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我清醒得很。」许鸢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景生他……出事了,很严重的车祸,医生说他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顾景生出车祸了?
可这跟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前几天,我去找了一位大师。」许鸢的声音飘忽起来,带着一种狂热的信奉,「大师说,景生之所以遭此大劫,是因为命里缺了一份至亲的血脉祭献。只要……只要我能舍弃自己身上的一块肉,用这份牺牲去填补他的命数,他就能醒过来。」
血脉祭献?舍弃身上的一块肉?
我怔怔地看着她,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终于明白了。
她所谓的「身上一块肉」,就是我们还未成形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荒唐可笑的理由!
「所以,你就信了?你就为了一个狗屁大师的胡说八道,为了一个根本不相干的男人,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我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不只是不相干的男人,」许鸢纠正我,眼神里甚至透出一丝神圣的光芒,「他是顾景生。陈屿,你不会懂的。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不会懂?
是啊,我确实不懂。
我不懂为什么我三年的婚姻,我掏心掏肺的爱,我满心期盼的孩子,所有的一切,在她的白月光面前,都变得如此一文不值,甚至可以被当成祭品,随意牺牲。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陌生到令人作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