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我准时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宋昊天已经等在那里了,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女人。
王**,王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今年二十六岁,刚从国外读完硕士回来。
她长得确实不错,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穿着一身高档的职业装,看起来很有教养的样子。
"清雅,这是王**,王思思。"宋昊天介绍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炫耀,"思思,这是我前妻林清雅。"
前妻?我们还没离呢,他就已经这么称呼我了。
"你好。"王思思主动向我伸出手,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清雅姐,昊天跟我说了你们的情况。谢谢你成全我们。"
我握了握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心有些出汗。
紧张?还是心虚?
"不用谢。"我笑了笑,"感情的事,强求不来。既然昊天选择了你,说明你们更适合。"
王思思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看了宋昊天一眼,后者点点头。
"那我们进去吧。"宋昊天说。
办离婚手续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拿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我看着上面的红色印章,心里五味杂陈。
七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清雅,房子的事我会尽快办理过户。钱也会在今天下午转给你。"宋昊天说着,又看了王思思一眼,"我们下午还有事,就先走了。"
我点点头:"你们忙吧。"
他们走后,我坐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上午十点。
按照我的安排,李总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
电话响了。
"清雅,我按你说的做了。刚刚通知宋昊天,我们撤资两千万。"李总的声音里有些不解,"他在电话里快疯了,一直问为什么。我说是公司战略调整,他根本不信。"
"他怎么说?"
"他说要亲自来找我谈,我已经答应了下午见面。"李总顿了顿,"清雅,你到底在搞什么?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总,相信我。三天后你就明白了。"我站起身,"记住,不管宋昊天说什么,都不要改变决定。"
"好吧,我相信你的判断。"
挂了电话,我又接到了第二个投资人的电话。
"清雅,我刚刚通知了宋昊天,按你的要求撤了五百万投资。这家伙都快哭了,一直问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做得好。接下来几天,他可能会找你们谈。记住,不管他开什么条件,都不要松口。"
"放心吧。"
一个上午,我接了六个电话。
六个投资人,总共撤资三千五百万。
这还只是开始。
中午时分,我回到公司上班。
我在一家投资公司做项目经理,收入不错,工作也算轻松。
同事们都知道我结婚了,但不知道我老公是做什么的。我从来没在公司里提过宋昊天的事业,也没请过同事参加我们的婚礼。
"清雅,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坐在我旁边的小李说。
"是吗?"我笑了笑,"可能是天气好吧。"
"对了,我听说王氏集团最近要投资一个科技项目,投资额好像挺大的。"小李八卦道,"你认识他们家的人吗?"
我装作不在意地问:"什么项目?"
"好像是个做智能设备的,公司叫什么...昊天科技?"小李想了想,"听说老板挺年轻的,而且还要娶王总的女儿。"
昊天科技,就是宋昊天的公司。
"是吗?那挺好的。"我继续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不过我听我们投资部的人说,这个项目可能有问题。"小李压低声音,"今天上午,好几个投资人突然撤资,据说总额超过三千万。"
我心里冷笑。
消息传得真快。
"撤资?为什么?"我装作好奇的样子。
"不知道,可能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吧。"小李摇摇头,"做投资的人都很精明,不会无缘无故撤资的。"
下午两点,我的手机响了。
是宋昊天打来的。
"清雅!你到底做了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愤怒,也很慌张,"为什么那些投资人突然撤资?是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昊天,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小职员,怎么可能影响那些大投资人的决定?"我的语气很无辜。
"别装了!"宋昊天吼道,"李总明确跟我说了,是有人建议他撤资的。除了你还能有谁?"
"你想多了。也许是他们觉得你的项目确实有问题吧。"我不紧不慢地说,"毕竟,投资是很慎重的事情。"
"什么问题?我的项目一直很成功,技术也是最先进的!"
"是吗?那为什么这么多人同时撤资呢?"我反问道,"昊天,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是你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清雅,我警告你,如果你敢破坏我的事业,我不会放过你的。"宋昊天的声音很冷。
"破坏你的事业?"我笑了,"昊天,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能量?"
"你..."
我直接挂了电话。
手机立刻又响了,还是宋昊天打来的。
我没接,直接关机。
晚上下班后,我去了一家高档餐厅。
约我的人是陈总,我们公司的一个重要客户。
"清雅,听说你离婚了?"陈总开门见山地问。
我点点头:"今天刚办完手续。"
"那就好。"陈总松了一口气,"说实话,我早就想挖你过来了,但考虑到你已婚,怕影响不好。现在你单身了,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陈总是一家大型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手里掌握着几十亿的资金。
他追求我已经两年了,但一直被我拒绝。
"陈总,我考虑考虑。"
"别考虑了。"陈总笑道,"我给你开双倍工资,还有股权激励。最重要的是,你可以负责更大的项目,发挥你的专业能力。"
我知道陈总不只是想要我的工作能力,他对我有想法。
但现在,我需要更强大的平台来完成我的计划。
"好吧,我答应你。"
陈总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太好了!那我们明天就签合同。"
吃完饭,陈总送我回家。
"清雅,你前夫是做什么的?"他突然问道。
"科技公司,做智能设备的。"我如实回答。
"不会是昊天科技吧?"陈总皱了皱眉。
我点点头。
"那你可真是嫁错人了。"陈总摇摇头,"这家公司我了解,表面上看起来不错,其实内部问题很多。最关键的是,他们的核心技术根本不是自主研发的,是从别的公司买来的。"
我心里一动:"你确定?"
"当然确定。我们之前想投资他们,做过详细的尽职调查。"陈总说,"他们宣传的那些技术创新,大部分都是夸大其词。真正的技术含量很低。"
怪不得宋昊天这么多年一直在亏损边缘挣扎。
原来他的技术根本就不行。
"那王氏集团为什么要投资他们?"我问。
"还不是因为联姻。"陈总不屑地说,"王总的女儿看上那个小伙子了,王总为了女儿开心,才同意投资的。但是投资归投资,如果项目真的不行,王总也不会一直烧钱。"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宋昊天以为抱上了王氏集团这条大腿就能飞黄腾达,殊不知,他只是王思思的一个玩具而已。
一旦王思思玩腻了,或者发现项目确实有问题,王氏集团随时会抽身而退。
而现在,随着其他投资人的撤资,王氏集团肯定也会重新审视这个项目。
我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一个人:【可以开始第二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