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把我锁进冷冻库,我当引爆即两亿冻精》 在线阅读<<<<
黑暗里头,啥都看不见。
耳朵边上,就是液氮罐里那点儿液氮“咕咕咕咕”冒泡的声儿,还有我自己那点儿出气的声儿,最重要的声儿。
跟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
我估摸着,我身上的热气儿,一出来,就变成了一团白雾,然后就昏了。
这个屋里,是零下十八度。
我晓得这个数字。因为这个数字,是我亲手设定的。
我跟江川说,这个温度,最稳定时。不高不低,样本能保存得长久,设备抓取也小。
他当时还夸我,说,小语,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我爱,心里头,跟喝了蜜似的。
现在,这蜜,变成了黄连,从心尖儿上,一直苦到脚后跟。
我没去砸门。
我知道,没用。
这门,是特制的。里头灌了铅,外面是三指厚的石板。别说我一个女的,就是来个壮汉,拿着大锤,也得砸上个半天。
等他砸开,我早就在里头,变成了一根一根的硬邦邦的冰棍儿了。
我也没喊。
喊也没有用。
这个地方,是整个中心最里头的卧室。老做比录音棚还好。我就是喊破了遥控器,外头保安室里打瞌睡的张头,也听不到一个字儿。
江C,他是算准了的。
他把我,困死在了我自儿做的笼子里。
冷。
那冷,不是冬天穿少了那种冷。
那是种,能钻到骨头缝里的冷。
我先是觉得手指头尖儿,没了知觉。跟不是自个儿的了。然后是萝卜头。
我试着动了动,就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软床垫的,使劲儿上不了。
我知道,这是失温的前兆。
血液,为了保住我这颗心,这个脑子,开始从四肢往恢复了。
我上面,开始哆嗦。
不是那种冷得打摆子。
就是那样,从里到外,不受控制地,小幅度地,颤动。
牙齿“咯咯”地响。上下牙,老是自个儿呼吸一儿去。
我想停,停不下来。
黑暗里,我摸着墙,一点一点地,挪动。
我想找个地方坐下。
可这屋里头,除了那些一人多高的液氮罐,连个凳子都没有。
江川说,这个地方,金贵。不能放任何多余的东西。
是啊,金贵。
金贵到了,连我这一命,都取得了多余的。
**着一个冰凉的罐子,滑了。
罐壁上那股子寒气,透着我的风衣,我的白大褂,我里头的毛衣,一直钻到我后背的肉里。
我打了个激灵。
我无法入睡。
我知道,这种时候,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我伸出手,狠狠地,在自个儿身上掐了一把。
没啥感觉。
肉,希望都冻僵了。
我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想东想西。
我想起,我跟江川,刚上大学那会儿。
他穷了。一件白衬衫,洗得都发黄了,还整天穿着。
可他那双眼睛,亮由此。
他说,小语,你信不信,十年之内,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喜欢,傻乎乎地,就信了。
我陪着他,吃食堂里最便宜的饭。
我陪着他,去图书馆里占座。
我陪着他,为了几块钱的熬,熬好几个通宵。
毕业了,他要创业。
他说,小语,现在这个社会,生育是个大问题。这里头,有大商机。
我爸妈,死活不同意。
他说,就是个画大饼的。
我偷了家里的户口本,跟他结了婚。哦,不对,是订了婚。他说,等公司上市了,就给我办一场,全城最漂亮的婚礼。
我把我们俩攒的那点儿钱,我爸妈给我准备的嫁妆,全都拿了出来。
我们租了最便宜的场地,买了二手的设备。
我,就成了他这个“良田帝国”的,第一个员工。
我没日没夜地,泡在实验室里。
做实验,写报告,申请专利。
他呢,就有我做的这些东西,出去拉投资。
他的嘴,是真能说的。死的,可以让他说成活的。
第一笔投资,五十万。
那天他得到了钱,我高兴极了,又哭又笑。
他说,小语,我们成功了。
我觉得,我这辈子,没嫁错人。
他把公司起名“希望良田”。
他说,小语,你就是我的田。有了你,我就有了希望。
呵呵。
希望。
我摸了摸自个儿的脸,冰凉,僵硬。
我害怕,要冻死在我自己儿的这部电影田里了。
为什么?
我还是想不通。
他为什么要杀我?
我们要结婚了。
公司,也马上就要上市了。
我们的好日子,来了。
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担当?
是为了钱?
不。
我是他法律上的未婚妻。他算了,我能分走他一半的家产。可我死了,我爸妈,没那么大本事,跟他打官司。
这么一想,要求也说得通。
可是,就为了这点儿钱吗?
我们七年的感情,就值这点儿钱吗?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跟一团浆糊糊的。
人一冷,脑子也转得慢了。
我开始感到困。
眼皮子,跟有千斤重似的,老是想往下掉。
不行。
温语,你不能睡!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
可腿,早就没了知觉。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的手,拎起了一个东西。
硬硬的,冰凉的。
是个金属的东西。
我摸索了一下。
是一个保温桶。
是江川,给我带来的那碗,银耳羹。
我把它抱在怀里。
头上,还着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温度。
就是这一点点温度,希望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了一点儿。
我突然想起来了。
他抱我的时候。
他吻我的时候。
他说,他累了。
他不累。
他是心虚。
他很害怕。
他在追随我们这七年的感情,做最后的告别。
这个畜生。
他演得真好啊。
我的差点,就信了。
一股子气,从我心底里,猛地窜了上来。
靠什么?
凭什么你江川,在外面,挤着另一个女人,花天酒地。
我温语,要在这里,活活冻死吗?
凭什么你用我挣来的江山,去养你的小三?
我不能死。
我已经变成鬼了,我也要爬,出去询问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窝在保温那个桶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站起来。
就在东南,我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风,很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急。
是个女人。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然后,是开门的声音。
这道门不是我。
是对面,B区的门。
有人进去了。
这么晚了,谁会来参加?
我心里头,咯噔一下。
一个女人的名字,不受控制,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夏梦。
江川新来的,那个漂亮得跟妖精似的,女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