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对不起……”林晓白的声音带着颤音,像受惊的小鹿,
手里捧着的酒杯随着他身体的微颤,漾出细微的波纹。他站在宴会厅中央,
水晶灯的光辉将他眼中将落未落的泪水照得璀璨夺目,吸引了全场所有宾客的视线。
“是我不该存在……是我,偷了你二十年的人生。”他看着面前的林凡,声音不大,
却字字清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林凡皱了下眉,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晓白腿一软,
竟直挺挺地就要朝他跪下去!全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林凡下意识伸手去扶他胳膊。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林晓白丝绸袖口的刹那,林晓白手腕猛地一抖,
杯中猩红的酒液尽数泼在自己胸前昂贵的白色礼服上,
同时身体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向后一歪,“砰”地摔在地上,
碎裂的水晶酒杯碎片溅了一地。“啊!”他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林凡的手还僵在半空。
林晓白抬起头,泪眼婆娑,但在那泪光之下,他嘴角极快、极轻微地勾了一下,
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气音飞快说道:“看,你永远这么粗鲁……爸妈,永远不会信你。
”话音未落,一个尖锐的女声已然撕裂了宴会的音乐。“林凡!你在干什么!
”林母像一道风般冲了过来,看也没看林凡,直接扑倒在地,紧紧抱住瑟瑟发抖的林晓白,
抬头对着林凡厉声斥责,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愤怒:“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小白他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非要在他生日这天逼他!”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
惊疑、鄙夷、看戏,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在林凡身上。林父也沉着脸走了过来,
看着满地狼藉和依偎在林母怀里、脸色苍白的小儿子,
再看一眼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林凡,重重叹了口气:“林凡!你太让我失望了!
还不快给弟弟道歉!”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声嗡嗡响起。“果然是在外面养大的,
上不得台面……”“就是,晓白少爷多善良一个人,
被他欺负成什么样了……”“亲生的又怎么样,
一点气度都没有……”林凡看着自己悬在半空,最终缓缓放下的手。
他依次看过满面怒容的母亲,一脸沉痛的父亲,还有在母亲怀中,正透过臂弯缝隙,
向他投来一丝挑衅又得意目光的林晓白。他突然笑了。不是苦笑,不是自嘲,
而是一种极其平静,甚至带着点玩味的笑容。这笑容出现在此刻剑拔弩张的场景里,
显得无比突兀和诡异。林母的哭诉、林晓白的啜泣、宾客的议论,
都在这无声的笑容里卡了一下壳。林凡什么也没说,转身,拨开人群,径直朝宴会厅外走去。
身后,是林晓白更加“压抑”却清晰的呜咽,和林母愈发心疼的安慰。“小白别怕,妈妈在,
妈妈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走出金碧辉煌的酒店大门,夜风一吹。
林凡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眼神冷得像冰。他掏出那个老旧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纯黑色APP被打开。他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像是自言自语,
又像是宣告:“戏开演了。”“第一幕,就叫……‘生日礼物’吧。
”酒店厚重的玻璃门在身后合拢,将里面的觥筹交错、温情假面彻底隔绝。
夜风带着都市特有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吹动了林凡额前的碎发。
他脸上那点玩味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浸入骨髓的冷漠。他没有回头,
径直走到路边,掏出那个与周围奢华环境格格不入的老旧手机。
屏幕碎裂的角落反射着霓虹灯的光怪陆离。指纹解锁,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越过所有常见的社交、支付软件,直接点开了一个图标纯黑、没有任何文字标识的APP。
界面加载出来,同样是极简的暗黑风格。正中央是摄像头预览框,
下面只有寥寥几个功能按键:开始直播、切换镜头、导入文件。
林凡将自己的匿名ID修改为——“判官”。没有预告,没有预热,直播瞬间开启。
直播间标题简单粗暴:「豪门影帝养成记·第一课:财报魔术」。起初,
只有零星几个被算法误推进来的游客。【???这啥?】【主播在哪?好黑。】【判官?
新主播?玩噱头?】林凡没有露脸,摄像头对着地面和他擦得锃亮却略显陈旧的皮鞋尖。
他的声音透过手机麦克风传出,带着一丝电流混响后的低沉和平静,
与刚才在宴会厅里判若两人。“家人们,晚上好。新人开播,没什么才艺,给大家变个魔术。
”他说话的同时,手指在屏幕外(另一个加密设备上)飞速操作。“看好了,
这是林氏集团上季度对外公布的,光鲜亮丽的财报。”直播间屏幕上,
瞬间被投屏了一张精心**的数据图表,红线昂扬向上,各项指标一片飘红。“现在,
”林凡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们给它施点魔法,去掉滤镜。”他指尖轻点。
投屏上的图表如同被剥去画皮的妖魔,数字开始疯狂跳动、重组。
那些隐藏在“其他收入”、“关联交易”下的灰色条目被高亮标红,
一个巨大的、触目惊心的财务漏洞暴露出来——一笔高达数亿的短期债务被伪装成营收,
资金链已然岌岌可危。【**?!真的假的?林氏集团?】【这数据……如果是真的,
明天股市要炸啊!】【主播你号没了,敢爆料这个!】【我是会计,
这做账手法……有点眼熟,细思极恐!】弹幕瞬间沸腾,在线人数开始以几何级数攀升。
质疑的、看热闹的、求深扒的,密密麻麻覆盖了屏幕。林凡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
仿佛在念一份与他无关的说明书:“魔术变完了。这点开播小福利,送给榜一大哥……以及,
所有正在看直播的‘有心人’。”他特意加重了“有心人”三个字。“觉得精彩的话,
点点关注。下一课,我们聊聊‘如何用眼泪杀人’。”话音落下,直播瞬间切断。
屏幕陷入黑暗,只剩下手机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他毫无波澜的脸。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
林家书房。林父刚安抚好“受惊”的林晓白,正准备处理几份文件,
书房门被秘书急促地敲响。“林董!出事了!网上……有人直播爆料我们的核心财务数据!
”林父猛地抬头,脸色骤变:“什么?!立刻联系平台,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封掉!查!
给我查出是谁!”而宴会厅角落,刚刚还在扮演受害者的林晓白,
正低头看着手机上助理发来的紧急链接,点进去时只看到“直播已结束”的提示,
和评论区疯狂的讨论截图。他盯着那个漆黑的直播间封面和“判官”的ID,
漂亮的眼眸里第一次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被更深的阴鸷取代。
他迅速删掉聊天记录,脸上重新挂上温顺无辜的表情,走向正在焦头烂脑打电话的父亲。
林凡站在街边,将旧手机揣回兜里,仿佛刚才只是发了一条普通的信息。
一辆出租车停在他面前。他拉开车门坐进去,报了一个城中村廉价出租屋的地址。
车子驶入流光溢彩的夜色,他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繁华街景,眼神冰冷。好戏,
才刚刚开始。林凡那间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只有一张床、一张旧桌。桌上,
除了那部老旧手机,还摊开着几台闪烁着代码的轻薄笔记本。
“判官”的直播间再次毫无预兆地亮起。在线人数几乎是瞬间破万,并且还在疯狂涌入。
弹幕滚动得让人眼花缭乱。【来了来了!判官大佬!】【财报那个瓜保熟吗?
林氏股票今天开盘就跌停了!】【下一课呢?等不及看眼泪怎么杀人了!
】【主播露脸啊!是不是见不得光?】林凡依旧没有露脸,画面是对着桌面的,
只能看到他操作电脑的修长手指。“今天,实践教学。”他的声音经过处理,
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课题:论绿茶の自我修养——如何利用视觉误差引导舆论。
”他敲击键盘,直播画面切换,播放出一段明显是监控视角的高清无声视频。
场景是林家别墅那个华丽的旋转楼梯转角。只见林晓白左右张望一下,确认无人后,
脸上那种惯常的温顺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狠厉。他伸出自己的右手,
用力在自己左臂上狠狠掐了几下,白皙的皮肤上立刻浮现出清晰的、触目惊心的红痕。
紧接着,他听到脚步声靠近,表情瞬间切换,眼泪说来就来,盈满眼眶,身体微微发抖,
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和伤害。林父林母急匆匆冲进画面。林晓白立刻指着自己的手臂,
嘴唇翕动,脸上写满了委屈和恐惧,看向楼梯上方的方向(镜头之外)。
林母立刻心疼地抱住他,愤怒地抬头看向楼梯上方。林父也皱紧眉头,脸色阴沉。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我艹!!!自己掐的?!】【这变脸速度,影帝啊!
】【所以根本没人推他?是他自导自演?!】【那天宴会上的下跪也是吧?也是演技吧?
!】【这心机……吐了吐了!】弹幕彻底炸了,满屏的惊叹号和问号。“安静。
”林凡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漠,“无声电影不够直观,我们来给它配个音。
”他再次操作,屏幕上出现了音频波形图和一些复杂的声纹分析软件界面。
“基于现场环境声纹、人物口型以及行为逻辑分析,”林凡一边快速敲打代码,一边解说,
语气平淡得像在讲解数学题,“AI模拟配音,开始。”屏幕上重新播放那段无声视频,
但这一次,配上了声音!林晓白张望后,
压低声音自语:“差不多了……”掐自己时倒吸冷气的声音。听到脚步声后,
立刻带上哭腔:“哥……你为什么要推我……我好疼……”林母冲进来:“小白!怎么了?
!”林晓白带着哭音,指向楼梯上方:“妈……哥哥他……我只是想跟他道歉,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脾气推我……”林父沉声:“林凡!你太不像话了!
”林母尖声:“你给我滚下来!看看你把弟弟吓成什么样子了!
”AI模拟的声音惟妙惟肖,几乎与林晓白、林父林母本人的音色一模一样,情绪饱满,
台词精准地契合了口型和场景!【!!!我头皮发麻!】【技术流怼人!大佬牛逼!!!
】【这还原度……这要不是真的我直播倒立洗头!
】【所以真少爷林凡从头到尾都被冤枉的?!】【这假少爷太可怕了!
生活在这样的家里,真少爷得多窒息啊!】直播间的舆论风向瞬间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同情林凡、唾骂林晓白伪白莲的弹幕淹没了屏幕。“教学结束。”林凡切回桌面画面,
声音依旧平淡,“事实证明,眼泪,确实可以杀人于无形。下次课,
我们讲点更实际的——比如,百亿信托,是怎么长腿跑掉的。”直播再次干脆利落地结束。
出租屋里恢复了安静,只有电脑风扇轻微的嗡鸣。林凡靠在椅背上,眼神锐利。他知道,
这段“配音”版视频,足以在林家,以及所有关注此事的人心里,投下一颗重磅炸弹。
效果立竿见影。林家别墅里,林父坐在书房,脸色铁青地看着平板上播放的直播录屏。
他放在桌上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林母站在一旁,脸色煞白,
嘴唇哆嗦着:“这……这肯定是伪造的!是林凡他故意陷害小白!他恨我们!
他什么做不出来!”林晓白“恰好”端着安神的茶走到书房门口,
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和视频里AI模拟的、他自己的声音。他脚步一顿,脸上血色尽褪,
手里的托盘差点摔落。他死死咬住下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更多的是被揭穿后的怨毒。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表情,推门进去,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和不可置信:“爸,
妈……哥哥他……他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那个视频是假的!声音也是合成的!
你们要相信我啊!”他扑到林母怀里,肩膀剧烈抖动,哭得情真意切。然而这一次,
林父看着他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审视和挥之不去的怀疑。风暴,
已经开始席卷这个看似牢固的豪门。“判官”的直播间第三次开启,几乎是在线人数的狂欢。
平台官方似乎收到了某种压力,直播画面卡顿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复了流畅,
显然是林凡动了手脚。【来了!准时蹲守!】【今天锤百亿信托吗?大佬快上硬菜!
】【假少爷昨晚发声明了,说视频和音频都是恶意合成,要报警!】【报警?
我看是自投罗网吧!】画面里,依旧是那双操作电脑的手,沉稳而迅速。“声明看到了。
”林凡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来,带着一丝嘲讽,“报警是个好选择,支持。
正好可以让经侦的同志,帮忙鉴定一下今天这份文件的真伪。”他敲下回车键。
一份复杂的信托文件结构图铺满了整个直播屏幕。
文件抬头清晰可见——“林氏家族不可撤销信托计划”,设立人是林父的名字,
初始受益人的位置,赫然写着林凡!【**!原始受益人是真少爷!
】【所以这信托本来就是给他的?!】【那假少爷是怎么拿到手的?】“这份信托,
设立于二十年前,我……也就是林凡,刚出生不久。”林凡语气平淡,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
“价值,粗略估计,随着这些年的资本运作,已超过百亿。”他移动鼠标,
光标在一个关键条款上画着圈。“注意这里,‘受益人变更条款’。理论上,
需要全体委托人同意,并在极端特殊情况下,经由信托委员会审核方可变更。”他再次操作,
调出了另一份文件,是信托受益人变更的补充协议扫描件。签署时间,就在三个月前,
林凡被认回林家的前一周!而变更后的唯一受益人,已经变成了林晓白!【!!!
提前一周偷家?!】【这时间点太恶心了!这是怕真少爷回来抢吗?】【手续合法吗?
怎么通过的?】“合法?”林凡轻笑一声,声音里的冷意几乎要透出屏幕,
“我们来看看它是怎么‘合法’的。”他放大了那份补充协议的签名区和审核意见栏。
“委托人签字,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林XX先生。笔迹鉴定模块,启动。
”屏幕上出现笔迹动态比对。补充协议上的林父签名,
与一份已知的、经过公证的林父签名文件,在起笔、落笔、连笔习惯等数个关键节点上,
出现了高度不一致的红色预警标记。【笔迹是假的?!】【**!伪造签名?!
】【这是刑事犯罪了!】“别急,”林凡的声音依旧没有波澜,“再看审核意见,
信托委员会主席,王XX的批准印章。”他调出了这个“王XX”的公开行程和医疗记录。
“根据**息,在王主席‘签署’这份批准意见的七十二小时内,他因急性心肌梗塞,
正在国外一家医院进行心脏搭桥手术,处于全麻昏迷状态。请问,他是如何隔空万里,
完成审批盖章的?”【实锤了!全是假的!】【假少爷这操作太狠了!百亿资产啊!
】【林父知不知道?他是不是默许了?】直播弹幕彻底疯狂,各种猜测和愤怒的言论刷屏。
“至于这笔钱现在在哪里,”林凡切换画面,展示出几条复杂的、跨国跨行的资金流水,
“已经通过多个空壳公司,开始分批转移。最终的流向,很有意思,我们下节课再讲。
”他顿了顿,对着镜头,仿佛在隔空对话:“另外,回应一下报警的提议。很好,
我已经将截至目前收集到的所有证据,
包括伪造文件、虚假笔迹鉴定报告、资金异常流动记录,整理成压缩包。
”一个硕大的、带着骷髅头标志的加密文件链接被甩在了直播公屏上。“这是备份。原件,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想必已经躺在经侦支队相关同志的办公桌上了吧。
”“直播结束,下次见。”画面瞬间变黑。林家别墅,已是一片狼藉。
林父一把将平板电脑摔在地上,屏幕碎裂开来。他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铁青。
他不是傻子,那份笔迹鉴定和关于王主席的行程,像两记重锤,砸碎了他最后一丝侥幸!
“说!这是怎么回事!”他猛地转向躲在林母身后、脸色惨白如纸的林晓白,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那份信托变更文件!签名是谁伪造的!王主席的事是谁做的!
说!”林母还想护着:“老公,你冷静点,肯定是林凡陷害……”“你闭嘴!
”林父第一次对林母咆哮,“陷害?他能提前一个月伪造笔迹?他能让老王在手术台上签字?
!你当我是**吗!”他死死盯着林晓白,
眼神像是要把他剥皮拆骨:“我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百亿!你竟然敢伪造文件吞掉百亿!
你是不是还想把整个林家都掏空!”林晓白浑身一颤,眼泪瞬间涌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抱住林父的腿:“爸!爸你相信我!不是我!是有人……是有人逼我的!是有人骗我签字的!
我不知道会这样啊爸!”他的哭喊声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但这一次,林父看着他的眼神里,
只有冰冷的寒意和审视。信任的基石,在这一刻,已然彻底崩塌。风暴眼,正式降临林家。
“判官”直播间第四次开启,在线人数以恐怖的速度突破平台记录,弹幕如同海啸般滚动。
【大佬!信托后续呢?!资金流向哪里了?】【假少爷进去了吗?
林氏股价都快跌穿地心了!】【今天锤谁?我已经准备好瓜子了!】画面里,
依旧是那双稳定操作电脑的手,但今天背景里多了一块白板,
上面用马克笔画着凌乱的线条和问号,充满了侦查的氛围。“上次的信托资金,
”林凡开门见山,声音冰冷,“它们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在为某些人服务。
”他调出几张极其复杂的资金流向图,线条横跨数个离岸群岛和监管宽松的地区。
“看这几笔,通过维京群岛的空壳公司A,转入开曼群岛的基金B,再拆散成数十笔,
最终……”他停顿了一下,
鼠标光标重重地落在一个最终收款方上——“奥丁资本(OdinCapita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