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广告小说雨巷灯影-顾清辞陆景明陆景兰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09 16:35:04

>>>>《雨巷灯影》 在线阅读<<<<

一“巡捕房的人堵在巷口了!”陆景明的话像块石头砸过来,

顾清辞手里的桂花糖粥差点洒了。她抬头就看见他长衫上的泥点子,

还有后颈沾着的草屑——不用问也知道,他是翻过后墙跑回来的。“拿着这个,快从后门走!

”他塞过来个硬邦邦的东西,外面包着油纸,摸起来像块铁皮。顾清辞刚接稳,

就被他推着往后院跑,“去静安寺旁边的茶馆,找个拿《论语》的老头。记住暗号,

‘三分糖,七分雨’,少一个字都不能给!”“那你呢?”她急得声音发颤。

“我得留在这儿,让他们以为东西还在书社。”陆景明抓起墙角的铁尺,眼睛盯着前门,

“快跑!活命要紧!”后门“吱呀”一开,冷雨劈头盖脸打过来。

顾清辞抱着铁皮包冲进雨里,月白色的学生裙转眼就被泥水糊脏了。

身后传来“砰”的撞门声,接着是陆景明的吼声,还有玻璃碎掉的脆响——她不敢回头,

只能拼命往前跑。怀里的铁皮包硌得肋骨生疼,她忽然反应过来:这哪是什么普通东西?

陆景明他们天天躲在书社里偷偷印的那些传单、说的那些“新思想”,八成全靠这东西撑腰。

而现在,巡捕房的皮鞋声就在身后不远,踏在水洼里“啪嗒啪嗒”响,像在催命。

二静安寺的钟声“当当”敲了五下,顾清辞终于在茶馆后巷等到了那个拿《论语》的老头。

“东西呢?”老头声音哑得像砂纸。她把铁皮包递过去,看着他摸了摸厚度,

又对照暗号确认了三遍,才松了口气。老头临走塞给她片银杏叶,“陆先生说,

让你留着这个。”叶子背面用红笔写着个地址:霞飞路76号。回到家,

表姑正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看见她一身泥,撇着嘴说:“听说了吗?启明书社被抄了,

巡捕房把陆先生他们都抓了!”顾清辞心里一紧,嘴上却装傻:“就去过两次借书,

跟他不熟。”可她整宿没睡。天快亮时,窗户外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她扒开窗帘一看——陆景明正蹲在墙根下,额角包着块布,渗出血来。

“我从巡捕房后墙翻出来的。”他抬头冲她笑,眼里全是红血丝,“东西送到了就好。

”他从怀里摸出个铜锁,“这是书社后门的钥匙,明天起,你帮我去取些东西,

分批送到霞飞路那个地址。”顾清辞接过铜锁,摸到他手心有道月牙形的疤,

看着像被火烫的。“他们为啥抓你?”“书社地窖里藏了些东西。”陆景明没细说,

只指了指书社方向,“去取东西时看窗台上的花盆,要是青瓷的,就赶紧走,

那是有危险的信号。”她捏着那枚梅花铜锁,锁孔里还卡着半张碎纸,上面就俩字:快走。

三第二天顾清辞正准备去书社,表姑突然叫住她:“过来,帮我看看这旗袍合身不?

”表姑新做的旗袍是月白色的,上面绣着花,领口的翡翠扣子亮晶晶的。

顾清辞伸手帮她系领口,眼尖地瞥见旗袍内侧别着枚银胸针,上面的梅花图案,

跟陆景明给的铜锁一模一样!“表姑,这胸针挺好看啊。”她故意碰了碰。

表姑“啪”地打开她的手,把胸针摘下来塞进抽屉锁了:“小孩子别乱摸。对了,

今晚有个舞会,穿我给你做的蓝旗袍去,认识认识巡捕房的王探长。”顾清辞心里咯噔一下。

那蓝旗袍领口镶着水钻,走一步响一下,怎么藏东西?可昨晚霞飞路那边的人说了,

今天必须把抄好的联络名单送过去,现在名单还缝在她贴身的小褂里呢。傍晚在霞飞路,

她老远就看见陆景明换了身西装,站在树底下。“你表姑没怀疑你吧?”他低声问,

塞给她个银哨,“舞会上要是不对劲,就去露台吹三声,有人会来救你。”舞会在大饭店里,

水晶灯晃得人眼晕。顾清辞刚坐下,就看见表姑拉着个胖男人过来,

介绍说:“这是巡捕房的王探长。”王探长盯着她笑,酒气熏人:“听说你常去启明书社?

陆景明没给你看过什么‘特别’的书?”顾清辞刚要说话,乐队突然奏起了曲子。

陆景明不知从哪冒出来,冲她伸手:“能请你跳支舞吗?”两人转着圈,

他趁机在她耳边说:“王探长在找书社地窖里的印刷机,你表姑是他的眼线。

她旗袍上的梅花胸针,是青帮的记号。”顾清辞吓出一身冷汗。

这时王探长突然拍手:“介绍下,这位是汉斯先生,洋行老板。”一个高鼻子洋人走过来,

胸前别着个“卍”字徽章。陆景明的手猛地攥紧了她的腰,她能感觉到他在发抖。

“汉斯先生说,有人偷了他的器械图纸。”王探长笑得一脸肥肉。

顾清辞突然想起地窖里那些用油布包着的“书”,封皮内侧好像画着齿轮。

她趁转身往露台溜,刚摸到口袋里的银哨,就被表姑抓住了手腕:“跑什么?

汉斯先生正想问你,陆景明给你的那支笔,好用不?”陆景明突然挡在她面前,

冲表姑笑:“不如我们跳支探戈?”他拽着表姑进了舞池,不知说了句什么,

表姑的脸瞬间白了,手也松了。顾清辞趁机跑到露台,江风一吹,

才发现旗袍角沾着片银杏叶,红笔字被汗洇成了模糊的团,像血。

四霞飞路的人给了顾清辞一支笔,说笔杆里藏着张图纸,让她送到码头三号仓库给陆景明。

码头风老大,吹得人站不稳。顾清辞攥着笔,老远就看见仓库门没关严,里面亮着个烟头,

准是陆景明。“来了?”他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图纸呢?”她把笔给他,

看着他拧开笔杆,抽出张画满线的纸。“这是啥呀?”她忍不住问。“能造厉害东西的图。

”陆景明从麻袋里拖出个铁皮箱,“你把这个送回霞飞路,跟上次那老头说,

用梅花铜锁才能打开。”箱子上贴着张旧船票,到德国柏林的。顾清辞瞅见他手心的疤,

突然明白:“你以前在德国待过?”陆景明愣了下,

从怀里摸出个小酒壶喝了口:“学过造机器。后来……不说这个了,潮水快涨了,你赶紧走。

”他话还没说完,江面上“突突突”开来艘黑汽艇,下来几个穿短打的,

为首的胳膊上画着梅花刺青——跟表姑胸针上的一样。“陆先生,汉斯老板让我们来取货。

”刺青男咧嘴笑,露出黄牙。陆景明靠在铁桶上,转着手里的梅花铜锁:“想要?先告诉我,

三年前你们从柏林运回来的零件藏哪儿了?我在码头扛活时亲眼看见的,别想骗我。

”刺青男从怀里掏出个本子扔过去:“零件清单给你,换图纸。”陆景明翻开本子,

顾清辞凑过去一看,第一页贴着张照片,七个穿军装的,有一个跟陆景明长得特像,

就是年轻点。“行,成交。”陆景明把图纸递过去,突然一脚踹翻铁桶。“哐当”一声响,

他拽着顾清辞就往后门跑,“他们要的不是零件,是想知道图纸哪来的!

零件早被工会的人弄走了!”身后“砰砰”枪响,子弹擦着耳朵飞过去。跑到江边,

陆景明脱下西装裹住铁皮箱,往水里一推:“这箱子能漂,你去下游芦苇荡等着。拿着这个。

”他塞过来半片银杏叶,“工会的人认得这个。”顾清辞看着他转身往仓库跑,

枪声追着他打。她拿着银杏叶蹲在芦苇里,风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忽然摸到发髻里有张纸条,是陆景明塞的,上面写着:“我要是没回来,就去找我姐陆景兰,

她在女子师范教化学。”字写得歪歪扭扭,墨点像血珠。五女子师范的紫藤花开得正旺,

顾清辞在操场边找到了陆景兰。她跟陆景明长得真像,就是戴了副眼镜,说话温温柔柔的。

“你是清辞吧?”陆景兰笑了笑,“景明跟我提过你,说你手里有支特别的笔。

”顾清辞把笔递过去。陆景兰拧开笔杆,抽出图纸看了看:“这是做**的方子。

”她抬眼瞅着顾清辞,“他让你来,是想让我教你怎么用?”“嗯。”顾清辞点头,

心怦怦跳。陆景兰从包里拿出个药箱:“先学包扎吧,他总受伤。”她蘸着碘伏擦棉花,

“景明总说我当老师屈才,其实实验室的瓶子跟做**的量杯差不多。

”药箱里露出来半张照片,陆景兰指着上面的年轻人:“这是我二弟景辉,

三年前在德国没了,跟景明手心的疤是同一天弄的。”下午在化学实验室,

陆景兰把药水倒来倒去,透明的水变成深蓝色:“这是烟雾弹,遇到危险就扔,能呛跑人。

”窗外学生举着旗子喊“打倒日本人”,她叹口气,“日军占了旅顺,

王探长还帮着洋人抓学生。”临走时,陆景兰塞给她个银盒子:“这里面是**,

遇到青帮的就往地上摔,能炸响。景明去跟汉斯算账了,那洋人手里有从德国弄来的雷管,

咱们必须抢过来。”顾清辞回家时,听见表姑在打电话,

声音压得低低的:“……汉斯说陆景明今晚肯定去洋行仓库……多带人,

这次一定要拿到图纸……”她心里咯噔一下,摸了摸口袋里的银盒子。看来今晚,

得跟他们拼一把了。六天黑透了,顾清辞揣着银盒子往洋行仓库摸。表姑说的没错,

仓库周围果然蹲了不少人,袖口都露着点梅花刺青——青帮的。她绕到后墙,

看见个破窗户没关严,刚钻进去,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是汉斯那洋人的声音,

叽里呱啦夹着中文:“陆景明要是敢来,就让他有来无回!”“放心吧汉斯先生,

”这是王探长的大嗓门,“我带了二十多个弟兄,他插翅难飞!”顾清辞赶紧往暗处躲,

后腰撞到个铁架子,上面堆着些木箱,印着“德国制造”。她掀开一个缝,里面全是铁疙瘩,

上面还带着线——跟陆景兰教她认的雷管一个样!突然听见外面“砰”的一声,

有人喊:“陆景明来了!”仓库门被踹开,陆景明站在门口,身上的西装沾了血,

手里攥着那枚梅花铜锁:“汉斯,三年前你在柏林害死我弟弟,这笔账该算了!

”汉斯掏出枪:“把图纸交出来,饶你不死!”“图纸?”陆景明笑了,“早给工会的人了。

今天来,是要拿你跟日军勾结的证据!”两边瞬间打起来,枪声“砰砰”响,

子弹擦着顾清辞耳边飞。她看见表姑躲在柱子后面,

正偷偷摸向墙角的油灯——那旁边堆着一桶汽油!“表姑,你干啥!”顾清辞喊着冲过去,

一把推开她。油灯“哐当”掉在地上,火苗“腾”地窜起来,舔着汽油桶就烧。“快跑!

”陆景明拽着她往仓库外冲,火舌追着脚跟燎。身后传来汉斯的惨叫,

还有青帮的人喊“救命”。跑到街上,顾清辞才发现陆景明胳膊上中了一枪,

血把白衬衫浸得通红。“你咋样?”她急得快哭了。“没事,小伤。”他喘着气笑,

“证据拿到了,藏在铜锁里。清辞,谢谢你。”远处传来警笛声,

陆景明把铜锁塞给她:“去师范找我姐,让她把证据交给报社。我引开他们,

过几天就去找你。”他转身往另一条巷跑,火光照着他的背影,像团烧不完的火苗。

顾清辞攥着发烫的铜锁,突然明白:这乱世里,总有人得站出来,把黑暗烧出个窟窿。

七三天后,报纸上登了大新闻:洋行仓库失火,汉斯被烧死,王探长因勾结日军被抓,

青帮头目也落了网。报道里没提陆景明,只说“有爱国志士提供关键证据”。

顾清辞在师范的实验室里帮陆景兰配药水,听见学生说,启明书社重新开了,

有人在里面接着印传单,说要唤醒更多人。“景明会回来的。”陆景兰擦着试管,

语气很肯定,“他说过,雨停了就来。”这天傍晚,真的放晴了。顾清辞往巷口走,

看见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红灯笼下,穿着干净的长衫,胳膊上缠着绷带——是陆景明。

“我回来了。”他笑着张开手,手里拿着支新的狼毫笔,“给你的,以后不用再藏东西了。

”顾清辞跑过去,看见他手心的月牙疤还在,只是添了道新伤。远处传来学生唱歌的声音,

是《义勇军进行曲》,一句句撞在雨洗过的空气里,清亮得很。“你看,”陆景明指着天上,

“雨停了,月亮出来了。”顾清辞抬头,真的看见月亮挂在云里,照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

也照着书社窗口透出的光——那光里,有陆景明的铜锁,有她送的桂花糖粥香,

还有好多人用命护着的,往后的好日子。八安稳日子过了不到俩月,

这天顾清辞去书社帮忙整理旧书,窗台上突然摆上了青瓷花盆。

她心里“咯噔”一下——陆景明说过,这是危险信号。刚要转身走,

后巷传来三短两长的敲门声,是之前接头的暗号。她推开门,进来个陌生男人,

脸色煞白:“陆先生让我来的,他在租界被盯上了!”男人递过来个布包,里面是叠传单,

印着“反对日军进占上海”。“巡捕房查得紧,书社不能印了,陆先生说,

让你想办法送到各个学校去。”顾清辞想起上次仓库的火,手心有点冒汗:“他现在在哪?

”“在法租界的小旅馆,说今晚子时,在老地方等你回话。”男人说完就走,

脚步慌得像踩着火星。她抱着传单去找陆景兰,对方正在实验室里熬药水,

玻璃烧杯冒着白气。“日军下个月可能要打进来了。”陆景兰搅着药水,

“景明他们想在开战前多印些传单,让老百姓早做准备。”“可租界也不安全啊。

”顾清辞急道。陆景兰从柜子里拿出件男式长衫:“换身衣服,我陪你去。

遇到盘查就说你是我弟弟,去送讲义。”夜里的租界,路灯亮得晃眼,

巡逻的外国兵背着枪来回走。顾清辞穿着长衫,跟在陆景兰身后,传单藏在讲义夹的夹层里,

硌得胳膊肘发酸。到老地方——上次的静安寺茶馆,陆景明果然在。他瘦了些,

相关资讯

最新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