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内,我对自己定位逐渐有了清晰的认知:
林予安的肝源
+
填补季宴空窗期的地下情人。
可惜,再地下能地下到哪里去呢,他本就是高山上的人物。
于是有所察觉的世俗的眼光们,总是恶意揣度我为:觊觎季总白月光位置的宵小之辈。
非说我是万般讨好季宴,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的狐狸精。
这话里,要是把“季宴”二字换成“钱”,会更通畅一些。
我自以为,我不过是为了赚钱敬业而已。
没办法,我签了保密协议,绝不能为自己辩白。误解就误解吧,也不会让我少个十万八万的。
林予安回国的第一时间,我就被凶不拉叽的女人们推搡到水池边缘。
“以为自己名字带个‘安’,跟人林予安一个母校就能替代她啊,林予安和季总是青梅竹马好嘛!”
“腆着脸来蹭珠宝展开幕式,你也不水池子里照照自己是什么东西?”
“哎哟,可能明儿一早就连同她的破烂东西,被赶出公寓了呢,可怎么办啊。”
是啊。
怎么办啊。
没办法。
还不得在季宴捧在手心怕碎掉的严密安保下金贵地活着,
吃着米其林大厨亲自做的海鲜大餐,
享受季家在全球各度假区的豪宅……
我朝不远处早就按捺不住的便衣保镖招了招手,冲上来把她们踹了下去。
溅起几米高的水花。
“哇哦,为吸引人也太拼了吧,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我转头,甩出一头潇洒的大波浪,跟许特助说:
“心情不错,应该喝点……兰萨罗特岛酒庄的干红,就上周末跟季宴度假喝的那家,”
许特助毕恭毕敬地回答:
“没问题安小姐,我这就通知他们派直升机运过来,您爱的椰子也捎些过来吗?”
我冲水下狼狈的女人们抛了个得意的媚眼,甜甜地说:
“还是许助理想得周到,难怪季宴离不开你。”
有什么办法呢,金主非把我惯成这样,
冬天吃着南半球空运来的荔枝,
夏天住高耸入云的私人避暑山庄,
一年四季刷季宴黑卡出入各种奢侈品牌贵宾室……
太难了,我真的太难了,奢靡的享乐太考验我一个医学生的意志品质了。
想到即将要跟它们诀别,我愈发痛心了。
想到这,我打开手机随手点了四千的夜宵安抚一下心灵,蓝色软件里最贵的外卖也就这么点钱,真叫我为难。
晚上,我慵懒地晒着全城最美的山巅月光,炫我最爱的新荣记米其林四星美食。
这时,门口竟然响起季宴的进门声。
紧接着,拖鞋声。
糟糕,加夜宵的事要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