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的单身派对玩脱了。男模脱衣亲吻的照片被匿名发到邝彻手机时,他正擦拭着婚戒。
冼铮、林砚,这些苏翎的“好姐妹”带头狂欢。邝彻砸了手机,婚戒滚落在地。他动用资源,
冼铮被公司开除,林砚家族生意遭重创。苏翎收到AI合成的“出轨”**,
父母亲朋人手一份。“你毁我一生,我毁你全家。”邝彻掐着她脖子冷笑。
第一章手机屏幕亮起的时候,邝彻正坐在书房宽大的皮椅里。窗外是城市沉入夜色的霓虹,
五光十色,冰冷地映在玻璃上。他手里捏着一枚戒指,铂金的指环,
中间嵌着一颗切割完美的钻石,在台灯下折射出冷硬而纯粹的光。
这是他明天要戴在苏翎无名指上的东西,象征着两年多时光的沉淀和一个崭新开始的承诺。
他用一块麂皮绒布,极其缓慢、极其专注地擦拭着戒圈内侧,仿佛要拭去所有看不见的尘埃,
让它在最重要的时刻完美无瑕。嗡——手机的震动突兀地打破了书房的寂静,
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死水。邝彻皱了皱眉,视线从戒指上移开,瞥向桌面上亮起的屏幕。
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备注。他本不想理会,这种深夜的陌生来电多半是推销或者骚扰。
但那震动执着地响着,带着一种不依不饶的意味。他放下戒指,
戒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滚了半圈,停住。他拿起手机,划开接听。“喂?”他的声音低沉,
带着被打扰的不悦。电话那头没有立刻回应,只有一种压抑的、带着点兴奋的呼吸声,很轻,
但清晰可闻。过了几秒,一个明显经过处理的、沙哑怪异的电子音才响起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砂纸在摩擦:“邝彻?看看你的邮箱。有份‘大礼’,关于你明天的新娘。
别谢我。”话音未落,通话就**脆地掐断,只剩下一串忙音。邝彻握着手机,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沉甸甸地往下坠。书房里空调送出的暖风似乎也停滞了,空气变得粘稠而冰冷。
他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屏幕上映出他自己模糊而紧绷的倒影。他点开邮箱。
收件箱最上方,躺着一封没有标题的新邮件,发件人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字符。
手指悬在屏幕上,停顿了足足三秒,那三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他点了下去。
邮件加载出来,没有文字,只有附件。一个压缩包。解压。打开文件夹。几十张照片,
瞬间铺满了手机屏幕。第一张,光线迷离,色彩斑斓到刺眼。巨大的KTV包厢,
水晶吊灯旋转着投下破碎的光斑。苏翎,他的苏翎,
穿着一条他从未见过的、亮片闪闪的紧身短裙,坐在巨大的沙发中央,
脸上是放肆到近乎陌生的笑容,双颊酡红,眼神迷离。她手里高举着一个酒杯,
琥珀色的液体几乎要泼洒出来。围绕在她身边的,
是几个穿着紧身黑背心、肌肉贲张的年轻男人,笑容暧昧,眼神黏腻地胶着在她身上。
其中一个,染着刺眼的金发,正俯身凑近苏翎的耳边,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垂,
一只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指尖离她的肩膀只有寸许。
邝彻的呼吸猛地一窒。第二张。苏翎被那个金发男模半搂在怀里,
两人手里共同握着一个骰盅,身体紧贴。苏翎笑得花枝乱颤,头向后仰着,
露出脆弱的脖颈线条。金发男模的嘴唇,这一次,清晰地印在了她的颈侧。不是意外,
不是借位。是实实在在的亲吻。第三张。场面更加混乱。一个男模的上衣已经脱掉,
**着精壮的上身,只穿着一条低腰牛仔裤,正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扭动身体,
做出极具挑逗性的动作。另一个男模,则被苏翎的一个姐妹——邝彻认出那是冼铮,
苏翎最要好的闺蜜之一——用一条领带蒙住了眼睛。冼铮手里拿着一杯酒,笑得前仰后合,
正试图把酒往那男模嘴里灌。而苏翎,就在这混乱的中心,笑得毫无顾忌,眼神放空,
似乎完全沉浸在这迷醉癫狂的氛围里。第四张,第五张……尺度越来越大。脱衣猜拳,
输的人脱掉一件衣物;蒙眼喂食,
果被叼在嘴里传递;身体紧贴的“钢管舞”模仿……苏翎的身影在每一张照片里都清晰无比,
她的笑容,她的放纵,她与那些陌生男人肢体间毫无界限的接触,像一把把烧红的钢针,
狠狠扎进邝彻的眼底,刺穿他的视网膜,直抵大脑深处。最后一张,
定格在一个极其不堪的瞬间。苏翎似乎喝得太多,身体发软,被那个金发男模半扶半抱着。
男模的一只手,正从她短裙的下摆边缘滑进去,停留在她**的大腿外侧,
手指的轮廓清晰可见。苏翎闭着眼,头歪在男模肩上,脸上是一种近乎沉溺的表情。
时间在那一刻彻底凝固。书房里只剩下邝彻自己沉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呼吸声,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撕裂般的疼痛。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眼睛一眨不眨,
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燃烧、崩塌,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深不见底的寒潭。
捏着手机的右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剧烈地颤抖起来,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轻响。
突然,毫无预兆地——“砰!!!”一声巨响在死寂的书房里炸开!手机被他用尽全身力气,
狠狠地、决绝地砸向坚硬的大理石地面!屏幕瞬间爆裂成蛛网,碎片四溅飞射,
像炸开了一朵丑陋的黑色烟花。巨大的撞击力让机身扭曲变形,电池都摔了出来,滚到墙角。
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邝彻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动作大得带倒了沉重的皮椅,椅子砸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濒临失控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额角和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突突地跳动着。他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毁灭的气息。
他的目光扫过桌面,落在那枚孤零零的铂金钻戒上。
那枚他刚刚还在虔诚擦拭、象征着永恒承诺的戒指,此刻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而讽刺的光芒。
他伸出手,不是去拿,而是猛地一扫!“叮铃铃——”戒指被粗暴地扫飞出去,
划过一道刺眼的银光,撞在书柜的金属包角上,发出清脆又绝望的哀鸣,
然后无力地弹落在地毯上,滚了几滚,停在摔烂的手机碎片旁边。钻石的光芒依旧璀璨,
却再也照不进邝彻那双被黑暗彻底吞噬的眼睛。他站在那里,
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浓重而扭曲的阴影,笼罩着地上那堆象征着破碎的残骸。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和毁灭的味道。他缓缓抬起手,用力地、反复地揉搓着自己的脸,
仿佛要把刚才看到的一切从视网膜上硬生生地抠掉。指缝间露出的眼睛,赤红一片,
里面翻涌着滔天的巨浪,是震惊,是剧痛,是难以置信,最终,
所有翻腾的情绪都被一种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覆盖、冻结。那是一种淬了毒的恨意,
带着毁灭一切的决心,无声地蔓延开来,将整个书房,连同他这个人,
一起拖入了无光的深渊。第二章冰冷的空气像无数细小的针,刺着邝彻**在外的皮肤。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片狼藉的书房里站了多久。时间失去了刻度,
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被撕裂的神经,
带来一阵阵麻木的钝痛。地上,手机的残骸和那枚孤零零的戒指,
在惨白的灯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像两具冰冷的尸体。他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弯腰,
动作机械得如同生锈的机器。他没有去碰那枚戒指,只是捡起了摔得扭曲、屏幕碎裂的手机。
电池已经摔出来,他摸索着找到,塞了回去。屏幕裂痕密布,但竟然顽强地亮了起来,
只是画面被蛛网割裂得支离破碎。他无视那些裂痕,
手指在冰冷的、带着尖锐边缘的屏幕上滑动,异常稳定,稳定得可怕。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个只存在于他私人通讯录最深处、极少动用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那边传来一个同样冰冷、毫无情绪起伏的男声,像金属摩擦:“邝先生。”“是我。
”邝彻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查。三件事。
”“第一,苏翎昨晚的单身派对,地点,所有参与者名单,尤其是那几个男模,
祖宗十八代都给我翻出来。照片是谁拍的,谁发的邮件,挖地三尺,天亮前我要名字。
”“第二,查冼铮。苏翎那个‘好姐妹’。她公司,她上司,她手里所有的项目,
她见不得光的一切。我要她明天就从她的位置上消失,彻底消失,在这个行业里臭掉。
”“第三,查林砚。另一个‘好姐妹’。她家那个建材公司,林氏建材。所有账目,
所有客户,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我要它一周内,资金链断裂,客户跑光,名声扫地。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只有细微的电流声。
对方显然听出了邝彻声音里那不同寻常的、毁灭性的寒意。“明白。冼铮和林砚的详细资料,
半小时内发您邮箱。其余,天亮前给您结果。林氏建材…需要一点时间操作,但一周,
足够让它咽气。”“很好。”邝彻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钱不是问题。我只要结果。
最快的速度,最狠的手段。”“收到。”对方干脆利落地挂断。邝彻放下那部破碎的手机,
它像一块烫手的烙铁。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沉睡的城市,
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却再也照不进他眼底的寒潭。他点燃一支烟,
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灭,烟雾缭绕,模糊了他冷硬如石刻的侧脸轮廓。
尼古丁的辛辣直冲肺腑,带来一丝短暂的、虚假的**,
却压不住心底那翻江倒海的、冰冷的岩浆。背叛。欺骗。**裸的羞辱。苏翎放纵的笑脸,
男模黏腻的手,
冼铮和林砚那两张在照片里同样兴奋扭曲的脸……每一帧画面都在他脑海里反复灼烧。
两年多的感情,那些温存,那些承诺,那些对未来的规划,此刻都变成了最恶毒的讽刺,
狠狠抽打在他的脸上。他猛地吸了一口烟,灼热的烟雾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胸腔震得生疼。
他扶着冰冷的玻璃窗,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恨意,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这恨意不仅仅是对苏翎,
更是对那些将她推入深渊、并以此为乐的“好姐妹”,对那些肮脏的男模,
对那个躲在暗处递刀的**者!他要他们付出代价。百倍,千倍的代价。一个都别想跑。
手机屏幕的裂痕里,微弱地亮了一下。是加密邮件进来的提示音。邝彻掐灭烟,走回书桌。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像戴上了一副冰冷的面具。
邮件内容详尽得令人发指。冼铮,27岁,现任“锐锋广告”创意部副总监。能力平平,
但极其擅长钻营和抢功。邮件里附上了她经手的几个重要项目报告,
其中两份明显有数据造假和剽窃下属创意的痕迹。还有几张模糊的**照,
是她和一个有妇之夫——正是锐锋广告的某个大客户——在隐秘会所门口拥抱的画面。
时间就在上周。林砚,26岁,林氏建材的独女,目前挂职副总,实际参与核心业务。
林氏建材规模中等,主要做高端酒店和写字楼的石材供应。
邮件里附着几份可疑的采购合同和出货单,显示他们长期以次充好,
将B级石材冒充A级销售给几家大型地产商,差价巨大。还有一份银行流水截图,
显示林砚个人账户近期有几笔来源不明的大额资金流入,备注极其隐晦。
邝彻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扫过每一行字,每一张图片。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
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笑,是猛兽锁定猎物时露出的獠牙。他拿起另一部工作手机,
拨通了锐锋广告CEO,
一个他曾在某个高端论坛上有过一面之缘、并交换过名片的人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对方的声音带着睡意和被打扰的不快:“喂?哪位?”“王总,
深夜打扰,抱歉。”邝彻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我是邝彻。”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睡意瞬间消散,
语气立刻变得恭敬甚至带着一丝紧张:“邝总?哎呀,您太客气了!这么晚…是有什么急事?
”邝彻的名字,在本地商圈意味着什么,王总很清楚。“确实有件小事,需要王总帮个忙。
”邝彻的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谈论天气,“贵公司创意部,有个叫冼铮的副总监?
”“冼铮?对,是有这么个人。她…她怎么了?”王总的声音透着一丝不安。
“她手里负责的‘寰宇地产’和‘星海科技’那两个项目,”邝彻的声音冷了一分,
“报告数据造假,核心创意剽窃下属。证据,我已经发到你私人邮箱了。哦,对了,
她似乎和寰宇的刘副总,私交有点过于‘密切’了?刘副总的夫人,
好像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电话那头传来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王总显然在快速消化这枚重磅炸弹。几秒钟后,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急于撇清的惶恐:“邝…邝总!这…这简直太不像话了!
败坏公司风气!我…我完全不知情!感谢您及时告知!您放心,这种害群之马,
我们锐锋绝对零容忍!我…我明天,不,天一亮就处理!立刻开除!行业内通报!
保证让她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很好。”邝彻只吐出两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干脆利落,不留任何余地。他紧接着拨通了第二个电话,
打给本市一家以手段狠辣、效率奇高著称的财经调查工作室的头儿。电话接通,
他言简意赅:“林氏建材,石材以次充好,账目造假,洗钱嫌疑。所有证据链,做扎实。
联系他们最大的三个客户,‘寰宇’、‘鼎峰’、‘金茂’,匿名提供证据。
联系税务和工商,匿名举报材料天亮前送到。我要看到林氏建材的股价,明天开盘就跌停。
一周内,让它破产清算。”“明白,邝先生。林氏那点底子,经不起查。一周,足够了。
”对方的声音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冷酷。放下电话,书房里再次陷入死寂。
只有电脑屏幕幽幽地亮着,映着邝彻那张毫无波澜的脸。窗外的天色,已经透出了一丝灰白,
黎明将至。这一夜,对某些人来说,是狂欢后的沉睡。对另一些人来说,毁灭的齿轮,
才刚刚开始无情地转动。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里不再是那些刺目的照片,
而是冼铮明天被保安押送出公司时惨白的脸,是林氏建材门口贴上封条的场景,
是林砚从高高在上的富家女跌入泥潭的绝望。一丝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平静,
终于压下了那翻腾的岩浆,缓缓流淌在他冻结的血液里。这只是开始。他对自己说。苏翎,
还有那个躲在暗处的老鼠,你们等着。第三章清晨的阳光带着一种虚伪的明媚,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照进锐锋广告创意部的开放式办公区。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狂欢的淡淡酒气和香水味,混合着咖啡的焦香。格子间里,
职员们打着哈欠,敲着键盘,努力唤醒自己,准备迎接新一周的忙碌。
冼铮踩着八厘米的细高跟,哒哒哒地走进办公室,下巴微扬,
带着一种惯常的、掌控一切的神气。昨晚的派对玩得太疯,头还有点隐隐作痛,
但更多的是亢奋。想到苏翎那些放浪形骸的照片,想到自己主导的那场“精彩”游戏,
想到邝彻可能看到后的表情……她心里就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凭什么苏翎就能找到邝彻那样的男人?凭什么她就能风光大嫁?她冼铮哪点比不上?昨晚,
就是她送给苏翎的“大礼”,也是她隐秘的报复。“冼副总监早!”助理小跑着迎上来,
递上一杯刚冲好的美式。“嗯。”冼铮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接过咖啡,抿了一口,
眉头立刻皱起,“太淡!重冲!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她把杯子塞回助理怀里,语气刻薄。
助理喏喏地应着,赶紧转身去茶水间。冼铮扭着腰肢走向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玻璃隔断映出她精心修饰过的妆容。她刚推开办公室的门,还没来得及坐下,
外面办公区突然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怎么回事?”她不耐烦地探出头。
只见两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男人,在人事总监和行政部经理的陪同下,
径直朝她的办公室走来。人事总监的脸色极其难看,行政经理则低着头,不敢看她。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冼铮的心脏,让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昨晚宿醉的眩晕感猛地加重,她下意识地扶住了门框。“冼铮。”人事总监走到她面前,
声音干涩,眼神躲闪,手里捏着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请你现在收拾个人物品,离开公司。
”“什么?”冼铮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刺耳,引得整个办公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惊愕地望过来。“你什么意思?开除我?凭什么?!
”人事总监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声音也冷硬起来:“公司接到实名举报,
并掌握了确凿证据。你在负责‘寰宇地产’和‘星海科技’项目期间,
存在严重的数据造假、剽窃下属创意等违反职业道德的行为。同时,”他顿了顿,
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你与客户寰宇地产的刘副总存在不正当关系,
严重损害公司形象和利益。公司决定,立即解除与你的劳动合同,
并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这是解聘通知书。”他把文件夹递到冼铮面前。“放屁!
污蔑!这是**裸的污蔑!”冼铮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拍开递过来的文件夹,
纸张散落一地。她气得浑身发抖,精心打理的头发都散乱了几缕,“谁举报的?证据呢?
拿出来啊!我跟刘副总清清白白!你们这是栽赃陷害!我要见王总!我要见王总!
”“王总不会见你。”人事总监面无表情,“保安,请冼**离开。协助她收拾私人物品,
注意,只限个人物品。”他朝那两个黑西装男人示意了一下。两个保安立刻上前一步,
一左一右,像两座铁塔般堵住了冼铮的去路和退路,眼神冷漠。“滚开!别碰我!
”冼铮尖叫着,试图推开他们,但她的力气在两个训练有素的男人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她被半强迫地“请”回了办公室。在众目睽睽之下,
在昔日下属或惊愕、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她像个囚犯一样,被两个保安盯着,
手忙脚乱地把桌上的化妆品、小摆件胡乱扫进一个纸箱里。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它掉下来。“冼**,请快一点。”保安冷冰冰地催促。
抱着那个轻飘飘的纸箱,冼铮被两个保安一左一右“护送”着,穿过死寂的办公区,
走向电梯。她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最后看到的,
是助理那张写满错愕和一丝不易察觉快意的脸。电梯下行。狭小的空间里,冼铮抱着纸箱,
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不是冷,是恐惧和滔天的恨意。是谁?到底是谁?
她猛地想起昨晚的派对,想起那些照片……难道是邝彻?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脑海,
让她瞬间如坠冰窟!只有他!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有这个动机,用如此狠辣精准的方式报复!
电梯到达一楼,门开了。两个保安像丢垃圾一样,把她“请”出了公司大门。
清晨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抱着纸箱,站在人来人往的写字楼门口,像个被遗弃的小丑。
手机疯狂地震动起来,是工作群的消息提示音,不用看也知道,
她被踢出群聊的消息和关于她“丑闻”的通报,此刻一定像病毒一样在公司的每个角落蔓延。
完了。一切都完了。她在这个行业经营多年的名声、人脉、前途,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她猛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拨通了苏翎的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苏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慵懒,显然还没从昨晚的宿醉中完全清醒:“喂…铮铮?
这么早…干嘛呀?”“苏翎!”冼铮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调,
尖利得像砂纸,“是不是邝彻?!是不是他干的?!他把我开除了!全行业通报!他毁了我!
他妈的因为昨晚的事,他毁了我!”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几秒钟后,苏翎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惶:“什么?!邝彻?开除你?昨晚…昨晚什么事?
彻哥他…他知道了什么?”她的声音开始发抖。“装!**还装!
”冼铮歇斯底里地对着电话吼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照片!那些照片!
肯定有人发给他了!苏翎,是你害了我!是你!还有林砚!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邝彻他疯了!
他绝对疯了!”她语无伦次地咒骂着,眼泪终于决堤,混合着脸上的妆容,一片狼藉。
电话那头,苏翎似乎彻底懵了,只剩下急促而慌乱的呼吸声。冼铮狠狠掐断了电话,
把手机砸进纸箱里,抱着箱子,失魂落魄地冲进路边一辆出租车,报了个酒店的名字。
她需要躲起来,立刻,马上。邝彻的报复,才刚刚开始,而她,
已经感受到了那彻骨的寒意和灭顶的绝望。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林氏建材的办公大楼里,气氛同样降到了冰点。林砚的父亲,林氏建材的董事长林国栋,
脸色铁青地坐在大班台后,面前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他刚刚接连接到了三个最大客户的电话,内容如出一辙:终止合作!原因?对方语焉不详,
只隐晦地提到“诚信问题”、“质量隐患”,并暗示收到了匿名举报材料。紧接着,
财务总监连滚爬爬地冲进来,声音都变了调:“林董!不好了!银行…银行那边突然通知,
我们的几笔贷款审批被卡住了!还有…还有税务和工商的人…刚打电话来,说…说接到举报,
要…要上门稽查!”林国栋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他猛地看向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的女儿林砚:“说!你到底在外面给我惹了什么祸?!啊?!
”林砚昨晚也喝得烂醉,此刻头痛欲裂,被父亲这一吼,吓得浑身一哆嗦,酒彻底醒了。
她看着父亲暴怒的脸,听着财务总监绝望的汇报,
冼铮刚才在她们小群里疯狂刷屏的咒骂和关于邝彻的猜测……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爸…我…我不知道…”林砚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
身派对…我们…我们叫了几个男模…玩得有点过…可能…可能被邝彻知道了…”她语无伦次,
不敢说出照片的事情。“男模?派对?过火?”林国栋气得浑身发抖,
抓起桌上的一个笔筒就朝林砚砸过去,“混账东西!我让你去参加派对!我让你玩过火!
你知不知道邝彻是什么人?!啊?!他动动手指头就能碾死我们林家!
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办公室里的电话**此起彼伏地响起,像催命的符咒。每一个接起电话的员工,
脸色都变得更加惨白一分。坏消息如同雪崩般涌来:供应商催款,合作方质疑,
股价在开盘后如同跳水般直线暴跌,瞬间跌停!林砚瘫坐在沙发上,看着父亲绝望愤怒的脸,
听着公司里一片末日般的混乱,巨大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
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她们昨晚的“狂欢”,
点燃的是一把足以将她们所有人烧成灰烬的地狱之火。而手持火把的,
正是那个她们曾经羡慕、如今恐惧到骨子里的男人——邝彻。
第四章苏翎是在一阵尖锐的手机提示音轰炸中惊醒的。
宿醉带来的头痛像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太阳穴,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
她摸索着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刺眼的光让她眯起了眼睛。不是闹钟。
是无数条信息提示,来自不同的社交软件、短信,甚至还有几个未接来电。发送者,
有她的父母,有亲戚,有从小到大的闺蜜,甚至还有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表亲。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压过了头痛。她颤抖着手指点开最上面一条,来自她母亲。
“翎翎!这…这照片上的人是你吗?!天啊!到底怎么回事?!你爸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
快回电话!!!”文字后面,跟着一张图片。苏翎点开图片的瞬间,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然后疯狂地倒流回心脏,让她手脚冰凉,如坠冰窟!
照片的背景光线昏暗暧昧,像是某个廉价旅馆的房间。照片里的“她”,
**地躺在床上,眼神迷离,表情放荡,正对着镜头做出极其不堪入目的姿势!
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同样**的、面目模糊的男人!
男人的脸被刻意打了薄码,但那身形轮廓,
那染着的一头刺眼金发……赫然就是昨晚派对上那个最活跃的男模!“不…不可能!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苏翎失声尖叫,手机像烫手的山芋一样被她甩了出去,
砸在厚厚的地毯上。她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感让她几乎窒息。
她昨晚是喝多了,是玩疯了,是跟那个男模有过肢体接触,但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到这一步!
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包厢里,她喝得太多,被冼铮和林砚架着去了洗手间吐,
后来就断片了…醒来就在自己公寓的床上!是谁?是谁在陷害她?!
手机在地毯上顽强地震动着,屏幕不断亮起,一条又一条信息涌进来。
她像躲避洪水猛兽一样蜷缩在床头,不敢去看,
但那些信息预览却像毒蛇一样钻进她的眼睛:“表姐…你…你怎么能这样?明天就结婚了呀!
(图片)”“苏翎!你太让我失望了!邝彻哪点对不起你?!(图片)”“小翎,
我是你三姨夫,这…这成何体统!你爸妈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图片)”“**!
你对得起彻哥吗?!(图片)”——这条来自邝彻的一个兄弟。每一句质问,
每一声谴责后面,都跟着那张或几张让她羞愤欲死、百口莫辩的“**”!角度不同,
姿势不同,但主角都是“她”和那个金发男模!“假的!都是假的!是P的!是AI合成的!
”苏翎抱着头,崩溃地嘶喊,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她猛地扑下床,
捡起地上的手机,手指颤抖得几乎握不住,疯狂地拨打邝彻的号码。“对不起,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冰冷的电子女声一遍遍重复,像一把钝刀在凌迟她的神经。
她转而拨打冼铮和林砚的电话。冼铮关机。林砚的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传来的却是林砚父亲林国栋暴怒到极点的咆哮:“苏翎!你这个扫把星!你害死我们林家了!
别再打来了!滚!”电话被狠狠挂断。苏翎彻底绝望了。她瘫坐在地毯上,
背靠着冰冷的床沿,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房间里死一般寂静,
只有她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像无数个恶毒的诅咒,
在她脑海里疯狂盘旋。她可以想象,此刻她的父母正承受着怎样的羞辱和怒火,
她的亲戚朋友会用怎样鄙夷的眼光看她,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形象,在邝彻那个圈子里,
已经彻底沦为笑柄和**的代名词!邝彻…是他!一定是他!只有他!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用这种最恶毒、最彻底的方式,摧毁她的一切!报复她昨晚的“背叛”!就在这时,
公寓的门铃,突兀地、持续不断地响了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苏翎猛地一颤,惊恐地望向门口。会是谁?记者?愤怒的亲戚?还是…邝彻?
门**固执地响着,像催命的符咒。苏翎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她挣扎着爬起来,
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走到门后,颤抖着声音问:“谁…谁啊?”门外没有回答。
只有门**,再次响起,更加急促。苏翎深吸一口气,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绝望交织在一起。她猛地拉开了门。门外站着的,不是记者,
也不是亲戚。是邝彻。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一丝不苟。
晨光从他身后走廊的窗户透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冷硬的光晕。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平静得可怕。没有愤怒,没有质问,
只有一种彻骨的、令人窒息的冰冷。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红肿的双眼,
凌乱的头发,苍白惊恐的脸。那目光,像是在审视一件肮脏的、毫无价值的垃圾。
苏翎被他看得浑身发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嘴唇哆嗦着,想解释,想哭诉,
想质问那些照片,但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巨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邝彻向前迈了一步,踏进了公寓。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音,公寓里瞬间陷入一种令人心悸的昏暗。他一步步逼近苏翎,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而沉重的回响,每一步都像踩在苏翎的心尖上。
苏翎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脊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邝彻在她面前站定,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须后水味道,
此刻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寒意。他缓缓抬起手。苏翎吓得闭上了眼睛,以为他要打她。然而,
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却只是伸向她的脖颈。没有用力,只是用冰凉的指尖,
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抚过她颈侧细腻的皮肤——那个位置,正是昨晚照片里,
被金发男模亲吻过的地方。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和审视。苏翎猛地睁开眼,
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眸子。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暗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嘲弄。“玩得开心吗?”邝彻终于开口了,
声音低沉平缓,像冰冷的金属在摩擦,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我的…新娘?
”苏翎的眼泪瞬间再次决堤,她摇着头,
的…彻哥…你听我解释…那些照片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昨晚我喝多了…我…”“喝多了?
”邝彻的指尖微微用力,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直视自己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他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弧度,那不是一个笑容,
而是猛兽露出獠牙的前兆。“喝多了,就可以让那些脏东西碰你?”他的声音陡然转冷,
像冰锥刺骨,“喝多了,就可以和你的‘好姐妹’一起,玩那些下三滥的游戏?嗯?
”他的手指顺着她的下巴滑下,猛地扼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力道并不足以窒息,
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和冰冷的威胁,让她瞬间僵直,所有的哭诉和辩解都卡在了喉咙里,
只剩下惊恐的呜咽。邝彻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
说出的话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凛冽刺骨:“苏翎,你毁了我对婚姻最后一点念想。
”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如刀,狠狠剜进她的心脏,“你毁了我给你的‘一生’。
”他顿了顿,扼住她脖子的手微微收紧,感受着她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脉搏,然后,
一字一句,清晰地宣告:“所以,我毁你全家。很公平,不是吗?”第五章“所以,
我毁你全家。很公平,不是吗?”邝彻的声音,像淬了冰的毒针,精准地刺入苏翎的耳膜,
穿透她脆弱的神经,直抵灵魂深处。扼住她脖颈的手,冰冷而稳定,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让她所有的挣扎和呜咽都显得徒劳而可笑。
苏翎的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放大,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只能看到邝彻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
深不见底,翻涌着毁灭一切的黑色风暴。毁…毁全家?他做了什么?他对她的父母做了什么?
!“不…不要…彻哥…求求你…”她艰难地从被扼住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哀求,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般的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