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三天了,江城还在给我发微信。"小雨,别闹了,我知道错了。""你到底在哪里?
出来吃饭好不好?""我在你家楼下等了一晚上,你怎么不回家?"手机屏幕亮了又灭,
灭了又亮。我想告诉他,我再也回不去了。可是他听不见。1三天前的那个雨夜,
我本来是要去找江城的。我们吵架了,因为他公司的新来的实习生。那个女孩叫苏萌,
长得很像他的初恋,每天都会给他买咖啡,还会撒娇地叫他"**哥"。"你想多了,
我对她没意思。"江城当时这样说,但眼神有些躲闪。我不信。女人的直觉告诉我,
苏萌对他有想法,而他也不是完全没感觉。那天下午,我偷偷去了江城的公司。透过玻璃门,
我看见苏萌正趴在江城的桌子上,两个人贴得很近,好像在看什么文件。
苏萌的手故意碰到了江城的手,江城没有躲开。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当晚我给江城发微信:"我们分手吧。"他秒回:"你又怎么了?""你心里有别人了。
""林小雨,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我没再回复,直接关了手机。雨下得很大,
我开车去找我的闺蜜萌萌。我想找个人倾诉,想有个人告诉我,我没有想错,江城确实变了。
萌萌住在市郊,要经过一段山路。那条路我走过很多次,闭着眼睛都能开。但那天雨太大了,
视线很模糊。当我看到对面有车冲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我的车翻了个底朝天。我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来,眼前慢慢变黑。
最后一个念头是:江城,我还没有和你和好呢。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事故现场。救护车已经把我的尸体拉走了,
警察在现场勘查,交警在疏导交通。我想靠近,但没有人能看见我。我想大声呼喊,
但没有人能听见我。我试图触碰那些人,但我的手直接穿了过去。我死了。
而且好像变成了鬼魂。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去找江城。我想告诉他我死了,
想让他知道我们再也不会吵架了,想让他好好的。我瞬间出现在江城的公司。他正在工作,
桌子上放着苏萌刚买的咖啡。他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大概是在等我的消息。
但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些不耐烦。他还在生我的气。他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
以为我又在威胁分手来要他的关注。苏萌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哥,
你女朋友还在生气吗?""别提她了。"江城皱着眉头,"她就是这样,动不动就说分手。
""那你们会真的分手吗?"苏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江城停下敲键盘的手,
看着手机屏幕:"不会的,她明天就会回来找我了。"我想告诉他,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他听不见。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江城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爱我。
在他心里,我只是一个爱闹脾气的女朋友,分手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甚至,
他可能还有些期待这次分手是真的。这比死亡更让我心痛。下班后,
江城去了我们经常去的那家火锅店。他一个人坐在我们的老位置上,
点了我爱吃的毛肚和鸭血。我坐在他对面,他看不见我。"小雨,我知道你在生气,
但你总得吃饭吧?"他对着空气说话,"我在万达三楼的海底捞,你过来,我们好好谈谈。
"他发了条微信给我,然后安静地等着。一个小时过去了,我没有出现。江城开始有些焦虑,
连续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全都是无人接听。"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他自言自语。
吃完饭,他开车去了我家。我跟着他上楼,看着他用备用钥匙打开我家的门。"小雨?
你在家吗?"他四处找了找,没有找到我。我家里很干净,看起来像是没有人住过。
因为那天晚上我是直接从公司走的,根本没有回家。江城在我家坐了一会儿,
给我发了好几条微信:"你到底在哪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我知道我错了,
我不应该对你那么凶。""你回个信息好不好?"看着这些信息,我想笑,也想哭。
如果我还活着,看到这些话,一定会很开心。但现在,这些话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江城在我家等到半夜,最后只能离开。临走前,他在我的留言板上写了一句话:"小雨,
我错了,你回来吧。"那一刻,我突然有种冲动,想要现身告诉他真相。但我试了试,
还是不行。我只能看着他离开,看着他关上门,看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第二天一早,
江城又开始给我发微信。他好像完全没有想过,我可能出了什么意外。在他的认知里,
我就是在闹脾气,躲在某个地方不肯出来。2第二天是周六,江城睡到自然醒。
他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机,希望能收到我的回复。但微信界面还是昨天的样子,
我的最后一条消息还是"我们分手吧"。他给我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林小雨,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他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就站在他的床边,听着他的抱怨。
如果我还活着,听到这些话一定会很生气。但现在我只觉得悲哀。原来在他心里,
我的愤怒和眼泪都只是无理取闹。江城起床洗漱,然后开始准备早餐。
他煮了两个人的份量——一个给自己,一个给我。他可能觉得我很快就会回来,
到时候正好可以一起吃。"小雨最爱吃我做的三明治了。"他一边做一边自言自语,
"她这次气消了,一定会夸我贴心。"看着他认真做早餐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三年来确实对我很好。他记得我爱吃什么,知道我的小习惯,
会在我生气的时候哄我。但他不够爱我。如果他真的爱我,就会担心我的安全,
会想到我可能出了意外,而不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在闹脾气。吃早餐的时候,
江城的手机响了。是苏萌打来的。"**哥,你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帮我搬家。
"苏萌的声音很甜腻。江城看了看对面空着的椅子,犹豫了一下:"好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他觉得没什么事。在他的女朋友生死未卜的时候,他觉得没什么事,
可以去帮别的女人搬家。江城换了衣服,开车去接苏萌。苏萌今天穿得很漂亮,
白色的连衣裙,化了精致的妆。她上车的时候故意坐得离江城很近,
甚至主动去系安全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江城的手。"谢谢**哥帮我搬家。
"苏萌眨着大眼睛,"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她?她还在跟我冷战呢。
"江城苦笑着摇头,"女人真的很难懂。""也许她只是想要你多关心她一点。
"苏萌试探性地说,"**哥,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三年了。""三年啊,
那感情一定很深。"苏萌的语气有些失落。江城没有接话。通过后视镜,
我看到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他在想什么?是在想我们三年的感情,还是在想苏萌?
到了苏萌的新家,江城帮她搬了一上午的东西。苏萌很会撒娇,一会儿说这个重,
一会儿说那个高,总是需要江城的帮助。中午,苏萌提议请江城吃饭:"**哥,
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必须请你吃饭。"江城本来想拒绝,
但苏萌已经预定了餐厅:"我已经订好位置了,就当是谢谢你。
"餐厅是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灯光昏暗,音乐轻柔。苏萌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还点了蜡烛。这哪里是谢饭,分明就是约会。"**哥,你喝红酒吗?"苏萌举起酒杯。
"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江城很谨慎。"那就喝果汁吧。"苏萌笑得很甜,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他们碰杯的时候,苏萌故意让自己的手指碰到江城的手。
江城这次没有躲开,甚至还笑了笑。我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这个男人,
在我死后不到24小时,就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哥,你为什么选择现在的女朋友?
"苏萌突然问。江城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我是说,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苏萌的眼神很认真,"我觉得你们不太合适。""为什么这么说?""她好像总是在生气,
总是让你不开心。"苏萌轻声说,"**哥这么好的人,应该找一个能让你快乐的女朋友。
"江城陷入了沉思。过了很久,他才说:"可能是习惯了吧。"习惯了。
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刺进我的心。原来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习惯。不是爱情,
不是不可替代,只是习惯。"但是习惯可以改变的。"苏萌轻声说,"如果遇到了更好的人。
"江城看着苏萌,眼神有些复杂:"萌萌,你...""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合适。
"苏萌低下头,脸颊微红,"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哥,我喜欢你。
"空气突然安静了。江城没有立刻拒绝,而是静静地看着苏萌。过了很久,他才说:"萌萌,
我有女朋友。""但是你们不快乐。"苏萌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我能感觉到,
你并不快乐。"江城没有否认。这比承认更让我心痛。他确实不快乐。和我在一起的三年,
他并不快乐。"我需要时间想想。"江城最后说。苏萌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我等你。
"吃完饭,江城送苏萌回家。在苏萌下车之前,她突然回头亲了江城一下。江城僵住了,
但没有推开她。我想哭,但眼泪流不出来。原来鬼魂是不会流泪的。3周日一大早,
我的闺蜜萌萌给江城打电话。"江城,小雨在你那里吗?"萌萌的声音有些焦急。
江城正在刷牙,含糊不清地说:"她不是在跟我闹脾气吗?""什么?你们又吵架了?
"萌萌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她前天晚上说要来找我,但是一直没到。
我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江城停下了刷牙的动作:"前天晚上?""对啊,就是周五那天,
下那么大雨。她说要开车过来,我等了她一晚上都没等到。"萌萌越说越着急,"江城,
小雨到底怎么了?"江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快速冲洗干净,拿起手机:"萌萌,
你先别着急。小雨可能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可是她从来不会不回我电话的。
"萌萌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而且那天雨那么大,路又不好走,
万一出什么事...""不会的。"江城打断了她,但声音有些颤抖,"小雨开车很小心的。
"挂了电话,江城立刻给我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他开始在房间里踱步,表情越来越凝重。
这是我死后,他第一次表现出担心。虽然迟了一点,但总算是有了。江城快速穿衣服,
准备出门。就在这时,苏萌的微信发过来了:"**哥,早上好,想约你一起吃早餐。
"江城看了一眼手机,没有回复。他开车直奔我家,一路上不断给我打电话。
每一个无人接听都让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到了我家楼下,他抬头看着我家的窗户。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有没有人。他上楼用钥匙开门,冲进屋里大声喊:"小雨!
小雨你在家吗?"没有回应。房间里还是前天晚上的样子,我的拖鞋整齐地放在门口,
好像在等着主人回来。江城开始仔细搜查房间,查看有没有我回来过的痕迹。
但一切都没有变化,连床铺都是前天的样子。他打开我的衣柜,发现我的行李箱还在,
衣服也都在。如果我真的只是赌气出走,不可能什么都不带。江城的手开始发抖。
他在我的梳妆台上找到了我的充电器。这意味着我的手机可能已经没电了,所以才会打不通。
"不对,不对..."江城开始自言自语,"小雨一定是在某个地方,可能是萌萌家,
可能是其他朋友家..."他开始翻我的通讯录,给我所有的朋友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给我的同事小张:"小张,小雨这两天有没有联系过你?""没有啊,怎么了?
""她前天开始就联系不上了。""啊?那你报警了吗?"江城愣住了:"报警?""是啊,
失踪这么久了,应该报警啊。"小张着急地说,"江城,你赶紧去报警吧。"挂了电话,
江城瘫坐在我的床上。报警。这两个字让他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可能真的出事了。
他又给萌萌打电话:"萌萌,你还记得小雨前天晚上几点给你打电话的吗?
""大概九点左右。她说马上开车过来,让我等她。"萌萌现在也很担心,"江城,
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了?""你知道她走的哪条路吗?""应该是走山路那边,
那条路近一点。"萌萌停顿了一下,"江城,我现在就去那条路上找找,你也来吧。""好,
我马上过去。"江城冲出家门,开车前往通往萌萌家的那条山路。我跟着他,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心情复杂。三天了,他终于开始担心我了。山路蜿蜒曲折,
江城开得很慢,仔细观察路两边的情况。他希望能看到我的车停在某个地方,
希望我只是车坏了,在等救援。但路上什么都没有。开到一半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