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她夺回公司,我沈家气运耗尽,反噬缠身。可她却因一场误会,认定我害死她白月光,
将我四十九位族人活埋成花肥。她看着我血肉模糊的双手,将我女儿也拿去喂花,
逼我去给凶手守夜。她以为我任她宰割,却不知真相揭开那刻,她抱着我的骨灰,后悔疯了!
1我的助理小安一边徒手刨着湿冷的泥土,一边压着哭声,嗓子都哑了。「沈先生,
顾总……她怎么能这么狠?那可是四十九条人命啊……就因为季阳那个疯子一句话,
她说杀就全杀了……」「还有**……才出生三天啊,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
就任凭季阳拿去……拿去喂花了?!」我的眼泪早就干了。心脏的位置像是被灌满了铅,
沉重,麻木。我一下一下地用手挖着,指甲翻起,血和泥混在一起,毫无知觉。
「是啊……四十九条人命,加上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都抵不过一个死了五年的陆璟深。」
小安的肩膀剧烈抖动,愤怒又绝望:「沈先生,陆璟深的车祸根本就是个意外!
你当年动用家族秘术,是为了帮她从她叔叔手里夺回公司,那厄运反噬是不可控的!
你怎么不跟她解释清楚!」我怎么没解释过呢?她认定了我故意害死她的白月光,
是为了能坐上“顾氏主母”这个位置。婚礼那天,她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抓着我的手腕,
一字一句地在我耳边说:「沈祈,这是我给你的体面,你最好永远闭嘴。再敢提一个字,
我就让你沈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我妥协了。我以为退让能换来安宁,换来的,
却是连根拔起的灭顶之灾。庄园后面的鸢尾花圃,此刻弥漫着一股甜腥气。
那些名贵的、纯白无瑕的“月魄鸢尾”,每一朵的花蕊中心,都诡异地晕开了一丝血红,
像是睁开了一只只邪恶的眼睛。三天前,我的女儿就是在这里,被季阳用一把银质小刀,
取了心头血,生生抽干了初生的生命力,只为了让他的“哥哥”陆璟深最喜欢的花,
开出传说中的“血月”形态。顾晚音赶到时,只是脱下外套,轻轻盖在季阳抖若筛糠的身上。
她甚至没看一眼襁褓中,已经冰冷青紫的、我们共同的孩子。她看向我,
那双我曾深爱过的眼睛里,只有冰冷的恨意和报复的**。「沈祈,
你不是说你的‘守岁人’秘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连自己的女儿都守不住了?」「五年前,
要不是你耍那些阴邪的手段,让璟深惨死,顾夫人的位置,轮得到你吗?」
「这是你欠璟深的!」季阳从她怀里探出头,那张漂亮得像天使的脸上,挂着泪珠,
眼神却像毒蛇。「晚音姐,我哥他最爱干净了……他讨厌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讨厌一切和‘死’有关的人!有沈家的人在,我哥的在天之灵就永不得安宁!」
就因为这句话。顾晚音动用了所有力量,将我沈家散落在各地的四十九位核心族人,
一夜之间全部抓来。她当着我的面,命令那些保镖,
将我的亲人……活生生地埋进了这片鸢尾花圃里,做“花肥”。
鲜血彻底染红了顾晚音的理智。也埋葬了我对她最后的一丝幻念。我必须将他们挖出来,
在中元“七怨夜”之前,带他们回家。突然,身后灯光大作,刺破了黑夜。
顾家的大管家林叔,带着一队配枪的安保人员站在那里,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沈先生,
夫人有令。季阳少爷受了惊吓,身子不爽,您现在的行为,会冲撞到他。」保镖们上前,
作势要将我拉开。我死死护住脚下刚露出衣角的一具尸体,像一头濒死的野兽。林叔并不急,
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夫人还说,先生若是不配合,就一把火,点了这片花圃。」
他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怜悯。「先生,你们守岁人一族,
最讲究的就是入土为安。是让他们就此化为焦炭,还是……全在您一念之间了。」
小安气得想冲上去理论,被我死死按住。我还有事要做。在那之前,我不能硬碰硬。
我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双手,缓缓站起来,把刚刨开的土,又一捧一捧地盖了回去。
「夫人的命令,我不敢不从。」小安不甘心地低吼:「先生!她欺人太甚!」「埋回去!」
我厉声打断他。林叔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提醒道:「对了,先生。
夫人已经对外公布,小**是因先天基因缺陷,抢救无效夭折。」他停顿了一下,
看着我的眼睛,「至于小**的骨灰……夫人已经处理妥当了。
季阳少爷觉得放在家里不吉利,所以,已经洒进花圃里做肥料了。」那一瞬间,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这句话彻底撕碎了。我的孩子……我曾隔着顾晚音的肚皮,
给她讲故事,承诺要保护她一生。而那个时候,顾晚音总是靠在我肩上,温柔地说:「沈祈,
在孩子面前,我不是顾氏的总裁,我只是一个母亲。我只希望我们的家,平平安安。」
字字句句,言犹在耳。那个曾许诺我家庭和温暖的女人,亲手把我推进了地狱。
一口腥甜涌上喉头,我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身前的土地。
这是家族秘术反噬留下的“岁亏症”,怒火攻心之下,已经无法抑制。小安吓坏了,扶着我,
冲着林叔喊:「快叫医生!叫医生!」林叔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夫人吩咐过,
季阳少爷今晚被吓得心脏不舒服,集团所有的私人医生和专家,
都留在季少爷的别墅候命……」小安几乎崩溃:「他妈的一点惊吓,比我先生的命还重要吗?
!」林叔犹豫了许久,一咬牙,转身道:「老奴……老奴这就去向夫人禀报,
沈先生您……您撑住!」2我躺在冰冷的床上,失血让我阵阵发晕。迷糊间,
我看到林叔带了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年轻女孩进来,而不是医生。我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听到小安愤怒地砸碎了一个水杯。「她就这么想让先生去死吗?!」
林叔叹了口气:「小安,慎言。夫人怎么会不管先生的死活?你看,这不是派人来了吗?」
「这姑娘叫阿月,手脚麻利,说是跟村里赤脚医生学过几年急救。」
小安气得浑身发抖:「集团六个顶级医疗专家,全守着季阳那个杂碎!
我家先生连一个最普通的医生都不配吗?!派一个清洁工来给他治病,
她是存心要我先生的命!」林叔脸上也有些不忍,但只能传达命令。「小安,
别犟了……夫人说了,让先生好好想想那片花圃里的四十九口人,
再决定要不要……坚持看病。」是威胁,**裸的威胁。我心中一阵冷笑,反而平静了下来,
对那个吓得脸色苍白的女孩说:「你留下吧。」「先生!」我抬手制止了小安,
轻声道:「是啊,得活着……我得活着,才能带他们回家。」当年,
我决定动用禁术帮顾晚音时,族中长老极力反对,说帝王家,无情无义,不可信。
可顾晚音对我太好了。在我秘术反噬,被阴寒之气折磨时,她整夜不睡,用身体给我取暖。
在我被同行排挤时,她挡在我身前,说我是她的骄傲。我信了她。我说服了所有族人,
赌上了沈家几百年的气运。如今,他们都成了这深宅大院里的冤魂。我怎么能,怎么敢,
就这么死了?我伸出手腕,声音平静到可怕:「阿月姑娘,麻烦你,尽力救我。」
叫阿月的女孩却没动,而是走过来,替我拉好了被子。她压低声音,
快得像是在背书:「先生,我救不了你。这‘岁亏症’我没见过。」
小安一听就急了:「你救不了,那你来干什么?!」
女孩的声音更低了:「我家爷爷欠您父亲一条命。我这里有一颗‘龟息丹’,
可以制造假死……我能想办法把你运出去。」我愣了一下,看着她。她“扑通”一声跪下,
重重地磕了个头:「我混进来,就是为了报恩。」我信了她,却摇了摇头:「谢谢你,
但这药我不能吃。」我的声音同样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劳烦你跑一趟云梦山的‘断魂崖’,帮我采一株‘聚阳草’。
传说那东西能让将死之人,聚拢阳气,回光返照。」阿月急了:「先生!
这皇……这顾家庄园守卫森严,只有‘尸体’才能被运出去!您这是……」「我一个人走,
又有什么意义?」我打断她,「哪怕只是回光返照……我也要堂堂正正地,站着,
把他们所有人都带出去。」阿月被我的眼神镇住,重重点头,悄悄离开了。她前脚刚走,
林叔后脚就进来了。他一脸为难,欲言又止。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林叔,
有话直说吧,我的心已经死透了,不会再痛了。」林叔尴尬地赔着笑:「是这样,
季阳少爷说他总感觉有不干净的东西在身边,睡不踏实。请来的那位大师说,
需要一个命格纯阴、八字奇重的人,守在床边,才能镇住邪祟。」他顿了顿,
不敢看我的眼睛。「夫人说……说先生您身为‘守岁人’,常年与阴气打交道,
命格最是合适不过。让您……今晚就去季阳少位的房间,为他守夜。」小安肺都要气炸了。
「命格纯阴?八字奇重?这不就是指名道姓地咒我们先生吗?!还要脸吗?」他挡在我身前,
「请林管家转告夫人,我家先生刚受了重创,动弹不得,要是强撑着去守夜,
怕是活不过今晚!还请夫人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高抬贵手!」
林叔被“往日的情分”几个字说得僵住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拉开了小安。「他说的,
也太难听了。」我看着林叔,扯出一抹笑,「别放在心上。」
林叔犹豫道:「那……老奴再去回禀一下?」「不必麻烦了。」我撑着床沿,慢慢坐起来。
血又从嘴角溢了出来。我毫不在意地抹掉。「我去。」3季阳的卧室极尽奢华,
暖气开得像是夏天。顾晚音正靠在季阳身上,两人在巨大的沙发上看电影,姿态亲密。
见我进来,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她的视线像刀子一样落在我满是血污的家常服上,
皱起了眉:「你穿的这是什么?顾家主母的丈夫,就这副鬼样子到处走,不怕被人笑话?」
她把沙发上的羊绒毯丢了过来,语气里满是嫌恶,「给我回去换身像样的衣服再过来!」
在小安的搀扶下,我几乎站不稳,却还是挺直了背脊。「抱歉,换过了,都一样。」
我抬起头,迎着她的目光,「我的病,控制不住,请夫人……见谅。」我的血咳在衣服上,
很快就又是一片暗红。顾晚音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是季阳故意咳嗽了一声,把她拉回了现实。「晚音姐,沈先生一过来,
我……我心里果然安稳多了呢。感觉那些……那些脏东西都怕他。」顾晚音立刻回过神,
将那丝情绪掩藏得干干净净。她指着沙发旁的一个皮质脚凳,下达命令:「你就坐在这儿。
季阳什么时候睡着,你什么时候走。」那意思是要我像条狗一样,守着他们。为了折磨我,
季阳一夜都没有睡意。他像只猫一样蜷在顾晚音怀里,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我听得一清二楚。「晚音姐,说起来,
顾家的主母……不是都该由那些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来当吗?怎么会是……」他没说下去,
但意思再明显不过。黑暗中,我能感到顾晚音的视线落在我身上。良久,她才开口,
声音听不出情绪:「因为我答应过他,言出必行。」
季阳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那……如果璟深哥还在呢?你的承诺,会改变吗?」「会。」
顾晚音几乎是脱口而出,没有半分犹豫,「如果他还活着,我从一开始,
就不会对别的男人许下任何承诺。」这个答案让季阳很高兴,但他还不满足:「姐姐,
我是璟深哥的亲弟弟啊,你对他这么好,就不能……为我破例一次吗?」这一次,
顾晚音拒绝了。「不能。」或许是觉得自己拒绝得太干脆,她又补充了一句,
像是在解释:「我虽不爱他,但婚约已成事实,我顾晚音,
还没到要靠毁约来证明什么的地步。」心,早就被凌迟得血肉模糊。可听到这句话,
还是像被人用钝刀又狠狠地捅了一下。在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时,她拉着我的手,
在我们沈家祠堂里,对著列祖列宗的牌位发誓。她说:「我顾晚音,此生只爱沈祈一人,
愿与君,踏风雨,共白首。」她说她爱我。如今,那些誓言被她轻描淡写地撕毁,扔在地上。
我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喉咙里的腥甜,
用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平静声音说:「夫人他日若有意另立夫婿,沈祈,愿退位让贤。」
「放肆!」话音未落,脸上就挨了重重一记耳光。**辣的疼。顾晚音打完似乎也愣住了,
她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掌,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失控了。片刻的沉默后,她找补了一句,
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狼狈:「我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丈夫。这一点,
绝不会变。」她警告我:「将来,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那一夜。沙发上两个人相拥而眠,
呼吸平稳。我枯坐在冰冷的脚凳上,整夜未合眼。我以为我的眼泪早已流干,却不知道,
原来我欠她的债里,还包括眼泪。4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一睁眼,
就看到林叔端着一个空荡荡的白玉骨灰坛,在对小安说话。「……季阳少爷还是心悸得厉害,
那位大师想了个秘方,只是需要……跟先生求一味药引。」小安心里警铃大作:「什么药引?
!」林叔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也觉得这事实在是造孽。「……至亲骨肉,阴阳血脉。」
小安瞬间懂了:「他敢!他敢打小**的主意?!」
林叔无奈地摇了摇头:「小**身上有先生一半的‘守岁人’血脉,大师说……正好合用。
夫人已经派人去家族墓地,把小**的骨灰……取出来了。」「不许!」我从床上弹坐起来,
愤怒让我暂时忘记了身体的衰败。可林叔只是怜悯地看着我。「先生,许与不许,
您说了不算,夫人说了算。」他补充道:「夫人让老奴来知会一声,已经是给了您体面了。
忍一忍吧。」话音刚落,就有保镖捧着那个小小的,雕刻着睡莲的骨灰坛走了进来,
要去后院的厨房。我疯了一样追出去,赤着脚,冲到季阳别墅的院子里,
却被一排高大的保镖死死拦在外面。我只能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用尽全力哀求。「顾晚音!
顾晚音!我求求你,念在我们夫妻一场,把孩子的骨灰还给我!」我在院子里磕头,
额头磕破了,渗出血来。磕了足足一个小时,那扇门都没有打开。我的心,一点一点,
彻底沉了下去,化为死灰。直到一个女佣端着一锅熬好的、热气腾腾的白色浓汤走出来,
我才明白,五年前,外公为什么宁死也不同意我帮她。帝王无情。商业帝国的女王,
亦是如此。「走吧。」我疲惫地靠在小安身上,声音嘶哑,「我们回去。」还没走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