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的业绩冠军是我,十万块奖金板上钉钉。可就在发钱的节骨眼上,我吃坏了肚子。
主管看到我脸色惨白地从厕所出来,冷笑一声:“上班时间摸鱼,奖金全部取消。
”他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我一言不发,回到工位,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外走。
他愣住了:“你干什么去?”我回头,把工牌扔进垃圾桶:“辞职。你那十万块,
自己留着看病吧。”他没想到,公司最大的客户当天下午就指定要我跟进后续合作。
01胃里像是有无数只手在疯狂搅动,一阵阵尖锐的绞痛让我眼前发黑。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浸湿了鬓角的碎发。我扶着隔间的门,费力地站直身体,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
真是倒霉,偏偏在今天,这个月业绩公布、奖金发放的日子里,吃坏了肚子。我深吸一口气,
推开洗手间的门走了出去。一抬眼,就看到了我的主管王浩。他正抱着手臂,
斜倚在走廊的墙壁上,一脸不加掩饰的讥讽。“林晚,这都几点了?”他上下打量着我,
那眼神黏腻又刻薄。“现在是上班时间,你躲在厕所里摸鱼,一待就是半个多小时,
很悠闲啊。”我攥紧了手,胃部的痉挛让我连开口争辩的力气都没有。“我身体不舒服。
”我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沙哑。“不舒服?”王浩嗤笑一声,
那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我看你是拿了业绩冠军,心里飘了,
连班都不想好好上了吧。”他往前凑了一步,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的恶意。
“别以为拿个第一就了不起,我告诉你,在这个部门,我才是规矩。”“你这个月的奖金,
没了。”“上班时间脱岗摸鱼,按照公司规定,全部取消。”他笃定地宣布,
像个高高在上的刽子手,宣判着我的死刑。我看着他那张因为得意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胃里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一种冰冷的、尖锐的情绪从心脏深处破土而出,
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以为我还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为了保住工作,
为了那份赖以为生的薪水,忍气吞声,赔着笑脸求他高抬贵手。他以为他拿捏住了我的命脉。
我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转身,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工位。
身后传来他得意的冷哼。周围的同事们投来或同情、或担忧、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我能感觉到那些视线像芒刺一样扎在我的背上。但我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回到那个我待了三年的小隔间,桌上的绿植因为缺水,叶子已经有些发黄卷曲,
就像我这三年的职场生涯,被一点点榨干了所有的生机和养分。我拿起桌上小小的相框,
那是我和父母的合影。然后是我的水杯,我的笔记本,我抽屉里的一些私人杂物。
我把它们一股脑地塞进自己的帆布包里。整个过程,我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动作平静得不像话。王浩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跟了过来,站在我的隔间外面。
“你干什么?”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一丝疑虑。我拉上背包的拉链,
把它甩到肩上,然后直起身,看向他。我从脖子上摘下那根蓝色的挂绳,上面挂着我的工牌。
照片上的我,还带着初入职场时的青涩笑容。现在看来,真是讽刺。
我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旁,松开手。“啪嗒”一声轻响,那张象征着我身份和归属的卡片,
掉进了装满废纸和咖啡渣的垃圾桶里。王浩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你疯了?林晚!
你干什么去?”他拔高了声音,引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看了过来。我回过头,
胃还在隐隐作痛,但我的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辞职。”我说出这两个字时,
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呼吸都顺畅了。我看着他错愕的脸,扯出一个冰冷的笑。
“你那十万块,还是自己留着看病吧。”“我看你病得不轻。”说完,我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径直朝着公司大门走去。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和王浩那压抑不住的、气急败坏的粗重喘息。走出写字楼大门,午后刺眼的阳光照在身上。
我眯了眯眼,掏出手机,找到王浩的号码,拉黑。然后是部门群,公司群,
所有与工作相关的联系人,我一个一个,点了删除。世界清静了。我叫了一辆车回家,
在车上吐得天昏地暗。到家后,我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床上,昏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
我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划开接听,没有出声。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焦急的声音,是前台的小文。“晚晚姐,你还好吗?”“还好。
”我应了一声。“王浩快疯了!”小文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做贼一样,
“陈总下午亲自打电话到高层那边,点名要你跟进天鸿集团的新项目!
就是你之前一直跟的那个大客户!”我的心跳了一下。“王浩在会上拍着胸脯把任务接了,
结果回头给你打电话,发现打不通,找你微信,发现你把他删了!他现在脸都绿了!
”“他到处问你的住址,小雅她们几个故意给了他一个假的地址,
他现在估计还在城西那边乱转呢!”“刚才张总(总经理)把他叫进办公室,骂得狗血淋头,
我们在外面都听见了,那动静,简直了!”听着小文幸灾乐祸的语气,我没有笑。
我的心里一片平静,像是暴风雨过后的海面。“我知道了,谢谢你,小文。”“晚晚姐,
你真的不回来了吗?你好厉害啊,居然敢直接把工牌扔了!”“不回去了。”我说。
挂了电话,我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王浩,这只是个开始。
02手机再次不屈不挠地响了起来,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毫不意外,平静地接起。
电话那头,是王浩气急败坏的声音,他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喘着粗气。“林晚!
你可真行啊!一声不吭就走人,工作不要了是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被愚弄后的恼怒。
我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到一边,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翅膀硬了啊,敢拉黑我?
你以为你辞职就没事了?我告诉你,工作交接没做完,你这属于恶意离职,旷工!
你这个月工资,一分钱都别想拿到!”他还在用那套他最擅长的威胁话术。过去的我,
或许会因为这句话而感到恐慌。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我喝了一口水,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安抚着依旧不适的胃。“王浩。”我淡淡地开口,“你是不是忘了,
我是昨天下午,当着全部门同事的面,主动提出的离职。”“至于工作交接,”我轻笑一声,
“天鸿集团项目的所有资料、沟通记录、进展报告,我上周五就已经整理归档,
放在公司服务器的共享文件夹里了。”“文件名叫‘天鸿项目-最终交接版’,
你不是有最高权限吗?自己去下载吧。”“哦,对了,为了防止某些人看不懂,
我还特意做了一份详细的交接说明文档,
里面把每一个细节、每一个注意事项都写得清清楚楚。”“你应该,能看懂字吧?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猛地一滞。我能想象出他此刻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精彩表情。
他大概以为我会在离职后,拿这些重要的文件作为要挟的筹码。
他用他那肮脏狭隘的心思来揣度我,可惜,他想错了。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
王浩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干笑了两声,
声音听起来油腻又虚伪。“哎呀,林晚,你看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大家同事一场,
我那不也是跟你开个玩笑嘛。”“你这脾气也太急了,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他开始打感情牌了。“我知道,奖金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说话太冲了。
”“你别往心里去,我那也是为了激励你,想让你更有上进心。”激励?抢走我的功劳,
把我的方案说成是他的,在领导面前打我的小报告,这也叫激励?
我简直要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给气笑了。“林晚啊,你听我说,你先消消气。
”“陈总那边的新项目,你也知道,有多重要。除了你,公司里没人能接得下来。
”“你先回来,把这个项目忙完。奖金的事,是个误会,我保证,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不,我给你双倍!二十万!怎么样?”他开始画饼了,这是他的另一个惯用伎俩。
用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来换取你勤勤恳恳的卖命。“只要你回来,以前的事,
我们都一笔勾销。我还可以跟张总申请,给你升职加薪!”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的诱哄,
仿佛我只要点点头,就能立刻走上人生巅峰。我静静地听着他说完,没有插话。
直到他停下来,等待着我的回应。我拿起手机,对着话筒,清晰而缓慢地说道。“王浩,
你画的这张饼,太小了。”“我,吃不下。”说完,我没有给他任何再次开口的机会,
直接按下了挂断键。听筒里传来“嘟”的一声忙音。世界,再次恢复了宁静。
我把这个新的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我感觉身体里的那股郁气,又消散了不少。对付王浩这种人,任何的争吵和辩解都是无力的。
只有用他最在意的东西,去狠狠地打击他,让他抓狂,让他束手无策,才是最有效的回击。
他不是最看重权力和利益吗?那我就让他亲眼看着,这些东西,是如何因为他自己的愚蠢,
而一点点从他手中流失的。我倒要看看,没有了我这个给他冲锋陷阵的“头号功臣”,
他要怎么向张总交代,怎么向陈总交代。03第二天上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猜,
这次应该是更高级别的“说客”出场了。果然,电话一接通,
一个沉稳而客气的中年男声传来。“是林晚吗?我是公司的总经理,张建国。”张总,
张建国。一个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和善,实则精明到骨子里的老狐狸。“张总,您好。
”我客气地回应。“林晚啊,昨天的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他的语气充满了关切和歉意。
“是公司管理上的疏忽,也是王浩个人工作方式的问题,我已经对他进行了严肃的内部批评。
”“我代表公司,向你表示诚挚的歉意。这几年,你为公司付出了很多,
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安抚了我,
又把责任轻轻地推到了王浩个人身上。“你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员工,
公司非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这样,你先回来上班,奖金的事情,
我来处理。我给你双倍,二十万,这个月就兑现。”“另外,
销售二部的副主管位置一直空着,我准备提拔你上去,薪资也给你涨百分之三十。”“你看,
这样处理,你还满意吗?”双倍奖金,升职,加薪。不得不说,张建国开出的条件,
比王浩的空头支票要诱人得多,也实际得多。如果是在昨天之前,
我或许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恩赐”而激动不已,甚至会感恩戴德地回去继续卖命。但现在,
我的心,已经冷了。一家公司的企业文化,往往是由上至下决定的。
王浩能在部门里作威作福这么久,抢了那么多功劳,张建国会一点都不知道吗?他知道。
他只是不在乎。只要能带来业绩,只要不捅出天大的篓子,他默许了这种“狼性”竞争,
甚至乐于见到下属之间的互相制衡。现在他之所以愿意放下身段来找我,
不是因为他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不是他有多看重我这个人才。而是因为,
我影响到了他最大的客户,陈总。影响到了他自己的业绩和位置。我沉默了片刻,
整理了一下思绪。“张总,非常感谢您对我的看重。”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回去。”电话那头的张建国似乎愣了一下,他可能没想到,
自己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我居然会拒绝。“为什么?是对薪资不满意,还是职位?
”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解。“都不是。”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张总,
我在贵公司工作了三年,加班最晚的是我,跑客户最勤的是我,
每个月的业绩冠军也基本都是我。”“我为公司创造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二十万奖金。
”“我想要的,不仅仅是钱和职位,
更重要的是一个公平、健康、能够让人安心奋斗的工作环境。”“很可惜,
我在那里没有感受到。”我的话语像一把柔软的刀子,戳破了他用利益堆砌起来的虚伪表象。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张建国大概正在飞速权衡利弊。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
语气沉重了一些。“林晚,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回来?”他终于撕下了和善的面具,
露出了谈判的底色。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很简单。”“开除王浩。”“并且,
以公司名义,发布全员公告,说明开除他的原因,是品行不端,恶意打压下属,抢夺功劳。
”“只要公司能做到这一点,我不仅可以立刻回来接手天鸿的项目,甚至之前的奖金,
我一分都不要。”我说出了我的条件。一个他几乎不可能答应的条件。
为了一个已经离职的我,去开除一个在任的部门主管,并且把公司的内部丑闻公之于众。
这对任何一个管理者来说,都是对权威的巨大挑战。张建国,
这个爱惜羽毛、注重体面的老狐狸,是不可能这样做的。“林晚,你这个要求,
是不是有点太……”他似乎想说“太过分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张总,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如果您做不到,那就不必再谈了。
”“天鸿的项目资料我已经全部整理好,我相信以贵公司的实力,
一定能找到比我更优秀的人来接替。”我把话说死了,不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电话那头的张建国,陷入了真正的两难。他再次沉默了。这一次,我没有等他开口,
直接说道:“张总,我还有事,先这样吧。”然后,我挂断了电话。我知道,这个电话,
很快就会传到王浩的耳朵里。他会知道,我想让他滚蛋。他对我,一定会恨之入骨。很好。
我就是要他恨我,怕我,然后,再也拿我没有任何办法。04挂掉张建国的电话后,
我彻底清空了大脑。我不想再把精力浪费在那些人和事上。我给自己煮了一碗清淡的粥,
慢慢地喝下去,胃里暖洋洋的,舒服了很多。下午,阳光正好。我抱着笔记本电脑,
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开始整理这几年的工作成果和项目案例。这些,
才是我未来安身立命的根本。就在我全神贯注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一个尾号“8888”的陌生号码。我的第一反应是又有谁来当说客了,
但这个号码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您好,
请问是林晚**吗?”电话里传来一个沉稳、儒雅的男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我是。”我回答。“你好,我是天鸿集团的陈正平。”陈总!
我的心猛地一跳,握着手机的手都紧了紧。我怎么也没想到,公司最大的客户,
这位在行业内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会亲自给我打电话。“陈总,您好!
”我立刻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紧张和恭敬。“林**,不必紧张,
坐下说。”他仿佛能看穿电话,知道我此刻的局促。“冒昧打扰,是想问一下,你现在,
是不是已经从原来的公司离职了?”他的问题很直接。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为什么会知道?
他为什么会亲自来问?难道是张建国那边没搞定,他来施压了?不,不对。以陈总的身份,
他完全没有必要亲自做这种事。他起了疑心。
当一家合作公司突然换掉了一个他一直很满意的项目负责人,
并且迟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时,以他的精明,一定会去调查。想通了这一点,
我反而镇定了下来。“是的,陈总,我已经离职了。”我坦诚地回答。
电话那头的陈总“嗯”了一声,似乎并不意外。“是遇到什么不愉快了吗?”他随口问道,
语气却很真诚。我迟疑了。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公司的内部矛盾告诉客户。这在职场上,
似乎是一个大忌。“林**,如果你信得过我,不妨坦诚地跟我聊聊。
”陈总仿佛看穿了我的顾虑。“我这个人,做生意最看重的就是两样东西:能力,和诚信。
”“你的专业能力,在过去一年的合作里,我已经见识过了,非常出色。”“现在,
我想看看你的另一面。”他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我瞬间下定了决心。
与其让他从别处听到添油加醋的二手消息,不如我自己,坦坦荡荡地把一切都说清楚。
我深吸一口气,用最简洁、最客观的语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从王浩长期以来的抢功行为,到这次因为奖金问题爆发的直接冲突,再到我愤而辞职。
整个过程,我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卖惨,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说完后,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知道了。”陈总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又似乎蕴含着某种力量。
“你的选择,我非常理解,也很欣赏。”“一个不尊重人才,甚至会劣币驱逐良币的公司,
是走不远的。”他一针见血的评价,让我心中最后的一丝忐忑也烟消云散。被人理解,
尤其是被陈总这样有分量的人理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慰藉。“林**,你现在方便吗?
我想跟你见一面,聊一聊你未来的打算。”他发出了一个让我完全没想到的邀请。
“我……我有空。”我有些受宠若惊。“好,半小时后,在你家楼下的‘栖梧咖啡’,
可以吗?”他连地点都选好了。这说明,他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
甚至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的住址。这位商界大佬的心思,远比我想象的要缜密。“好的,陈总,
我马上到。”挂了电话,我的心脏还在“怦怦”直跳。我迅速换了一身干练得体的衣服,
化了一个淡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看着镜子里那个眼神明亮、脊背挺直的自己,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巨大的转机,或许正在向我走来。命运关上了一扇门,但它似乎,
为我推开了一扇窗。05栖梧咖啡馆里,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气。
我到的时候,陈总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了。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衫,
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比照片上更显儒雅。他看到我,微笑着站起身,主动伸出了手。
“林晚**,你好。”“陈总您好。”我与他握了握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
我们在他对面坐下,服务员送来了菜单。陈总点了两杯拿铁,然后示意服务员可以离开了。
“让你受委屈了。”他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一丝长辈对晚辈的关怀。“都过去了。
”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云淡风轻。“不,没有过去。”陈总看着我,
眼神锐利而通透。“一个优秀的将才,不应该被埋没在泥潭里,
更不应该被一个跳梁小丑折辱。”他用的词是“跳梁小丑”。这个精准而狠辣的评价,
让我心里最后一点委屈也化作了尘埃。他懂我。他完全明白我所经历的一切。
“我今天找你来,不只是为了听你诉苦,更是想和你谈谈未来。”陈总身体微微前倾,
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我给你三个选择。”我的呼吸一窒。“第一,来我们天鸿集团上班。
我给你市场部副总监的职位,薪资待遇在你原来的基础上翻一倍。你所有的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