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昭阳宫,此刻死寂得如同巨大的坟墓。所有宫人都被我厉声屏退,
连最贴身的嬷嬷也不敢靠近。我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临窗的软榻上,
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知砚哥哥……」
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呢喃不受控制地从**裂的唇间溢出,像濒死小兽的哀鸣。
我死死攥紧胸前的衣襟,
仿佛这样就能按住那颗因为恐惧和剧痛而疯狂跳动、几乎要碎裂的心脏。「活下去……」
我闭上眼睛,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沿着冰冷的脸颊滑落,没入衣领。
「求你……求你活下去……」声音低哑颤抖,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卑微到尘埃里的祈求。
「别丢下我……知砚哥哥……别丢下婉婉……」
我一遍又一遍向着不知名的神明发出泣血的祈祷。声音哽咽,断断续续,
在空旷死寂的宫殿里低低回旋。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巨大的痛楚,
每一次呼唤都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窗外,是深不见底的黑夜。殿内,烛火摇曳,
将我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投在冰冷的地砖上,形单影只,摇摇欲坠。
我仿佛被困在无边的黑暗里,唯一的救命稻草正在看不见的地方急速沉没,而我,
除了这苍白无力的祈祷,什么也做不了。接下来萧彻依旧每日下朝便来,
带着各种珍稀补品和故作温柔的关切。我守着「惊吓过度、需静养」的幌子,
将自己彻底封闭在昭阳宫内。「婉婉,今日感觉可好些了?朕命人炖了上好的血燕,
最是滋补安神。」他坐在外殿,声音隔着珠帘传来,带着刻意为之的温和。
我躺在内室的榻上,背对着珠帘方向,身体僵硬,不发一言。
只有藏在袖中紧握成拳、指甲掐入掌心的手,泄露着我内心的滔天巨浪。我不能见他,
不能让他看到我眼中可能尚未完全藏好的恨意和惊惶。他并未强闯,
只是每日在帘外坐上一盏茶的功夫,留下东西和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离开。第三日的夜晚,
沉重的殿门被推开的声音,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宁静。萧彻又来了。没有通传,
没有宫人随侍。他独自一人,踏着无声却压迫感十足的步子,径直走进了内殿。
他换下了白日的龙袍,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寝衣,在昏黄的烛光下,
那明黄的颜色非但不显温暖,反而泛着一层冰冷坚硬的光泽,如同包裹着寒铁的锦缎。
他走到我的榻边,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其中。
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只剩下他身上传来的、带着侵略性的龙涎香气息和我无法抑制的、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婉婉,」他开口了,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却像冰棱子砸在凝固的空气中,
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他微微俯身,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我的脸上,
那里面没有了前几日刻意伪装的温和,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幽暗和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心胆俱裂的威压。「你身子……该养好了。」
平静的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命令。我心警铃大作!他在试探!我强压恶心恐惧,
挤温顺笑容,主动上前为他宽衣解带,手指触衣带时颤抖:「是……臣妾也想陛下了……」
他任由我动作,目光锁我脸,如冰冷蛇信。帐幔落下。他覆身而上,气息灼热。
我闭眼强迫放松身体迎合。当他的手掌贴上我的后腰时,肌肉瞬间绷紧。
那触感让我想起地牢里湿冷的蛇,本能地想要躲闪,却只能强迫自己贴得更近。他指尖一顿,
呼吸骤然加重。"婉婉这是在拒绝朕?"声音轻得像羽毛,底下却藏着刀锋。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不……怎么可能……臣妾想皇上都来不及呢!」我喉咙发紧,
眼前闪过沈知砚浑身是血的模样。此刻他就在不远处的静思阁里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