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佳,我们......分了吧。”“......啊?为什么?苏北!你别吓我!!!
”“因为......我......爱上了别的女生。”“什么!苏北!
你说好等我复读一年!等我考上南大的!我现在考上了!你怎么这样!!!”“对不起,
是我先变心了。”“你...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不信!!!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发给你了,
这是我跟她在一起的照片。你也认识,就是我班里的学委,我们日久生情。
之前为了不影响你考试,才一直瞒着你。”“你...你...你**!
呜呜呜......”手机听筒里,佳佳的哭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心脏,
直到被“嘟嘟”的忙音取代。我无力地垂下手,手机滑落在地,屏幕应声而裂,
如同我此刻的心。泪水终于决堤,无声地淌过脸颊。咸涩的液体滴落在滚烫的夏日地面上,
瞬间蒸发。什么也没留下。佳佳,我的佳佳,我们相恋了三年。一年前,我们手拉着手,
在许愿树下许愿,我们相约在南大相见。然而,命运开了个残忍的玩笑。考试前她突发急病,
考场上发挥失常,最终与南大失之交臂。而我,却收到了那封梦寐以求的录取通知书。
为了安慰她,我甚至想过撕掉通知书,陪她复读一年。她却哭着捶我的胸口,骂我傻,
说绝不能耽误我的前程,甚至为了逼我去上大学,她主动提了分手。我果断拒绝,
如果没有了她,别说南大,就算是北大录取我,我也不会快乐的。我决定退一步,
让她去复读,而我在南大,等她。在我哄了半天后,她勉强同意了去复读。
......这一年,我们相隔千里,心却从未疏远。她埋首于题海,
我便做她最坚实的后盾。她遇到学习难题,我厚着脸皮请来班里最厉害的学委,
跨越千里为她视频辅导。她半夜生病,我二话不说,揣着省下的半个月生活费,
买了最快一班的夜航飞机。只为在她打点滴时能陪在身边。医院里,
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我削的苹果,眼睛弯弯地看着我。她满脸幸福地说,
她这辈子只会爱上一个人。我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谁。我握紧她的手,郑重地说,
我这辈子也只会爱一个人。一年的时光飞逝。上周,佳佳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尖叫,
告诉我她考上了!考上了南大!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出她手舞足蹈、笑靥如花的模样。
我由衷地为她高兴,许诺等我放假回去,就带她吃遍整条美食街。她甜甜地应着,
开始憧憬我们未来在南大的点点滴滴。然而,一个电话,将所有美好击得粉碎。昨天,
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喂,请问是苏北吗?”一个温和却带着疏离感的女声。“您好,
我是,请问您是?”“我是佳佳的妈妈。”我的心猛地一紧,“阿姨您好!”“小北,
阿姨知道你和佳佳的事,想跟你说件事。”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昨天,北大招生办的电话打到家里,他们要录取佳佳。”“北大?”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是的,北大,是我们国家最好的学府,不是南大能比的。”阿姨的话语很平静,
却像重锤敲在我心上,“你……明白阿姨的意思了吗?”我明白了。我怎么会不明白。
一个代表着国内最高学术殿堂,一个是我们当初感情的约定。孰轻孰重,在一位母亲眼里,
一目了然。我艰涩地开口:“佳佳……她知道了吗?”“她知道了,她说她死也不去北大,
就要去南大。”阿姨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小北,佳佳当年为了你,
没有让你耽误前程。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男人,所以阿姨现在希望,你能主动点。
你明白吗?”……“……我……明……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碎片。
“好,谢谢你,小北。”电话挂断,世界一片死寂。那晚,从不抽烟的我,
在宿舍楼顶的天台上,抽了一整夜。烟雾缭绕中,是佳佳的笑脸,是她吃苹果时满足的表情,
是她在电话里规划我们未来的雀跃声音。天亮时,烟头落了一地,我的心也凉成了灰。
第二天,我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说出了那句我一生都不愿说出口的话。
……佳佳最后的哭声,让我的内心不由得揪痛起来。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醒来时,我在宿舍里。
床边围着一圈室友,他们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担忧。“老三!你吓死我们了!彻夜不归,
白天旷课,手机关机,差点就报警了!”老大林浩吼道。他们说,
是通过监控才发现我上了天台,把我从那抬了回来。我挣扎着起身道谢,却被他们死死按住。
“行了,下次通宵请客就行,现在给老子好好躺着!”我轻轻地点头。……暑假,
我打电话跟家里说了,我在这边找了份**的工作,不回去了,等寒假再回去过年。
妈妈焦急地问我,是不是我缺钱用,她可以给我打钱,让我大热天不要去遭罪受。
我换上轻松的语气,说那是一份上门家教的工作,在室内,有空调,一点都不遭罪。
妈妈这才放下心来。其实,我并没有找工作。我只是怕,
怕在那个我们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城市里,一不小心就撞见她。我怕看到她憔红的双眼,
怕自己会心软,会忍不住将一切和盘托出。日子变得浑浑噩噩。我把自己锁在宿舍里,
反复刷着手机里我们的合照。每一张,都像一把刀子,反复切割着我的心脏。一个月后,
一条智福宝短信突兀地跳了出来:您的账户到账十万元。备注:我是佳佳的妈妈,
佳佳已经去北大了,谢谢你。十万。原来我们的感情,在别人眼里,是可以明码标价的。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我默默地想,这样也好,她去了更好的地方,有了更光明的未来。
结束了,我和佳佳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续二)又一个月过去,开学了。
老大林浩是第一个返校。当他推开门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满地的烟头,
空气中弥漫着颓唐的气息。而我胡子拉碴,形同槁木。见到林浩出现,我眼神慌乱,
连忙起身,让他等会再进来,我先打扫一下。而他却一把夺过我手上的扫把,把我按在椅上。
“老三,”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你再这样下去就废了!
”“而且看你这样,哥们也难受。”“你要是当我是兄弟,就跟哥们说说吧。
”或许是压抑得太久,我颤抖着,将一切和盘托出。林浩听完,沉默地扔下扫把,
从口袋里掏出烟,丢给我一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陪我一起,让烟雾弥漫了整个寝室。
直到最后,满满一包烟都被我们两人霍霍完了,他才爆出一句:“真他吗的费烟!
”……两天后,林浩硬是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说今天是新生报到日,让我跟他去迎新。
他还美其名曰:“作为男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我当场就拒绝了。因为我曾经说过,
我这辈子只爱一个人。“好啊,你敢不去,我马上就把你的破事发到学校论坛,让你社死!
”林浩威胁道。我怒了!一怒之下。也就怒了一下。望着林浩那一米九的小巨人身高,
以及他那比我大腿还粗的胳膊。我选择屈服了。毕竟他可是我们宿舍,
一顿饭能霍霍七个鸡腿的男人……之后,在林浩的强制收拾下,我被刮了胡渣,
被换了身干净衣服,被他拖到了校门口。……校门口人头攒动,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我和林浩坐在经济系的迎新帐篷下,百无聊赖。阳光刺眼,我的心却一片冰凉。突然,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人群中,一个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身影,正拖着行李箱。是佳佳?
她怎会在这里?她不是……去了北大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僵硬,仿佛被钉在了原地。
佳佳似乎也看见了我。她径直走了过来,走到帐篷前,目光扫过我,却没有停留。
仿佛我们只是陌生人。她看向我旁边的林浩,嘴角带着礼貌的微笑。“师兄,
请问经济学系的宿舍楼在哪?”林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眼中闪过一丝受宠若惊:“巧了师妹,我们就是经济学系的!女寝就在我们男寝旁边,
我这就带你去……”“谢谢师兄。”林浩起身时,不经意瞥见我看向佳佳灼热的目光。
他心中一动,又坐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哎呀,师妹,不好意思,我这突然有点急事,
就让这位苏北师兄先带你去吧,他熟。”好兄弟啊!今晚的晚饭,
我必须给林浩加十个大鸡腿!我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一把夺过佳佳的行李箱。另一只手,
顺势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她的手很软,我不敢用力,却也不愿放开。她没有挣扎,
任由我拉着她,头也不回地朝校园里走去。身后的林浩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成了“O”型。
他内心疯狂地吐槽:“哥们你也太牛了吧?刚见面你就上手了啊?
”“想不到你苏北平常一副老实模样,竟然是这样的人!”“亏你刚才还在宿舍那副吊样!
原来搁这跟哥玩心眼呢?”……南大的林荫道上,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我牵着她,
心脏跳得像要挣脱胸腔。“苏学长,”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你这样拉着我的手,不怕你的同班学委女友看见吃醋吗?”我的心一颤,
立刻解释:“没有的事。我只有一个女友,她现在正被我牵着手。”“哦?是吗?
我怎么记得,我好像被某个**给甩了呀?”她语带笑意,尾音微微上扬。
“那你一定是记错了,”我厚着脸皮说,握紧了她的手,“你这么可爱,谁舍得甩你。
”“哼!”她轻轻哼了一声,却没抽回手,“我现在还生气着呢!”“好好好,我的错,
别生气了,我请你吃好吃的,给你赔罪。”在校内的美食街,
我买了她最爱的奶茶和芝士蛋糕。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我小心翼翼地问,“佳佳,
你……不是去北大了吗?”她吸了一口奶茶,鼓着腮帮子瞪我:“哼!你很希望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