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男人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我确定了一件事。
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顾家失踪三年的小少爷,身价千亿的继承人,此刻正在我面前狼狈地啃着发霉的面包。
"嘿。"我走过去,"跟我走吧。"
三天前,我还是华大最不起眼的大三学生林小雨。
三天后的今天,我成了奖金一千万悬赏案的唯一知情人。
顾家老爷子找了三年的宝贝孙子,就在我面前这个脏兮兮的垃圾桶旁边。
男人抬起头看我,眼神警惕得像只受伤的野兽。
"你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明显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但我听得出来,这就是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顾家少爷的声音。
"我想拐走你。"我蹲下来,平视着他的眼睛,"顾景深。"
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认错人了。"他想要躲开,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根本没有力气。
"没认错。"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三年前顾氏集团继承人订婚典礼,这个人是你吧?"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英俊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王子。
而现在的他,瘦得眼眶深陷,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个洞。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还是一样的形状,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别过头,不愿意看照片,"现在的我只是个流浪汉。"
"死了?"我冷笑,"顾景深,你知不知道你爷爷为了找你,把半个城都翻过来了?"
"你知不知道那个害你的人,这三年过得有多逍遥?"
他的手开始颤抖。
"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救星。"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在这里等死,要么跟我走,拿回属于你的一切。"
顾景深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伸出了手。
"如果我跟你走,你要什么?"
"等你重新站起来再说。"我拉起他,发现他的手冰凉得像死人,"现在先填饱肚子。"
带他到最近的快餐店,我点了一桌子的食物。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就是顾家的小少爷,曾经一顿饭花费几万块的豪门继承人。
现在却饿得连快餐都觉得是山珍海味。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他抬起头看我,眼睛有些红。
"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看不惯坏人得意。"我把纸巾递给他,"顾志强害死你母亲,抢走你的继承权,还让你流落街头三年。这种人不应该继续逍遥下去。"
听到顾志强的名字,他握拳的手青筋暴起。
"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三年前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我知道你母亲临死前给你留了什么,我还知道顾志强为了坐稳位置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我一句一句说着,看着他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愤怒,最后变成冷静。
"你是什么人?"他放下筷子,眼神变得锐利,"普通学生不可能知道这些。"
被他看穿了。
"我确实不是普通学生。"我也不隐瞒,"我叫林小雨,林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
"林氏?"他皱眉,"林氏和顾氏是竞争对手。"
"没错。"我点头,"所以我更有理由帮你夺回顾氏。顾志强这种小人掌权,对我们来说是侮辱。"
顾景深突然笑了,那是一种带着苦涩的笑容。
"原来如此,你是要利用我。"
"互相利用而已。"我也笑了,"你拿回顾氏,我多个盟友。很公平的交易。"
他沉思了一会儿,最后点头。
"成交。但我有个条件。"
"说。"
"在我重新站起来之前,这件事除了我们两个,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以。"
我们握手成交的时候,我看到他眼底深处燃起了一团火。
复仇的火焰。
带他回到我的公寓,给他准备洗澡用品和干净衣服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小雨,明天顾氏集团有个庆典,你爸让你去。"助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说是要见见新董事长顾志强。"
我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嘴角勾起一个计划得逞的笑容。
"告诉我爸,我会去的。"
"还有,记得穿得正式一点,顾董很年轻,听说还是单身。"
我差点笑出声。
顾志强确实单身,因为他忙着害死大嫂,还没来得及娶老婆。
但很快,他就没机会了。
因为真正的顾家继承人,明天就要回来了。
挂断电话,浴室里传来水声。
我坐在沙发上,拿出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我收集的所有关于三年前那场车祸的证据,以及顾志强这三年来的所有罪证。
每一页都足以让他坐牢。
但光是让他坐牢还不够。
我要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身败名裂,让他尝尝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滋味。
就像他三年前对顾景深做的那样。
顾景深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他了。
干净的短发,英俊的五官,虽然还很瘦,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已经显现出来了。
"明天有个庆典。"我把邀请函给他看,"你的叔叔要在所有人面前炫耀他抢来的成果。"
他接过邀请函,看到"顾氏集团三周年庆典"几个字时,眼神变得阴沉。
"三周年?"
"从你母亲去世那天算起。"我说得很平静,但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愤怒,"顾志强真的很有仪式感。"
"我要去。"
"我知道你想去,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摇头,"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在庆典上做什么?"
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沉默了。
确实,虽然洗干净了,但三年的流浪生活让他瘦得像竹竿,根本不像个能掌控千亿集团的人。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我去参加庆典,你在这里等着。"我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资料,"这是顾志强犯罪的证据,我会在庆典上公布。"
"然后呢?"
"然后我会告诉所有人,真正的顾家继承人还活着。"我看着他的眼睛,"你觉得那些股东会选择一个杀人犯,还是正统的继承人?"
顾景深的眼睛亮了。
"但这样做,你也会暴露身份。"
"无所谓。"我耸耸肩,"反正早晚要露面的。"
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
"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激动,"你明明可以置身事外,为什么要冒这种风险帮我?"
我愣了一下。
说实话,一开始确实只是想利用他。
但看到他在垃圾桶旁边啃发霉面包的样子,看到他听到母亲的死因时眼中的痛苦,我发现自己的动机变了。
我是真的想帮他。
"因为我讨厌欺负弱者的人。"我轻轻拍开他的手,"而且,我觉得你值得。"
第二天早上,我穿上最正式的礼服,带着那些足以让顾志强身败名裂的证据,前往庆典现场。
顾景深在门口送我,他已经换上了我给他买的西装。
虽然还很瘦,但已经有了几分昔日的风采。
"小心点。"他说,"顾志强不是好人。"
"我知道。"我上车前回头看他,"等我回来。"
车子开远了,我在后视镜里看到他站在门口很久很久。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我不只是要帮他夺回顾氏。
我还要让他重新变成那个意气风发的顾家少爷。
庆典现场比我想象中还要盛大。
所有人都在恭维着台上的顾志强,夸赞他三年来的经营成果。
但没有人知道,这些成果都是建立在一个年轻生命的痛苦之上。
"林**,你父亲没来?"顾志强走到我面前,笑得很虚伪。
"他有事脱不开身。"我也笑着回应,"不过他让我代表林氏,祝贺顾总三年来的成就。"
"客气了。"他举起酒杯,"希望我们两家以后多多合作。"
我和他碰杯,心里却在倒计时。
还有十分钟,就是他人生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