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第99次拉黑我时,我正盯着账户里余额归零的提示。“彩礼,房子,车子,全赔光了。
”“你真是个废物!”脑海里响起她刻薄的声音。我曾以为,只要我努力,只要我付出,
她就会爱我。我把所有存款都给了她挥霍。我为了她,辞掉了高薪工作,
去她家公司当牛做马。现在,她却只用一个拉黑,就否定了我的一切。我的手机里,
躺着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你甘心吗?不想逆袭吗?”我咬紧牙关,回复了那个号码。
“不甘心。我想要她追悔莫及!”1.红色感叹号。又是红色感叹号。消息发不出去。
我盯着微信界面,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最后无力地垂下。窗外的雨很大,砸在玻璃上,
像是在嘲笑我。桌上那碗为了给她庆祝生日煮的长寿面,已经坨成了一团浆糊。为了这碗面,
我提前两小时下班,结果被她那个当部门经理的弟弟指着鼻子骂了半小时,扣了三天工资。
我没还嘴。因为她是王丽。因为我爱她。或者是,因为我不甘心。五年。
我的工资卡在她手里,密码是她生日。我买的房子写着她名字,贷款我在还。
甚至我那辆才买半年的奥迪A6,现在也是她弟弟在开。五分钟前,她在电话里说:“李明,
我看上个包,五千块,转我。”我说:“丽丽,那是房贷……”“房贷重要还是我重要?
没钱你当什么男人?”钱转过去了。然后,我就被拉黑了。胃里一阵抽搐,
那是长期没好好吃饭留下的老毛病。我弯下腰,捂着肚子,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李明,你真是一条狗。一条被人嫌弃,还要摇尾巴的狗。就在这时,那条短信来了。
没有号码,只有一串乱码。“你甘心吗?不想逆袭吗?”那种地摊文学一样的诈骗短信。
换做平时,我会直接删掉。但今天,鬼使神差地,我回了那句:“不甘心。
我想要她追悔莫及!”我不信神,不信鬼。但我现在,哪怕是魔鬼,
只要能让我从这个泥潭里爬出来,我也愿意把灵魂卖给他。手机震动。回复来了。非常快,
就像是在等着我一样。“很好。契约成立。”“鼎盛资本的一百亿流动资金使用权,
已为您开通。”“第一项任务:拿回属于你的尊严。”“限时:24小时。”我想笑。
一百亿?现在的骗子都这么不走心吗?下一秒,手机再次震动。那是银行的短信。
【您的账户6228……于10月14日汇入人民币100,000,000.00元。
附言:启动资金。】我数了三遍零。我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泼在脸上。再看手机。一亿。
不是幻觉。不是一百亿,是一亿。短信又来了。“这是零花钱。剩下的,看你表现。
”我的手在抖。不是害怕。是兴奋。一种压抑了五年,像是火山即将喷发的兴奋。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窝深陷,头发油腻,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
这就是王丽口中的“废物”。我深吸一口气,抓起桌上的那碗坨掉的面,连带着碗,
狠狠砸进了垃圾桶。“哐当”一声。声音很响,很脆。像是砸碎了过去那个软弱的自己。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王丽的电话。这一次,我要让她听我说。提示音响了很久。“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还在黑名单里。我笑了。笑得很冷。没关系。
既然你不接电话。那我就去当面找你。不仅仅是找你。我是去要账的。连本带利。
2.王丽家住的小区,是我买的。首付两百万,是我父母卖了老房子凑的。月供一万五,
我每个月工资一万八,剩三千当生活费。她说:“写我名字吧,我也要有安全感。”我写了。
结果她把全家都接了进去,让我睡书房。甚至有时候,让我睡沙发,
因为她弟弟的女朋友要来过夜。我站在防盗门前。门里传出笑声。“姐,
你那个舔狗又给你转钱了?”是王强,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弟弟。“转了,五千。这傻X,
我说要买包他就转,其实我是拿去给刚子他们喝酒的。”王丽的声音。轻蔑,得意。
“哈哈哈,姐你太牛了。那房子呢?什么时候过户给我?”“急什么?等再榨他两年,
让他把贷款还清了,我就跟他分手。到时候房子归你,这废物还得净身出户。”“啧啧,
真惨。不过他那种人,也就配给咱们家当奴才。”我站在门外。手放在门把手上。没有愤怒。
真的,这一刻,我竟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极度的荒谬感。原来,我在他们眼里,
连人都不是。只是一个会移动的提款机,一个免费的长工,一个……奴才。我掏出钥匙。
钥匙**锁孔,转不动。换锁了。连通知都没通知我一声。他们是真把我当外人啊。或者是,
当死人。我后退一步。抬起脚。“砰!”防盗门发出一声巨响,门框震动。
里面的笑声戛然而止。“谁啊!找死是不是?”王强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我没说话。
又是一脚。这五年来,我在工地搬过砖,送过外卖,力气其实不小。只是在王丽面前,
我总是弯着腰。现在,我直起来了。“砰!”第三脚。门锁发出不堪重负的**,弹开了。
门开了。客厅里,一家四口正在吃火锅。桌上摆满了我买的肥牛、海鲜。热气腾腾。看到我,
王丽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皱起,厌恶地捂住鼻子。“你有病啊?踹什么门?修门不要钱啊?
”王强手里还拿着啤酒瓶,站起来指着我:“李明,**疯了?信不信老子削你?
”王丽的父母坐在主位上,连眼皮都没抬,像是没看见我一样,继续夹着菜。在这个家里,
我就是空气。“出去。”王丽不耐烦地挥挥手,“别倒我胃口。既然来了,
去把门口的垃圾扔了。”熟练的命令。自然的语气。仿佛我天生就该听她的。我走进屋,
反手关上了那个变形的门。鞋都没换,直接踩在地毯上。那地毯很贵,纯羊毛的,
我刷信用卡买的。王丽以前最心疼这块地毯,连我多踩一下都要骂半天。现在,
我的泥脚印清晰地印在上面。一步,两步。我走到餐桌前。王强想冲过来,
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那种眼神,他没见过。像是看死人。我看着王丽。
她还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我给她买的香奈儿新款。“房产证呢?”我问。声音很平静。
“什么房产证?”王丽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吧?那是我的房子。”“首付是我出的,
贷款是我还的。”“那又怎么样?名字是我的!”王丽理直气壮,“李明,你搞搞清楚,
是你自愿赠予的。法律上这房子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就是!”王母终于开口了,
吐出一块骨头,“想赖账啊?没门!你要是不想过,就滚蛋!反正追我们家丽丽的人多得是,
不缺你一个。”“听到没?滚!”王强推了我一把。我没动。反而抓住了桌布的一角。
“李明,你想干什么?”王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尖叫起来。“我请你们吃饭。
”我手腕用力,猛地一掀。“哗啦!”整桌火锅,连带着滚烫的汤底、碗筷、啤酒,
全部掀翻。热汤泼了一地。王强被泼了一身,烫得杀猪一样叫起来。王丽的裙子上全是油渍,
尖叫着跳起来。“李明!我要杀了你!”王丽疯了一样扑过来,扬手就要打我的脸。以前,
她打过我无数次。我从未躲过。但这次。我抓住了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啊——痛!
放手!”她惨叫。我看着她扭曲的脸,只觉得恶心。“王丽。”我松开手,
嫌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房子,我不要了。”“送给你们当棺材本。”“但是,
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一样样拿回来。”“包括你们的尊严,你们的工作,
你们在这个城市立足的一切。”我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王丽气急败坏的吼声:“李明!
你被开除了!明天不用去公司了!你死定了!我要让你在行业里混不下去!”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明天,确实会有人混不下去。”“但不是我。
”3.走出小区,雨停了。空气很清新。手机响了。是王氏建材的人事经理,
也是王丽的表哥。“李明,你个白眼狼!刚才丽丽给我打电话了,你明天不用来了!还有,
上个月的工资扣光!作为你损坏公司形象的赔偿!”“好。”我只回了一个字,挂断。拉黑。
动作一气呵成。我站在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哪?”司机问。“市中心,
最高档的酒店。”我要洗澡。我要换衣服。我要把身上那股穷酸味,彻底洗掉。
到了万豪酒店,我开了最贵的总统套房。八万八一晚。以前想都不敢想。刷卡的时候,
前台**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毕竟我穿得像个乞丐。
但在看到POS机上显示的“交易成功”后,她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恭敬。有钱,真好。
进了房间,我**衣服,站在淋浴下,冲了整整半个小时。热水带走了疲惫,
也带走了最后一丝犹豫。我裹着浴袍出来,倒了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
俯瞰着这座城市的夜景。王氏建材。一家典型的小型家族企业,资产不过几千万,
靠着做大公司的分包商活着。也就是做建材生意的“二道贩子”。他们最大的上游,
是“宏图集团”。而巧的是,宏图集团最近正在进行供应商招标。王氏全家上下,
为了这次招标,已经准备了三个月。具体的标书,是我通宵做了两个星期写出来的。
核心报价,只有我知道。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他们为了压低成本,在原材料里掺了假。
那些劣质水泥的检测报告,被王强藏在公司的保险柜里。但他不知道,我也有一份备份。
本来是想留着保命的。现在,它是我的核武器。手机再次震动。神秘号码发来第二条指令。
“你需要一个身份。去大堂,有人在等你。”我放下酒杯。换上酒店提供的浴袍。
虽然不想这么见人,但我现在没衣服穿。到了大堂休息区。一个穿着高定西装,
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端坐着。看到我,他立刻站起来,微微鞠躬。“少爷。”这一声“少爷”,
引得周围人侧目。“你是谁?”我问。“我是您的管家,您可以叫我老陈。
”老者递给我一张黑金卡片,“这是您的新身份——‘天擎投资’的幕后合伙人。
”“天擎投资?”我愣了一下。那是本市最大的风**司,手里握着无数企业的命脉。
包括宏图集团。“老板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老陈微笑着说,“明天,
宏图集团会举办招标酒会。王家的人也会去。”“这是您的邀请函。”烫金的请柬,
沉甸甸的。上面写的不是“李明”。而是“李先生”。只有一个姓,
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另外,”老陈打了个响指。两排服务生推着龙门架走了过来。
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西装、衬衫、皮鞋。全是手工定制。“人靠衣装。少爷,既然要打脸,
就要打得响亮一点。”我抚摸着那些昂贵的面料。想起王丽曾经嫌弃我穿得土,
连带她出去吃饭都觉得丢人。我拿起一套深蓝色的西装。“就这套。”“对了,老陈。
”“您吩咐。”“王氏建材的流动资金链,我想应该很脆弱吧?”老陈笑了,
笑得像只老狐狸。“非常脆弱。只要银行那边稍微收紧一下……”“那就让他们收紧。
”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我要让王家在明天酒会开始前,先尝尝没钱的滋味。
”4.第二天晚上。宏图集团的招标酒会,在市中心的双子塔顶层举行。金碧辉煌,
衣香鬓影。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王家一家人当然也在。
王丽穿着那件原本打算作为婚纱的高定礼服,挽着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
那是宏图集团的一个副总,姓刘。也是这次招标的关键人物。看来,为了拿标,
王丽是豁出去了。王强跟在后面,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西装,手里端着香槟,
装模作样地到处递名片。“哎哟,刘总,这次可全靠您了。
”王母一脸谄媚地给那个地中海男人点烟。“放心,只要丽丽高兴,这标肯定是你们的。
”刘总那只肥腻的手,肆无忌惮地在王丽腰上摸了一把。王丽僵了一下,
但还是挤出了笑容:“谢谢刘哥。”我在角落里,摇晃着红酒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真是一场好戏。以前我觉得她是女神,冰清玉洁。现在看来,不过是价高者得的商品。
“李总,好戏要开场了。”身边的老陈低声提醒。大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聚光灯打在舞台中央。宏图集团的董事长走了上去。“各位,今晚除了招标,
我还要隆重介绍一位贵宾。”“他是天擎投资的代表,也是我们宏图集团最大的股东之一。
”“有请——李先生!”掌声雷动。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位神秘的大佬是谁。
王丽也好奇地踮起脚尖。“听说是个年轻才俊,要是能认识一下就好了。”她小声嘀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