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聿的白月光同时病危,需要一颗极其匹配的心脏。幸运的是,找到了。不幸的是,
只有一颗。沈聿跪在医生面前,求他把心脏给他的白月光。他说:“我妻子身体好,她能等。
”后来,**着奇迹挺了过来。他来病房看我,带来了一束百合花,语气平淡:“念念,
温晴她从小身体就不好,你不会怪我吧?”我看着窗外,轻声说:“沈聿,把花拿走吧,
我对百合花过敏,你从来都不知道。”“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1“念念,别闹了。
”沈聿把那束香得令人作呕的百合花放在床头,伸手想碰我的脸。我偏头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眉头紧锁,眼神里是我看惯了的不耐烦。“温晴做完手术,情绪不稳定,
我只是多陪了她几天。”“你身体不是已经好起来了吗?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我看着他,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是啊,我好起来了。不是靠他,是靠医学上的奇迹,
和一个不知名的好心人捐赠的第二颗心脏。而他,在我从鬼门关挣扎回来的这些天,
寸步不离地守着他那从小身体就不好的白月光。“沈聿。”我开口,声音因为久病而沙哑。
“我们结婚三年,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吗?”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
“你知道我习惯睡床的哪一边吗?”“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黑,晚上睡觉必须留一盏灯吗?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是啊,他怎么会知道。他的所有细心和体贴,
都给了温晴。他记得温晴对芒果过敏,记得温晴喜欢吃城西那家蛋糕店的提拉米苏,
记得温晴所有的喜好。而我,只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一个方便他应付父母,
装点门面的工具人。“我签了。”我从枕头下拿出那份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咱俩财务一直个归个的。属于你的财产我一分不要,你的钱都留着给温晴买药吧。
”“毕竟她身体那么不好,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沈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拿起协议书,扫了一眼,然后猛地撕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疯够了没有?”“林念,
我选温晴,是因为医生说她的成功率更高!你不要这么恶毒地揣测我!”成功率更高?
我笑了。我亲耳听见医生说,我和温晴的匹配度几乎一样。而我的身体底子,
比常年病弱的温晴更好,术后恢复会更快。是他,跪在医生面前,
哭着说温晴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光,求医生把那颗心给她。他说,我能等。他放弃我的时候,
眼睛都没眨一下。“沈聿,你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我累了,不想再爱你了。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滚吧。”“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沈聿站了很久。
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里面充满了愤怒和不可置信。他大概以为,我这次也和以前一样,
只是在闹脾气,哄一哄就好了。可惜,死过一次的人,心也跟着死了。最后,他摔门而去。
巨大的声响震得我心口发疼,不是伤心,是术后还未痊愈的身体在**。我缓缓睁开眼,
看着满地狼藉的百合花和碎纸屑。也好。就当是为我们这荒唐的三年婚姻,
办了一场潦草的葬礼。我拔掉手上的针头,换上自己的衣服,不顾护士的阻拦,
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病房。沈聿,再见了。不,再也不见。2我回了我和沈聿的婚房。
这里的一切都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干净、整洁,却冰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
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少得可怜。
原来我嫁给他这三年,留下的痕迹也只有这么多。我叫了搬家公司,
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我早就租好的小公寓里。不大,但很温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照得人暖洋洋的。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沈聿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
世界清静了。我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放空自己。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好友申请。
头像是克莱因蓝的纯色背景,名字叫陈言。我点了通过。对方很快发来消息:“林**,
我是仁心医院的陈言医生,你的主治医师之一。”“冒昧打扰,
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身体状况。”“你刚做完手术没多久,不该这么快出院的。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回复:“谢谢陈医生关心,我很好。”“只是医院太压抑了,
想换个环境。”陈言:“理解。但还是请务必按时服药,定期复查。有任何不适,
随时联系我。”我看着他发来的叮嘱,心里划过一丝暖流。“好的,谢谢您。”“对了,
我想问一下,我的心脏是怎么来的?”那边沉默了很久,“对不起,身为医生的指责,
我没办法告诉你。”然后通讯挂断了。放下手机,我打开了社交软件。果不其然,
温晴更新了动态。一张她和沈聿的合照,她笑得温婉动人,沈聿揽着她的肩,
低头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宠溺。配文是:“劫后余生,谢谢我的英雄。
”下面一堆共同好友在祝福。“恭喜温晴!和沈总要永远幸福啊!
”“我就说你们是天生一对!”“太甜了,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沈聿甚至亲自下场回复了一条:“快了。”我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麻木得没有知觉。
他们甚至懒得等到我彻底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我面无表情地划过,点开了另一个页面。
那是我匿名发帖的论坛。“老公把救命的心脏给了白月光,我该怎么办?”帖子下面,
已经盖了上千楼。有骂渣男的,有劝我离婚的,也有少数圣母说“毕竟白月光身体不好,
可以理解”。我一条条翻着,想从陌生人的言语里汲取一点力量。突然,
一条新的回复跳了出来。“楼主,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奇迹般’地等到第二颗心脏?
”“据我所知,心脏配型成功的概率极低,短时间内出现两颗完美匹配的心脏,
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件事,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这个ID,
和陈医生的微信头像一样,也是一片克莱因蓝。我的心,猛地一跳。3陈医生的那句话,
像一颗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不可能的事?那我的“奇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正想回复那个帖子,温晴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用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林念,是我。”她的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却掩不住那股胜利者的得意。
“听说你出院了?身体还好吗?”“我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
什么时候有空把离婚手续办一下?阿聿说不想再拖着了。”我冷笑一声。“随时可以,
只要沈聿肯露面。”“哦,对了,恭喜你啊,终于得偿所愿了。
”温晴似乎被我的话噎了一下,随即轻笑起来。“念念,话不能这么说。
我和阿聿本来就是两情相悦,是你当初非要横插一脚。”“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的。”她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亲昵。
“对了,阿聿前几天送了我一条项链,我看着有点眼熟,你帮我看看?”下一秒,
我的手机收到一张彩信。照片里,温晴穿着白色的病号服,锁骨上挂着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
项链的吊坠,是一片小小的银杏叶。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那条项链,
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她说银杏叶代表着坚韧与永恒的爱,是她和我爸爸的定情信物,
现在传给我,希望我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一直把它锁在保险柜里,从不轻易示人。
沈聿知道它的存在,也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现在,它戴在了温晴的脖子上。我的血,
一寸寸冷了下去。“温晴,”我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项链怎么会在你那里?
”电话那头的温晴,发出一声无辜的惊呼。“啊?这条项令对你很重要吗?
”“阿聿没告诉我呀,他只说是他特意为我挑选的,说我的名字里有个‘晴’字,
就像雨后初晴的银杏叶,干净又美好。”“真是不好意思啊,念念,
我不知道......”“他在哪?”我打断她虚伪的道歉,一字一句地问。“阿聿吗?
他去公司了呀。”温晴的声音听起来更开心了。“他说要努力工作,给我最好的生活呢。
念念,你别怪他,他只是......”我直接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
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我冲出公寓,打车直奔沈聿的公司。我要一个解释。
我必须要一个解释!车开到一半,陈医生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林**,不好意思,
我刚听见你和温情的对话,你冷静一点。”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刚递交了辞呈。关于那颗心脏,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捐献者的血型非常特殊,
是Rh阴性血,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熊猫血。而且,
还带有一种极其罕见的线粒体DNA单倍群——M7b1。”“这个信息,或许对你有用。
”熊猫血?M7b1?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我那个离家出走多年,
了无音讯的弟弟,就是熊猫血。而我们的妈妈,就是M7b1这个罕见母系遗传的携带者。
4车子在市中心一个急刹,停在了沈氏集团的楼下。我失魂落魄地付了钱,推开车门。
阳光刺眼,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脑子里反复回响着陈医生的话。
熊猫血。M7b1。我弟弟,林朗。那个在我十六岁时,
因为和父亲大吵一架而离家出走的少年。他走的时候,只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姐,
等我混出名堂就回来找你。”十年了。十年杳无音信。我以为他早已忘了我这个姐姐。
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海。我疯了一样,拿出手机,
开始搜索最近的新闻。关键词:车祸、无名氏、熊猫血。一条半个月前的新闻,
赫然映入我的眼帘。“本市高架桥发生一起严重连环追尾事故,
一名二十六岁左右的年轻男性当场死亡,身份不明,
血型为罕见的Rh阴性......”新闻配图里,打了马赛克的事故现场,
隐约能看到一辆被撞得面目全非的机车。那辆机车,我认得。是我弟弟十六岁生日时,
用自己打工赚的钱买的,他还兴奋地载着我兜了好大一圈风。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手机。
我点开交警部门的官网,找到了那则事故的后续通报。死者随身物品里,
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和手机号码。还有一张银行卡,余额七位数。
卡的密码,是我的生日。通报的最后写着:“因死者家属明确表示放弃认领,
并自愿签署器官捐赠协议,其遗体及遗物已按规定处理。”家属?我唯一的亲人,
只有常年在国外疗养的父亲。而我,根本没有接到过任何通知!那么,
那个替我签字的“家属”,是谁?答案,不言而喻。沈聿。是他。是他冒充我的家属,
签下了我弟弟的器官捐赠协议。他拿走了我弟弟用命换来的钱。
他偷走了我妈妈留给我的项链。最后,他把我弟弟那颗本该救我一命的心脏,给了温晴!
“呕——”我再也忍不住,扶着路边的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胃里翻江倒海,
可我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原来,这不是什么狗血的二选一。
这不是爱与不爱的抉择。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用我至亲的血肉和性命堆砌起来的阴谋!
我以为的劫后余生,不过是踩着我弟弟的尸骨,苟延残喘。而沈聿,
这个我爱了整整五年的男人,是亲手将我推入地狱的刽子手。爱?不。从这一刻起,我对他,
只剩下恨。我擦掉嘴角的狼狈,慢慢直起身。抬头看向那栋高耸入云的沈氏集团大楼,
我的眼神,冰冷如刀。沈聿。温晴。你们欠我弟弟的,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
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我不会再哭了。我的眼泪,早在决定爱上沈聿的那一刻,就流干了。
接下来,该流泪的,是他们。5我没有冲进沈聿的办公室。那样太便宜他了。我转身,
打车去了另一个地方——城西的墓园。我给我弟弟买了一块墓地,就在我母亲的旁边。
墓碑上没有照片,因为我找不到他这十年来的任何一张近照。我只在上面刻了他的名字。
林朗。我站了很久,直到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小朗,姐姐来看你了。”“对不起,
现在才找到你。”“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白白死去的。”“那些伤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
血债血偿。”离开墓园,我约了陈言医生在一家咖啡馆见面。他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年轻,
穿着白大褂,气质干净,眼神沉静。“林**,节哀。”他把一杯温水推到我面前。
“谢谢你,陈医生。”我看着他,“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陈言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其实,我和林朗是朋友。”我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他。
“我们是在一个线上骑行论坛认识的,很聊得来。他说他在努力赚钱,想给姐姐一个惊喜。
”“出事那天,他刚拿到一个大项目的分红,他给我打电话,
说他终于可以风风光光地回家了。”“他让我保密,说要亲口告诉你。”“我没想到,
那通电话,成了我们最后的联系。”陈言的眼眶有些泛红。“他出事后,警方联系不上你们,
就通过他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找到了我。是我去认领的他。”“我看到了他留给你的纸条,
知道了他的心愿。所以当医院检测出他的心脏和你有极高的匹配度时,
我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定向捐赠流程。”“可我没想到,沈聿会中途插手。”“他动用了关系,
伪造了你的委托书,以你丈夫的名义,强行将心脏转给了温晴。”“我只是一个普通医生,
人微言轻,根本阻止不了他。”“我能做的,只有拼尽全力,在全国的器官捐献库里,
为你寻找第二个希望。”“幸好,老天有眼。”我听着他平静的叙述,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原来我的“奇迹”,是陈言的奔走,
是我弟弟在天之灵的庇佑。“陈医生,”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你说。”“我需要一份完整的证据链,证明沈聿伪造文书,
非法转移定向捐赠器官。”“还有,温晴的病历。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病得非换心不可。
”陈言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赏。“没问题。这些东西,我早就准备好了。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林**,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如果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为了林朗,也为了正义。”我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纸袋,
像是接过了复仇的利剑。“谢谢你。”“不客气。”陈言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林朗常说,他姐姐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我相信他。”走出咖啡馆,夜色已深。
我给沈聿发去了我回国后的第一条消息。“明早九点,民政局门口,办离婚。”“或者,
我把一些‘有趣’的东西,交给警察。”6第二天,我到民政局门口时,沈聿已经在了。
他看起来一夜没睡,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西装也皱巴巴的,不见往日的意气风发。看到我,
他立刻掐了烟,快步走过来。“念念,我们谈谈。”他的声音沙哑,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弟弟的事,我可以解释。”“那是个意外,
我......”“闭嘴。”我冷冷地打断他。“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解释的。
”“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他愣住了。
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是你自己体面地签字离婚,净身出户。
还是我把这些东西交给你的竞争对手和纪检委,让你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沈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文件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