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完今天第99份外卖,手机响了。闺蜜哭着喊:“知意!快来金碧辉煌!
**妹被人逼着下跪陪酒!”我骑上电瓶车发了疯似地连闯了9个红灯。
冲进KTV最顶级的包厢时,正看见妹妹苏晚宁跪在地上,被一个太妹揪着头发,
满脸是泪地给人倒酒。我目眦欲裂,抄起酒瓶就冲了过去。却被那太妹一脚踹在肚子上,
连带着被她身后的姐妹扇了好几个耳光。“哟,姐姐来救妹妹了?”太妹踩着我的手,
“**妹弄脏了我二十万的裙子,光陪酒可还不够!”我咬牙切齿:“你还想怎样?
”“你们姐妹俩长得不错,都留下卖身还债吧!”“你疯了!这是犯法的!
”她狂笑:“犯法?我叫陈乐瑶!我爸是陈天龙!在帝都,我爸的说的话就是法!
”我心中一惊。看着她那张和我爸如出一辙的眉眼,我立刻拨通电话冷声质问。“陈天龙,
我妈还没死呢,你就着急添丁进口了?”1电话那头,我爸陈天龙的声音充满疲惫和痛心。
“知意,你在胡说什么?我刚给你妈擦完身子,正在给她读新闻。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沙哑,仿佛刚刚哭过。我的心,猛地一颤。三年前,
我妈出车祸成了植物人,高昂的医疗费几乎掏空了家里。我爸一夜白头,遣散了所有佣人,
日夜守在医院,亲自照顾。他推掉了所有应酬,公司事务全权交给了副总,
只为了能多陪我妈说说话。所有人都说,我爸是世间少有的痴情好男人。
他疲惫的声音从听筒传来,瞬间浇灭了我大半的怒火。“你妈病成这样,我心力交瘁,
你们姐妹俩让我省点心吧!”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严厉:“是不是晚宁又惹事了?
你一定要看好她!””没......没有,爸,我还有事,先挂了!
“我匆忙地挂断了电话。是啊,我怎么能怀疑他?这些年,为了给妈妈治病,
我爸也是费尽心力啊。他说,只要妈妈能醒过来,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我妈是林氏集团的千金**,当年不顾外公外婆的反对,
带着亿万家产下嫁给了当时还是穷小子的我爸。我爸也确实没让她失望过,
成了圈里出了名的宠妻狂魔。我的确不应该怀疑他。暂时压下心中的疑虑,
我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女孩,眼神冰冷。“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要冒充陈天龙的女儿?”陈乐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轻蔑地嗤笑一声。
她伸手指向包厢墙壁上一副巨大的合照。照片上,我爸陈天龙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
容光焕发,亲密地搂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妖艳女人。而他的另一只手,
正宠溺地搭在陈乐瑶的肩上。照片的背景,是一艘极尽奢华的游轮,
上面用烫金大字写着“庆祝天龙集团上市五周年暨金凤女士生日快乐”。
陈乐瑶用指甲尖点着照片上笑得灿烂的我爸,眼神里满是挑衅和炫耀。“看清楚了吗?土鳖。
”“这间金碧辉煌,就是我妈开的。”“而我爸,才是这里的男主人。”我的心,
瞬间沉入不见底的深渊。照片上那个神采奕奕、满面红光的男人,
和我电话里那个疲惫不堪、为妻子日夜操劳的“好丈夫”,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2眼前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当务之急,是先带晚宁离开这个地狱。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滔天的恨意与屈辱,颤抖着手拨通了闺蜜的电话。“喂,知意?
你怎么样了?接到晚宁了吗?”闺蜜焦急的声音传来。我咬着牙,
不让哭腔泄露分毫:“你……你那里还有多少钱?先借我,二十万,我急用!
”闺蜜愣了一下,但没有多问,立刻说道:“有!我马上转给你!知意,你千万别做傻事!
”收到转账提示的瞬间,我挂断电话,抬头看向一脸轻蔑的陈乐瑶。“这里是二十万,
我现在转给你。”我声音沙哑,“弄脏你裙子的事,到此为止。我现在要带我妹妹走。
”陈乐瑶扫了一眼那串数字,嗤笑一声,朝旁边使了个眼色。就在我扶起浑身发抖的晚宁,
准备离开时,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KTV的经理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点头哈腰地对陈乐瑶说:“瑶瑶姐,您消消气,别跟这种下等人置气。”他转过头,
那张笑成菊花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拦住我们的去路,压低了声音,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威胁和鄙夷。“想走?”“**妹苏晚宁,签了我们这里的驻唱合同,
现在想走?”“可以啊,违约金五十万!”晚宁满脸是泪,哭着拼命摇头。“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合同上明明写的是在大厅驻唱,每天三百块钱!他们却把我骗到这个包厢,
逼我陪这些男人喝酒!”陈乐瑶一把从经理手里抢过一份合同,动作粗暴地甩在我的脸上,
纸张的边缘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辣的疼。“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捡起合同,
只见“大厅”两个字,被一层厚厚的涂改液粗暴地覆盖。旁边用红色的圆珠笔,
潦草地手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VIP贵宾包厢,服务内容由客户决定”。
那丑陋的字迹上,还沾着一块暧昧的口红印,散发着廉价的香水味,嚣张得令人作呕。
晚宁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在颤。“你们这是欺诈!这是陷阱!我要报警!”“报警?
”陈乐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她身边的那些太妹也跟着哄笑起来,
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两个傻子。“你去打听打听,这城西执法局的王局长,
见了我爸要不要亲自弯腰递烟?”她笑够了,眼神瞬间变得阴狠,像一条淬毒的蛇。“今天,
要么赔钱,五十万,一分不能少!”“要么……”她顿了顿,
目光在我们姐妹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打量。“你们俩一起,
把这的几位哥哥伺候高兴了!”她话音刚落,一群流里流气的男人立刻围了上来,
嘴里发出不干不净的哄笑。那个胖子经理假惺惺地凑过来劝我。“小姑娘,听我一句劝。
”“瑶瑶姐可是陈总的心头肉,她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姐妹俩在整个帝都都待不下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就当是体验生活了嘛。”我心里的那点侥幸,
那点因为父亲电话里的疲惫而产生的动摇,在这一刻,被彻底击得粉碎。
3晚宁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姐,我们……我们去哪里凑五十万啊!”五十万。
对于每天在马路上风驰电掣,用汗水换取几百块钱配送费的我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从外卖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
拨通了一个电话。我直接按下了免提键。“张叔,是我,苏知意。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中年男声,是我爸公司的老财务,张叔。“知意啊,这么晚了,
有什么事吗?”我看着陈乐瑶和经理瞬间变得警惕的眼神,声音平静地撒了个谎。“张叔,
我妈这边疗养院说情况紧急,需要再交一笔紧急费用,我爸的私人账户上还有多少钱?
”“能不能……先给我划五十万过来。”此话一出,包厢里的空气都安静了几分。
陈乐瑶和经理的脸色明显变了。电话那头的张叔沉默了片刻,随即支支吾吾地开口。
“知意啊……这个……陈总的私人账户……我没有权限动用啊。
”“陈总前几年就下过死命令,他个人账户上的一切支出,都必须由他亲自签字才行,
谁动都不行。”呵,原来不是没有,只是不能用。他是早就防着我们了。
陈乐瑶那张得意的脸又重新挂上了笑容,她立刻掏出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就哭喊起来。“妈!
有人在你的场子欺负我!不仅打我,还想动我爸的钱!”“妈你快来啊!她们要把我卖了!
”经理的脸色顿时又紧绷起来,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说“你死定了”。不到两分钟。
包厢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火红紧身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
正是照片上那个依偎在我爸身边的妖艳女人。“谁啊,胆子这么大,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陈乐瑶立刻戏精上身,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扑进女人的怀里。“妈,就是她们!
那个卖唱的苏晚宁,还有她那个送外卖的姐姐!”“她们不仅不赔钱,还想骗我爸的钱!
”女人听完后发出一声冷笑。她看向我们的眼神,充满了高高在上的鄙夷和不屑。
“原来是你们两个拖油瓶!”她往前一步,尖酸刻薄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和晚宁的心上。
“一个送外卖的,一个卖唱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陈家的大**二**了?
”“我告诉你们,你妈那个活死人能有口气躺在医院里,都是老娘我发善心!”“不然,
我早就叫人把她的氧气管子拔了!”4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那个胖子经理换上了一副无比谄媚的嘴脸,亲自倒上一杯价值不菲的洋酒,
毕恭毕敬地递到刘金凤面前。刘金凤接过酒杯,踩着高跟鞋,
一步步走到瑟瑟发抖的晚宁面前。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她扬起手,将满满的一杯酒,
用力地泼在了晚宁的脸上。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晚宁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
狼狈不堪。刘金凤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你这张脸,
倒是跟你那个短命鬼妈有几分相像。”“可惜啊,一样的命贱。”“今天,
要么让你这个能干的姐姐,把你的违约金补上,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要么,
你们就乖乖留下来,当这里的陪酒公主,用你们这副身子,卖身还债!”晚宁浑身湿透,
眼泪和酒水混在一起,但她依旧倔强地抬起头,死死地瞪着刘金凤。“我妈才不是活死人!
我爸……我爸绝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是吗?”刘金凤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一旁的陈乐瑶见状,再次嚣张地拿起了她的手机,拨通了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号码。“爸!
你快来金碧辉煌啊!我被人欺负了!”“有两个女人骂我妈是不要脸的小三!
还要把我们赶出去!”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我爸急切的声音。我心底一阵冷笑,
我倒要亲眼看看这个男人,要怎么演完这出令人作呕的戏。不到二十分钟,
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接着不到一分钟,包厢门被人粗暴地从外面推开,
一个身影带着怒气冲了进来。“谁敢在金碧辉煌闹事,活腻了……”5来人的话音戛然而止。
是陈天龙。他一进门,凌厉的目光本能地寻找着自己被“欺负”的宝贝女儿。然而,
当他的视线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我和浑身湿透、跪在地上的晚宁身上时,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在了原地。他脸上的怒容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和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慌。
那张刚刚还在电话里对我温言细语、扮演着“疲惫慈父”的脸,此刻血色尽失,变得煞白。
“知意?晚宁?”他的声音干涩而颤抖,“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刘金凤和陈乐瑶见他来了,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刘金凤更是风情万种地迎上去,
伸手就要去挽他的胳膊,嗲声嗲气地告状:“天龙,你可算来了!
就是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她们……”“你闭嘴!”陈天龙像是被火烫到一般,
猛地甩开了她的手。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刘金凤和陈乐瑶都愣住了。
他完全不敢看那对母女,眼神慌乱地在我们姐妹和她们之间来回飘移,
额头上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极力想撇清关系。他强作镇定地走上前,
语气里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虚假。“这……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知意,
你带着妹妹赶紧回家去!”他一边说着,一边急切地想把我往外推,仿佛只要我们离开,
眼前这不堪的一切就能当做没发生过。我冷冷地看着他这副拙劣而可笑的表演,
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误会?爸,你能告诉我,这又是什么误会吗?
”我抬手指着那张巨大的合照,指着照片上亲密相拥的三个人,
一字一句地问他.陈天龙的目光顺着我的手指看去,
当他看到那张自己无论如何也抵赖不掉的“全家福”时,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谎言被戳穿的羞耻,以及多年伪装一朝尽丧的恼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他知道,
再也装不下去了。那张煞白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涨得通红,他猛地转过身,
不再是呵斥刘金凤,而是将所有的怒火都对准了我。“闹够了没有!”他的目光,
终于不再躲闪,只是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父女之情,只剩下被戳穿伪装后的恼羞成怒。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大步走过去,一把将惊魂未定的刘金凤和陈乐瑶揽入怀中,
彻底撕下了他最后一张面具。“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两个!”“她,刘金凤,
跟了我二十年!她,陈乐瑶,是我的亲生女儿!从今往后,她们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