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救错了夫君】小说在线阅读-我亲手救错了夫君免费版目录阅读全文

发表时间:2025-08-18 10: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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唢呐声尖锐刺耳。身下的轿子颠簸得厉害,额头撞在轿壁上,生疼。我这是……在哪儿?

我最后的记忆,是在博物馆里,隔着冰冷的玻璃展柜,

痴痴地看着那幅状元郎温玉知的传世字帖。我爱惨了史书里那个英年早逝的状元郎。

他才情盖世,风骨无双,是暗夜里最皎洁的月光。我扼腕叹息天妒英才。就在这时,

一道蛊惑的男声自我脑中响起:「你,想救他吗?」......1“听说了没?

新娘子刚到门口,状元郎又吐了一大口黑血!”“这哪是冲喜,这是赶着去陪葬啊!

”“林家这姑娘,怕是活不过今晚了。”轿外几个婆子压着嗓子的议论,针一样扎进我耳朵。

新娘子?陪葬?轿子“咚”一声落地。帘子被粗暴地掀开,一个喜婆探进头,

脸上没有半点喜气。“新娘子,下来!吉时到了,别耽误给状元郎冲喜!

”我被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架出轿子,双脚几乎离地,直接拖进了温府大门。没有宾客,

没有喜乐。满眼的红绸在肃杀的空气里,像一道道凝固的血。我被推进一间屋子,

浓得化不开的药味瞬间呛得我头晕。“砰!”门在我身后关死。

一个尖利的女声隔着门板传来:“进去!能不能让状元郎活过来,就看你的命够不够硬了!

”我踉跄几步站稳,目光死死锁定在床榻上。那儿躺着一个男人。面色灰败,嘴唇干裂发紫,

瘦得只剩一副骨架。可那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依然透出昔日俊朗的轮廓。是他。

温玉知。我痴迷了十年,刻在心尖上的状元郎。我冲到床边,他像是被惊动,眼睫颤了颤。

费力地睁开一条缝。那双眼,明明黯淡无光,却藏着一股宁折不弯的狠劲。

和史书上那个被当庭杖责,打断了腿骨也未曾弯腰的温玉知,一模一样。“温玉知?

”我试探着轻唤。他毫无反应,只有胸口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起伏。我伸手搭上他的手腕,

脉搏乱而急,皮肤烫得吓人。再看他的指甲,已经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我不是医生。

但作为一个为了他,把那个朝代的医书和毒物典籍都快翻烂了的历史系学霸,

我断定——这不是病,是中毒!一种会造成脏器缓慢衰竭的慢性毒。“谁让你碰大少爷的!

”一声厉喝自身后炸响。我回头,一个满头珠翠的中年妇人正怒视着我,

身后跟着几个战战兢兢的大夫。温家主母,温玉知异母弟弟温玉墨的生母。她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个已经死了的物件。“一个冲喜的贱丫头,谁给你的胆子碰玉知?”温母满脸刻薄。

她身后的老郎中立刻附和:“夫人,状元郎已是油尽灯枯之相,我等回天乏术。这位新夫人,

还是准备后事吧。”准备后事?我笑了。“他不是病,是中毒。”我一字一句,声音不大,

却让满屋死寂。温母脸色骤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不是胡说,夫人心里没数吗?

”我迎上她的目光,寸步不让,“风寒入体,会让病人指甲发紫,口吐黑血?

满京城的大夫都看不出来,还是不敢说?”几个大夫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躲闪。

温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化为暴怒:“来人!把这个妖言惑众的疯女人给我拖出去!

”“谁敢!”我猛地提高声音,气势全开。我走到她面前,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夫人,

我们立个字据。”“三天。”“我以我的命做赌,三天之内,我让他好转。若有差池,

我提头来见,绝无怨言。”“但若他好转了,从此,这个院子,我说了算!

”所有人都被我的疯狂镇住了。温母死死地瞪着我,恨不得用眼神将我凌迟。我站得笔直,

毫不闪躲。我在赌。赌她不敢现在就让温玉知死。

状元郎“病死”和被一个冲喜新娘“冲死”,对温家的名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打击。

她赌不起。良久,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通天本事!治不好,

你就给他陪葬!”她拂袖而去,众人也赶紧退了出去。房间里,终于只剩下我和温玉知。

我立刻冲到桌边,端起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凑近一闻,除了常规药材,

里面果然混着一味极其隐蔽的“七日枯”。我毫不犹豫地将药汁泼进墙角的花盆,

余光瞥见窗棂上贴着一张府内丧榜,字迹已经发黄。“温家次子玉墨,年十九,疫亡,

停柩三日即葬”。温玉知病危,温玉墨病故。这温家,真够倒霉的。我没时间多想,

立刻在自己身上翻找。穿越时我正背着旅行包,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急救包。找到了!

一板还剩三片的,强效广谱抗生素。现代医学的结晶,对付他这种因中毒引起的严重感染,

是唯一的生机。我取出一片,用茶杯底碾成最细的粉末,

又提笔写下一张清肺解毒、固本培元的方子,冲出门甩给守门的丫鬟。“立刻去抓药,

用最好的药材!半个时辰内,我要见到汤药!”药很快煎好。我将抗生素粉末混入其中,

端回床边。温玉知依旧昏迷着,牙关紧闭,汤药根本喂不进去。我试着用勺子撬,

药汁顺着他的嘴角全部流了出来。时间不等人。我心一横,再不犹豫。

我自己含了一大口滚烫的药,俯下身,一手捏开他的下巴,一手扶着他的后颈,

将唇贴了上去。他的唇冰冷,没有一丝生气。我撬开他的齿关,将苦涩的药汁一点点渡过去。

一次,两次……直到一整碗药见底,我已是满头大汗,嘴里全是挥之不去的苦味。夜深了。

我守在床边,握着他滚烫的手。我没念那些他写的风花雪月的诗。我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温玉知,史书上说你早夭。

”“可我偏不让你死。”“你听着,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那些传世字帖,一幅一幅,

全烧了。让你一个字都留不下来。”“你不是‘愿为天下安,不求身后名’吗?

我让你连名都留不住!”“所以,你给我活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我趴在床沿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是被晨光刺痛了眼睛。我一个激灵,猛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那灼人的滚烫,

消失了。高热,退了!我欣喜若狂,再看他的脸,那层死灰之气也散了些,

呼吸变得平稳悠长。我成功了!我真的把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2他醒了。

在我欣喜若狂的目光中,那双曾出现在无数个梦境里的清亮眸子,

第一次清晰地、完整地映出了我的模样。“你……”他的声音嘶哑干涩。我连忙端过温水,

用勺子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唇边。“别说话,你刚退烧,身体还很虚。

”他极为顺从地喝了几口,干裂的嘴唇得到一丝滋润。他静静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迷茫和探究。三日之期到了。当我端着亲自熬的米粥再次推开门时,

温家主母正站在床边,脸上的表情极为复杂。见我进来,她没有像往日那般呵斥,

只是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整个温府的态度,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下人们再见到我,脸上不再是鄙夷和看好戏,而是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

口称“夫人”。他们说,我是温家的福星,是上天派来拯救状元郎的神仙。我不在乎这些。

我只在乎床上那个日渐好转的人。在他的身体能下床走动后,我才真正体会到,

什么是梦想照进现实。他会拉着我,坐在窗边一起看书。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

洒在他清隽的侧脸上,为他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美好得不像真人。

他会耐心地听我讲那些“闻所未闻”的趣事,眼里的笑意比漫天星光还要璀璨。

最让我心动的,是他会亲自为我描眉。我端坐在镜前,他执着眉笔,

微凉的指尖带着淡淡的墨香,若有似无地触碰着我的肌肤。他靠得很近,

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痒痒的,让我心尖都跟着发颤。“微微的眉,如远山含黛,极美。

”他轻声赞叹,嗓音里含着笑。镜中的我,脸颊早已红透。我彻底沦陷了。

史书上那个清冷孤高的白月光,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对我极尽宠爱,温柔体贴。

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冒险,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边的甜蜜。我拯救了他,也拥有了他。

这是我应得的。身体痊愈后,温玉知重返朝堂。可很快,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变了。

他不再是史书中那个温和谦逊,以仁德服人的君子。他递上去的奏疏,依旧字字珠玑,

文采斐然,却少了几分悲天悯人,多了几分狠辣的权谋算计。朝堂之上,

他的手段变得凌厉果决。直到,他将政敌张御史拉下马。张御史是个出了名的倔老头,

为人清正,只是在几项政令上与他意见相左。可他却设下圈套,不仅让张御史被罢官免职,

还翻出陈年旧事,罗织罪名,害得张家满门流放,永世不得翻身。

这根本不是史书上那个会为政敌求情的温玉知!晚上,我坐在桌边,看着他从容地脱下官服,

终是忍不住开口。“张御史一生清廉,就算政见不合,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走到我身后,从背后将我轻轻圈入怀中。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微微,朝堂如虎狼之地,我不狠,

就无法站稳脚跟,更无法保护你。”我身子一僵。他抱紧了我,

近乎叹息着说:“我死过一次,才明白仁慈换不来安稳。我所做的一切,

都是为了我们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一丝愧疚自我心底升起,

瞬间淹没了那点因为史书记载而生的不适。我反手握住他的手:“我明白了,

以后我不会再质疑你了。”他低低地笑了,在我额上印下一个滚烫的吻。“我的微微,

最是懂我。”可那份不对劲的感觉,还是像一根细刺扎在我心上。府中有一位福伯,

是看着温玉知长大的老人。以前,福伯看我的眼神是纯粹的感激和欣慰。可最近,

他看我的眼神,却总是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甚至有恐惧。好几次,他都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佝偻着背仓惶走开。我开始感到不安。这份不安,在我想去西院旧书房时,

达到了顶峰。史书记载,温玉知挥毫泼墨、苦读诗书的地方,

就是西院那间藏书万卷的旧书房,他许多传世名篇都作于此。那天午后,

我提议一起去西院走走。正修剪花枝的他,脸上温柔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瞬。

他笑着拉住我的手,不由分说地将我拽回他身边。“微微,那里不行。”“为何?

”“那里阴冷潮湿,又是我生病时住的地方,充满了不祥。”他刮了刮我的鼻子,语气宠溺。

“我不想让那些不好的东西,沾染到我的福星。”3朝堂之上,温玉知步步高升。

他成了人人畏惧的酷吏。曾经那个“宁为玉碎”的温润君子,彻底死在了史书里。府门外,

被他扳倒的官员家眷跪在地上,哭嚎声撕心裂肺。而我的夫君,温玉知,正踩着一地落叶,

云淡风轻地走进家门。他甚至没朝那个方向看一眼,只对管家吩咐:“吵闹,赶走。

”那份不对劲,像一根淬了毒的芒刺,扎进我的心口,日夜疯长。一日,

我在书房为他整理文稿。我曾将温玉知的字帖临摹过千百遍,熟悉他笔锋的每一个顿挫。

他的字,温润内敛,风骨天成。可眼前这份奏疏,笔迹在极力模仿,却藏不住一股锋利。

每一个收笔和转折,都像一把匕首,带着入木三分的狠劲。那不是风骨。是杀气。下午,

福伯端着一碗汤药进房。他不知为何脚下踉跄,手一抖。

“哗啦——”黑漆漆的汤药尽数泼洒在地毯上。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草木腐烂和陈旧血腥的气味,瞬间炸开。这绝非补药。“夫人恕罪!

老奴该死!”福伯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额头一下下重重磕在地板上,

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他嘴里飞快地念叨着,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少爷……少爷从前最怕这个味道了……一闻就头疼……老奴该死!

老奴失言了!”我的心跳停了一瞬。刚要追问,福伯却像被掐住了脖子,猛地闭上嘴。

他不敢再看我,只是更用力地磕头,额头很快见了血。我让他起来,他却只是惊恐地摇头,

最后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像身后有恶鬼在追。第二天,温玉知为我描眉。

铜镜映出他温柔专注的侧脸,一如往昔。我状似无意地开口:“夫君,我听闻你幼时贪玩,

曾将老师最爱的砚台藏了起来,被罚抄了三百遍《论语》,可有此事?”他执笔的手,

没有丝毫停顿。“你从哪儿听来的旧事?”他笑了,声音宠溺得听不出一丝破绽,

“确有此事。那位老夫子,古板得很。”回答得天衣无缝。每一个细节,

都与史书记载的别无二致。我透过铜镜,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没有一丝回忆往事时该有的鲜活光亮。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从那天起,他对我的“保护”,变本加厉。府中伺候许久的丫鬟,都被他寻了由头打发走,

换上了一批他亲选的、沉默寡言的仆人。她们从不与我交谈,只是像影子一样跟着我,

监视我。这温府,成了一座华美的囚笼。直到那天,我借口想吃城南的桂花糕,

支开了身边的丫鬟。我独自来到花园踱步,心乱如麻。不远处,福伯正在修剪花枝。

他看见了我,眼神复杂,手里的花剪顿在半空。最终,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提着花剪,

低着头,快步朝我走来。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一个冰冷的东西,被飞快地塞进了我的手心。

福伯不敢停留,佝偻着背,几乎是落荒而逃。我缓缓摊开手。一把生了锈的钥匙,

在午后阳光下,泛着幽暗诡异的光。机会很快来了。宫中设宴,庆贺边疆小胜,

温玉知身为新贵,自然在受邀之列。晚膳时,我只喝了两口汤,便扶住额头,脸色苍白。

“许是白日吹了风,头有些疼,我想早些歇下。”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温度正常。

但他看着我虚弱的模样,终究没有多问,只温声嘱咐:“那你休息,我今晚会早些回来。

”他为我掖好被角,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我闭上眼,屏退所有侍女。

我能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府门外马车的辘辘声。直到整个温府彻底安静下来,

我才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夜色如墨。我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

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西院。这里是府中最偏僻的角落,荒草丛生,

连巡夜的家丁都不会踏足。风吹过,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无数人在低语。

我握着钥匙的手,早已被冷汗浸湿。终于,那座笼罩在月色下的旧书房,出现在眼前。

我颤抖着,将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生锈的门轴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我缓缓推开门。

一股浓重的灰尘和书卷腐朽的气味扑面而来。灯笼的昏黄光线,只能照亮眼前一小片地方。

书房里蛛网遍布,桌椅上蒙着厚厚的灰。我按照福伯之前的暗示,直奔那排顶天立地的书架。

我一排排地摸索过去,终于,在最角落的书架后,发现了一道极不明显的缝隙。是暗门。

我用尽全身力气,用力一推。石门沉重地向内打开。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猛地从门后涌出。

那气味像一堵墙,混合了浓重药渣、血腥和霉变的腐烂气息,狠狠撞在我的脸上。

我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门后,是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延伸的石阶。阴冷,潮湿,

黑暗。像通往地狱的入口。微微用袖子死死捂住口鼻,提着灯笼,咬着牙,

一步一步走了下去。脚下的石阶布满湿滑的青苔,空气里的恶臭愈发浓烈,

粘稠得仿佛能附着在皮肤上。石阶的尽头,是一间不大的密室。我举起灯笼。光,

照亮了密室的全貌。也在那一瞬间,时间静止了。密室尽头的墙角,稻草堆里,

蜷缩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他被碗口粗的铁链锁住了手腕和脚踝,

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衣衫褴褛,沾满了早已干涸的、暗褐色的血迹。

头发如一团乱草,遮住了他的脸。听到动静,那人身体微微一颤。然后,他缓缓地,

缓缓地抬起了头。灯笼的光,映亮了他的脸。轰——整个世界都在我耳边炸开。

那是一张……和我夫君一模一样的脸。只是这张脸,憔悴到完全脱形,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嘴唇干裂起皮。可那双眼睛……即使黯淡无光,充满了死寂和麻木,

但在看到提着灯笼的我时,那双眼睛里,

依然透出了独属于史书上那个温玉知的……文人风骨。还有极致的震惊。是他。

这才是那个“风骨峭峻,卓尔不群”的状元郎。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尽数凝固。

被囚禁的男人,目光从我惊恐的脸上,缓缓移到我身上华丽的锦缎衣裙上。

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许久,

他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是……他的……新娘?”不等我回答,他笑了。那笑容,

比哭还难看,扭曲而悲凉。他看着我,一字一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份……活下来了……”“他用我的脸……娶了你……”我手里的灯笼“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火光剧烈地跳动了一下,险些熄灭。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跪倒在地。我亲手救的,

究竟是谁?我嫁的,又是谁?就在这时,身后,石阶入口处,传来一个声音。“微微,

夜深露重,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僵住了。那个声音,我每天都能听到。

“我不是说过么,这里不吉利,不许你来。”我的“夫君”,

那个我曾以为是全世界最温柔的男人,正站在了石阶的入口处。灯笼的光从下往上照,

将他的脸隐没在明暗交界处。他缓缓地从石阶上走下来。一步。又一步。

他欣赏着我脸上无法掩饰的恐惧和煞白,满意地勾起了唇角。目光又越过我,

落在了墙角那个被囚禁的、真正的温玉知身上。然后,他用近乎炫耀的语气,

残忍说道:“看来,我的好夫人,发现了我为你准备的‘惊喜’。”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

捡起地上的灯笼,重新递到我手里。我触电般缩回手。他毫不在意,站起身,走向墙角。

“没错,我是温玉墨。”他对着墙角的兄长,话却是说给我听的,“你救的,

从来都不是你的状元郎。”5墙角的温玉知,身体剧烈一颤。铁链“哗啦”作响。

温玉墨的视线越过我,落在温玉知身上,那眼神,是猫捉到老鼠后毫不掩饰的戏谑。“哦,

忘了介绍。”他转向我,声音温柔得令人发指,“这是我的兄长,温玉知。

”“从小就是天才,父亲的骄傲,世人的楷模。”“而我,只是他光环下的影子。

”他踱到温玉知面前,用皮靴的尖端,挑起兄长污秽的下巴,强迫他看我。“可惜啊,

他身子骨太弱,一场风寒就去了半条命。”“是我仁慈,用我自己的身份,让他‘死’了。

然后,我替他活着,替他光宗耀祖,替他迎娶美娇娘。”“兄长,”他俯下身,

对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字一句,“你应该,感谢我。”温玉知牙关紧咬,

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恨意几乎要从眼眶里喷涌而出,却连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温玉墨很满意这无声的愤怒。他转过身,一步步向我走来。我控制不住地向后挪动,

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壁,退无可退。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

像毒蛇的信子。“你不好奇,那杯要了他半条命的毒茶,是谁端过去的吗?”他笑了,

胸腔发出愉悦的震动。“是我,我亲手劝他喝的。”“为了让他放心,我还当着他的面,

先尝了一大口。”他直起身,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空空如也的水碗。碗滚到一边,

发出“哐当”的空洞声响。“我本想看他死得干干净净,谁知他命这么硬,

只落得个半死不活。”温玉墨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那眼神像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瓷器,

充满了纯粹的、不加掩饰的玩味。“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亲眼看着,我如何踩着他的风骨,

坐上本该属于他的位置,睡着本该属于他的新娘。”他停顿了一下,

似乎在欣赏我脸上血色尽失的模样。然后,他朝我伸出手,用那张和状元郎一模一样的脸,

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温柔的笑容。“现在,微微。”“我的好夫人,你告诉我,

你打算怎么办呢?”他眼底的杀意,像淬了冰的刀子,明晃晃地抵在我的喉咙上。不能死。

我死了,谁来救他?这个念头,是支撑我没有昏死过去的唯一稻草。

我逼着自己从喉咙里挤出声音,眼泪却先一步滚落下来。“我……我不知道……”下一秒,

我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前扑去,不是逃跑,而是跪倒在他脚边,死死抓住他的衣袍下摆。

“我选你!我当然选你!”我抬起头,让满脸的泪痕和卑微,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我是你的妻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我只认你一个夫君!”我仰望着他,声音颤抖,

却带着一丝豁出去的狠厉。“成王败寇!他斗不过你,是他无能!我……我只追随强者!

”这番话,似乎取悦了他。温玉墨脸上的杀意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控一切的满意。

他弯腰,将我从地上扶起,用指腹为我拭去眼泪,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我就知道,我的微微,最是聪慧。”他将我拥入怀中,在我耳边轻笑:“乖乖听话,

状元夫人的位置,永远是你的。”我的身体僵硬地任他抱着,鼻腔里全是他身上清冷的檀香,

此刻却像催命的毒药。过了几日,我借口被那晚的景象魇住,噩梦缠身,整个人憔悴不堪。

温玉墨来看我时,我正坐在窗边发呆。“夫君,”我抓着他的衣袖,脸上满是病态的怨毒,

“我一闭眼,就是密室里那张脸……他毁了我对状元郎所有的幻想!他怎么能那么狼狈,

那么脏!”“你让我再去见见他。”我咬着牙,“我想亲眼看他猪狗不如的样子,我想骂他,

羞辱他!不然我这口气,一辈子都咽不下去!”温玉墨挑眉,兴致盎然。

他大概很想亲眼看看,我这朵昔日仰慕他兄长的小花,是如何亲手将自己的信仰踩进泥里的。

“好,我允了。”再次踏入密室,那股恶臭依旧。温玉墨就站在石阶之上,像个审判者,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提着裙摆,一步步走到温玉知面前。他比前几日更憔悴,

眼神已是一片死寂的灰。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但我的脸上,

挂着最恶毒的笑。“温玉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条丧家之犬?”“你的身份,

你的荣耀,你的新娘,现在,全都是你弟弟的!你这辈子,都只能烂在这里!

”我用最伤人的话语攻击他,趁着一个转身,用宽大的裙摆挡住温玉墨视线的瞬间,

我飞快蹲下。我做出一个用力推搡他的动作,在他因我的话而震动的身体前,

用口型无声地说出两个字:信我。他的身体,猛地一僵。那双死寂的眼睛里,

像是投入了一颗火星,瞬间燃起一簇微弱却倔强的火苗。要获取温玉墨真正的信任,

光靠演戏还不够。我需要一个有分量的投名状。机会很快来了。一日午后,

温玉墨在书房看各地呈上来的文书,眉头紧锁。我为他换上一杯新茶,

看似无意地替他整理桌上散乱的纸张,嘴里用闲聊的口吻抱怨。

“这张妈妈真是越发不像话了,不过是个管事的婆子,前日里竟当了半副金钗,

说是要给在户部当差的侄儿打点。夫君,你说一个下人,哪来这么大的手笔?”我一边说,

一边观察他的神色。“我还听厨房的小丫头嚼舌根,

说她那侄儿最近正为江南漕运的烂账头疼呢,怎么都对不上。”温玉墨翻动文书的手,

停住了。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鹰,直直地钉在我脸上。“你从哪听来的这些闲话?

”我故作惶恐地缩了缩脖子:“就是……就是下人们胡说的,妾身听了一耳朵,

觉得有趣罢了。夫君,是我多嘴了?”他没再说话,只是盯着我看了许久,

久到我后背起了一层薄汗。然后,他收回目光,淡淡道:“无事,你出去吧。”那天下午,

我看到府里的护卫统领,悄无声息地出了门。三日后,京城震动。户部一名张姓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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