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搬进新家,浴室门里走出来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孩,童颜,身材却好到犯规。
我以为她是我房东还在上高中的女儿,于是端着长辈的架子,把她从头到脚教育了一遍。
后来,公司里雷厉风行的美女上司对我表示好感,约我吃饭,送我回家,
却正好撞见“高中生”房东穿着卡通睡衣在家门口等我。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我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直到最后,女孩把房产证和身份证拍在我面前,我才知道,
这个我当成孩子教育了半个月的“高中生”,不仅已经二十二岁,还是我那栋楼的正牌房东。
1浴室的门锁是坏的。搬家前,房东阿姨在微信上提醒过我。她说:“小陈啊,
那门锁师傅下周才能来,你先凑合一下。反正那套房现在就你一个人住,没事的。
”我当时回了个“好的阿姨,您放心”。现在,我对着那扇吱呀作响,
正冒着滚滚热气的浴室门,陷入了沉思。里面有人。哗哗的水声停了。我的心跳跟着一停。
我叫陈宇,今天是我搬进这个新家的第一天。房东是个和蔼的微信聊天达人,
头像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我们聊了半个月,从房价聊到工作,
她给我的感觉就是个热心肠的退休阿姨。她说她女儿在国外,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租给我这个刚毕业的年轻人,也算沾沾喜气。可现在,浴室里的人是谁?
难道是女儿提前回来了?门把手转动了一下。我的喉结滚动,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脊背撞上了冰冷的墙壁。门开了。一团白色的雾气先涌了出来,带着沐浴露的甜香。然后,
是一条腿。很白,很直,水珠顺着紧致的小腿肚滑落,消失在脚踝。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上。一条浴巾堪堪裹住了关键部位,但那惊人的曲线,却根本遮不住。
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雪白的颈侧和锁骨上,发梢还在滴水。最后,是那张脸。
一张过分年轻的脸。眼睛很大,因为刚洗完澡,眼尾泛着一点红。嘴唇是自然的粉色,
此刻正微微张着,显然也吓得不轻。她看起来,最多十六七岁。一个高中生。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完了,这是房东阿姨的宝贝女儿,一个未成年。
我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男性,跟她共处一室,还看了个精光。这要是被房东阿姨知道了,
我估计得被打包扔出去,顺便附赠一个报警电话。“你……你是谁?”她先开口了,
声音又细又软,带着一丝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胸口的浴巾。这个动作,
让浴巾的包裹更紧了,也让那道沟壑更加醒目。我赶紧移开视线,脸颊发烫,
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变态。“我是新来的租客,陈宇。”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直,
可靠,毫无威胁,“我今天刚搬进来。”“租客?”她愣住了,大眼睛里全是茫然,
“我妈妈没跟我说啊。”看,果然是房东的女儿。“可能……阿姨忘了吧。
”**巴巴地解释,同时侧过身,给她让出一条路,“你先回房间穿衣服,别着凉了。
”我这话说得义正言辞,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她大概是被我的正经样子镇住了,
点点头,抱着手臂,飞快地从我身边跑过,带起一阵香风。
我看着她冲进主卧旁边的那个小房间,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靠在墙上,感觉后背的衬衫都被冷汗浸湿了。这都叫什么事。
2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跟房东阿姨解释?就说是个误会?
她会信吗?一个成年男人,对着她未成年的女儿……我越想头越大。这时,
那个小房间的门又开了。女孩换上了一套粉色的卡通睡衣,长发用毛巾包着,
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她走到我对面,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那个……你好,我叫姜柚。”她小声说。“陈宇。
”我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决定掌握主动权,建立一个正直可靠的“大哥哥”形象。
“姜柚是吧?你今年多大了?上高中了?”她眨了眨眼,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
含糊地“嗯”了一声。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高中生。“你一个人在家?你妈妈呢?
”我继续盘问。“她……她有事出去了。”姜柚的眼神有些飘忽。我眉头一皱。这孩子,
一看就不会撒谎。“行了。”我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以后在家里,注意点影响。
尤其是有陌生男人在的时候,浴室门要锁好,出来要穿好衣服,知道吗?
”姜柚的嘴巴张成了“O”型,一脸的不可思议。“还有,”我指了指她光着的脚,
“现在天凉了,把拖鞋穿上,女孩子要注意保暖。”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
又抬头看了看我,表情古怪至极。“你……”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忍住了,
最后只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站起来,哒哒哒地跑回房间,拿了双兔子拖鞋穿上。
看她这么听话,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看来不是那种叛逆的不良少女。为了缓和气氛,
我决定找点别的话题。“你房间……挺别致的。”我刚才瞥了一眼,
她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动漫手办和零食包装袋,床上还扔着游戏机。“我妈妈让你住在这里,
你就要懂事一点。”我语重心长地说,“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零食打游戏,功课要跟上。
考个好大学,以后才有出路。”我感觉自己此刻像极了当年我爸教育我的样子。
姜柚彻底不说话了。她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里混杂着茫然,无语,
还有一丝……看傻子一样的同情?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就在这时,
房子的Wi-Fi突然断了。我手机右上角的信号格瞬间消失。“没网了。
”姜柚拿出手机晃了晃,看向客厅角落的路由器,“我去看看。”她站起来,
熟门熟路地走到路由器前,拔了电源,又插上。我立刻跟了过去,
这是个表现我作为成年人可靠一面的绝佳机会。“小孩子别乱动电。”我把她拉到一边,
“我来。”我装模作样地检查了一下线路,然后重启,再重启。没用。信号灯就是不亮。
我额头开始冒汗。姜柚在我身后,幽幽地叹了口气。“那个……陈宇哥,
”她指了指路由器的背面,“密码……是不是写在下面?”我一愣,把路由器翻过来。
一行小字贴在底下:Wi-Fi密码重置,请按住此孔十秒。我感觉脸**辣的。
她从旁边抽屉里拿出一根牙签,捅了进去,十秒后,信号灯重新闪烁,绿了。手机连上了网。
我僵在原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就在这尴尬的时刻,门铃响了。姜柚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身材高挑,一头**浪卷发,看到我就是一愣。“柚柚,
这谁啊?”她一边换鞋一边问,眼神像X光一样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新来的租客,陈宇。
”姜柚介绍道。“租客?”****孩的音调瞬间拔高,一把将姜柚拉到身后,
警惕地瞪着我,“男的?柚柚,你疯了?你把房子租给一个男人?你知不知道这多危险!
”这女孩叫许安安,是姜柚的闺蜜。从她进门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许安安把我当成了一头闯进兔子窝的大灰狼。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
像审犯人一样盘问我。“姓名?”“陈宇。”“年龄?”“二十四。”“职业?
”“游戏原画师。”“哦?”她挑了挑眉,“听起来就不像什么正经工作。一个月赚多少啊?
租得起这里的房子?”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安安!
”姜柚拉了拉她的袖子,有点不好意思,“你别这样。”“我怎么了?”许安安理直气壮,
“我这是在保护你!你看看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长得人模狗样的,谁知道心里想什么呢?
现在新闻上坏人可多了!”我坐在对面的小板凳上,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
“我不是坏人。”我努力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
”许安安立刻怼了回来。我放弃了。这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战斗力直接翻倍。
我一个刚搬进来,立足未稳的“陌生大叔”,说什么都是错的。最后,
许安安留下吃了顿外卖,走之前还警告我:“我告诉你,别打我们家柚柚的主意,她还小呢!
你要是敢对她做什么,我……我就卸了你的胳膊!”她比划了一个凶狠的姿势,
然后被姜柚笑着推了出去。门关上,客厅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气氛比刚才更尴尬了。
“那个……你别介意,安安她就是有点……反应过度。”姜柚小声替她朋友道歉。“没事。
”我摆摆手,“她也是为了你好。”我心里想的是,
这下更坐实了我是个潜在危险分子的形象。接下来的几天,我跟姜柚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我努力扮演一个正人君子,早出晚归,在公共区域绝不停留,看见她就主动打招呼,
然后迅速消失。她似乎也摸清了我的路数,看见我回来,就立刻钻回自己的房间。
我们像两只合租的猫,共享一个空间,但绝不打扰对方。直到周五晚上。
我所在的游戏公司项目赶进度,全体加班。晚上十点,我的顶头上司,设计组组长宋佳,
拍了拍我的隔板。“陈宇,忙完了吗?一起走?”宋佳是我们公司的女神。一头利落的短发,
همیشه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套裙,踩着高跟鞋,走路带风。她能力强,做事干脆,
是很多男同事的梦中情人,也是很多女同事的偶像。她身材极好,西装裙包裹下的曲线,
让整个办公室的程序员们都无心写代码。“佳姐。”我站起来,“我这里还有一点收尾工作。
”“不急,我等你。”她靠在隔板上,双手抱胸,这个姿势让她本就傲人的上围更显突出。
我不敢多看,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十分钟后,我关上电脑。“走吧,佳姐。
”我们一起走进电梯,狭小的空间里,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是那种甜腻的花香,
而是一种清冷的木质香,很好闻。“你住哪?我送你。”她按了负一楼的按钮。“不用不用,
佳姐,我坐地铁就行,很方便。”我受宠若惊。“这么晚了,一个男孩子在外面也不安全。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半开玩笑地说,“上车吧,正好顺路。
”她的车是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车库里格外惹眼。我报了地址,她设置好导航,
车子平稳地驶出车库。“新搬的家?”她随口问道。“嗯,刚搬了不到一个星期。
”“跟人合租?”“嗯。”我点点头,脑子里闪过姜柚那张稚嫩的脸。“室友怎么样?
好相处吗?”“还……还行吧。”我含糊地回答。总不能跟上司说,
我室友是个我怀疑未成年的“问题少女”吧。车里的气氛很好,宋佳很会聊天,
从工作聊到电影,一点没有上司的架子。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突然问:“你周末有空吗?
有部新上映的科幻片,我弄到了两张首映票。”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是……在约我?
我正想着怎么回答,车子已经停在了小区门口。然后,我们两个都愣住了。
小区门口的路灯下,一个穿着粉色兔子睡衣的娇小身影,正蹲在地上,
身边堆着七八个巨大的快递箱。是姜柚。她好像在跟一个快递箱较劲,小脸憋得通红,
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箱子挪动分毫。路灯的光晕打在她身上,
让她看起来像个迷路的小动物,可怜又可爱。宋佳偏过头,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
饶有兴致地看着窗外那一幕。她转过来问我,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妹?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挺可爱的。”宋佳又补了一句。
我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只能挤出一句:“说来话长。”我跟宋佳道了别,
硬着头皮下了车。红色保时捷的尾灯消失在夜色里,我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感觉像刚打完一场仗。“你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不睡觉,在门口干嘛?”我走到姜柚面前,
语气不自觉地又带上了说教的腔调。她被我吓了一跳,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买的零食到了,快递员不给送上楼,太多了,我搬不动。”她指着那堆小山一样的箱子,
委屈巴巴地说。我低头一看,箱子上印着各种薯片、饼干、可乐的牌子。
我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姜柚!你是不是疯了?你买这么多垃圾食品干什么?
你还在长身体,一天到晚吃这些东西,对身体好吗?”“我乐意!我花我自己的钱,
你管得着吗?”她被我吼得一愣,随即也来了脾气,站起来叉着腰,仰着小脸跟我对峙。
我们俩就在小区门口,当着来来往往的邻居的面,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我先败下阵来。
跟一个小姑娘计较,显得我太没品了。“行了行了,我帮你搬。”我没好气地说,
弯腰抱起两个最重的箱子。箱子很沉,我一个成年男人都觉得费劲。
真不知道她一个小丫头是怎么打算把这些东西弄上楼的。我们一趟一趟地往楼上搬,
等把所有箱子都堆进客厅,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客厅瞬间被零食箱子占领,
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我看着这满屋的“罪证”,气不打一处来,但又累得不想说话。
姜柚大概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递给我。“喏。”我接过来,
一口气喝了半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也浇熄了我一部分火气。“以后别买这么多了。
”我缓和了语气,“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周末做给你吃。”她愣了一下,
低着头“哦”了一声,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看着她乖巧的样子,我心里又有点不忍。说到底,
她也只是个贪吃的小姑娘而已。“饿不饿?我下碗面?”我问。她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个鸡蛋和一点挂面。我叹了口气,烧水,
打蛋,切了点葱花。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就出锅了。我们坐在餐桌两端,
谁也没说话,只有吸溜面条的声音。我做的面条味道很普通,但她吃得很香,
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谢谢。”她放下碗,小声说。“不客气。”那一刻,
厨房温暖的灯光洒在我们身上,窗外是沉沉的夜色。我们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
好像悄悄融化了。也许,跟一个小魔王合租,也不是那么糟糕?这个念头刚冒出来,
就被第二天的一场大戏彻底击碎。第二天是周六,我难得不用上班,睡了个懒觉。醒来时,
是被客厅里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吵醒的。是许安安来了。我穿好衣服走出去,
看到她正跟姜柚头对头,在沙发上研究一个毛绒玩具。那是一个棕色的泰迪熊,
看起来平平无奇。“你们在干嘛?”我随口问。“没什么!”许安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一下就把泰迪熊藏到了身后,警惕地看着我。我懒得理她,走进厨房给自己倒水。
我总觉得那只熊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它的眼睛是个摄像头?我晃了晃脑袋,
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甩了出去。上午,我接到一个电话,是大学同学,说他来我这个城市出差,
约我中午一起吃个饭。我跟客厅里的两位“小朋友”报备了一声,就出门了。我万万没想到,
等我下午回到家,会看到一幅堪称世界名画的场景。我用钥匙开门,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奇怪的烧焦味。客厅里没人。我往厨房走,看到姜柚正举着一个灭火器,
对着冒着黑烟的烤箱手足无措。她脸上、身上,全是白色的干粉,
像一只刚从面粉袋里爬出来的小猫。“怎么回事?”我一个箭步冲过去,
从她手里抢过灭火器,关掉电源,打开窗户通风。“我……我想学着网上烤饼干,
结果……时间定错了。”她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看着一团漆黑的烤箱,还有满厨房的狼藉,
一阵头疼。“你没伤到吧?”我拉过她,检查了一下。“没有。”她摇摇头。“衣服脏了,
赶紧去换下来。”我指了指她身上的干粉。她点点头,跑回了房间。我叹了口气,
开始收拾残局。就在我拿着抹布,擦拭流理台的时候,门铃又响了。我以为是许安安回来了,
头也没回地说:“门没锁。”门开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利落。不是许安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