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了个流浪汉,他用金属能力掀了反派老巢》 在线阅读<<<<
城郊的垃圾场永远飘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酸腐味,尤其是入夏后,腐烂的食物和发霉的布料混在一起,风一吹就能呛得人直咳嗽。我蹲在一堆废弃家电后面,指尖抠着生锈的洗衣机外壳,指甲缝里早就嵌满了黑褐色的油污——这是我三个月来的日常,在别人丢弃的“垃圾”里找能换钱的东西,比如铜线圈、铝罐,或者没完全坏的小家电零件。
左臂内侧的“734”纹身被破烂的袖口盖着,我却总忍不住用手蹭两下。那是陈博士的“作品”,像个烙印,提醒我永远是个“实验品”,不是“人”。三个月前实验室爆炸时,我趁着浓烟和混乱翻过围墙,光着脚跑了十几公里,直到再也听不到身后的警笛声。从那以后,我就成了“阿弃”——一个被世界抛弃,也该抛弃世界的人。
“哗啦——”我把洗衣机里的铜线圈扯出来,塞进随身的破布袋里。这堆铜至少能换二十块,够买两盒最便宜的泡面。我正盘算着今晚去哪个桥洞过夜,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不重,带着点犹豫。
我猛地回头,手里的铜线圈攥得死紧,心脏狂跳——这三个月里,任何陌生的脚步声都能让我想起追捕队的橡胶子弹,想起实验室里冰冷的束缚带。
站在那里的是个女孩,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扎着低低的马尾,白色的大褂下摆沾了点泥土,手里拎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装着两包面包和一瓶矿泉水。她看到我警惕的样子,脚步顿了顿,又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很轻,像怕吓着我:“你……你好,我路过,看你好像没吃东西,这个给你。”
她把塑料袋递过来,指尖白净,和我满是油污的手形成鲜明对比。我盯着那袋面包,喉咙发紧——我已经两天只喝了点自来水,胃里早就空得发疼。可我不敢接,我怕她靠近后,会闻到我身上的酸臭味,会看到我袖口下的编号,会像上次那个杂货店老板一样,抄起扫帚喊“怪物滚远点”。
“不用。”我把脸扭到一边,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不饿。”
女孩没收回手,反而蹲下来,和我平视。她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星光,没有丝毫嫌弃,只有纯粹的担忧:“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我是学生物医学的,或许能帮你看看……”
“我说不用!”我突然提高声音,往后退了半步,布袋里的铜线圈哗啦啦响。她被我吓了一跳,塑料袋差点掉在地上。我立刻后悔了——她又没做错什么,我不该对她这么凶。可我没办法,靠近就意味着暴露,暴露就意味着被抓回那个实验室,继续被绑在手术台上,听陈博士说“734号,这次加大剂量”。
就在这时,三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晃了过来,嘴里叼着烟,眼神吊儿郎当地扫过这边。为首的黄毛看到女孩,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哟,这不是医学院的小美女吗?怎么跑到这种脏地方来了?”
女孩皱起眉,站起身把塑料袋往我手里塞,低声说:“你拿着赶紧走,他们不是好人。”说完她转身对着黄毛:“我们不认识,麻烦让开。”
“不认识?”黄毛伸手去拽女孩的胳膊,“认识一下不就完了?陪哥几个去喝点,少不了你的好处。”
女孩用力挣开,却被另一个绿毛拦住了去路。我站在原地,看着女孩慌乱的样子,胃里的饥饿感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熟悉的燥热——上次在实验室,看到编号211的毛豆被研究员打骂时,我也有过这种感觉。
“放开她。”我听见自己说。声音不大,却让三个混混都转过头来。
黄毛上下打量我一番,看到我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满是油污的手,嗤笑一声:“哪来的叫花子?也敢管老子的事?滚远点,不然揍得你连妈都不认识。”
绿毛还朝我扔了个空易拉罐,砸在我脚边,发出“哐当”一声响。我低头看着脚边的易拉罐,又看了看女孩被黄毛拽住的手腕——那里已经红了一片。
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是我攥在手里的铁钉——刚才拆洗衣机时顺手揣进兜里的,有两寸长,锈迹斑斑。我能感觉到铁钉在发烫,顺着我的指尖往手臂蔓延,像有电流在窜。这是能力要失控的前兆,每次情绪激动都会这样,之后就是剧烈的头痛,像有无数根针在扎我的太阳穴。
“我让你们放开她。”我又说,这一次,声音里带着连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黄毛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嚣张:“还挺横?给我打!”
绿毛挥着拳头朝我冲过来,我下意识地抬手——手里的铁钉突然“咻”地飞了出去,擦着绿毛的耳朵,钉进了他身后的垃圾桶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所有人都僵住了。绿毛摸了摸耳朵,看到手上的血,吓得尖叫起来:“血!他有刀!”
黄毛也变了脸色,盯着我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看垃圾桶上的铁钉,咽了口唾沫:“你……你是什么人?”
我没回答,因为头痛已经开始了,像有个重锤在敲我的后脑勺,眼前阵阵发黑。我扶着身边的洗衣机,才能勉强站稳。女孩趁机挣脱黄毛的手,跑到我身边扶住我:“你没事吧?你的头很烫。”
就在这时,黄毛突然指着我的左臂,大喊:“你看他胳膊上是什么!”
我猛地低头,发现刚才后退时,袖口滑上去了一截,露出了内侧的“734”纹身——黑色的ink嵌在皮肤里,像个狰狞的疤。女孩的目光也落在纹身上,她的手顿了一下,疑惑地看着我:“734……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我没法回答她。因为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那是追捕队身上特有的味道,陈博士为了方便识别,给每个队员都配了带消毒水味的驱虫剂。
我的心脏瞬间沉到了谷底。他们来了。
我一把推开女孩,抓起地上的破布袋,转身就往垃圾场深处跑。身后传来女孩的喊声:“等等!你的面包!”可我不敢停,我怕自己停下来,不仅会被抓回实验室,还会连累她——那个愿意把面包递给一个陌生人的女孩。
跑过一堆废弃的床垫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女孩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个塑料袋,朝着我的方向张望。而更远处,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影正朝着垃圾场的入口走来,手里拿着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扫来扫去。
头痛越来越剧烈,我扶着墙蹲下来,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我知道,从铁钉飞出去的那一刻起,我的逃亡就不再是一个人的事了。而那个叫林小雨的女孩,还有追来的追捕队,已经把我拖进了一个更危险的漩涡里。
我该怎么办?我能保护她吗?或者,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黑暗中,手电筒的光柱越来越近,消毒水的味道也越来越浓。我攥紧了布袋里的铜线圈,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这一次,我好像再也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