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岛咖啡馆的玻璃窗上爬满雨痕。我盯着对面苏雯推来的亲子鉴定报告,
手指在纸面上留下汗渍。99.99%的生物学父亲概率像把尖刀,剖开我最后一丝侥幸。
"李小雨今年五岁,生日是11月3日。"苏雯搅动着奶茶里的珍珠,"你算算时间。
"我不用算。五年前的七月,我们分手前最后一次争吵,
就是因为她坚持要留下那个意外怀孕的孩子。而现在,
这个本该不存在的孩子正从照片里看着我——圆眼睛,小虎牙,
右脸颊有个和我一模一样的酒窝。"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苏雯放下勺子,金属碰撞声清脆刺耳:"我本来打算一辈子不说的。"她抬起眼,
"直到听说你入赘豪门,老婆还怀孕了。"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水珠在玻璃上扭曲成诡异的图案。我忽然想起五年前分手那晚也下着这样的雨,
苏雯站在雨中哭喊"你会后悔的",而我头也不回地钻进出租车。"你想要什么?
"我直接问道。苏雯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抚养权放弃声明,还有每月五万的抚养费。
"我翻开文件,条款密密麻麻,最后附着一张银行卡复印件。
这个数字对我现在的收入来说不算困难,但问题是——"雨薇会看到转账记录。
""那是你该解决的问题。"苏雯冷笑,"要么现在签字,要么我带着小雨去你家做客。
"她顿了顿,"听说你岳母很'关心'你?"我的后背瞬间绷紧。知道苏雯的存在,
但不知道孩子的事。
如果让她发现我还有个五岁的私生女...我几乎能想象她眼中闪烁的危险光芒。
"给我三天。"我合上文件。苏雯突然抓住我的手:"李琦,你知道吗?小雨上周画了幅画,
叫'我的爸爸'。"她的指甲陷入我的皮肉,"她画了个问号。
"这句话像记闷棍砸在我太阳穴上。我猛地抽回手,打翻了咖啡。棕褐色液体在文件上蔓延,
像团丑陋的污渍。"周五前给我答复。"苏雯站起身,拎起包,"不然周一早晨,
小雨会带着这幅画去你公司前台找爸爸。"她离开时铃铛清脆作响,而我僵在原地,
看着雨水和咖啡混在一起,将那份亲子鉴定泡得模糊不清。王珊的保时捷停在咖啡馆门口。
我拉开车门时,她正对着后视镜补口红。"谈得怎么样?"她头也不回地问。
我系安全带的手在发抖:"她要抚养费。"王珊轻笑一声,发动车子:"只要钱?那简单。
"她突然伸手捏了捏我的后颈,"别这副表情,我又不会吃了你。"她的手指冰凉,
像蛇爬过皮肤。我缩了缩脖子:"雨薇那边...""放心,我会处理。
"王珊打了把方向盘,"不过,代价要涨了。""你怎么处理苏雯?"她挑眉,
"让她消失的方法有很多。"她抽出手,指尖划过我的锁骨,"比如,
一份和睦家医院的高薪offer,足够她带着孩子移民加拿大。"我心头一震。
和睦家是王氏集团投资的私立医院,王珊确实能做到。但这太简单了,简单得不像她的作风。
"条件呢?"我哑声问。王珊:"我要张胖子手里的照片,全部。"她退后一步,
欣赏我震惊的表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威胁你什么。"电梯"叮"的一声停在顶层。
王珊走出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节奏:"明天带U盘来我办公室,
拷贝完资料后,你的小麻烦就会坐上飞往温哥华的航班。"我站在电梯里,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个交易太完美了——解决苏雯,解决张胖子,
还能保住我在雨薇面前的形象。但魔鬼总在细节里,而王珊就是那个魔鬼。雨薇在家等我,
餐桌上摆着凉透的晚餐。她穿着宽松的孕妇装,眼圈发红,显然哭过。"你去哪了?
"她声音发抖,"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掏出手机——没电了。这个借口如此拙劣,
但此刻我精疲力竭,连更好的谎言都编不出来。"公司加班,手机没电。"我机械地回答,
"对不起。"雨薇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说:"妈今天来了,说你请假没去上班。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王珊来家里了?她和雨薇说了什么?"她...还说什么了?
""说你最近怪怪的。"雨薇咬着嘴唇,"问我知不知道你去见谁。
"我强装镇定:"我只是去见了老同学。""苏雯?"雨薇突然问。
这个名字像炸弹在客厅爆开。我僵在原地,大脑疯狂运转——王珊告诉雨薇了?
她知道了多少?雨薇从茶几上拿起一张照片:"妈给我的。
她说这个女人最近总在你公司附近出现。"照片上,苏雯站在我公司大楼前,
怀里抱着个小女孩。虽然像素不高,但能清晰看到孩子的脸——那张和我有七分相似的脸。
"这是..."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你女儿?"雨薇轻声问,眼泪已经滚下来,"李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