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气氛很紧张。老师在台上,人机一般念着考试成绩。“苏星河,数学120。
”话音落下,四周投来鄙夷的目光。他们认为我作弊。我不作解释,也不怪他们这样认为。
这一世,我要改变。1.三个月前,我重生了。一睁眼,我回到了十六岁。教室里,
所有人围着沈长墨。他得了物理竞赛第一。他是众星捧月的存在,我是烂在角落里的小透明。
不过,谁在乎呢。我会超越他的。“长墨,一个月后有月考,你可以给我辅导功课吗?
”是林芊芊的声音。沈长墨轻声应允了。他俩是同桌,还是青梅竹马。课间,
林芊芊和他不停讨论着。很吵。忍不住,我第一次凶了人。“要讨论出去!
别妨碍其他人学习!”周围人惊呆了。我一向温顺,所有人都可以向我提要求。
但那是十六岁的我。从那以后,我拼命学习。我爱打小报告,所以课间没人敢再嚷嚷。
我不容许自己吃文化的亏。上一世的苦,用文化来弥补。一切没什么改变。拜金的哥,
好赌的爸,无能的妈。改变的是我,但又不只是我。沈长墨看我的眼神变了。
2.他们不适应我的变化,时不时挤兑我。“长这么软萌,干嘛板着脸?
”秦天明死死盯着我。我抬头,懒懒道,“关你什么事?”上一世我不会反抗,更没怼过人。
原来没那么怕。秦天明黑着脸回到了座位上。一个月后,我数学考了120。
老师叫我到办公室。“看得到你这个月有在努力,继续保持,希望不是一时侥幸。
”刘老师说道。“成绩跟你爸妈说了吗?”“不需要。”“跟他们说一声吧。还有,
这学期学费你爸一直没交,老师最多只能宽限你一周。”“知道了。”我并不意外,
所以做好了准备。前世二十五岁的我,已经有了十几万存款。好在重来一世,钱留了下来。
随钱一起的,还有我其他财产。这辈子读书,够活了。出了办公室,沈长墨在门口,
他来送作业。“你家庭困难?”“嗯。”我抬眼看他,“不像你家境优渥。”我走后,
感觉他一直看着我。3.下课后,老师宣布了一件事。班上实行小天使制度。除了我,
其他人都很期待。上一世,我是沈长墨的小天使。小天使要默默守护自己的小主人,
不让任何人知道。我对自己的小主人格外好,让沈长墨受到了很多人羡慕。而且我也喜欢他,
乐意为之。可后来证明,我只是一厢情愿。这次,肯定不会再选他。
所有人的名字都被放在纸盒里,抽到谁就成为谁的小天使。我抽到了林芝阳,
一个敏感自卑的小胖男孩。所有人抽完后,老师说,“已经分班了,我们会一起奋斗到高三,
小天使也将守护小主人三年,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台下一片掌声。莫名的,
总感觉后面有道视线盯着我。开始第一天,大家都很兴奋。
几乎人人都收到了来自小天使的礼物。我也不例外。但收到的不是惊喜,是惊吓。一条假蛇。
我:“......“林芝阳坐得远,照顾起来不太方便。我托老师给他送去一盒巧克力,
10元。上一世,我穷的叮当响,为给沈长墨买好礼物,经常亏待自己的嘴。
林芝阳学习成绩好,这次我也富足,所以他值得。4.两天后,我交齐了学费,
用的是资助者给我的钱。爷爷朋友一家很富裕。二老离世后,因祖上恩情,
他子孙愿意资助我读书生活,到中学毕业。一路走来,**吃他粮长大。或者说,
我家靠吃他粮长大。苏家是个销金窟,属于我三分之二的钱都给了一家子恶鬼。不仅如此,
他们还经常怂恿我索取更多,给我落下拜金的名声。只怪我软弱,但这一次不会了。
交齐学费后,还余三千多,我是一分也不会再给那一家子人。最近,沈长墨很奇怪。
他老凑我跟前说些有的没的,我是一句没听进去。我懒懒的抬起眼皮子,“沈学霸也很闲吗?
骄兵必败。”最后,对方斟酌半天,说道,“有需要就来找我,不用客气。”我愣住了,
是我幻听吗?不只沈长墨,秦天明也是个神经病。一米八几的人了,
低着头就傻乎乎的看着我。“你该不会是我小天使吧?
”我:“......”“纸条上的字很丑,而且只有你知道我喜欢喝铁观音。
”秦天明是我小学同学,小时我俩经常一起玩,确实了解他喜好。爷爷没去世前,
我性子贼野。家庭变故后,金钱和他人冷漠压得我喘不过气,积郁成疾,
我学会了用沉默侍人。铁观音是我顺手买的,为我们友谊干杯。“你猜。”我笑着看他。
秦天明心扑通一下,窘迫离开了。谁知道,我的回答,让误会更深。
秦天明真以为我是他小天使。不管我多冷漠,课后都屁颠屁颠跟着我。“苏星河,
笔记借我抄抄呗?”“苏星河,这题怎么解?”“苏星河,放学一起走啊?”我不胜其烦。
“秦天明,我不是你小天使!”我冷冷开口。“别装了,我知道是你。除了你,
谁知道我小学那点破事?放心,我懂规矩,保密!”他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我:“……”对牛弹琴。但上一世,他是为数不多没对我落井下石的人。这一世,
他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勉强接受吧。放学后,路上遇到了沈长墨。他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对我说,“你跟秦天明如果早恋,我就告老师。”我无语看着他,“什么人呢,
还玩告老师这套。何况我俩关系用你来解释?”“你俩是不是认识?”“对啊,
同班同学还不认识,怎么了?”“那也不至于走这么近!”“他是我青梅竹马。
”我直勾勾盯着他。“友情在那,我俩不可以一起说笑?”我觉得很讽刺,
他和林芊芊不也是?沈长墨无语凝噎。走时,他背影看着有些失落。二十二岁,
我嫁给了沈长墨。沈家人不喜欢我。苏家老要钱,让沈长墨对我的偏见更深。林芊芊那**,
闲着在公司给我制造很多麻烦,总让沈长墨误会我。婚后生活,我身心状态大不如前。
生来一辈子没人关心,最后因病惨死。真是炮灰女配的一生。
5.日子在刷题和秦天明的骚扰中过去。期中成绩出来,我数学132,全班第三。
物理破天荒考了87。台下很安静。那些鄙夷的目光淡了些,多了点惊讶和审视。
前世这时为了赚钱,我掏空了精力,无暇学习,成绩不能再普通。所有事情都须拿结果说话。
沈长墨还是第一,物理只比我高了五分。他看着我卷子,眼神很复杂。林芊芊咬着唇,
脸色不太好看。课间,秦天明又凑了过来。“行啊苏星河,深藏不露!物理怎么搞的?
教教我呗?”“她没空。”沈长墨的声音。秦天明挑眉,“沈学霸,你替她回答?
”沈长墨没理他,直接看向我,“刘老师让你去办公室,关于物理竞赛校内选拔的事。
”走廊上,沈长墨开口了,“你…变化很大。”“人都会变。”我语气平淡。
“变得…很锋利。”我扯了扯嘴角,“不锋利,等着被人剥皮拆骨吗?”他顿了一下,
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刘老师希望我和沈长墨都参加比赛,为校争光。我答应了。
知识就是力量,竞赛奖金也是钱。6.竞赛集训安排在周末,我俩一起接受训练。
上一世的知识碎片,加上这一世的拼命,那些复杂的公式和模型,在我脑中渐渐清晰连贯。
我甚至能跟上沈长墨的思路,偶尔还能提出不同的解法。物理老师很惊喜,“苏星河,
开窍了啊!这思路好!”沈长墨看我的眼神,探究更深了,还夹杂着一丝…棋逢对手的兴奋?
休息时,我去小卖部买水。回来时见沈长墨站在走廊上,似乎在等我。“给。
”他递来一盒牛奶,是温的。我愣了一下,没接:“不用。”“补充能量。”他坚持着,
“你中午…没吃多少。”我这才想起,为了省钱,中午只啃了个馒头。他居然注意到了。
心里有点异样,我还是摇头拒绝了。他似乎有点失落,“你…总拒人千里之外。”“习惯了。
”我拧开矿泉水瓶盖,“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不如靠自己。
”“不是所有人都……”他想反驳。我打断他,“沈长墨,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说完,我转身回了教室。他站在原地很久,牛奶盒子捏得有点变形。
7.小天使活动顺利进行着。林芝阳渐渐开朗了些,敢主动问我问题了。
我依旧托人给他送东西,有时是一本物理错题集,有时是一支好用的笔。他人也很好,
我给他解答习题后,也会赠我亲手做的小饼干。这种无声的守护,让我感到一丝暖意。
秦天明依旧热情洋溢。他课桌里天天有“小天使”送的东西,
零食、游戏点卡、甚至新出的篮球杂志。“看,我的小天使多给力!羡慕吧?不过你放心,
我最喜欢的还是你送的铁观音!”我翻个白眼,“说了不是我。”“口是心非!”。
沈长墨那边,林芊芊的“守护”都摆在明面上了。每天雷打不动的早餐牛奶,
课桌永远擦得锃亮,笔记做得比谁都工整。大家都默认林芊芊是沈长墨的小天使。
沈长墨没承认,也没否认。他桌里那些东西,大部分进了垃圾桶。除了牛奶,偶尔会喝掉。
有一次,我看到林芊芊拿着沈长墨的水杯去水房,小心翼翼地冲洗。沈长墨在做题,
头都没抬。那画面,呵。上一世,我也曾这样卑微。如今看来,真可笑。期末考试前夕,
麻烦来了。我那好赌的爸,和只会伸手的哥,来学校闹事了。休息时间,他俩像个瘟神,
扯着嗓子喊,“苏星河!你给我出来!”全班哗然。目光像针一样扎过来。我放下笔,
面无表情地走出去。该来的总会来。“钱呢?听说你考得不错?奖金呢?学费都交上了?
钱哪来的?”我爸苏勇劈头盖脸,唾沫星子喷到了我脸上。我哥苏浩在旁边帮腔,眼神贪婪。
“我打工赚的。”我声音不大,但清晰。“放屁!你能赚几个钱?是不是傍上哪个有钱人了?
说!”他伸手就想抓我胳膊。我猛地后退一步躲开。“我的钱,跟你们没关系。
学费是资助人给的。再闹,我叫保安了!”“死丫头!反了你了!”我爸扬手就要打。
“住手!”一声厉喝传来。沈长墨不知何时冲出来,挡在了我面前。他个子高,虽然清瘦,
但气势凛然。“这里是学校!你们想干什么?”我爸被吼住了,又见是个衣着体面的学生,
有点忌惮,但嘴上不饶人,“你谁啊?我管我闺女,关你屁事!”“她是我同学。
你们骚扰学生,我现在就叫教导主任和保安!”沈长墨寸步不让,眼神锐利。
我哥想上来推搡,“小子,滚开!”“你动他一下试试!”秦天明也冲了出来,
后面还跟着几个平时打球的高大男生,瞬间把我爸和我哥围住了。场面僵持。
教导主任和保安很快赶到,把我那丢人现眼的父兄“请”出了学校。临走前,苏勇狠狠地说,
“臭丫头,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人群散去。我软在墙上,
强烈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没事了。”沈长墨的声音很温柔。我抬头看着他,
眼里充满心疼…?秦天明一脸担忧,“苏星河,你家里…”“我没事。”我生硬地回了教室。
8.从此以后,沈长墨开始不动声色地帮我。比如,竞赛集训时,
他会“恰好”多带一份早餐,“顺手”放在我桌上。牛奶,或者三明治,温热的。比如,
我值日时,他会留下来,默默帮我擦高处的玻璃,或提很重的水桶。全程不说话,做完就走。
比如,我遇到刁钻的难题,他会“路过”我这,耐心给我解答。方法往往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