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死神归来“这张卡,密码你生日,够你和你那个野种用到死。
”冰冷的黑卡携着破风声,精准地砸在我的脸颊上,划开一道细微的血口。**辣的疼,
却远不及眼前男人眼神里那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嫌恶。沈聿舟。一个本该在五年前就坠机身亡,
尸骨无存的男人,此刻正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他比五年前更加阴鸷可怖,
周身散发的压迫感,几乎让我无法呼吸。五年了,我以为我早已逃离了那个噩梦,
以为我和女儿念念已经获得了新生。我从一个需要靠他“资助”才能活下去的美院贫困生,
变成了小有名气的国风插画师。我烧掉了那份屈辱的协议,换了城市,隐姓埋名,
我以为过去的一切都已埋葬在那场举世震惊的空难里。可他回来了。
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精准地找到了我在通城的画展,在我人生最高光的时刻,
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击。周围的宾客和记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鸦雀无声,
闪光灯却像疯了一样闪烁,记录下我此刻的狼狈。我僵在原地,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他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
他微微俯身,磁性的嗓音带着淬毒的冰冷,一字一句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五年,
带着我的钱,养着别人的种,过得挺逍遥?”我的心猛地一沉。他视线轻飘飘地掠过不远处,
正被助理牵着手、吓得小脸发白的念念,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怎么,
你的老相好没给你钱?让你沦落到需要出来抛头露面卖画为生?
”“野种”、“老相好”……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我下意识地将掉落在脚边的黑卡捡起,紧紧攥在手心。这张卡,我认得,
是他当年留在我公寓里的其中一张。他不知道,这张卡的密码,从来不是我的生日。
而是我女儿,沈念一的生日。而他口中所谓的“野种”,是他沈聿舟,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巨大的荒谬和悲凉瞬间淹没了我。我策划好一切准备在他白月光回国前夕跑路,
却意外等来了他集团遭清算、本人坠机身"亡"的深夜新闻。我清晰地记得,
当时报道他死讯的那名海外记者,手上戴着一枚和他一模一样的蛇形尾戒。那时,
巨大的狂喜让我忽略了这个细节。我以为我和孩子都自由了。原来,从头到尾,
都是一场骗局。一场他为了金蝉脱壳,而导演的假死大戏。而我,不过是他游戏结束时,
随手丢弃的一颗棋子。如今他卷土重来,我便成了他彰显权威、必须碾碎的污点。
“怎么不说话?”他修长的手指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五年不见,
胆子倒是变小了。”我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旧情,
只有全然的掌控和鄙夷。我强忍着喉间的哽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沈先生,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没关系?”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沉地笑了起来,
胸腔的震动透过他的手指传到我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林晚,你是不是忘了,
你身上哪一处,没有我的烙印?那份协议,你以为烧了就不存在了?”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烧了协议,知道我拿了他的钱,知道我这五年的一切。
他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将我牢牢困住,只等今天收网。“念念不是……”我试图解释,
声音却干涩得厉害。“够了。”他粗暴地打断我,眼底闪过一丝极不耐烦的暴戾,
“我没兴趣知道那个野种是谁的。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一,带着你的野种,
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永远别再出现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二……”他顿了顿,凑得更近,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廓,话语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酷:“……回到我身边,
继续当你的金丝雀。当然,那个碍眼的东西,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他要我,抛弃念念。
那一瞬间,所有的恐惧、委屈、悲凉,都化作了一股滔天的恨意。我猛地抬起头,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沈聿舟,你做梦!”我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和决绝。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反抗,微微一怔,随即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风暴正在凝聚。“很好。”他点了点头,不怒反笑,
那笑容看得我毛骨悚然,“看来,五年的安逸日子,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只不知死活的蝼蚁。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王总,关于收购‘晚来画室’的事,不必谈了。
”“直接,强行收购。”“对,我说,强、行、收、购。”电话那头,
似乎是那个最近一直意图收购我工作室的“归舟”资本的代表。我瞬间明白,
那家行事风格霸道、让我感到窒息熟悉的神秘资本,原来一直都是他。他挂了电话,
将手机揣回兜里,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宣布我的死刑。“林晚,游戏开始了。
”说完,他转身,在保镖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画展。
留给我一个被闪光灯包围、被所有人指指点点、摇摇欲坠的世界。我腿一软,
几乎要跪倒在地,幸好助理及时扶住了我。念念跑过来,紧紧抱住我的腿,
小小的身体因为害怕而不断发抖,她仰起头,带着哭腔问我:“妈妈,那个叔叔是谁?
他为什么要欺负你?”我蹲下身,将女儿紧紧搂在怀里,眼泪终于决堤。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我只能一遍遍地告诉她:“别怕,念念,妈妈在。”可我自己,
却怕得浑身发抖。我知道,沈聿舟不是在开玩笑。他回来了,我的地狱,也跟着回来了。
2.替身真相沈聿舟的动作快得超乎想象。画展风波的第二天,
“归舟资本”的法务函和收购团队就强势入驻了我的“晚来画室”。
他们以一种近乎掠夺的方式,接管了工作室的一切。我一手培养起来的团队,
被他们用三倍薪资轻易策反;我赖以为生的画作版权,
被他们以“资助期间所有产出归属资助方”的霸王条款强行剥夺。
那份我以为早已烧成灰烬的协议,被他们复刻出来,每一个字都在嘲笑着我的天真。
我被赶出了自己亲手创建的工作室,一夜之间,从一个事业有成的新锐画家,
变回了那个一无所有、任人宰割的林晚。更让我绝望的是,我带着念念准备连夜逃离通城时,
在机场被拦了下来。几个黑衣保镖恭敬地拦住我,为首的那个我认得,是沈聿舟的贴身助理,
姓张。“林**,沈总请您回去。”张助理面无表情地说。“让开!”我将念念护在身后,
声音发紧。“林**,您应该知道,您走不了。”张助理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沈总说了,
如果您执意要走,他不介意让您女儿的名字,出现在全国失信人员名单的附属列上。
”用一个五岁的孩子来威胁我!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沈聿舟他**!
”“是。”张助理竟然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所以,林**,请不要做让大家都为难的事。
”我最终还是被“请”回了那栋熟悉的江边别墅。这里曾是我被圈养两年的牢笼,
每一寸空气里,都弥漫着令我窒息的、属于沈聿舟的味道。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瑞士军刀,刀锋在水晶灯下折射出森然的冷光。“回来了?
”他头也不抬,仿佛我只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物品。我将念念紧紧护在身后,
冷冷地看着他:“沈聿舟,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终于抬起眼,目光越过我,
落在我身后的念念身上。那是一种审视、挑剔,甚至带着一丝嫌恶的眼神。
念念被他看得害怕,小脑袋直往我身后缩。“我说了,我不想看到这个碍眼的东西。
”他收回视线,将擦拭好的军刀“啪”地一声合上,声音不大,却让我心脏猛地一跳。
“她叫念念,是我的女儿!”我几乎是尖叫出声。“你的女儿,不是我的。”他淡淡地陈述,
随即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林晚,我的耐心有限。把她送走,去哪都行,福利院,
或者送回她那个不知所谓的爹那里。”“你休想!”我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母兽,
死死地护住我的幼崽。“是吗?”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再次将我笼罩。
他没有像上次那样动怒,只是平静地看着我,那份平静之下,是更令人恐惧的疯狂。
“你知道吗,我这次回来,接手了一个很有趣的项目。”他忽然说起了不相干的话题,
“关于城市孤儿心理健康援助的。我发现,很多孩子,从小没有父亲,
母亲又精神不正常的话,很容易走上歧途。”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在威胁我。
他在告诉我,如果我不听话,他有的是办法,让我“精神不正常”,
让念念变成一个真正无家可归的孤儿。这个恶魔!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我,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却毫无温度的脸,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好。
”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碾出来的,“我把她……送到我朋友家。
”他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这才乖。”我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将哭得撕心裂肺的念念暂时托付给了我唯一信得过的大学同学。送走念念的那一刻,
我的心像是被生生剜掉了一块。回到别墅,沈聿舟正坐在餐厅里,桌上摆着精致的菜肴,
都是我从前爱吃的。“过来,吃饭。”他语气平淡地命令。我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机械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他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心情很好,
甚至亲自给我夹了一筷子水晶虾仁。“多吃点,看你瘦的。”他的语气,
温柔得仿佛我们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可这温柔,比任何羞辱都更让我感到恶心。
我拿起筷子,却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满脑子都是念念哭泣的小脸。我的沉默似乎惹恼了他。
他“啪”地一声放下筷子,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怎么,给你脸了?”我抬起头,
红着眼眶看着他:“沈聿舟,你恨我当年不告而别,你冲我来就好,为什么要牵连一个孩子?
”“恨你?”他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林晚,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你不过是我养的一只宠物,宠物跑了,抓回来教训一下,仅此而已。至于恨……你配吗?
”他的话,字字诛心。我惨白着脸,身体摇摇欲坠。“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费这么大功夫把我抓回来?”我不甘心地追问,我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能让我死心的理由。他似乎被我问得有些不耐烦,烦躁地扯了扯领带。
我们激烈地争吵起来,我质问他这五年的销声匿迹,
质问他为何要毁掉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生活。他被我吵得头疼,终于在一次失控的怒吼中,
吼出了那个让我瞬间坠入冰窟的真相。“你以为我为什么找上你?!
”他一把挥掉桌上的餐具,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不过是因为你的眼睛有三分像她!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费心思?!”像她?像谁?那个答案,
几乎是立刻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他的白月光,那个他放在心尖上,连提都不愿提起的女人,
苏清韵。原来,从始至终,从他五年前在美院门口“偶遇”我,提出要资助我开始,
我就只是一个替身。一个因为眼睛有三分相似,就被他选中,用来慰藉他思念的廉价替代品。
我对我所有的恐惧与顺从,我对这段关系的战战兢兢,
我为他怀上孩子时的惊慌失措……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怔怔地看着他,
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男人。而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上瞬间冰雪消融,那是我从未见过的,
发自内心的温柔。他当着我的面,接起了电话,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喂,清韵?
……你到京市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好,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拿起外套就准备出门。那把刀,精准地捅进了我的心脏,
然后狠狠地搅动。在他即将走出门口的那一刻,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叫住了他。“沈聿舟。
”他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回头。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问:“如果……如果念念是你的孩子呢?你也会这么对她吗?”这是我最后的,
也是最卑微的试探。他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话,先是一愣,
随即发出一声满是嘲讽的嗤笑。“林晚,别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梦了。
”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决然离去,“我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这种女人生的。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下来。我再也支撑不住,沿着墙壁,
缓缓地滑落在地。心,死成了一片灰烬。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我以为的爱恨纠葛,在他那里,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替身游戏。我笑了,笑着笑着,
眼泪汹涌而出。林晚,你真傻。你真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但是,从这一刻起,不会了。
我抹掉眼泪,从冰冷的地板上,慢慢地,一点点地站了起来。既然我只是个替身,
既然他如此轻视我,那么……这或许,是我唯一的机会。一个,能将他彻底拖入地狱的机会。
3.惊天秘密心死之后,是极致的冷静。我开始扮演一个完美的“替身”。
沈聿舟因为苏清韵的回国,回别墅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偶尔回来,
也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发泄的工具,或者是一个可以炫耀的摆设。他带我出入各种名流宴会,
向所有人宣示他对我的所有权,却又在我试图与他交流时,用最冰冷的眼神将我打回原形。
他喜欢看我穿着苏清韵偏爱的白色连衣裙,喜欢我学着苏清韵的样子,将头发挽起,
露出修长的脖颈。甚至,他书房的密码,都换成了苏清韵的生日。每一次顺从,
都像是在我心上凌迟一刀。但我都忍了下来。因为我发现,
他越是把我当成一个没有思想的玩物,对我的防备就越低。
我利用他对我“替身”身份的轻视,开始不动声色地搜集一切。
我以“为他学习插花”、“为他研究香薰”为由,获得了出入他书房的许可。他的书房,
是他商业帝国的核心,也是他新身份“沈归舟”——归舟资本创始人的指挥中心。我知道,
他当年的假死,是为了清洗掉沈氏集团那些见不得光的烂账,
以一个全新的、干净的身份卷土重来。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归舟资本这几年在商场上雷厉风行、近乎野蛮的扩张手段,背后必然隐藏着更多的肮脏交易。
我要找的,就是这些证据。他对我毫无防备。他会在书房里开跨国视频会议,
讨论着那些我听不懂但感觉数额巨大的项目。他会把一些加密文件随意地放在桌上,
因为他笃定,我这个“花瓶”,根本看不懂,也接触不到能解开这些东西的人。
我将他会议里提到的每一个关键词,每一个公司名称,每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日期,
都默默记在心里。然后在他离开后,用他从不设防的电脑,将这些信息碎片拼凑起来。
我是一个画师,对细节和逻辑有着天生的敏感。
我从那些看似正常的财务报表和海外投资项目中,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大量的资金,
通过一些皮包公司,流向了几个南美的小国,而这些资金的流向,
与国际上几起重大的原材料价格操纵案,时间点惊人地吻合。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我知道,
我可能触碰到了一个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惊天秘密。但我缺少最关键的证据,
一份能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的核心文件。我猜,那份文件一定被他用最高级别的权限加密,
存放在他电脑的某个隐藏分区里。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发现,
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天,沈聿舟因为陪苏清韵去参加一个私人酒会,
整晚都不会回来。我像往常一样潜入他的书房,试图寻找破解他电脑密码的线机。
在整理他凌乱的办公桌时,我不小心碰倒了一摞文件。其中一个牛皮纸袋掉了出来,
里面滑出几张纸。我弯腰去捡,目光触及纸上标题的那一刻,整个人如遭雷击。
——《亲子关系鉴定报告书》。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我颤抖着手,翻开了那份报告。
委托人:沈聿舟。被鉴定人A:沈聿舟。被鉴定人B:沈念一。
鉴定结论:根据DNA分析结果,支持沈聿舟为沈念一的生物学父亲。报告的落款日期,
是在他出现在我画展的,一个星期之前。一个星期之前……也就是说,在我画展上,
在他将黑卡砸在我脸上,骂念念是“野种”的时候,
在他用尽各种手段羞辱我、逼我抛弃女儿的时候……他早就知道!
他早就知道念念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因为误会!而是故意的!
他就是想用他亲生女儿的存在,来折磨我,报复我五年前的“不告而别”!“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我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
像是被人活生生推进了炼狱,灵魂被业火反复灼烧。虎毒尚不食子,可沈聿舟,
他竟然……他竟然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他不是人!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我抓着那份鉴定报告,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巨大的悲愤和恨意像火山一样在我胸中喷发,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都撕裂。我冲到他的酒柜前,
拿起一瓶最烈的威士忌,狠狠地灌了几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
却丝毫无法压下我心中的滔天恨意。冷静!林晚,你必须冷静!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
我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份亲子鉴定报告,
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同时,也可能是我反击的最强武器。我的目光,
重新落回他那台紧闭的电脑上。既然他如此在意血脉,如此在意他的“唯一继承人”,那么,
他会不会……一个大胆的、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形成。我走到电脑前,深吸一口气,
伸出颤抖的手指,在密码输入框里,敲下了一串数字。——那是念念的生日。按下回车键。
“欢迎您,归舟先生。”电脑屏幕亮起,成功登录。我的眼泪,在那一瞬间,无声地滑落。
原来,他嘴上说着嫌恶,说着“野种”,却还是偷偷地,将他商业帝国的钥匙,
换成了他女儿的生日。这是怎样一种扭曲、变态又可悲的占有欲?我来不及多想,
迅速点开电脑的隐藏分区。果然,一个被命名为“诺亚方舟”的加密文件夹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点开它,里面是无数份关于跨国洗钱、操纵市场、进行非法并购的详细记录和资金流向图。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这就是我想要的。这就是能把他,和他的归舟资本,
彻底送进地狱的东西。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U盘,将所有文件,悉数拷贝。
进度条在屏幕上缓缓移动,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仿佛要挣脱束缚,跳出来一般。就在文件拷贝完成,我拔下U盘的那一刻。书房的门,
“咔哒”一声,从外面被打开了。沈聿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看着我站在他的电脑前,手里还捏着那个U盘,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到震惊,最后,
化为一片山雨欲来的阴沉。“林晚,”他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是能掉出冰渣,
“你在做什么?”4.棋盘逆转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死定了。血液倒流,四肢冰冷,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我下意识地将U盘死死攥在手心,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他怎么会回来?他不是应该在陪他的白月光吗?沈聿舟的眼神像两把锋利的刀,
要将我凌迟处死。他一步步走进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
整个书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问你,你在做什么?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暴怒的边缘。我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跑?
我跑不掉。求饶?他不会信。绝望之中,我反而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缓缓地,举起了另一只手上那份还未来得及放下的亲子鉴定报告。
“我在看这个。”我迎上他满是杀意的目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书房里。
沈聿舟的视线落在鉴定报告上,瞳孔猛地一缩。他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戳穿秘密的震惊和……慌乱。是的,慌乱。我第一次,
在他脸上看到了这种情绪。这个发现,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我瞬间找到了反击的支点。
“沈聿舟,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质问,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你早就知道念念是你的女儿!”他没有回答,
只是死死地盯着我,脸色阴沉得可怕。“回答我!”我几乎是吼了出来,
将积压了多日的悲愤和绝望,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你一边用‘野种’这个词来羞辱她、羞辱我,一边又把电脑密码换成她的生日!
你把我们母女当成什么?你报复我的工具吗?沈聿舟,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她才五岁!
”我的质问像一把把尖刀,刺向他伪装得滴水不漏的面具。他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所以呢?”良久,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沙哑得厉害,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偷我的商业机密?”他的目光落在我紧攥着U盘的手上,
眼神里的杀意再次翻涌。“我没有!”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脑子飞速运转,
寻找着脱身的借口,“我只是……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念念到底算什么!
我看到你的密码是念念的生日,我以为……我以为你心里还是有她的!我只是想进去看看,
想找找你是不是还留着她小时候的东西……”我开始语无伦次地哭泣,
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发现真相后情绪崩溃、只想寻求一丝慰藉的可怜母亲。“我看到这些文件,
我害怕……我以为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我怕你出事,所以才想把它拷贝出来……”我的表演,
我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但在巨大的震惊和被戳破心事的慌乱下,
沈聿舟的判断力似乎也出现了偏差。他看着我泪流满面的脸,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愤怒,
有不甘,有被背叛的暴戾,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得的懊悔。“把东西给我。
”他朝我伸出手,语气生硬。我哭着摇头,将U盘藏到身后:“不……我不给……沈聿舟,
你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念念?”我赌,赌他内心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