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顾砚礼是在池家举办的宴会上,他一袭黑色西装,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可那张脸,还是精致得能让池幕烟瞬间忘了呼吸。啧,女娲捏他时怕不是开了美颜外挂。
池幕烟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心里疯狂默念:池幕烟你清醒点!他再好看也跟你没关系了!
结果刚抬头,就直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那眼神太沉,像吸人的漩涡,
她心跳瞬间漏了半拍。池幕烟还来不及尴尬,顾砚礼的视线就移开了,
池幕烟心里顿时觉得有点失落。她在心里给自己一巴掌:池幕烟你有病吧!
当初把人踹了的是你,现在失落个什么劲儿?第一章心情有些低落的池幕烟,
离开宴会厅来到花园里透透气,没想到顾砚礼也出来了。两人四目相对,
池幕烟感觉自己的心跳瞬间飙到了一百八十迈,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她下意识想往后退,
脚却像被钉在了草坪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顾砚礼朝自己走过来。他大概是刚从宴会厅出来,
黑色西装袖口还沾着点水晶灯的碎光,步伐不快,却自带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让她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躲这儿吹风?”顾砚礼先开了口,声音比记忆里低了些。
池幕烟猛地回神,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地接话:“啊……是、是啊,里面有点闷。
”说完又觉得这话太敷衍,赶紧补充,“你也出来透气啊?”问完就想拍自己嘴,
这不废话吗,难不成人家出来赏月?顾砚礼没戳穿她的窘迫,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
几不可闻地勾了下唇角:“嗯,刚好看到个‘逃兵’,过来看看是不是迷路了。
”“谁、谁是逃兵!”池幕烟瞬间炸毛,忘了紧张,下意识反驳,可对上他眼睛时,
又像被戳破的气球,气焰瞬间蔫了下去,小声嘟囔,“我就是……出来透透气而已。
”池幕烟说完那句小声的嘟囔,猛地掐了把自己的手心。疼意拉回池幕烟的脑子,
她怎么又对着顾砚礼露怯了?他们早就是陌生人了,没必要再像从前那样,
被他一个眼神就搅乱心神。她挺直脊背,刚才还带着点窘迫的眼神冷了下来。
抬眼看向顾砚礼时,连语气都变得疏离又客气:“顾总,刚才是我失态了。不过话说回来,
我们这么单独待着,好像不太合适吧?”“顾总”两个字一出口,
顾砚礼脸上那点若有若无的笑意消失。他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沉,
让人猜不透情绪。池幕烟见状,顿了顿,又补了句,
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疏离:“毕竟您现在是顾氏集团的掌权人,我是池家的女儿,
传出去要是让人误会了,对您对我都不好。”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了顾砚礼心上。
他喉结动了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池幕烟又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语气更冷了:“顾总不如回宴会厅,里面有很多人想跟您攀谈,总比在我这儿浪费时间好。
”“浪费时间”四个字,让顾砚礼脸上的温度彻底降了下来,
周身那点刚柔和下来的气息又变回了之前的生人勿近。他盯着池幕烟看了几秒,
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不解,有失落,最后都化作了冷意。他薄唇轻启,
声音也冷了下来:“好,既然池**这么说,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
他没再看池幕烟一眼,转身就朝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花园的阴影里。
池幕烟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手心已经被掐出了红印,
可她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刚才刻意装出来的冷静,瞬间碎了一地。
第二章晚风吹得池幕烟鬓角的碎发轻轻晃动。她在草坪边的长椅上坐下,
刚才刻意端着的冷硬姿态像被风吹散的雾,只剩下满心的空落,她抬手抹了把脸,
指尖沾了点湿意。视线落在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泳池上,记忆翻涌。三年前夏天,
也是这样的夜晚,顾砚礼牵着她的手,在公园里绕着人工湖散步。那时候他还没接管顾氏,
穿着简单的白T恤。路过秋千架时,他会弯腰把她抱起来放在秋千上,自己站在后面轻轻推,
声音裹着笑意:“幕烟,等我拿到春辉的邀请函,就带你去看他们的年度展。
”那时候她还笑着捶他的胳膊,说他“野心不小”,心里却比谁都清楚,
顾砚礼为了这个目标有多拼。多少个深夜,她在家里温书,他会开着车赶过来,
手里拎着热乎的馄饨,坐在桌边陪她一起熬夜,困得头一点一点的,还硬撑着说“我不困,
陪你”。那些细碎又温暖的瞬间,像落在心尖的糖,甜得她现在想起来,眼眶都忍不住发酸。
可这糖,终究是碎了。她想起养母被推进抢救室那天,
医生拿着诊断书站在她面前说:“池**,你母亲很多器官都衰竭得很严重,
最多还有一年时间,好好陪拍她吧。”那一瞬间,天好像都塌了。她攥着那张薄薄的纸,
指节泛白,脑子里一片空白,连眼泪都忘了掉。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顾砚礼”三个字。她深吸一口气接起,
听见他带着雀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幕烟,我被春辉邀请了!他们刚刚给我发了邮件!
”他的语气里满是期待,像个拿到奖状的孩子,等着她的夸奖。池幕烟喉咙发紧,
明明想笑着说“恭喜”,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抑制不住的颤抖。她知道春辉意味着什么,
那是顾砚礼梦寐以求的地方,进去之后要封闭学习,一年只能回家一次,
根本不可能分心照顾她和养母。如果她告诉顾砚礼真相,以他的性子,
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春辉,留下来陪她。她不能这么做,不能毁了他的前途。
她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说:“顾砚礼,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过了几秒,
她听见顾砚礼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幕烟,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我没开玩笑,”池幕烟闭上眼睛,眼泪忍不住滑落,砸在地砖上,“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以后别再联系了。”说完,她不等顾砚礼再说话,就猛地挂断了电话,把手机关机,
扔进了包里。后来她从邻居嘴里听说,顾砚礼来找过她很多次。去学校,
被告知她休学了;去以前的家,邻居说她妈妈生病了,搬去了医院附近;他又跑到医院,
却被告知养母已经转院了,医院也不知道她们转去了哪里,最后只能失魂落魄地离开。
想到这里,池幕烟捂住脸,肩膀忍不住颤抖。她好像又看到了顾砚礼站在医院走廊里的样子,
头发有些凌乱,眼神里满是茫然和失落,像个迷路的孩子。第三章池幕烟蜷缩在长椅上,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藤椅缝隙,那些被刻意藏起来的往事,都清晰浮现。养母确诊那天,
不是只有“只剩一年”这一个重击。医生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
病房门口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几个穿着考究的人站在那里,为首的妇人眼眶泛红,
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旧照片,声音颤抖地问:“孩子你是不是叫池幕烟?
19年前在市医院出生?”那时的池幕烟脑子嗡嗡作响,一边是养母随时可能离开的噩耗,
一边是“你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女儿”,两种情绪撞得她几乎站不稳。妇人,
也就是池幕烟的亲生母亲林婉,拉着她的手,反复说着“对不起”,
期间还提到了疗养院:“池家可以让你养母进最好的疗养院,最好的医生,
所有费用都由池家承担,你就跟我们回家吧!”这句话攥住了濒临崩溃的池幕烟。
她看着病床上昏迷的养母,脸上还带着常年劳累留下的蜡黄,心里比谁都清楚,
普通医院的治疗根本撑不住一年,更别说让养母舒服地度过最后时光。
她忍着心里的抗拒点了头。她不贪慕池家的财富,只是走投无路,只能抓住这唯一的希望。
也是因为这个决定,她彻底断了和过去的联系。池家很快就帮养母办理了转院,
连带着她也搬去了池家安排的住处,手机换了新号码,学校那边也请了长假。
她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和顾砚礼产生交集的地方,甚至不敢去想,
那个满心欢喜和她分享好消息的男孩,会因为她的突然消失变成什么样。而另一边,
顾砚礼从医院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翻遍了手机里所有和池幕烟有关的照片,手指在通讯录里反复点开那个熟悉的号码,
却只听见冰冷的“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第二天一早,他红着眼眶找到父亲,
声音带着恳求:“爸,你帮我找找幕烟,我找不到她了。”顾父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
眉头皱得很紧,语气却异常冷静:“找她做什么?一个把你踹了的人,值得你这么费心?
”“不她肯定有苦衷!”顾砚礼急忙辩解,想把自己对池幕烟的信任说出来,
却被父亲打断:“苦衷?就算有又怎么样?你现在连自己的未来都抓不住,就算找到了她,
能给她什么?”父亲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沉浸在情绪里的顾砚礼。
他看着父亲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顾氏集团的报表,周身是掌控一切的从容,突然意识到,
没有权力,没有能力,连自己想找的人都找不到,连自己在意的人都保护不了。那天晚上,
顾砚礼把春辉的邀请函放在桌上,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后来的两年,他像变了个人。
在春辉的封闭学习里,别人休息时他在啃专业书,别人参加社交活动时他在跑项目,
硬生生把两年的课程压缩到一年半完成,还凭借出色的成绩拿到了进入顾氏的敲门砖。
进入顾氏后,他更是雷厉风行,从基层项目做起,一步步扫清障碍,
在23岁那年成功掌控了顾氏集团,成为了别人口中不敢轻易招惹的“顾总”。只是在深夜,
他还是会拿出那张被小心收好的旧照片,照片里的池幕烟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秋千旁笑,
阳光落在她发梢。他轻轻拂过照片上女孩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疑惑,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未曾熄灭的期待。第四章池幕烟以为,
池家宴会那晚的花园对峙,会是她和顾砚礼重逢后的终点。
毕竟两人隔着当年那段没说清的过往,往后大概率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她没料到,
缘分的线竟会这么快又缠上,第二天下午,她陪**妹在商场挑新款衣服时,
眼角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心脏猛地一缩,她下意识躲到货架后,
透过衣架缝隙往外看。顾砚礼就站在不远处的珠宝柜台前,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休闲西装,
整个人都显得柔和许多。他身边站着个穿米白色连衣裙的女孩,
正拿着一条珍珠项链递到他面前,笑着说:“砚礼哥,阿姨平时喜欢素雅的款式,
这条珍珠项链光泽很好,她肯定会喜欢。”女孩声音清甜,姿态亲昵,
递项链时手指还不经意蹭到了顾砚礼的手背。池幕烟看着这一幕,心里发闷,
连呼吸都变得不畅快。她告诉自己,他们早就没关系了,可看到顾砚礼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
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的,这女孩是谁?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会陪他挑东西?“幕烟,
你躲这儿干嘛呢?看中哪件了?”**妹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她慌忙压下心头的异样,
强装镇定:“没、没什么,就是看看。我们去那边试试裙子吧。”说着,
她拉着**妹就想绕开珠宝区,假装没看见顾砚礼。可脚步刚挪动,
身后就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带急促:“池幕烟。”她的身体瞬间僵住,连指尖都在发烫。
**妹好奇地回头,正好对上走过来的顾砚礼,眼睛瞬间亮了:“哇,这不是顾总吗?
好巧啊!”顾砚礼没理会**妹的热情,目光直直落在池幕烟身上,像带着钩子,
勾得她不得不转头。他几步走到她面前,先是瞥了眼不远处还在等他的女孩,
然后语速极快地解释:“我是来给我妈挑生日礼物的,她喜欢的款式我不太懂,
就叫了岑阿姨的女儿来帮忙参考。”他特意把“岑阿姨的女儿”几个字咬得很清楚,
像是怕她误会什么。池幕烟心里的不舒服松快了些,甜意悄悄冒了头,
可嘴上还是硬邦邦的:“顾总你做什么?怎么做?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砚礼又朝着岑溪的方向喊了声:“岑溪,项链就选你刚才推荐的那条,
麻烦你让店员帮我包好,你先回去吧。”岑溪愣了一下,看了看顾砚礼,又看了看池幕烟,
眼里闪过一丝了然,笑着应了声“好”,转身离开了。商场里的音乐还在轻轻流淌,
周围的人群来来往往,可池幕烟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她和顾砚礼两个人。
她攥紧了手里的衣角,努力维持着冷静:“顾总,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些,
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你跟谁出来、做什么,都跟我没关系。”说完,
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会露馅,拉着**妹就往电梯口跑,语速飞快地说:“快走快走,
我们去楼下吃冰淇淋!”直到跑进电梯,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顾砚礼的视线,
她才松了口气,靠在电梯壁上,感觉心跳快得能蹦出来。可就在这时,
她眼前突然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条半透明的进度条,上面写着:【顾砚礼黑化:90%】。
池幕烟愣住了,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
眼前还是熟悉的电梯内壁她心里犯起了嘀咕: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
还是……那条进度条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顾砚礼黑化”又是什么意思?
90%又代表着什么?一连串的疑问涌上来,让她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失,
只剩下满满的困惑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第五章电梯缓缓下降,
池幕烟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那条突然出现的“顾砚礼黑化:90%”的进度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