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小心!”我失声尖叫,心脏在那一刻几乎停止了跳动。我爹久经沙场,反应极快,
他侧身一闪,那柄短刀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只划破了衣袖。但他身后的火势,
却成了顾玄清最好的掩护。那个**,已经冲到了火场边缘,纵身一跃——“想死?
你问过我了吗!”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突然在场中响起。一道黑色的影子,
如鬼魅一般,不知从何处闪出,后发而先至!只见那黑影凌空一脚,正中顾玄清的后心。
“砰”的一声闷响。顾玄清像个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地踹了回来,狼狈地摔在我爹脚下,
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那道黑影,轻巧地落地。那是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男人,
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他身上,
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气。是暗卫。是我爹身边,最神秘,
也最强大的底牌。前世,直到侯府覆灭,我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我爹看着地上的顾玄清和柳如烟,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大火,在府兵们的奋力扑救下,
终于渐渐小了下去。书房,已经烧成了一片焦黑的废墟。幸运的是,
那个藏着最紧要文件的暗格,是用精铁打造,外层包了防火的石料,竟奇迹般地保住了。
我爹撬开暗格,看到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一夜,镇远侯府,
经历了一场地狱般的浩劫。柳如烟死了。死在了她最爱的男人的刀下,
也死在了她自己点燃的孽火之中。顾玄清被生擒,手脚筋被挑断,打入侯府的地牢,
等待着最后的发落。闹剧,似乎终于落下了帷幕。然而,我看着柳如烟那死不瞑目的脸,
看着她临死前那怨毒的诅咒,心中却没有半分复仇的快意。只有一片冰冷的、空洞的平静。
这就……够了吗?让她这么轻易地死去,让顾玄清也一死了之?不。不够。远远不够。死亡,
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我要的,是让他们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一万倍!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最珍视的东西,被一点点碾碎;让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
都化为羞辱他们的烙印,永世不得翻身!……第二天。柳如烟的尸体,被一副薄棺,
送回了她远在苏州的老家。我爹对外宣称,表**不幸,于昨夜走水时,被倒塌的横梁砸中,
意外身亡。至于顾玄清,则被定义为纵火和盗窃的元凶,打入死牢。我娘,因为柳如烟的死,
和这一夜的惊吓,大病了一场,卧床不起。整个侯府,都笼罩在一片压抑和沉寂之中。我,
却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我去了地牢。地牢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霉烂和血腥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