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军显然没想到我会发现真相,下午他就跑到我住的酒店来找我。
"阳子,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建军一见到我就开始解释。
我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他:"那是什么样?"
"我...我确实用了你的钱,但是我真的会还的。你知道我现在工作稳定了,每个月都有收入..."
"你一个月四千块工资,除去房贷和生活费,能剩多少?按你的还款能力,还清一百万需要二十年。王建军,我等得起,我的青春等得起吗?"
我用林晓雨的话反问他,王建军哑口无言。
"而且,你骗我说只借三十万首付,实际上是全款买房。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根本没打算还钱,你只是想找个借口继续从我身上榨取好处。"
王建军的脸涨得通红:"我没有...我没想过不还钱..."
"那你写欠条吧,写明一百一十万,分期还款,每月至少还一万。"我拿出纸笔放在他面前。
"一万?我哪有那么多钱每月还一万?"王建军瞪大了眼睛。
"那就把房子卖了,一次性还清。"
"不可能!房子是我的婚房,我马上要结婚了!"
我冷笑道:"用我的钱买的婚房?王建军,你脸皮够厚的。"
王建军突然跪了下来:"阳子,我求你了,给我点时间。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是你不能毁了我的婚姻啊。"
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建军,我心里没有任何波动。这些年来,每次他需要钱的时候,都是这副可怜相。而每次我心软帮了他之后,他转眼就会恢复趾高气扬的样子。
"王建军,你起来吧。我不想看你这样。"
"那你答应不报警?"王建军眼睛里闪着希望的光芒。
"我可以不报警,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
"第一,立刻写欠条,承认欠我一百一十万。第二,每月还款五千,不能少。第三,如果连续三个月断供,我就有权处置你的房产。"
王建军的脸色变了:"五千太多了...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
"那就卖房。"我的态度很坚决。
王建军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拿起笔写了欠条。
看着他签字的时候颤抖的手,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在想,五千块钱还款,他撑不了几个月就会断供,到时候再找我妈和其他亲戚求情,我最终还是会心软。
但是这一次,他想错了。
"王建军,我丑话说在前面。这次不会再有人替你求情了,我已经和我妈断绝关系了。而且我现在录音了,这段对话是法律证据。"
我举了举手机,王建军的脸瞬间白了。
"你...你录音?"
"对,我录音了。从你进门开始,所有的话都录下来了。包括你承认用我的钱买房,承认骗我只借三十万首付,还有你写欠条的过程。"
王建军想要抢我的手机,被我躲开了。
"王建军,不要做傻事。这个录音我已经上传到云端了,删不了的。"
他瘫坐在地上,一脸绝望:"李阳,你怎么变得这么狠?我们是表兄弟啊..."
"是你先不仁的。"我收起手机,"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按欠条还钱,要么我直接起诉你诈骗。"
王建军最终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还说了一句:"李阳,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我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醒悟。
晚上,我接到了王秀兰的电话。这是我换号码后第一次接她的电话。
"李阳,你怎么能这样对建军?他都跪下求你了!"王秀兰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妈,我以为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断绝关系?李阳,我是你亲妈!血浓于水,哪有说断就断的?"
"血浓于水?那王建军呢?他是你什么人?比你亲儿子还亲?"
王秀兰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说:"建军是我从小看大的,就像我自己儿子一样..."
"既然他像你儿子,那就让他给你养老吧。我不是你儿子了。"
"李阳!你不能这样!"王秀兰的声音开始哭腔,"妈这些年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怎么能为了钱跟妈翻脸?"
"为了钱?妈,你搞错了,不是我为了钱跟你翻脸,是你为了钱放弃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妈,我问你,这些年我给过你多少钱?"
"这...这和钱有什么关系?"
"我每个月给你三千生活费,逢年过节另外给红包,三年来总共给了你十五万。而你转给王建军的钱超过了一百万。在你心里,我就值十五万,他值一百万。"
"不是这样的...妈妈没有..."
"妈,事实就是这样。你可以否认,但是银行流水不会骗人。"我的声音变得平静,"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也不会再管你的任何事。你好自为之吧。"
"李阳,你不能这样,妈妈老了,谁来照顾我?"
"去找王建军啊,他现在有房了,条件不错。"
"建军有自己的家庭,怎么能指望他?"
我冷笑道:"那我呢?我就没有自己的家庭吗?你从来没考虑过我的感受,现在反而怪我无情?"
王秀兰在电话里哭了起来:"李阳,妈妈错了,妈妈以后再也不管建军的事了,你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