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死了,死在去给我弟相亲的路上。我弟也死了,死在去女方家下聘的路上。
他未过门的弟媳也死了,死在回家的路上。所有人都说,我是天煞孤星,克死了全家。
只有我知道,他们都是我杀的。1.天煞孤星葬礼那天,天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
我穿着一身黑,跪在灵堂前,面无表情地烧着纸钱。火光映在我脸上,明明灭灭。「哭啊!
你怎么不哭?你爸妈和你弟都死了,你这个当姐的,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你还有没有心!」
三婶尖利的声音刺破了灵堂的肃穆,她冲过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你就是个扫把星!天煞孤星!要不是你,
我们家怎么会遭这么大的难!」周围的亲戚们围了上来,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就是,你看她那张脸,冷冰冰的,一点悲伤都没有。」「听说她爸妈出事那天,
就是因为她不肯拿钱出来给弟弟下聘,才吵了一架出门的。」「真的假的?
那她不就是罪魁祸首?」我冷冷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一群上蹿下跳的丑角。罪魁祸首?不。
我是审判者。半个月前,我妈刘淑芬喜气洋洋地告诉我,给我弟沈清阳说了门亲事,
女方是隔壁镇上有头有脸人家的女儿,叫林婉儿。唯一的条件是,彩礼要三十万。
我们家只是普通工薪家庭,我爸沈建国一辈子在厂里上班,我妈打零工,
三十万对他们来说是天文数字。于是,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那天晚饭,
刘淑芬把一碗鸡汤推到我面前,笑得一脸慈爱:「清月啊,你工作这几年也存了不少钱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说话。沈建国敲了敲桌子,沉声开口:「你弟要结婚了,
女方要三十万彩礼。你这个当姐姐的,总得表示表示吧?」我攥紧了筷子:「我的钱,
是准备读研究生的。」「读什么研究生!一个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最后还不是要嫁人!」刘淑芬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你弟结婚是头等大事,
关系到我们沈家传宗接代!」我看着他们,只觉得荒唐又可笑:「传宗接代?
我的未来就不是未来了吗?」「啪!」沈建国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辣的疼。「混账东西!
养你这么大,要你点钱怎么了?给你弟娶媳妇是正事!这钱你必须拿出来!」旁边的沈清阳,
我的好弟弟,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凉凉地开口:「姐,不就三十万吗?你至于这么小气?
等我娶了婉儿,以后有你好处。」我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再看看我爸妈凶神恶煞的样子。那一刻,我心里的什么东西,碎了。
我平静地点了点头:「好,我给。」他们立刻眉开眼笑,仿佛刚才的狰狞从未发生过。
但我没告诉他们,我给的,是他们的命。2.阴影中的觉醒我从小就知道,
我在这个家是多余的。吃的、穿的、用的,永远是沈清阳挑剩下的。考了第一名,
奖状拿回家,刘淑芬只会淡淡说一句「女孩子别太争强好胜」,
然后转头去关心沈清阳今天在学校有没有被欺负。沈清阳打碎了邻居家的玻璃,
我爸妈拉着我出去顶罪,让我给人家道歉。沈清阳抄袭我的作业参加比赛拿了奖,
我爸妈不仅不责备,反而夸他「聪明,懂得利用资源」。我像一株被种在阴暗角落里的植物,
拼命地想要汲取一点阳光,却一次次被无情地踩在脚下。我以为只要我考上大学,
离开这个家,一切都会好起来。我拼了命地学习,白天上课,晚上去便利店打工,
一天只睡四个小时。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以为我终于解脱了。可他们却说:「家里没钱,
你弟还要上学,要不你别念了,出去打工吧。」我跪在地上求他们,求了整整一夜。最后,
他们总算松口,但只肯给一半的学费,剩下的让我自己想办法。大学四年,
我没问家里要过一分钱。我做家教,送外卖,在餐厅刷盘子,什么苦活累活都干过。毕业后,
我进了一家不错的公司,省吃俭用,终于存够了读研究生的学费和生活费。我以为,
我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次了。可他们,连这最后一点希望都要夺走。
在我爸**我拿钱的那天晚上,我回到了我的小屋。那是我租的房子,只有十平米,
却是我唯一的避风港。我打开一个尘封多年的木箱,里面是我外婆留给我的遗物。
外婆是这个家里唯一对我好的人,她去世的时候,塞给我这个箱子,告诉我,
如果有一天被逼到绝路,就打开它。箱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泛黄的古书。
书的封皮上没有字,内容是用一种我看不懂的古怪文字写的,配着许多诡异的图画。
我一直把它当成外婆的胡言乱语。但那天晚上,鬼使神差地,我翻开了它。书里的文字,
我竟然一个一个都看懂了。它记录着一种古老的献祭仪式,可以召唤一种名为「影魅」
的东西,满足你的愿望。但代价是,献祭者最终也会被影魅吞噬。我看着书上那扭曲的符文,
像是看到了深渊的凝视。我笑了。被吞噬又如何?反正我活着的每一天,也像是在地狱里。
如果能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那真是再好不过了。3.审判者的复仇我按照书上的指示,
准备了仪式。三根白蜡烛,一碗我自己的血,还有写着他们生辰八字的黄纸。午夜十二点,
我关掉所有的灯,点燃蜡烛。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甜腥味。
我用血在地上画出古书上的符文,将三张黄纸摆在符文中央。然后,我开始念诵书上的咒语。
那是一种晦涩古怪的音节,从我喉咙里发出来,仿佛不属于我自己。随着咒语的念诵,
房间里的温度骤然下降,烛火开始疯狂地摇曳,拉出长长的影子,在墙壁上张牙舞爪。
我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另一个维度苏醒了。
「你想要什么?」一个沙哑、不辨男女的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我强忍着灵魂深处的战栗,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沈建国、刘淑芬、沈清阳,
为他们的自私和贪婪,付出代价。」「代价?」那个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什么样的代价?」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声音冰冷,「他们为了给我弟相亲,逼我放弃前途。
那就让他们,死在去相亲的路上。」「他们为了三十万彩礼,不惜毁掉我的人生。
那就让我弟,死在去下聘的路上。」「那个还没过门的弟媳,她的家人贪婪无度,
与我爸妈一拍即合,也是帮凶。那就让她,死在回家的路上。」「如你所愿。」
脑海中的声音落下,烛火瞬间熄灭,房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我知道,契约达成了。
第二天,我若无其事地把一张存了三十万的银行卡交给了刘淑芬。她抱着我,
激动得语无伦次:「清月,你真是妈的好女儿!妈就知道你最懂事了!」
沈建国也难得露出了笑脸,拍着我的肩膀:「不错,没白养你。」沈清阳抢过银行卡,
吹了声口哨:「算你识相。」他们欢天喜地地计划着去相亲、下聘的事,
完全没注意到我眼底的冰冷。三天后,我接到了警方的电话。一辆失控的货车,
在盘山公路上,撞上了我爸妈的车。车毁人亡。又过了两天,沈清阳开着新买的车,
载着三十万现金,去林婉儿家下聘。在路上,刹车失灵,连人带车冲进了水库。
林婉儿在得知沈清阳的死讯后,当晚坐车回家。高速公路上,连环追尾。她当场死亡。
一切都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意外。只有我知道,这不是意外。这是审判。
4.灵堂风波灵堂里,三叔沈建军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横飞。「这房子是你爸妈留下的,
现在他们不在了,理应由我们这些长辈来保管!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出去,
霸占着算怎么回事?」他身后,一众亲戚附和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贪婪。我爸妈刚死,
尸骨未寒,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想来分一杯羹。「这是我的家。」我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你的家?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爸的名字!你爸死了,就该是你弟的!现在你弟也死了,
那就该我们这些叔伯管!」三叔说得理直气壮。「滚出去。」我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寒意。「你个死丫头!还敢横!」三婶尖叫着又要扑上来,被三叔一把拉住。
三叔眼珠子一转,换上一副假惺惺的面孔:「清月啊,我们也是为你好。你一个女孩子家,
克死了全家,名声都臭了,以后谁还敢娶你?住在这里,街坊邻居怎么看你?
不如把房子卖了,钱我们帮你存着,以后当你的嫁妆。」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侵吞我的家产,还想让我感恩戴德。我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忽然笑了。「你们想要这房子?
」「不是我们要,是替你保管!」三叔纠正道。「好啊。」我点了点头,「谁想要,
就拿命来换。」我的话让整个灵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
三叔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反了天了!」
「我再说一遍,滚出去。」我站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不然,
我不知道下一个出意外的,会是谁。」这句话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了他们贪婪的火焰上。
他们想起了我爸妈和我弟离奇的死法。一个「克」字,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心头。
虽然嘴上骂我是天煞孤星,但他们心里,何尝不是怕得要死。几个人对视一眼,
眼神里流露出恐惧。最终,三叔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撂下一句「你等着」,
就带着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灵堂里终于恢复了安静。我重新跪下,将一把纸钱扔进火盆。
火苗舔舐着纸钱,发出噼啪的声响。我看着那跳动的火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等着?
好啊。我等着你们一个个,都来陪葬。5.道士的挑战亲戚们虽然暂时被我吓退了,
但我知道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没过两天,
三叔就带着一个穿着道袍、仙风道骨的男人找上了门。「沈清月!你这个妖女!
我们请了陆大师来收你!」三叔站在门外,有了靠山,底气又足了起来。
一群亲戚堵在我家门口,对着我指指点点,像是来围观一场审判。我打开门,冷眼看着他们。
那个被称为「陆大师」的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面容清俊,眼神却深邃得像一潭古井。
他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腰间挂着一个八卦镜,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大师,就是她!
她克死了全家,现在还想害我们!她就是个妖怪!」三婶在一旁煽风点火。
陆大师没有理会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眉头微蹙。我能感觉到,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看到我身体里潜藏的那个东西。影魅在我体内蠢蠢欲动,
散发出一丝丝冰冷的恶意。「妖孽,还不速速现形!」三叔狐假虎威地大喝一声。
陆大师抬起手,制止了他的叫嚣。他往前走了两步,离我只有三尺之遥,
声音低沉:「你身上,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他不是在诈我。他是真的看出来了。
我心脏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执迷不悟。」陆大师摇了摇头,
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以为你在复仇,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它的祭品。它在利用你的怨气,
吞噬你身边的人,最后,连你也不会放过。」他的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进了我心里。
但我不能退缩。我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我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我的复仇。「那又如何?」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愚蠢!」
陆大师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突然举起手中的桃木剑,剑尖直指我的眉心。
一股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大师!快!收了她!」
三叔和三婶兴奋地大叫起来。周围的亲戚们也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仿佛已经看到我被桃木剑刺穿,魂飞魄散的下场。我体内的影魅感受到了威胁,
一股强大的黑气从我身上爆发出来,将陆大师震退了好几步。房间里的灯光开始疯狂闪烁,
家具无风自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啊!鬼啊!」亲戚们吓得屁滚尿流,
尖叫着四散而逃。三叔和三婶也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跑了。门口瞬间空无一人。
只剩下我和陆大师,在诡异闪烁的灯光下对峙着。他的眼神充满了震惊,
死死地盯着我:「你……你竟然能控制它?」我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不知道,
我和影魅不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我们是共生。或者说,我们本就是一体。
陆大师的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篆,咬破指尖,
用血在上面迅速画了些什么。「我本不想伤你,但此物凶戾至极,留你不得!」他手持符篆,
再次朝我逼近。那符篆上散发着一股灼热的气息,让我体内的影魅感到了极大的痛苦和威胁。
我不能让他得逞!我集中所有的意念,调动影魅的力量。「滚!」一声怒吼,
不是从我嘴里发出的,而是直接在陆大师的脑海中炸响。
整个屋子里的黑气汇聚成一只巨大的、无形的拳头,狠狠地砸向陆大师。
6.影魅觉醒陆大师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院墙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手中的符篆在半空中自燃,化为灰烬。他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除了震惊,
还有一丝……恐惧。「你和它……融合了?」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再不滚,就死在这里。」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
影魅的力量在我体内奔涌,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某种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