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日子,我过上了“猪”一样的生活。徐曼的厨艺发挥到了极致,每天换着花样给我“催肥”。林振国也一反常态,不再谈论什么“女孩子要保持身材”,而是慈爱地往我碗里夹着一块又一块的红烧肉。“多吃点,清清,你看你瘦的,风一吹就倒了。”【林振国:恶意值:99%】【徐曼:恶意值:99%】
我微笑着,来者不拒。【叮!您服用了‘十全大补汤’,体重+0.2kg】【警告:检测到汤内含有轻微镇定成分,长期服用将导致神经迟钝。】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们竟然已经开始给我下药了!为了防止我在“屠宰日”那天反抗吗?真是……体贴入微啊。
我若无其事地喝完汤,擦了擦嘴:“爸,妈,我吃饱了,回房看书了。”“去吧去吧。”
我反锁房门,立刻冲进卫生间,抠着喉咙把刚喝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却只想笑。真险。如果不是这个“系统”,我恐怕到死,都是个被药物控制的、温顺的“猎物”。
吐完之后,我开始行动。我的快递已经分批送到了,藏在我房间的各个角落。我取出针孔摄像头,趁着他们不注意,一个装在了客厅吊灯的阴影里,正对沙发。一个装在了书房,林振国的电脑桌旁。拾音器,我贴在了餐厅桌子的底面。
他们每天最喜欢待的三个地方,都在我的监控之下了。做完这一切,我回到房间,戴上耳机。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晚上八点,林振国和徐曼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下周三就是体检日了,圣心那边都打点好了吗?”林振国先开了口。“放心吧。”徐曼磕着瓜子,语气轻松,“张主任那边我都塞了双倍的红包,他保证,手术室绝对干净,连护士都是他自己的人。”“那就好。”林振国点燃一支烟,“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衍辰的身体,撑不了几天了。”“我知道。哼,也算这小**没白养。”徐曼冷笑一声,声音刻薄得让我陌生,“养了她二十年,花了那么多钱催肥,总算到收割的时候了。等衍辰换了心,顾家那边的项目款就能到账,我们公司也能活过来了。”
我戴着耳机,浑身的血液一寸寸变冷。原来,我的命,不仅是顾衍辰的“药”,还是他们林家的“钱”。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被收割。
“对了,”林振国弹了弹烟灰,“她那个车祸,查清楚了吗?”“查了,就是个意外。不过也好,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全面体检’的完美借口。不然我还真想不出,怎么让她乖乖上那个手术台。”“也是。”林振国掐灭了烟,“这几天镇定剂的量,再加一点。我总觉得……她从医院回来后,有点太安静了。”
“安静不好吗?越安静,越好下手。”徐曼不以为然,“你就是想多了。她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还能翻出我们的手掌心?她现在,估计还做着嫁给衍辰、当顾家少奶奶的美梦呢。”“但愿吧。”
我摘下耳机,面无表情。所有的录音和录像,都清晰地保存在了我的电脑里。【恶意值:99%】。系统诚不我欺。
我等了二十年的真相,原来是如此的不堪和血腥。愤怒吗?不。在他们谈论“收割”和“小**”的时候,我心里最后一点对“亲情”的奢望,彻底死了。我现在,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我打开了那个棕色的麻醉剂瓶子。【医用级高浓度麻醉剂(动物用):1ml可致50kg生物深度昏迷6小时。】我那“慈爱”的父母,体重可都超过了50kg。我需要一个更精准的剂量。
我开始查阅医学资料。我要的,不是让他们昏迷。我要的,是让他们在神志清醒的时候,体验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找到了。一种神经阻断药物的配方。小剂量,可以让人四肢无力,口不能言,但意识和痛觉,会异常清晰。再配合上一点点……别的“佐料”。
我打开了林振国的酒柜。他最爱的那瓶82年拉菲,今晚,要开席了。我拿出注射器,精准地抽取了药剂,缓缓注入酒中。
“爸,妈。”我端着两杯“特调”的红酒,走出了房门,脸上挂着最乖巧的笑容。“今晚菜这么丰盛,我们喝一杯吧?就当……提前庆祝我下周体检顺利。”林振国和徐曼对视一眼,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好!还是我们清清懂事!”“来,干杯!”
他们毫防备地,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我看着他们,微笑着,举起了我的杯子(里面是葡萄汁)。
“爸,妈,谢谢你们……养育我二十年。”“作为回报,今晚,我送你们一份大礼。”一份,通往ICU的,单程车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