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悠,季家最没出息的二**。姐姐季璇是家族骄傲,嫁入豪门,事业有成。而我,
未婚生子,整天只知道带娃,是全家的反面教材。家族聚会上,他们为了“脸面”,
逼我把儿子安安送进全市最顶级的私立学校——圣加仑。姐姐拍着胸脯,
说她已经托好了关系,准备砸钱让我儿子“插队”。我爸更是放下狠话,办不成,
就带着我儿子滚出季家。他们都以为我走投无路,只能乖乖接受姐姐的“施舍”。
他们不知道。圣加仑最大的匿名校董,就是我。那个他们想见一面都难于登天的校长,
每周都要恭恭敬敬地向我汇报工作。现在,他们正带着我,浩浩荡荡地杀向学校,
准备上演一出“姐姐救我”的感人戏码。我看着他们,有点想笑。今天,我就让他们看看,
什么叫真正的“人脉”。1.季家的审判日季家的家庭晚宴,说白了,就是我的审判日。
长条餐桌上铺着意大利手工刺绣的桌布,每一套银质餐具都亮得能照出人影。
我爸季振雄坐在主位,手里夹着一根古巴雪茄,烟雾缭绕。“季悠,关于安安上学的事,
你到底怎么想的?”他一开口,整个餐厅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我正低头给安安剥虾,闻言,
手上的动作没停。“挺好的,现在上的那个公立小学,老师很负责,安安也喜欢。
”安安在我旁边,小口小口吃着虾仁,点点头。“奶奶家的饭最好吃。”童言无忌,没人笑。
我姐季璇,坐在我对面,轻轻放下刀叉,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她今天穿了一身香奈儿高定,
妆容精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小悠,你别不懂事了。安安是季家的长孙,
怎么能上那种不入流的学校?”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跟一群父母是卖菜的、开出租的混在一起,能学到什么好东西?眼界,格局,
从娃娃时期就决定了。”我妈在旁边附和:“是啊,你姐姐说得对。你看你姐夫家的小侄子,
三岁学马术,五岁学高尔夫,上的都是圣加仑国际学校。那才叫精英教育。”圣加仑。
又是圣加仑。这三个字,像紧箍咒一样,这个月在我耳边念了不下八百遍。
我把最后一只虾剥好,放进安安的碗里,抽了张湿巾擦手。“我觉得没什么不好。卖菜的,
开出租的,不偷不抢,靠自己双手吃饭,我不觉得安安跟他们的孩子在一起,会学坏。
”“你!”季璇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季悠,你别忘了,
你现在吃季家的,用季家的,安安也是季家养着的。你有什么资格决定他的未来?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姐,我吃我妈留给我的信托基金,
没花季家一分钱。”我的母亲,在生下我后不久就去世了,她给我留了一笔庞大的遗产,
由一个独立的信托基金管理着。这件事,季家人知道,但他们习惯性地忽略了。在他们眼里,
我就是那个未婚生子、赖在家里吃白食的废物。季璇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有点难看。
“那安安呢?他姓季!他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他的履历上,不能有一个公立小学的污点!
”我差点笑出声。继承家业?季家的产业,从头到尾,都写在她季璇和她丈夫的名字后面。
跟我,跟我儿子,有一毛钱关系吗?“姐,你放心,我跟安安,对季家的家业,没兴趣。
”“你没兴趣?”季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说没兴趣?你现在住的房子,
开的车,哪样不是爸给的?你以为光靠你妈那点信托,能让你过得这么舒服?
”她永远是这样。把所有人的付出都当成理所当然,把我的独立当成一种可笑的伪装。
我爸的雪茄,终于抽完了。他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发出“滋啦”一声。“行了,
都别吵了。”他看向我,眼神里没有半点温度,只有不耐烦。“季悠,这件事,没得商量。
我已经决定了,安安必须去圣加仑。”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姐姐已经帮你联系好了关系,对方是圣加仑的一个校董。下周一,
你姐会带你和安安过去,办入学手续。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家族来出。
”他像是在宣布一个恩赐。一个对我这个“废物”女儿的巨大恩赐。我看着他,
也看着一脸得意的季璇。原来,她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着在今天这个场合,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踩在脚下,再假惺惺地伸出手,拉我一把。“爸,”我开口,
声音很平静,“如果我说不呢?”“不?”季振雄的眼睛眯了起来,透出危险的光。
“你没有说不的权力。”“季悠,我告诉你。下周一,你要么带着安安,乖乖跟你姐去学校。
要么,你就带着你的野种,一起滚出季家!”野种。这两个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
扎进我的心脏。安安的小身子明显抖了一下,他抬起头,大眼睛里全是茫然和害怕。
我伸出手,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餐厅里的空气,凝固了。季璇的嘴角,
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她知道,她赢了。用孩子来威胁我,永远是我唯一的软肋。
我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好。”我只说了一个字。
“我知道了。”2.一条咸鱼的日常离开季家大宅,外面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安安在车后座的安全座椅上睡着了,小脸上还挂着一丝不安。我把车开得很慢,很稳。
回到我住的江边平层,我把安安抱回他的房间,给他盖好被子。月光从落地窗洒进来,
照着他安静的睡颜。我坐在他床边,看了很久。季家人永远不会懂,他不是我的软肋。
他是我的底线。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也可以,毁掉一切。回到客厅,
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走到露台上。江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手机响了,
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我接起来。“季董,晚上好。”电话那头,
是一个恭敬又带着点小心的男人声音。圣加仑的校长,刘明伟。“刘校,有事?
”我晃了晃杯子里的酒。“没,没事,就是想跟您汇报一下学校最近的……”“说重点。
”我打断他。我没兴趣听他那些长篇大论的报告。刘明伟在那头顿了一下,立刻改口。
“是这样的,季董。您之前交代,要预留一个一年级的入学名额。我们一直给您留着,
您看……安安少爷,今年是准备入学了吗?”我“嗯”了一声。“下周一,
我会带他过去看看。”“太好了!”刘明伟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激动,
“我立刻安排!最高规格接待!我亲自在门口等您!”“不用。”我淡淡地说,
“我不喜欢张扬。”“我明白,我明白!低调,一定低调!”刘明伟在那头点头哈腰,
“那……季董,您看,您下周一大概几点到?我好……”“到时候再说。”我直接挂了电话。
对于刘明伟来说,我,这个从未露面的最大匿名校董,就是他的上帝。圣加仑能有今天,
能从一个普通的私立学校,一跃成为全市乃至全国顶级的教育集团,靠的,
是我母亲留下的那笔信托基金,前后投入的近百亿资金。而我,是这笔钱唯一的支配者。
这件事,除了我的律师和刘明伟,没人知道。在季家人眼里,
我只是个靠着母亲遗产混吃等死的废物。这样也挺好。人活得太明白,太累。
我更喜欢当一条咸鱼。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安安已经自己穿好衣服,在客厅看动画片了。
“妈妈,早上好。”他看见我,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跑过来抱住我的腿。
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安安,饿不饿?妈妈给你做早餐。”“好!我想吃鸡蛋饼!
”“没问题。”我的生活,简单到乏味。上午带安安去公园喂鸽子,中午回家做饭,
下午陪他搭乐高,晚上给他讲睡前故事。没有工作,没有应酬,没有KPI。在季璇看来,
我这就是在浪费生命,是典型的败家女。她无法理解,这种她嗤之以鼻的生活,
却是我拼尽全力才换来的。周六下午,季璇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还是那副施舍的样子。
“季悠,周一上午十点,我在圣加仑门口等你。别迟到了,人家校董的时间很宝贵的。
”“嗯。”“你把安安打扮得体面一点,别穿得跟个野孩子一样,丢我的人。”“知道了。
”“还有,见到王校董,你少说话。我来说就行了,免得你说错话,把事情搞砸了。”“好。
”我全程一个字都不多说。她大概觉得我很听话,很识趣,满意地挂了电话。我放下手机,
继续陪安安拼他的千年隼号。王校董?我有点想笑。圣加仑的校董会,一共七个人。六个,
是我基金会下面的人。剩下一个,姓李,不姓王。季璇托的,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我忽然,有点期待周一的到来了。一定,会很有趣。3.孔雀开屏的姐姐周一早上,
我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给安安穿了一身很普通的运动服,我自己也套了件卫衣和牛仔裤,
素面朝天。开着我那辆很低调的沃尔沃,慢悠悠地晃到了圣加仑校门口。果然,我迟到了。
离老远就看见,季璇和她老公林伟,还有我爸妈,都站在门口。
季璇穿着一身挺括的白色西装套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我妈也是一脸焦急。看到我的车,季璇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季悠!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十点十五了!你知不知道王校董等我们多久了?”她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训。我把车停好,
牵着安安下车,不紧不慢。“路上有点堵。”“堵车?你不会早点出门吗?
但凡你对安安的事情上点心,都不会迟到!”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爸的脸色也很难看。“没点时间观念。”我没理他们,蹲下来给安安整了整衣领。“安安,
怕不怕?”安安摇摇头,小手抓紧我。“有妈妈在,不怕。”季璇看着我们这身打扮,
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是让你把他打扮得体面点吗?你就给他穿这个?还有你,
穿得跟个大学生一样,像话吗?”她老公林伟在旁边打圆场。“好了好了,小璇,来都来了,
赶紧进去吧,别让王校董久等了。”季璇这才作罢。她清了清嗓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瞬间切换到一副精英人士的嘴脸。“走吧,王校董在行政楼的会客室等我们。
”她踩着高跟鞋,走在最前面,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圣加仑的校园很大,绿化做得极好,
教学楼都是欧式风格,看起来确实气派。我爸妈一路都在赞叹。“不愧是顶级私校,
环境就是不一样。”“是啊,安安能来这里上学,真是他的福气。”季璇的下巴抬得更高了。
“那是自然。这里的孩子,非富即贵。安安以后的人脉圈子,就从这里开始了。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你看看,这都是我为你争取的”的骄傲。我牵着安安,
跟在最后面,像个局外人。到了行政楼,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人迎了上来。
“是林太太吧?王校董在三楼会客室,已经等候多时了。”季璇优雅地点点头。“麻烦带路。
”到了三楼,推开会客室的门。一个地中海发型,戴着金丝眼镜,
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到我们进来,他慢悠悠地站起来,
脸上挂着油腻的笑。“林太太,你可算来了。”季璇立刻换上热情的笑容,主动伸出手。
“王校董,真是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让您久等了。”那个王校董握住季璇的手,
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没事,为了林太太,等多久都值得。”他的眼神,
肆无忌惮地在季璇身上打量。我看得直皱眉。季璇似乎没察觉,或者说,她习惯了这种应酬。
她把我爸妈介绍给他,又指了指我。“这是我妹妹,季悠。这是她的孩子,安安。
”王校董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闪过一丝轻蔑。再看到安安,更是连笑都懒得笑了。“哦。
”他重新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林太太,**妹这个事,有点难办啊。
”季璇立刻在我爸妈使的眼色下,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茶几上,推了过去。
“王校董,我们知道有难度。这是一点小意思,您喝茶。”王校董拿起信封,掂了掂,
脸上的笑意才真诚了些。“嗯……林太太办事,就是敞亮。”他把信封塞进自己的公文包。
“不过,现在入学名额确实紧张。插班生,流程很复杂的。”他开始打官腔。
季璇的丈夫林伟赶紧开口。“王校董,我们知道。所以才想请您多多帮忙。
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们林家和季家的地方,您尽管开口。”“好说,好说。
”王校董端起茶杯,吹了吹。“这样吧,我先去跟我们校长汇报一下情况。
你们在这里等我消息。”他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那架势,仿佛他去说一句话,
这件事就能定下来。季璇和爸妈都松了口气的样子。只有我,看着这个“王校董”的背影,
觉得越来越好笑。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身影,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是校长刘明伟。他额头上全是汗,领带都跑偏了,脸上带着惊恐和慌张。他身后,
还跟着几个学校的副校长和主任。一群人,像是见了鬼一样。4.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刘明伟冲进来,眼睛在屋里飞快地扫了一圈。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姓王的“校董”身上时,
瞳孔猛地一缩。而那个姓王的,看到刘明伟,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哎哟,
刘校,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这点小事,我处理就行了。”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凑上去。
刘明伟的脸色,却瞬间变得铁青。他看都没看那个姓王的,目光越过他,
死死地锁定在我身上。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这位圣加仑的最高掌权者,一路小跑,
冲到我面前。“噗通”一声。不是跪下了,但那个躬,鞠得比九十度还深。声音里带着哭腔。
“季……季董!对不起!我来晚了!我不知道您今天大驾光临!是我失职!是我该死!
”整个会客室,死一般的寂静。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季璇脸上的得意,凝固了。
我爸妈脸上的期待,变成了茫然。那个姓王的“校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刘明伟身上。我牵着安安的手,
淡淡地看着眼前这个快五十岁的男人。“刘校,你这是干什么?”我的声音很轻,
但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得可怕。刘明伟直起身,但腰还是没敢挺直,
额头上的汗冒得更凶了。“季董,我……我刚开完会,一出门就听说您来了,
我吓得魂都快没了。招待不周,招待不周,请您恕罪!”他身后的那群副校长和主任,
也都跟着拼命点头哈腰,大气都不敢喘。季董?这个称呼,像一颗炸雷,
在季璇和我爸妈的脑子里炸开。季璇的嘴巴微微张着,看着我,又看看刘明伟,
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刘……刘校长,您是不是……认错人了?”她颤抖着声音问。
“这是我妹妹,季悠。”刘明伟这才像是刚看到季璇一样,扭过头,
用一种看**的眼神看着她。“我当然知道这是季董!圣加仑的董事长!你又是谁?
”圣加仑的……董事长?!“轰”的一声。季璇的脑子彻底炸了。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要不是她老公扶着,差点摔倒在地。我爸妈也是一脸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看着我,那个眼神,像是第一天认识我。而那个姓王的“校董”,此刻已经面无人色,
两腿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刘明伟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身上。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王建发!”刘明伟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谁给你的胆子,
敢冒充我们学校的校董?还敢在这里招摇撞骗?!”那个叫王建发的“噗通”一声,
真的跪下了。“刘校!刘校我错了!我……我就是后勤处一个采购副主任啊!
我就是想赚点外快,我鬼迷心窍啊我!”他哭着喊着,就差磕头了。后勤处……采购副主任?
季璇的脸,瞬间从煞白,涨成了猪肝色。她引以为傲的“人脉”,
她用来在我面前炫耀、用来逼我就范的“王校董”,竟然只是一个管采购的副主任?屈辱,
尴尬,震惊,悔恨……无数种情绪在她脸上交织,最后变成了一片空白。
刘明伟根本不理会王建发的求饶,他转向身后的保安。“把他给我拖出去!立刻报警!
告他诈骗!”“是!”两个保安冲进来,架起已经瘫软如泥的王建发,
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了出去。会客室里,再次恢复了死寂。刘明伟处理完这一切,
又小心翼翼地转向我,那张脸瞬间从凶神恶煞变回了点头哈腰。“季董,让您见笑了。
都是我管理不严,出了这种败类,惊扰了您和安安少爷。我回去一定严肃处理,
给您一个交代!”我没说话。我只是蹲下身,看着安安。“安安,我们还想看看这个学校吗?
”安安抬起头,看了看周围这些脸色各异的大人,然后摇了摇头。“不想了,妈妈。
我想回家搭乐高。”我笑了。“好,那我们回家。”我站起身,牵起安安的手,
转身就准备走。从头到尾,我没再看季璇他们一眼。他们是震惊也好,是悔恨也罢,
都与我无关了。“季董!季董请留步!”刘明伟急了,赶紧追了上来。“季董,您别生气啊!
安安少爷的入学手续,我马上就办!不,不用办!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全校最好的资源都给他!”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刘校,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让安安入学的。”“我只是……来看一场戏。”说完,我不再停留,
牵着安安,走出了会客室。身后,是刘明伟惶恐的呼喊,和季家人石化一般的身影。我知道,
这场戏,还没完。但上半场,该我谢幕了。5.崩塌的骄傲回到家,我给安安冲了杯热牛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