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慌不忙的整理袖扣:“你答应了,我不止放你走,我还可以帮你还原案发现场。”
他坐在房间中央,懒散悠闲的坐姿,却有不容忽视的气场,盛气凌人,又威武雄浑。
开心懵懂:“什么案发现场?我不明白。”
“你明白的。”
“我不知道。”
周砚深睨了一眼开心,不慌不忙道:“那没得谈了。”
你!欺人太甚。
开心极力压抑着怒火:“怎么说?”
“我自有打算。”
开心再一次捋胸口,吸气,深呼吸:“需要我配合吗?”
“随你发挥。”
“什么交易!”
“三天后,到J酒店来找我。”
开心急急忙忙离开包厢,找了杂物间钻进去,然后深呼吸,猛搧自己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顺利留下五个手指印。
把头发弄凌乱,裙子肩带扯的摇摇晃晃,裙摆长的那边,咬小口,大手一撕...
现在的她,就是一个饱经**的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掏出电话,瞬时哽咽:“哥...”
......
程立雪心急如焚,时不时看手表,不停催促江浩洋开快点。
路上盛淮安又打来电话。
“我表弟说大辉煌出事,清场了。”
“什么事?”
“好像有男人性骚扰,女人反抗,闹大了。”
程立雪脑子嗡的一下炸开,摁掉电话,再一次拨打开心手机,还是没人接听。
拨打李乔电话,亦是如此。
程立雪肌肉僵硬,手控制不住的颤抖。
祈祷上苍,千万不是最坏的消息。
江浩洋把油门踩出火星子,一个小时的路程,四十分钟就到了。
没走大门,走的后门。
车还没停稳,程立雪手忙脚乱开车门,太着急,下车差点被绊一跤。
他跌跌撞撞奔向楼梯,这时电话又响了。
看了眼来电,程立雪欣喜接起来:“心心。”
“哥...”是破碎到极致的哭腔。
程立雪感觉自己心都要碎了。
“心心,别哭,哥哥来了,告诉哥哥位置,我来找你。”
“哥,我,在辉煌,大会所。”哭的太厉害,说的断断续续的:“有,人欺负我,哥,你快来。”
程立雪差点站立不稳,心心,真的是心心。
“别怕啊,我就在会所,告诉哥你在几楼哪个位置,我来找你。”
“我,我躲在...”
程立雪找到开心时候,她正蜷缩在顶层杂物间角落瑟瑟发抖。
像只流浪猫,惊吓过度,双眼无神,呆呆愣愣的。
他想抱她出来,刚伸出手,她下意识抗拒,手乱挥着:“啊,别碰我,不要碰我。”
程立雪心痛难忍。
“心心。”
“心心,别怕,是哥哥啊。”
他一声声哄着,不厌其烦的安抚,直到开心瞳孔再度聚焦。
“哥...”
“哥哥在。”
程立雪把她从杂物间抱出来,走到光亮处,看清开心的一瞬,眸子迅速掀起一场风暴。
头发凌乱,小脸脏兮兮,双颊肿胀,指印叠指印,脖子一圈青紫掐痕,裙子撕扯的厉害,只堪堪能遮住重点部位。
怒火如野火燎原般在心中升腾而起,一张脸阴沉的厉害。
温淑怡!
他一下一下平复呼吸,胸膛亦跟着一起一伏。
他脱下外套把开心紧紧裹住,轻声安抚:“心心,乖啊,哥哥带你去医院。”
“啊,我不去医院,我不去。”开心反应强烈,尖叫。
“脸受伤了,要看医生,小心留疤。”
“不,我不去。”她在他怀里挣扎:“我哪也不去,我要回小渔村。”
她捶他胸膛:“我要回家,这里不是我的家。”
“心心。”程立雪心如针扎般难受:“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忘了吗,你说过有哥哥的地方就是家。”
“是吗?”她抬头,双眼空洞的可怕:“可是哥哥不要我了。”
剜心之罪不过如此。
程立雪,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哥哥,哥哥没有不要你。”他哽咽:“哥哥只是,只是...”不能面对自己。
“我不去医院。”开心惊吓过度,又哭累了,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我要回家。”
“好,回家。”
程立雪把人抱上车,开心已经睡着了。
江浩洋坐进驾驶室汇报,他示意他小声。
“大辉煌除了进门处和收银台,其他地方没有监控,不过花钱撬开一个服务员嘴,他说房间本来有五个人,大**,李乔,陆家四公子陆沃,和大愚基金的两位老总。”
“李乔和两位老总没待一会儿,就先后离开大辉煌,他们刚走,就听到陆沃调戏大**,大**反抗,随后就响起大**尖叫求饶的声音。”
“动静太大,惊动路过的客人,那客人闯门制止,并把陆沃揍了一顿,扬长而去。”
“老板得知消息立马封场,从后门把陆沃抬去医院。但正是用餐高峰期,还是被不少人看到。”
“看到什么了?”程立雪眸子黑黑沉沉,似又深又冷的深渊,寒浸浸的。
江浩洋脖子一缩,头皮一麻,赶紧说道:“是陆沃,他被打被人看到。大**跑的快,没人注意。”
程立雪眉头舒展了些。
“李乔呢?”
“李乔和大愚基金两位老总去了附近酒店开房,现在战况正激烈,还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雷子去那边守着了,要打电话——”
“让他守着,听我吩咐。温淑怡呢?”
“书记给她补过生日。”江浩洋看了看表盘:“这时候正去空中花园餐厅的路上。”
罪魁祸首逍遥快活,唯独心心受苦受难。
“好,好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