“现在出事了,你想让我一个人背锅?!”她转向秦岚:“我交代!我全部交代!
”“黄大发的卧室地板下,还藏着一本账本!”“里面记着他这些年给上面送礼的所有记录!
”黄大发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疯了。他扑向吴美丽,被两个纪委的人死死按住。“**的!
我杀了你!”吴美丽被吓得尖叫连连。秦岚冷静地指挥:“带走!立刻去搜查他家!
”几个人架着黄大发往外走。他一路挣扎,一路咒骂。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了一下。
用一种恶毒的眼神盯着我。“萧墨林,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我平静地看着他。
“你已经没机会了。”黄大发被塞进车里。吴美丽也被带走。村委大院里,只剩下一片寂静。
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抓得好!”“黑心的东西!
”王叔跑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墨林,谢谢你!谢谢你!”他眼泪直流。李婶、张大爷,
还有其他村民,都围上来。“墨林,要不是你,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你是我们的恩人!
”我摆摆手。“这是大家应得的。”秦岚走过来。“萧墨林,你做得很好。
”“如果没有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很难这么快锁定证据。”“秦组长,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接下来,我们会成立专案组,彻查这个案子。
”“被侵吞的钱,会全部追回,公平分配。”我点点头。“谢谢。”秦岚转身要走,
突然回头。“对了,你说的那个录音和视频…”“在U盘里。”我把U盘递给她。她接过,
笑了。“你很聪明。”“也很勇敢。”说完,她带着人离开了。我站在村委大院里,
看着村民们欢呼雀跃。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黄大发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鱼。而我,
要把他们一网打尽。4黄大发被抓的第三天。消息传遍了整个县城。县里的人都在议论。
“听说村长贪了一个亿?”“不止!还有黑账本!”我坐在医院的病房里,给奶奶削苹果。
她的脸色好多了。“墨林,你真把黄大发送进去了?”“嗯。”奶奶叹气:“造孽啊,
好好的一个村长…”“奶奶,他不是好人。”我把苹果递给她。
“他害得全村人差点流离失所。”奶奶摇头:“也是,钱这个东西,能让人变鬼。
”我没说话。上一世,我就是被钱逼成了鬼。手机响了。是秦岚。“萧墨林,能见个面吗?
”“在哪?”“医院楼下咖啡厅。”我安顿好奶奶,下楼。秦岚已经在等我了。
她穿着一身便装,没有了那天的严肃。“坐。”我坐下。服务员送来咖啡。
秦岚喝了一口,直视着我。“专案组挖出了黄大发的账本。”“里面涉及的人,
比我们想象的多。”我心里一动:“谁?”“县里的几个领导,还有开发商。
”她停顿了一下。“这个案子,可能会牵扯很广。”“你要有心理准备。”“什么准备?
”“报复。”秦岚盯着我。“黄大发进去了,但他的人还在外面。”“尤其是他儿子黄凯。
”我的手微微一紧。“他敢?”“为什么不敢?”秦岚冷笑,
“黄凯这些年横行霸道,出过不少事。”“只不过都被黄大发压下去了。
”“现在黄大发倒了,他肯定会狗急跳墙。”我沉默了几秒。“我知道了。
”秦岚看着我:“你有什么打算?”“我会小心。”她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这是黄凯当年的案卷。”我打开。里面是一起交通事故的详细记录。肇事司机:王德福。
受害人:刘小芳,女,29岁,当场死亡。我的手微微颤抖。
“这个刘小芳…”“是王德福的邻居。”秦岚说,“单亲妈妈,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