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凑够弟弟的手术费,我去应聘了业内薪资最高的上市集团。面试最后一轮,
HR看着我普通大学的简历,轻蔑地笑了。“我们这里不收废物。
”就在我被保安架着往外拖时,董事长推门而入。他看到我简历上的名字,愣住了。随即,
他通红着眼,一脚踹开保安,死死攥住我的手。“告诉我,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01“林晚,普通本科,简历上也没什么特别亮眼的实习经历,你是怎么通过前面几轮的?
”HR总监陈丽尖锐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锉刀,一下下刮着我紧绷的神经。她翘着兰花指,
用两根涂着精致红色蔻丹的手指,嫌恶地拈起我的简历,仿佛那是什么不洁之物。
会议室里冷气开得很足,可我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单薄的衬衫。
窗外是金融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高楼林立,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日光。
那些光落不进这间压抑的房间,也照不亮我灰败的人生。弟弟林浩躺在医院的ICU里,
每天都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开销。医生下了最后通牒,五十万的手术费,一周内必须到位。
家里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仿佛我是那个唯一的救世主,也是那个罪魁祸首。“小晚,
你弟弟可是我们林家唯一的根啊!你必须救他!”“你在大城市上班,一个月工资那么高,
五十万对你来说算什么?”“你要是不救你弟,你就是个白眼狼!冷血的刽子手!
”母亲在电话那头声嘶力竭的哭嚎,每一个字都化作沉重的枷锁,勒得我喘不过气。
我攥紧了洗得发白的裤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来维持最后的体面。“陈总监,
我的笔试成绩是第一名,前两轮面试的考核指标也都达到了优秀。
我认为我的能力足以胜任总裁特助这个职位。”我的声音很平稳,但只有我自己知道,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这是我最后的希望。顾言集团,业内神话,
月薪十万的总裁特助职位,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陈丽轻蔑地嗤笑一声,
那笑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她将我的简历举起来,像是展示一件劣质品,
对着旁边的几位面试官晃了晃。“笔试第一?那只能说明你是个会考试的书呆子。
我们顾氏要的是精英,是能立刻为公司创造价值的人才,不是需要从头教起的实习生。
”她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在我身上来回切割,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你看看你这身衣服,
地摊货吧?还有你的鞋,都穿了几年了?”“一个连自己形象都管理不好的人,
怎么当董事长的特助?带出去都嫌丢人。”我低下头,看着脚上那双陪了我三年的平底鞋,
鞋边已经有些开胶。这是我最体面的一双鞋了。为了省钱给家里寄,我一顿饭掰成两顿吃,
已经很久没买过新衣服了。屈辱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
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部。我据理力争,
将我对顾氏集团的企业文化、发展战略、甚至近期几个重大项目的理解,
清晰而有条理地阐述出来。这些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
啃了几十份行业报告才烂熟于心的东西。然而,陈丽根本不听。她不耐烦地打断我,
脸上挂着戏谑的笑。“说得头头是道,纸上谈兵谁不会?废物就是废物,
再怎么包装也变不成金子。”这句话,像一把匕首,精准地刺入我最脆弱的地方。
我再也忍不住,声音带上了颤抖:“您凭什么这么说?您甚至没有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学历不代表一切!”“凭什么?”陈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她眼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就凭我是HR总监,就凭我一句话就能决定你的去留!
我们这里不收废物,懂吗?”她说完,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将我的简历狠狠揉成一团,
随手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那个纸团滚了两下,停在锃亮的垃圾桶边缘,
像我此刻卑微到尘埃里的尊严。“保安!”她尖声喊道,“把她给我扔出去!
”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立刻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地架住我的胳膊。冰冷的触感从手臂传来,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我没有挣扎,因为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希望的泡沫,
在最绚烂的时候,被无情戳破。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我拼命地仰起头,
不想让它掉下来。透过模糊的泪光,我看到陈丽脸上那得意的、刻薄的笑容。
我像一个被审判后押赴刑场的囚犯,被架着往外拖。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同事们窃窃私语的声音、我粗重的呼吸声,
交织成一首绝望的交响曲。人生,一片灰暗。就在我的脚即将迈出会议室大门的那一刻,
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推开。一个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身形挺拔,
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顾……顾董……”陈丽的声音结结巴巴,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惊慌。我被保安架着,
狼狈地抬起头,看向来人。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西装,面容冷峻,眼神深邃,
周身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他就是顾言集团的董事长,那个商界传奇,顾言。
他的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这个不速之客身上,眉头微蹙。然后,
他的视线被垃圾桶里那个刺眼的纸团吸引了。那上面,歪歪扭扭地露出了我的名字——林晚。
只一眼,顾言的身体猛地一震。他脸上的冷漠瞬间龟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下一秒,他眼眶骤然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怒吼一声:“放开她!”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没等保安反应过来,
一脚就踹在了其中一个保安的小腿上。那个一米八几的壮汉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顾言冲到我面前,死死地攥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很烫,力气大得惊人,
似乎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抓住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我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但我却感觉不到。
我只是震惊地看着他,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商业帝王,此刻双眼通红,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情绪波动而剧烈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告诉我,
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我彻底懵了。我们……认识吗?
不等我回答,他猛地转过头,那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已经吓傻的陈丽,眼神冰冷刺骨,
仿佛能将人冻结成冰。“你,被开除了。现在,立刻,滚出我的公司。
”02我被顾言近乎是强硬地带进了他位于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半个城市的风景线。脚下踩着柔软昂贵的地毯,我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像一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我的手腕上,还残留着他刚才攥过的灼热温度。
顾言亲自去给我倒水,他拿着水杯的手,竟然还在微微颤抖。这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男人,
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手足无措。“喝……喝点水。”他把水杯递给我,
眼神却不敢直视我,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接过水杯,低声说了句“谢谢”。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气氛尴尬得让人窒息。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地开口:“林晚……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我该怎么回答?
告诉他我大学四年靠着助学贷款和**度日?告诉他我毕业后进了一家小公司,
每天加班到深夜,工资却只够温饱?告诉他我被原生家庭吸血,工作五年没有一分存款,
现在还要为弟弟的五十万手术费走投无路?那些被生活碾压的狼狈和不堪,
我不想在他面前揭开。仅存的自尊心,让我选择了粉饰太平。“挺好的。
”我轻描淡写地带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顾言看着我,眼里的情绪更加浓烈,
愧疚、心疼、懊悔……交织在一起。他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黑色的卡,
推到我面前。“林晚,当年……当年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饿死在那个冬天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是他。
竟然是他。那个高中时期,坐在我邻桌,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瘦得像根竹竿的少年。
那个因为极度贫困和自卑,从来不敢和人说话,总是低着头,
午饭永远只有一个干硬馒头的少年。我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的商业帝王,
和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的顾言联系在一起。原来,我偷偷往他饭卡里充了三年钱,
资助了三年的同桌,就是他。“这里面的钱你随便用,密码是你的生日。
”顾言的语气带着坚决,“以后,我养你。”“我养你”三个字,让我心头一颤。
我正要开口拒绝这份过于沉重的报答,办公室的门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妆容精致、身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声音甜得发腻。“阿言,
听说你今天在面试场发了好大的火,谁惹我们顾董不开心啦?”当她看到我时,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但只是一秒,就立刻恢复了热情。“晚晚?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特地来公司找我的吗?”我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许悄然。我的高中“闺蜜”。她怎么会在这里?还和顾言如此亲昵?顾言看到她,
眉头不易察arc地皱了一下,但还是开口介绍道:“悄然,你来得正好。这是林晚,
我跟你提过很多次,当年……资助我的那个人。”“轰”的一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眼睁睁地看着许悄然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但她不愧是许悄然,短短几秒内,
她就调整好了表情,露出了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她走到顾言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
用一种嗔怪的语气说:“阿言,你看你,又记错啦!”“当年是我看你可怜,
又不忍心伤你自尊,所以才拜托晚晚帮忙,偷偷把饭卡给你的呀。”“她家境也不好,
那些钱都是我省下来的零花钱呢。”说完,她转向我,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威胁和哀求。
“晚晚,你说是吧?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这件事就当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不要再提了吗?
”我看着她颠倒黑白的**表演,只觉得浑身发冷。高中时,是我看到顾言吃不饱饭,
是我省下自己的午饭钱和生活费,是我为了不被他发现,每次都等到食堂快关门了,
才偷偷溜去充值窗口。而家境优渥的许悄然,当时还嘲笑我:“晚晚,你真是太善良了,
居然为了那个穷鬼自己天天啃馒头,我真佩服你,但我觉得不值得。”如今,我的善意,
我的牺牲,我默默的守护,竟然成了她邀功的资本,成了她攀上高枝的垫脚石。我的恩情,
被她轻而易举地偷走了。我抬眼看向顾言,捕捉到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困惑,
以及随之而来的了然。他似乎……更愿意相信这个一直在他身边,
陪伴他从一无所有到事业巅峰的许悄然。我的心,一瞬间沉入了谷底。也是,
一个是从天而降、十年未见的“故人”,一个是功成名就后一直陪伴左右的“白月光”,
他会相信谁,答案不言而喻。我没有当场拆穿她,
那只会让我显得更像一个处心积虑、前来邀功的小人。我只是冷冷地看着许悄然,
看着她如何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不属于她的荣光。顾言脸上的激动和感激,慢慢冷却下来,
变得有些尴尬和客气。他不动声色地收回了那张黑卡。“原来是这样……悄然,
你总是这么善良。”他拍了拍许悄然的手,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温和。然后,他转向我,
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既然你是悄然的朋友,那也算是自己人了。这样吧,
我让人事部给你安排个职位,先在公司待下来。”从“我养你”到“安排个职位”。
从激动感激到客气疏离。态度的转变,不过在短短几分钟之内。
我看着他们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样子,只觉得无比讽刺。一场迟到了十年的重逢,
还没来得及温情叙旧,就变成了一出荒诞的闹剧。而我,就是那个滑稽的小丑。
03为了弟弟的手术费,我别无选择,只能接受顾言的“安排”。我被安排进了市场部,
顶头上司,正好是市场部总监——许悄然。这无疑是羊入虎口。入职第一天,
许悄然就召集了全部门开会。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笑意盈盈地介绍我:“这位是林晚,
我的高中同学。以后大家就是同事了,要多多关照她。”看似亲切的话语,
却透着一股宣示**的意味。紧接着,她话锋一转,
用一种“不经意”的口吻补充道:“晚晚读书的时候成绩就一般,这次能进我们顾氏,
也是顾董看在我的面子上,特批的。大家以后在工作上多带带她,毕竟学历普通,
经验也不足。”一句话,就给我贴上了“关系户”和“能力差”的双重标签。瞬间,
我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打量目光,有好奇,有鄙夷,也有不屑。
我成了整个部门的异类和公敌。这只是一个开始。会议结束后,
许悄然“亲切”地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将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扔在我面前。“晚晚,
既然来了,就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这个项目,是城西天悦府的推广案,
之前跟了两个月都没什么进展,客户很不满意。你刚来,正好拿这个练练手,三天之内,
给我拿出一套全新的方案。”我翻开文件夹,心头一沉。
天悦府的项目是业内出了名的硬骨头,客户要求苛刻,预算又少,前几家广告公司都搞不定,
才流落到顾氏手上。部门里没人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她现在却轻飘飘地扔给了我这个新人,
还只给三天时间。这根本不是什么“练手”,这是明晃晃的刁难,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主动辞职。同事们也都在等着看我的笑话。“一个三本毕业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三天拿出方案,她以为自己是神仙吗?”“还不是靠着许总监的关系进来的,
这种人最讨厌了,一点本事没有还占着茅坑。”茶水间里,那些刻薄的议论声,
一字不漏地飘进我的耳朵。我没有理会,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工位,开始整理资料。我不能走,
我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笔钱。为了五十万,我可以忍受一切屈辱。接下来的两天,
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这个项目中。我查阅了海量的资料,
分析了竞品的优劣,研究了目标客群的心理,不眠不休地赶着方案。第三天深夜,
当我终于把PPT做到最后一页时,整个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疲惫地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心里却有了完成任务的成就感。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开了,
许悄然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端着一杯咖啡,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晚晚,辛苦了,
还在加班啊?我给你带了杯咖啡提提神。”我有些意外,但还是道了谢。
她把咖啡放在我的桌上,状似无意地俯身看我的电脑屏幕。“方案做完了?让我看看。
”就在她弯腰的瞬间,她的手“不小心”一抖,整杯滚烫的咖啡,
不偏不倚地全都泼在了我的笔记本电脑键盘上。“滋啦”一声,电脑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晚晚,我不是故意的!”许悄然惊呼一声,嘴上说着抱歉,
眼底却闪过得意的冷笑。她抽出几张纸巾,假惺惺地帮我擦拭着电脑,
实则语气里充满了威胁。“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电脑坏了,方案也没了吧?”“林晚,
我劝过你的,有些东西不属于你,就别强求。”“现在主动辞职,我们还能念及旧情。
要是再执迷不悟,下次泼在你身上的,可就不是咖啡这么简单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温柔的语调里裹挟着恶意。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
但我没有发作。我只是抬起头,冷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谢谢许总监的‘关心’。
”“不过,我的电脑设置了云端实时备份。所以,方案还在。”说完,
我从抽屉里拿出备用U盘,插在另一台闲置的电脑上,调出了几乎完成的方案。
许悄然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变得铁青。她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我一夜未睡,
在云端备份的基础上,将方案又打磨了一遍,做得更加完美。第二天的项目会议上,
我站在投影仪前,沉着冷静地展示我的方案。我从市场痛点分析,到创意概念阐述,
再到媒介投放策略和预算控制,逻辑清晰,数据详实,每一个环节都无可挑剔。
原本等着看我出丑的同事们,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变成了惊讶,最后变成了钦佩。
当我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会议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顾言恰好路过,他站在门口,显然是听到了我汇报的后半部分。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眼神中闪过赞许和复杂。许悄然看到顾言,脸色更加难看,但当着他的面,只能挤出笑容,
违心地夸奖我:“林晚这次做得确实不错,很有潜力,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我迎着顾言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微微颔首。我知道,这场战争,才刚刚拉开序幕。
我不仅要留下来,还要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留意公司里那些和许悄然有过节、或者被她打压过的老员工,
寻找可以突破的缺口。04我预支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一万块。
虽然对于五十万的手术费来说是杯水车薪,但至少可以先交上住院费,
让医院不至于把人赶出去。我刚把钱转给医院,我妈的电话就追了过来。电话一接通,
就是她理所当然的、甚至带着兴奋的质问:“小晚,我听你爸说你进大公司了?
一个月工资十万?真的假的?”我的心一沉,知道麻烦来了。我爸那个大嘴巴,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说,他转头就宣扬得人尽皆知。“妈,没那么多,只是试用期。
”我试图含糊其辞。“少来这套!你弟都快没命了,你还跟我藏着掖着?
”我妈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八度,充满了被欺骗的愤怒。“五十万手术费,你赶紧给我打过来!
还有,你弟弟病好了总要娶媳妇吧?你这个当姐姐的,不得表示表示?我跟你爸商量了,
你再给你弟准备一百万,在市里全款买套婚房,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被她这番**的言论气得浑身发抖。“凭什么?!”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是他姐姐,
不是他的提款机!他今年二十六了,是个成年人!他的人生凭什么要我来买单?
”“就凭我是你妈!我生你养你这么大,让你给弟弟花点钱怎么了?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是不是想看着你弟死啊!”电话那头,我妈开始撒泼哭嚎,各种恶毒的咒骂不堪入耳。
我默默地挂掉了电话,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心脏的位置,空洞洞的,
冷风呼呼地往里灌。我以为挂掉电话就能清静,但我还是太天真了。第二天下午,
我正在整理文件,前台突然打来紧急内线,说有人在大厅闹事,指名道姓要找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当我赶到一楼大厅时,
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住了。我妈,正一**坐在顾氏集团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嚎着。她身边,还围着我那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姑姑婶婶。
“天理何在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
名牌大学毕业(她一直对外这么吹),进了这种大公司,一个月工资十几万,
现在翻脸不认人了啊!”“她亲弟弟就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她硬是一分钱都不肯拿出来啊!
这是人干的事吗?蛇蝎心肠啊!”她的话极具煽动性,瞬间引来了无数员工和访客的围观。
手机的闪光灯不停地亮起,一张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脸,对着我指指点点。
那些议论声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身上。“原来她就是那个关系户啊,家里这么极品?
”“啧啧,为了钱连亲弟弟的命都不要了,这种人太可怕了。”“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
心怎么这么狠。”就在我被这些目光和议论声逼得无处遁形时,许悄然“恰好”出现了。
她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到我妈面前,假惺惺地弯下腰,柔声劝慰:“阿姨,您别着急,
有话好好说。晚晚可能也是一时有难处,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好好劝劝她的。”她这番话,
看似在帮我解围,实则坐实了我不孝的罪名,更是火上浇油。我妈见来了个“帮手”,
闹得更起劲了,抓着许悄然的手就开始哭诉我的“罪状”。我站在人群中央,
被我的亲生母亲和“闺蜜”联手逼到了墙角。百口莫辩,浑身冰冷,像被扔进了冰窟里,
连呼吸都带着尖锐的痛楚。我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就在这时,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过人群,挡在了我的面前。是顾言。他身上那股强大的气场,
让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他没有问任何缘由,
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扫视了一圈那些闹事的亲戚。“保安,”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严,
“把这些人,全都给我‘请’出去。以后,我不希望在公司方圆一百米内,
再看到她们的影子。”几个保安立刻上前,半是拉半是架地将我妈和那群亲戚拖了出去。
大厅里,只剩下我妈撕心裂肺的咒骂声在回荡。“林晚你这个畜生!你会遭报应的!
”顾言转过身,看着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我。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的肩上,
隔绝了周围那些探究的目光。然后,他拉起我冰冷的手,用一种强势的语气,
对我说:“你弟弟的手术费,我来出。”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压抑的怒火,浓重的心疼,
还有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占有欲。我愣愣地看着他,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忘了反应。
05顾言的执行力强得可怕。他没有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
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全国最好的心外科专家,并动用私人关系,
安排了我弟弟转院和手术的一切事宜。那笔五十万的巨款,他直接打到了医院的账户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把我带回他的办公室,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我坐在沙发上,
身上还披着他那件带着淡淡雪松味的西装外套。内心五味杂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