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一次对我的“好”,都是在吸我的血。她每一次“忍让”,都是在啃我的骨。
他们以为这是亲情,我却亲眼看见,我的紫气东来,正被她这只灰色的寄生虫,一点点偷走,
用来喂养她那腐烂的命运。我叫顾微芒,是个假千金。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在我十八岁生日这天,我觉醒了一个能力——我能看见气运。宴会厅里,衣香鬓影。
我那个被全家当成掌上明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姐姐”顾雪儿,正穿着高定礼服,
优雅地弹奏着钢琴。她头顶的气运,是死气沉沉的、带着腐臭味的灰色。而我,
那个被所有人忽视、被当成她完美陪衬的“妹妹”,
头顶是冲天而起、近乎刺眼的——紫气东来。我愣在原地,被这荒诞的景象冲昏了头脑。
钢琴声停了,顾雪儿像一只骄傲的天鹅,走到我面前,亲昵地挽住我的手。“微微,
生日快乐。”她递给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柔声说:“这是我攒了很久的零花钱,
给你买的裙子。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但你别嫌弃。”宾客们都赞叹起来:“雪儿真是善良。
”“对啊,对这个乡下来的妹妹这么好。”“顾家真是教女有方。”我的父母,
顾总和顾太太,也满意地看着她,眼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我木然地接过礼盒。
就在我触碰到礼盒的瞬间——我清楚地看见,一道金紫色的气运,如同一条细线,
猛地从我头顶的紫气中被抽离出来,瞬间没入了顾雪儿那片死寂的灰色之中!那片灰色,
似乎,明亮了一点点。我的心脏,骤然一缩。顾雪儿“体贴”地为我打开礼盒,
里面是一条她穿过的旧裙子,只是洗干净了而已。她捂着嘴,故作惊讶:“哎呀,
是佣人拿错了吗?微微,对不起,我……”父母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我爸顾立雄冷哼一声:“顾微芒,你姐姐好心给你礼物,你那是什么表情?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妈柳玉茹也皱起眉:“雪儿,你就是太善良了。她刚从乡下回来,
什么规矩都不懂,你别管她了。”随着他们刺耳的指责,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紫气,
又是一阵剧烈的波动,又有几缕金线被强行剥离,飘向了顾雪儿!顾雪儿拉着我的手,
更紧了。她的声音充满“关切”:“微微,你别生爸妈的气,他们也是为你好。你刚回来,
我以后会好好教你的。”轰——这一下,不再是金线,而是一股小指粗细的气运,
被她这句“圣母”般的话语,硬生生从我身上撕扯了过去!我的头,一阵眩晕。
我终于明白了。这十八年来,我为什么明明是亲生的,却活得像个外人。
为什么她一个抱错的,却能集万千宠爱。这不是亲情,这不是偏爱。
这是……精准的、毫不留情的“吸血”。2我病了。在生日宴的第二天,我高烧不退。
医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但我自己知道,我的气运在昨晚被强行撕扯后,变得极不稳定。
我躺在床上,冷冷地看着这间豪华却冰冷的卧室。这十八年的一幕幕,
如同电影般在我眼前闪过。顾雪儿是三岁时被抱错来的。从她来的那天起,我就开始倒霉。
我考试第一,她会“不小心”弄丢我的准考证。我喜欢的男生,她会“哭着”说她也喜欢,
求我让给她。我爸妈给我买了新衣服,她会“羡慕”地看一眼,
然后我妈就会立刻把衣服塞给她,转头骂我“不懂事,不知道让着姐姐”。每一次,
她都是那朵纯洁无辜的白莲花。每一次,我都是那个恶毒善妒的坏妹妹。
而每一次她的“胜利”,都是对我气运的一次掠夺。我之前只当是父母偏心,现在看来,
是她的气运在作祟。她像一个寄生虫,本能地、贪婪地吸食着我的一切。而昨晚,
她对我“好”的那一刻,她一定是发现了更高效的吸血方式。“微微,喝药了。
”顾雪儿端着水杯走进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她一靠近,
我头顶的紫气就开始不安地躁动,本能地想远离这个掠夺者。“我发烧了,你离我远点,
会传染的。”我沙哑着嗓子说。顾雪儿立刻红了眼圈:“微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昨晚的裙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爸妈骂你,我,我也帮你求情了……”她一边说着,
一边“体贴”地来扶我。我看着她头顶的灰色气运,正兴奋地张开一张无形的大口,
对准了我。在她触碰到我的瞬间,我猛地一抬手,将那碗滚烫的药,连同水杯,
一起扫到了地上!“哗啦——”瓷器碎裂的声音,无比刺耳。顾雪儿被烫得尖叫一声,
手背迅速红了一片。“你干什么!”我妈柳玉茹正好冲进来,看到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
她想也不想,冲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啪!”我的脸**辣地疼。“顾微芒!你这个孽障!
你姐姐好心照顾你,你居然敢用开水烫她!你还有没有良心!”顾雪儿哭倒在她怀里:“妈,
不怪微微,她不是故意的,她生病了……”“你还替她说话!”柳玉茹抱着顾雪儿,
心疼得直掉泪,“我的雪儿,怎么这么命苦,摊上这么个妹妹!”我爸顾立雄也赶来了,
看着地上的狼藉,指着我,怒吼:“道歉!马上给你姐姐道歉!”我趴在床上,捂着脸,
笑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就在刚才那场激烈的冲突中,我妈的辱骂,我爸的指责,
和我“姐姐”的白莲花表演三管齐下,我头顶的紫气……非但没有流失,
反而因为我的“反抗”,变得更加凝实了!而顾雪儿,她头顶的灰色气运,
因为“吸血”失败,反而变得暗淡了一丝。我找到了。我找到对抗这只吸血虫的办法了。
3我的“病”好了。但我“疯”了。从那天起,
我不再是那个忍气吞声、渴望父母垂怜的顾微芒。顾雪儿早上“亲昵”地来给我送牛奶,
我反手就泼在了她最贵的地毯上。“手滑了,姐姐。”她僵在原地,眼中的怨毒一闪而过。
我妈柳玉茹又要发作,我冷冷地看着她:“妈,你再打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反正你们也只当顾雪儿是你们的女儿,我这个亲生的,死了算了。”柳玉茹的手僵在了半空。
她怕的不是我死,她怕的是“逼死亲生女儿”的丑闻,会影响顾家的股价。
我爸顾立雄拍桌子:“你这个逆女!反了你了!”我摔了手边的遥控器:“对!就是反了!
你们要是不想家里鸡犬不宁,就少来惹我!”我像一只刺猬,竖起了我所有的尖刺。
他们骂我,我就骂得更难听。他们砸东西,我就砸得更贵。顾雪儿几次三番想找机会靠近我,
想重塑那种“姐妹情深”的假象,好继续吸我的血。她在我面前“不小心”摔倒,
想让我去扶。我一脚踢开她旁边的椅子,冷笑:“姐姐,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走不稳路?
是不是小脑没发育好?”她想装“圣母”,想“忍让”,想“体贴”。我偏不让她如愿。
我用最恶毒的语言,最粗暴的行为,撕碎了她所有的伪装。我清楚地看见,
随着我一次次的反抗,顾雪儿头顶的灰色气运,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暗淡。
而我的紫气,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毫无防备地流失,但停留在这个家里,
依旧像是在被文火慢炖,不断地被消耗。我必须离开。我不能再待下去了。就在这时,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陌生的号码,一个颤抖的、虚弱的女声:“是……是微芒吗?
我是妈妈啊……”我愣住了。这是我亲生母亲的声音。在我刚被顾家认回来的那几天,
我就偷偷去查过我的亲生家庭。我妈叫陈玉珠,我还有个哥哥叫林简。
他们住在一个破旧的筒子楼里,靠我哥打零工和我妈糊纸盒为生。
我妈……她有很严重的肾病,一直在透析。我之前一直不敢去认他们。我怕顾家的势力,
我怕我这个假千金的身份,会给他们带去麻烦。但现在,我顾不上了。
“妈……”我的声音哽咽了。“孩子,你,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关切,“我,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我快不行了,
我怕……”“你别胡说!”我打断她,“我马上回去!我马上就回去看你!”挂了电话,
我冲出房间。我必须立刻离开顾家。我突然想起,
书房里那个我爸最喜欢的、号称价值千万的清代花瓶。我看着顾雪儿,
她正因为吸不到我的气运而面色发黄,惴惴不安。我笑了。“姐姐,你想看烟花吗?
”在她不解的目光中,我冲进书房,抱起那个比我还高的花瓶,走到楼梯口,
当着所有人的面,猛地松手。“哐——当——!”碎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别墅。
我爸顾立雄的尖叫,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顾!微!芒!”我站在楼梯上,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受够了。这个家,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你给我滚!
”顾立雄气得浑身发抖,“你滚!滚回你那个贫民窟去!我顾立雄没有你这个女儿!
”“好啊。”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我转身上楼,拖着我那个破旧的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在我踏出大门的瞬间,我回头看了一眼。
我看见顾雪儿正惊慌失措地看着我,她头顶的灰色气运,在我离开的那一刻,猛地一颤。
那根连接着我和她的、无形的吸血管,断了。4我拖着行李箱,站在了筒子楼的楼下。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油烟的混合气味。这和我住了十八年的顾家别墅,是两个世界。
我深吸一口气,非但没有不适,反而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头顶的紫气,
在离开顾家后,停止了流失,正欢快地升腾着。我上了楼,找到了那个门牌号。门虚掩着,
我轻轻一推。“哥,你回来了……”一个苍白瘦弱的女人,正躺在床上糊纸盒,她抬起头,
看到我,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亲眼看见,我这位素未谋面的亲生母亲,她头顶的气运,
微弱得像一簇即将熄灭的萤火。那点光芒,随时都可能被风吹灭。“妈。”我放下行李箱,
声音沙哑。陈玉珠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手里的纸盒散落一地:“微芒……真的是你……我的孩子……”我扑过去,
握住她冰冷的手:“妈,我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抱着我,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是妈妈没用,让你在外面受苦了……”“我没受苦。
”我的眼泪也忍不住了。这时,门开了。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走了进来,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背着一个旧书包。他看到我,愣住了。他就是我哥,林简。我看到,
他头顶的气运,也是灰蒙蒙的,但和顾雪儿的腐臭不同,他的灰色,
是那种干净的、因为营养不良和过度劳累而呈现出的疲惫的灰色。“妈,她是谁?
”林简的声音很冷,带着警惕。“小简,快,这是**妹,微芒!”林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推出了门外。“你走。”他冷冷地说,“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哥!
”我急了。“我不是你哥。”他关上门,将我隔绝在外,“顾家的大**,
别来我们这种地方脏了你的脚。妈的病,我们自己会想办法,不用你假好心。
”我知道他误会了。他以为我是顾家派来炫耀或者羞辱他们的。我拍着门:“哥,你开门!
我跟顾家断绝关系了!我被赶出来了!”门内,
传来陈玉珠虚弱的咳嗽声和林简压抑的争吵声。过了很久,门开了。林简红着眼睛,
死死地盯着我:“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我举起我的行李箱,“我就这么多东西。
”他沉默地让开了路。我走进这个不到三十平米的家。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炉子,
就是全部。“妈,我饿了。”我对陈玉珠说。陈玉珠愣了一下,
随即慌忙地擦了擦眼泪:“哎,好,好,妈给你做饭……不,小简,快,去,去楼下小卖部,
给**妹买,买一桶泡面!”她似乎觉得,泡面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食物了。林简没动,
他从米缸里舀出两勺米,倒进锅里,开始生火。“家里只有稀饭。”他闷闷地说。
“稀饭就很好。”我坐在小马扎上,看着那簇微弱的火苗。我头顶的紫气,似乎很喜欢这里。
它轻轻地分出一缕,飘向了陈玉珠头顶那簇即将熄灭的萤火。萤火,似乎,亮了一点点。
我明白了。气运,是会被“爱”滋养的。顾家那帮吸血鬼,他们吸走我的气运,
却因为没有“爱”作为根基,只能让气运腐烂成灰色。而这里,虽然贫穷,却是我真正的根。
5我在这个小家住了下来。白天,林简去上学。我就在家里照顾陈玉珠,帮她糊纸盒。晚上,
林简去夜市打工,我就去医院排队,给我妈拿药。生活很苦,但我头顶的紫气,
却一天比一天稳固。我妈陈玉珠,在我的紫气滋养下,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
她头顶的萤火,也从随时会灭,变成了像豆子一样大小的、稳定的光团。林简对我的态度,
也从一开始的冷漠,变成了别扭的关心。他会多带回来一个包子,
硬邦邦地塞给我:“夜市老板送的,吃不完。”我看到他头顶的灰色,
也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青色。这是学业运在上升的预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顾雪儿的出现。她是在一个傍晚找来的。她不再是那副光鲜亮丽的模样,
她穿着普通的衣服,脸色蜡黄,黑眼圈重得吓人。我看到她头顶的灰色气运,
已经稀薄得快要消失了。失去了我的“供血”,她被打回了原形。她一见到我,
就哭着扑了过来:“微微!你跟我回去吧!爸妈都原谅你了!”我厌恶地躲开。
“你来干什么?”林简挡在我面前,像一只护崽的狼。顾雪儿看都不看他,她死死地盯着我,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渴望。她像一个溺水的人,看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微微,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她哭得梨花带雨,“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只要你肯跟我回去,
怎么样都行!”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想来拉我的手。我清楚地看见,
她那片稀薄的灰色气运里,伸出了无数条看不见的灰色丝线,拼了命地想往我身上缠!“滚。
”我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微微!”她尖叫起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姐妹啊!
你帮帮我,我最近好倒霉,我考试挂科了,我的脸也长了好多痘痘,
爸妈也不喜欢我了……这都是因为你!是你把我的好运都带走了!”她终于不装了。
她歇斯底里地朝我扑过来,想强行“吸血”。“你这个疯子!”林简一把推开她。
顾雪儿摔倒在肮脏的泥水里,她那张曾经引以为傲的、楚楚可怜的脸,此刻扭曲得像个恶鬼。
“顾微芒!你以为你逃得掉吗?你就是我的!你的命就是我的!”我走到她面前,蹲下身,
看着她。然后,我抬起手,狠狠地一巴。“啪!”这一巴掌,我用尽了全力。
顾雪儿被打懵了。我亲眼看见,随着这一声脆响,她头顶本就稀薄的灰色气运,猛地一颤,
如同被重锤击中,瞬间……又溃散了一大半!我愣住了。原来……反击,也是有力量的。
“这一巴掌,是还你那条旧裙子。”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顾雪儿,你听着。
从今往后,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你……”她捂着脸,
眼中是恐惧和怨毒。“滚。”顾雪儿连滚带爬地跑了。我看着她狼狈的背影,
再看看自己凝实无比的紫气,我第一次感觉到,我掌握了我的命运。6顾雪儿的狼狈逃窜,
让我意识到一个新问题。我不能只靠“防守”。我头顶的紫气虽然庞大,
但也禁不住吸血鬼的惦记。而且,我妈的病,需要很多很多钱。光靠我和我哥打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