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死脱身后第一天,就看到了我丈夫陆景行的朋友圈。照片里,
他那刚被“解救”回来的白月光苏晚吟,正坐在雪橇上笑靥如花。而拉着雪橇,
在雪地里四肢并用、艰难爬行的“雪橇犬”,是我五岁的女儿念念。她脖子上套着项圈,
嘴里咬着嚼子,膝盖磨得血肉模糊。陆景行配文:“晚吟喜欢,市局的警犬都没念念听话。
”我曾以为,他当初放弃营救,只是为了配合苏晚吟演一场“金蝉脱壳”的戏。
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是放弃营救。他是亲自导演了这场绑架,只为将我的女儿,
彻底变成一条取悦他心上人的狗。电话拨通,我压着嗓子,用保姆的身份问他:“先生,
念念**的疯病又犯了,在地上打滚学狗叫,需要送医院吗?”他语气厌恶至极:“不用管,
一条小狗而已,死了正好给晚吟的宠物狗腾地方。”他挂掉电话,
却没看到我身后站着的一排精神科权威专家和手持摄像机的记者。第一章录音笔“陆警官,
你管这种人格毁灭式的虐待,叫‘听话’?”为首的张教授扶了扶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闪光灯在我身后疯狂亮起,将陆景行错愕惊恐的脸照得惨白。
“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进来的?”他下意识地想去抢夺记者们的摄像机,
却被几个高大的专家助理拦住。“陆先生,
我们是市精神卫生中心和儿童权益保护协会的专家。”张教授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
“我们接到举报,您涉嫌长期虐待、精神控制您五岁的女儿。”“我们刚听到的那段通话,
已经被全程录音。”我站在人群后,以保姆“王姨”的身份,默默拿出了另一支录音笔。
里面,是我这几天录下的,念念在梦里学狗叫的呓语,和她半夜惊醒后,
跪在地上用头撞墙的录音。陆景行看到我,瞳孔骤然一缩,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将我洞穿。
“是你!”“你这个新来的保姆,是你搞的鬼!”他像一头发疯的野兽,朝我猛扑过来。
我“吓”得连连后退,手里的录音笔“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录音笔滚到了张教授的脚边。
他弯腰捡起,按下了播放键。“呜……汪……爸爸,
念念乖……念念当小狗……”“爸爸别打,
念念会拉雪橇……晚吟姐姐喜欢……”稚嫩又沙哑的童声,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在死寂的客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插在我心上。
也插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记者们的镜头,死死对准了陆景行那张由白转青,
再由青转紫的脸。他可是江市的明星刑警,破案无数,是市民眼中的正义化身。谁能想到,
这身警服之下,藏着一颗如此肮脏恶毒的心。“这……这是误会!
”陆景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指着我,声嘶力竭地辩解。“是她!
是这个保姆故意教坏我女儿!”“她有精神病!我女儿就是被她传染的!
”我适时地露出一副惊恐又委屈的表情,往后缩了缩。“先生,
我没有……”“我只是看念念**太可怜了,才给儿童保护协会打的电话。
”张教授冷冷地看着陆景行。“陆警官,你女儿膝盖上陈旧的疤痕和新添的冻伤,
可不是一个保姆几天就能造成的。”“我们已经申请了对念念**的临时监护权,
会带她去做全面的身心评估。”“在此期间,希望你配合调查。”陆景行彻底慌了。他知道,
一旦念念到了专家手里,他那些所谓的“训练”,那些禽兽不如的行径,将再也无所遁形。
他忽然冷静下来,眼神阴鸷地盯着我。“王姨,是吧?”“你想要多少钱,开个价。
”“只要你改口,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我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低下头,
肩膀微微颤抖,像一个被吓坏了的普通中年妇女。心里却在冷笑。陆景行,
你以为钱能解决一切。可你不知道,我根本不是为了钱。我要的,是让你身败名裂,
一无所有。第二章白月光专家和记者们带着念念暂时离开了。临走前,
念念死死抓着我的衣角,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落叶。“王阿姨……别走……”“念念会乖,
念念不惹爸爸生气了……”我蹲下身,忍着泪,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念念不怕,妈妈在。”她浑身一震,茫然地看着我。
我冲她轻轻眨了眨眼。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暗号。她的小嘴微微张开,眼里的恐惧,
终于被一丝微弱的光取代。张教授温和地将她抱起:“念念,跟伯伯走,
去一个有很多玩具和好吃的地方,好不好?”念念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但眼睛一直没离开我。门关上的那一刻,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陆景行。他脸上的伪装瞬间撕裂,
取而代之的是暴戾和狰狞。“说吧,谁派你来的?”他一步步逼近,
高大的身影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我的对家?还是哪个被我送进监狱的罪犯家属?
”我继续扮演着那个胆小怕事的保姆。“先生,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真的只是看孩子可怜……”“可怜?
”陆景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赔钱货而已,死了都不可惜。
”“要不是她那张脸还有几分像她妈,能让晚吟开心开心,我早把她扔了。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陆景行不耐烦地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苏晚吟。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画着精致的妆,
看到屋里的狼藉,惊讶地捂住了嘴。“景行哥哥,这是怎么了?”她一开口,
就是一股绿茶味。看到我,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陆景行立刻换上一副温柔的面孔,搂住她的腰。“没事,一点小麻烦,吓到你没有?
”“那个小杂种呢?”苏晚吟往屋里看了看,没看到念念的身影。
“被一群多管闲事的人带走了。”陆景行轻描淡写地说。苏晚吟立刻不高兴了,撅起嘴撒娇。
“哎呀,那我明天还想玩‘公主与雪橇犬’的游戏呢。”“上次你说要让念念学会叼飞盘的,
还没教会呢。”陆景行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放心,我的小公主,
等我把这个碍事的保姆处理掉,就把那条小狗给你带回来。”“保证让她比警犬还听话。
”苏晚吟这才满意地笑了,她靠在陆景行怀里,眼神像看垃圾一样瞥了我一眼。“景行哥哥,
这种下人手脚不干净,不能留。”“要不,我想想办法,让她在江市待不下去?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十足的恶意。这就是我曾经的好闺蜜。抢我老公,
害我“惨死”,如今还要虐待我的女儿。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按下了录音键。然后,
我抬起头,对着苏晚吟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苏**,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
婷婷姐死的时候,穿的也是一身白裙子。”“跟你今天这件,很像呢。”苏晚吟的笑容,
瞬间僵在了脸上。第三章学乖了苏晚吟的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起来。陆景行也脸色一沉,厉声呵斥我:“闭嘴!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提婷婷的名字!”我垂下眼,做出惶恐的样子。“对不起先生,
对不起苏**,我只是……只是觉得苏**和我以前的东家很像……”“都是那么漂亮,
那么善良。”我刻意加重了“善良”两个字。苏晚吟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抓着陆景行的胳膊,
像是寻求保护。“景行哥哥,她好奇怪,我害怕。”陆景行安抚地拍了拍她,
眼神却像毒蛇一样盯着我。“滚出去。”“现在就滚,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再让我看到你,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后悔。”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连滚带爬地“逃”出了那个曾经是我的家的地方。一出门,我就直奔张教授安排的安全屋。
念念正在里面安静地画画。看到我,她立刻扔下画笔跑过来抱住我。“王阿姨。
”她小声地叫我,眼睛里带着确认和期盼。我关上门,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泪水终于决堤。
“念念,是妈妈。”“妈妈回来了。”念念的身体僵住了,她抬起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摘下那副土气的黑框眼镜,擦掉脸上刻意画深的法令纹。“念念,看着妈妈。
”女儿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妈妈……”她终于哭出声,
死死地抱着我,仿佛要将自己揉进我的身体里。“妈妈,我好想你……爸爸说你不乖,
被大灰狼抓走了……”“爸爸说,念念要学乖,不然也会被抓走……”我心如刀绞。
这就是陆景行的“学乖梗”。他用我的“死”,给女儿编织了一个恐怖的童话。
不听话的孩子,就会被大灰狼抓走,永远消失。所以念念才会那么恐惧,
那么拼命地想“学乖”。哪怕是让她当一条狗。接下来的几天,
心理医生开始对念念进行干预治疗。治疗过程很痛苦。医生让念念描述她“学乖”的过程。
“爸爸说,小狗要四条腿走路。”“膝盖不能疼,叫出来就是不乖。”“爸爸说,
小狗不能用手吃饭。”“要把饭盆放在地上,用嘴巴吃。”“爸爸说,小狗要会摇尾巴。
”“念念没有尾巴,爸爸就把绳子拴在念念腰上,让晚吟姐姐牵着……”每说一句,
念念的身体就颤抖一下。而这些,全都被我们录了下来。陆景行以为把我赶走就万事大吉。
他不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我将整理好的录音和视频证据,
匿名发给了江市最大的几家媒体。同时,附上了一段话。“明星刑警陆景行,
究竟是正义化身,还是虐女恶魔?他‘意外身亡’的妻子,又是否真的只是意外?
”做完这一切,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我以前在警局的线人,老陈。“婷婷?
你还活着?!”老陈的声音充满了震惊。“陈哥,我活着。”“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件事,
关于我当年那场‘意外’。”第四章强反转老陈沉默了很久。“婷婷,你听我说,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快走,离开江市,走得越远越好。
”他的语气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恐惧。“为什么?”我的心沉了下去。
“陆景行他……他不是一个人。”老陈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在躲着什么。“你出事后,
局里所有相关的卷宗都被封存了,A级加密。”“我偷偷看过一眼,那根本不是意外,
那是一场谋杀!”“对方势力很大,大到……连我们局长都得让三分。”我愣住了。
我一直以为,是陆景行为了和苏晚吟在一起,导演了那场绑架,并故意放弃营救,
让我“死”于意外。现在看来,背后还有更大的黑幕。“是谁?”我追问。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音,老陈的声音变得惊慌失措。“他们来了!婷婷快跑!别回头!记住,
不要相信任何人!”电话被猛地挂断了。我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与此同时,我发给媒体的爆料,也石沉大海。
没有一家媒体敢报道。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压下了所有舆论。
陆景行安然无恙地继续去市局上班,甚至还接受了一个简短的采访。镜头前,
他一脸憔悴和悲伤。“关于网络上的一些不实言论,我已经报警处理了。
”“我女儿念念患有严重的幻想症和自虐倾向,我只是在用我自己的方式,
配合医生进行行为矫正治疗。”“至于那个保姆,她因为勒索不成,怀恨在心,
恶意剪辑录音,我已经委托律师起诉她。”“我相信法律会还我一个公道。
”他演得滴水不漏,甚至还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舆论瞬间反转。
不明真相的网友开始同情他,咒骂我这个“恶毒保姆”。“我就说陆警官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保姆太坏了,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可怜的陆警官,妻子死了,女儿疯了,
还要被勒索。”看着这些评论,我气得浑身发抖。苏晚吟更是得意洋洋地发了条朋友圈。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感谢大家的关心,我们会陪着景行哥哥一起度过难关。
”配图是她和陆景行亲密的合影。他们以为,这样就能瞒天过海。他们以为,
我已经无计可施。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张教授的电话。“张教授,我决定了。
”“公开念念的全部治疗视频,并且,召开记者会。”“我要亲自出庭作证。
”张教授有些担心:“婷婷,这样你会暴露的。”“暴露就暴露吧。”我看着窗外,
眼神坚定。“有些事,必须有人站在阳光下,才能看得清楚。”记者会定在三天后。
陆景行和苏晚吟也收到了邀请函。他们以为这是我的鸿门宴,却还是来了。因为他们自信,
那只“无形的大手”会为他们摆平一切。记者会上,我作为“保姆王姨”,戴着口罩和帽子,
坐在证人席上。陆景行的律师咄咄逼人。“王女士,你承认你因为勒索不成,
而伪造证据报复我的当事人吗?”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了陆景行。“陆先生,你确定,
你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给女儿‘治病’吗?”陆景行冷笑一声:“当然。”“那么,
你对你‘意外身亡’的妻子婷婷,是不是也用过同样的‘治疗方法’?”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炸雷,在会场炸响。陆景行脸色剧变。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我,
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形。“你到底是谁?”我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是一直说,
念念那张脸,有几分像我吗?”说完,我当着所有媒体的镜头,摘下了口罩和帽子。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陆景行瞳孔地震,脸上血色尽失,踉跄着后退一步,
撞翻了身后的椅子。他指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婷……婷婷?
”我对着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却又让他毛骨悚然的笑容。“陆景行,我没死,
你是不是很失望?”“不光我没死,我还给你带了份大礼。”我打了个响指。
会场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视频里,不是念念,而是苏晚吟。她被绑在椅子上,
嘴里塞着布,一个男人正在用鞭子狠狠抽打她。而那个男人,赫然是苏晚吟的亲哥哥,
苏家的大少爷,苏明哲。陆景行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晚吟!”我笑了。“别急,
这只是开胃菜。”“你以为,当初绑架我,想让我死的人,只有你一个吗?
”“苏晚吟的好哥哥,可是比你更想让我消失呢。”“因为我无意中发现,
他和他亲妹妹苏晚吟,有一种不太正常的关系。”“而且,他还利用你的职务之便,
做着一些……非法的生意。”“陆大警官,你猜猜,苏明哲现在在哪里?
”“他是不是正带着你给他的‘内部消息’,准备跑路呢?”陆景行的脸,
彻底变成了死灰色。第五章警局内鬼陆景行疯了一样冲向大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