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总裁对着大海发疯(新书)大结局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11 09:4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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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松节油气味,像一层凝固的油膜,死死封在画室的空气里。苏晚坐在画板前,

背脊挺得笔直,近乎僵硬。她没开大灯,只有角落一盏惨白的落地灯,

光线吝啬地圈住画板一角,将她单薄的身影切割得更显伶仃。手腕悬在绷紧的画布上方,

机械地移动,一笔,再一笔,单调的刮擦声是这死寂空间里唯一的脉搏。画布上,

永远都是那片海——灰蓝、阴郁、翻滚着看不见底的绝望。浪尖上一点破碎的白光,

像一只永远无法闭合的、空洞的眼睛。客厅方向传来沉重的门响,

接着是皮鞋碾过昂贵大理石地板的笃笃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侵入感。

苏晚执笔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指尖冰凉。她没有回头,

依旧盯着画布上那片被反复描摹的海浪。脚步声在画室门口停下。“太太还在画室。

”管家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谨慎,在寂静的走廊里像一声叹息。

傅承聿的身影堵在门口,高大的轮廓挡住了门外走廊的光线,

室内本就昏暗的光线又沉了几分。他抬手烦躁地扯松了束缚脖颈的领带,

动作间泄露出几分从外面带回的硝烟气。深灰色高定西装的肩线绷得挺直,

像一副冰冷的铠甲。他没有立刻进来,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画室。

墙角已经堆叠了数幅尺寸相同的画作,每一幅都像是孪生兄弟,凝固着同一片灰蓝色的死海。

空气里弥漫的松节油和亚麻籽油混合的刺鼻气味,浓得几乎化不开。

他的视线最终钉在苏晚僵硬的背影上,停留了几秒,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翻涌着疲惫、厌倦,还有一丝深埋的、连他自己也不愿深究的什么。他沉默地转身,

皮鞋踩踏地面的声音重新响起,朝着书房的方向远去,带着一股沉沉的压迫感,

每一步都像踩在苏晚紧绷的神经上。直到那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苏晚才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肩膀微微垮塌下来。她放下画笔,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视线掠过墙角那一堆“海”,最终落在地板上一处不起眼的浅褐色污迹上——那是很久以前,

她失手打翻的咖啡渍,佣人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像一块丑陋的伤疤烙在光洁的地板上。

她起身,赤脚踩过微凉的地面,走向客厅,脚步虚浮得像踩在云端。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精心设计过的庭院夜景,璀璨却虚假,与她画布上那片吞噬一切的海截然不同。

她倒了一杯冰水,玻璃杯壁瞬间凝起一层细密的水珠,寒意顺着指尖蔓延。

她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冷的水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短暂的、近乎**清醒。

胃里却猛地一阵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头,她猝不及防地弓下腰,

发出一阵剧烈的干呕。眼前骤然发黑,无数细碎的金星在视野边缘疯狂闪烁、旋转,

耳边嗡鸣声大作,瞬间淹没了窗外的虫鸣。手中的玻璃杯滑脱,“啪”地一声脆响,

在地板上摔得粉身碎骨,冰冷的液体和碎玻璃渣飞溅开来,刺骨地溅上她**的脚踝。

世界在眼前彻底陷入浓稠、旋转的黑暗之前,她只模糊地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天花板上那盏巨大而冰冷的水晶吊灯,折射着支离破碎的光。意识沉浮,

如同溺水者在漆黑的海浪中挣扎。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强硬地钻入鼻腔,

取代了画室里那令人窒息的松节油味。苏晚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野由模糊的色块逐渐聚焦成惨白的天花板和冰冷的输液架轮廓。她正躺在医院病床上,

手背上扎着针,冰凉的液体正缓慢地流入血管。床边坐着一个人影。傅承聿。

他微微前倾着身体,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抵着额头,

深灰色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只穿着里面的白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

露出一点紧绷的颈线。他闭着眼,眉头紧锁着,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整个人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周身散发着一种紧绷的疲惫感,

与平日那个在商场上睥睨一切、掌控全局的傅总判若两人。苏晚的目光掠过他疲惫的侧脸,

落在他随意搭在膝头的手上。那只骨节分明、曾经无数次带着毁灭力量掐住她脖颈的手,

此刻却显得……有些无力。她轻轻吸了口气,细微的声响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

傅承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猛地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瞬间睁开,

直直地撞进苏晚的视线里。那里面没有了惯常的冰冷和审视,也没有暴戾,

只有一片尚未完全褪去的、浓稠得化不开的焦虑,以及一丝猝不及防被她撞破的狼狈。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了一瞬。“醒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熬夜后的粗粝感,

打破了沉默。苏晚没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空茫得像蒙了一层雾。

傅承聿似乎被她的目光刺了一下,喉结滚动了一下,站起身。

他高大的身影立刻在病床边投下一片阴影,笼罩住她。“医生说你低血糖,

加上……情绪波动太大,导致的晕厥。”他解释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缓,

甚至带着点刻意为之的温和,听起来却格外生硬,“需要静养几天。”“情绪波动?

”苏晚终于开口,声音微弱得像一缕烟,带着点沙哑的嘲弄,“对着同一片海画了五年,

能有什么波动?”傅承聿的脸色瞬间沉了一分,那点强装的温和像面具一样碎裂,

眼底掠过熟悉的阴鸷。他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下颌线绷紧,

最终只是生硬地转开了话题:“医生说你需要做个更详细的头部检查,排除其他问题。

”“不用了。”苏晚闭上眼,将脸微微转向另一边,避开他的气息和视线,“老毛病,

死不了。”“苏晚!”傅承聿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激怒的戾气。他俯下身,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瞬间袭来,阴影几乎将她完全吞噬。他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她细瘦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迫使她不得不转过头面对他。

他眼底翻涌着怒意和一种苏晚看不懂的焦躁,“别挑战我的耐心!让你检查就检查!

”手腕传来清晰的痛楚,苏晚却感觉不到太多。

她只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因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忽然觉得很累,

累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苍白而空洞的笑:“傅总,

你是在担心你的藏品提前损坏吗?”傅承聿的瞳孔骤然紧缩,

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他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着,

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中了某个痛处。

病房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和苏晚压抑的、因疼痛而微微抽气的细微声响。最终,

他猛地松开了手,力道大得让苏晚的手臂重重砸回病床上。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疏离,仿佛刚才那瞬间流露的焦虑和失控从未存在过。“好好待着。

”他冷冷地丢下四个字,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病房。

门被用力带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墙壁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死寂,只剩下消毒水的味道和手腕上残留的、**辣的痛感。

苏晚缓缓抬起那只被攥得通红的手腕,看着上面清晰的指痕,眼神空洞。

胃里那阵熟悉的、翻搅的恶心感,又隐隐地泛了上来。她蜷缩起身体,像一只受伤的虾,

将自己更深地埋进冰冷的白色被褥里。深夜的傅宅,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无声无息。

苏晚悄无声息地推开主卧厚重的房门,赤脚踏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傅承聿今晚有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通常会在书房待到深夜。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走廊里只亮着几盏昏暗的壁灯,光线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她像个幽灵,穿过空旷的客厅,

停在书房那扇沉重的雕花木门前。门缝下没有透出灯光。他果然还在会议中。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翻涌的恶心感,

屏住呼吸,轻轻压下冰冷的门把手。“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门无声地滑开一条缝隙。书房里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城市遥远的光污染透进来一点模糊的微光,勉强能看清书桌、书架的庞大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雪茄和昂贵皮革混合的味道,属于傅承聿的、令人窒息的气息。苏晚闪身进去,

迅速将门在身后虚掩上。黑暗中,她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急促地喘息了几下,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记得很清楚,那个深棕色的、带着密码锁的金属盒子,

就在傅承聿书桌右侧最底下的那个抽屉里。他曾经有一次,在她被噩梦惊醒的深夜,

背对着她,对着那个盒子长久地沉默,背影僵直得像一块石头。她凭着记忆,

摸索到宽大的红木书桌旁,蹲下身。手指在黑暗中颤抖着探向最底下的那个抽屉把手。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指尖一缩。她用力拉开抽屉。里面很空。只有那个盒子。

一个深棕色、约莫A4纸大小、几公分厚的金属盒子。表面冰冷光滑,没有任何花纹,

只在正面嵌着一个黑色的密码转轮锁。在窗外透进的微弱光线里,它像一块沉默的墓碑,

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苏晚的心沉到了谷底。她颤抖着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盒盖冰冷的金属表面,那寒意瞬间沿着指尖窜遍全身。她试图将它拿出来,

但盒子沉甸甸的,像灌满了铅。她咬着牙,用尽力气将它拖出抽屉,抱在怀里。

冰冷的金属紧贴着薄薄的睡衣布料,寒意直透心脾。她抱着它,像抱着一个潘多拉魔盒,

跌跌撞撞地挪到书桌旁的地毯上坐下。黑暗中,她摸索着那个密码锁。转轮很紧涩。

会是什么密码?她脑中一片混乱。他的生日?公司成立日?或者……那个女人的忌日?

指尖在冰冷的转轮上犹豫着,每一次拨动都带着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

她试了几个与他有关的数字组合,锁纹丝不动,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像是对她的嘲笑。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来。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眩晕毫无预兆地袭来,

伴随着尖锐的耳鸣,眼前猛地一黑。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书桌边缘,却只碰到冰冷的桌腿。

怀里沉重的盒子猝然脱手,重重砸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几乎是同时,

“啪”的一声轻响,书房角落一盏落地阅读灯突然亮起!昏黄的光线瞬间撕破黑暗,

像舞台的聚光灯,精准地打在地毯上那个摔开的金属盒子上,以及旁边散落出来的东西。

苏晚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眯起了眼,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惊恐地抬头。

傅承聿就站在书房门口!他显然是刚结束会议,深灰色的西装外套还搭在臂弯,领带扯松了,

脸上带着会议后的疲惫和一丝被打断的不耐。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地毯上的盒子,

以及从敞开的盒盖里滚落出来的东西时,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瞬间冻结、碎裂。

那是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罐。罐身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种冰冷、纯粹的、属于死亡的白。

在昏黄的灯光下,白得刺眼。而在白瓷罐旁边,散落着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

穿着洁白的连衣裙,站在阳光明媚的海边礁石上,笑容灿烂得晃眼,

眉眼间……竟与她苏晚有着七八分的相似!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

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傅承聿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散落的照片和白瓷罐上,瞳孔急剧收缩,

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骇人的惨白。

那是一种被最隐秘的、最不堪的伤疤被当众血淋淋撕开的震怒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

他猛地抬头,充血的眼眸如同淬了毒的利箭,带着毁天灭地的暴戾,

狠狠射向跌坐在地毯上、脸色同样惨白如纸的苏晚。“谁准你动它的?!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带着雷霆万钧的怒意,

瞬间炸裂在死寂的书房里。巨大的恐惧攫住了苏晚,她下意识地想往后缩,

身体却僵硬得无法动弹。傅承聿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几步就跨到她面前,

巨大的阴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她完全笼罩。他猛地俯身,

一只大手如同铁钳般狠狠攥住了她纤细的脖颈!冰冷而巨大的力道瞬间扼住了她的呼吸!

“呃……”苏晚的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脸因为缺氧迅速涨红,

双手徒劳地抓挠着他钢铁般的手臂,双脚无助地踢蹬着地毯。视线开始模糊,

眼前傅承聿暴怒扭曲的脸孔在昏黄的灯光下晃动、变形。“找死吗?!”他低吼着,

喷出的气息灼热而危险,眼神狂暴得像是要将她撕碎,“谁给你的胆子?!苏晚!回答我!

”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肺叶火烧火燎地痛,意识在缺氧的黑暗边缘疯狂摇摆。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活活掐死在这里的时候,傅承聿攥着她脖子的手猛地一甩!

巨大的力量将她整个人狠狠掼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坚硬沉重的红木书桌腿上!“砰!

”骨头与木头撞击发出沉闷的巨响,剧痛瞬间从后背炸开,蔓延至四肢百骸,眼前金星乱冒。

她蜷缩在地毯上,像一只被碾碎的虾,剧烈地呛咳着,

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着带着血腥味的空气,喉咙火烧火燎地痛。傅承聿站在那里,

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座濒临喷发的火山。他死死盯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痛苦颤抖的苏晚,

又扫了一眼散落在地的骨灰罐和照片,眼神剧烈地变幻着,

暴戾、痛楚、还有一丝被窥破隐秘的狼狈混乱地交织。他深吸一口气,

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体内咆哮的野兽,额角青筋暴跳。最终,他没有再看苏晚一眼,弯下腰,

动作近乎粗暴地将散落的照片胡乱塞回盒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冰冷的白色瓷罐,

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又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将它轻轻放回金属盒子里,

再“啪”地一声用力合上盖子。他抱起那个盒子,转身走向书房角落一个嵌入墙壁的保险柜。

背对着苏晚,他快速转动密码锁,打开厚重的柜门,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放进去,

再“哐当”一声关上柜门,落锁。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再回头。

书房里只剩下苏晚压抑而痛苦的呛咳声,以及他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和死亡的气息。不知过了多久,傅承聿才缓缓转过身。

他走到书桌旁,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冷硬得像冰封的岩石:“张妈,来书房。

把地毯……清理干净。”说完,他挂断电话,目光终于再次落在蜷缩在地毯上的苏晚身上。

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未消的余怒,有冰冷的审视,

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被强行压下的东西。他看着她因痛苦和窒息而苍白的脸,

看着她脖子上那道清晰得可怕的紫红色扼痕,看着她后背因撞击而微微颤抖的身体。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苏晚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闭上眼,

等待着更可怕的惩罚降临。然而,预想中的暴怒并没有来。一只温热而带着薄茧的大手,

带着一种极其别扭、甚至有些僵硬的力道,轻轻落在了她撞在桌腿的后背上。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像被烫到一样。那只手在她撞痛的地方极其笨拙地、试探性地揉了揉。

动作生涩得如同一个第一次照顾婴儿的男人,

带着一种与傅承聿这个人格格不入的迟疑和……某种难以理解的抚慰意图。

苏晚僵硬地蜷缩着,后背传来的那点笨拙的暖意,非但没有带来丝毫安慰,

反而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激起一阵更深的战栗和荒谬感。

空气里还残留着雪茄的苦涩和松节油的余味,

混杂着地毯深处那抹若有似无的、属于死亡的白瓷气息。她闭着眼,睫毛剧烈地颤抖,

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喉咙和后背尖锐的痛楚。傅承聿的手在她僵硬的脊背上停留了片刻,

那点生硬的揉按最终也停了下来。他沉默着,似乎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荒诞的举动。

几秒后,他站起身,高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带着无形的压迫。他没有再看她,

径直绕过蜷缩在地上的她,走向书房门口。脚步声沉重而压抑,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他拉开门,门外走廊的光线短暂地涌进来,勾勒出他绷紧的侧脸线条。“张妈会处理。

”他背对着她,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冰冷,听不出情绪,但比刚才的暴怒更令人窒息,

“回你房间去。”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走廊的光线,也隔绝了他最后一丝气息。

苏晚在地毯上又躺了很久,直到身体因冰冷和疼痛而麻木。张妈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时,

她正挣扎着想自己爬起来,动作笨拙而艰难。张妈连忙上前搀扶,

目光触及她脖子上那道狰狞的紫痕和苍白的脸色时,眼中掠过深深的怜悯和恐惧,

却一个字也不敢问。苏晚被半扶半架地送回了二楼那个巨大而冰冷的“主卧”。门关上,

她将自己重重地摔进冰冷的床褥里,身体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寻求最后庇护的幼兽。

后背的钝痛和喉咙的灼痛持续不断地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书房里那个冰冷的白瓷罐,

照片上那张与自己酷似却灿烂无比的脸……像烙印一样刻在脑海里。

“替身……”她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舌尖尝到腥咸的铁锈味。原来五年日日夜夜的折磨,

五年对着那片吞噬了某人的海画出的绝望,

五年承受他恨意和暴戾的根源……竟然是因为这张脸,像另一个已经化为灰烬的女人。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她猛地捂住嘴,冲向相连的浴室,

趴在冰冷的马桶边沿,剧烈地干呕起来。这一次,呕吐感排山倒海,

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掏空,喉咙深处泛起浓重的血腥气。眼前阵阵发黑,头痛也骤然加剧,

像是有一把电钻在太阳穴里疯狂搅动。她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滑倒在冰凉的地砖上。

意识模糊的边缘,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再拖了。第二天下午,

苏晚独自一人走进了市中心一家不起眼的私人医院。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都带着一丝隐秘的沉重。她拿着预约单,

坐在神经外科诊室外冰凉的金属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苏晚?

”护士探头出来叫号。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诊室里光线明亮,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影像结果,眉头越皱越紧。

CT和MRI的片子挂在灯箱上,灰白的影像清晰地勾勒出大脑的结构。在右侧颞叶深部,

一个不规则形状的阴影清晰可见,如同盘踞在生命中枢的毒瘤,周围的白质被挤压变形。

医生指着那片阴影,语气凝重:“苏**,情况不太乐观。你看这里,

这个占位性病变……位置非常深,紧贴着重要的血管和功能区。初步判断,是胶质母细胞瘤,

IV级。”他顿了顿,看向苏晚瞬间失去血色的脸,“恶性程度很高,发展很快。

而且……已经很大了。”苏晚的视线死死钉在灯箱上那片宣告死亡的阴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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