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广告小说鹰飞走了,那么,再见-柏木蓝兰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5 16:5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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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回忆起与柏木的第一次见面。那年柏木随父母工作来到这个小镇,是转校生。

老师带着柏木来到教室,柏木笔直站在讲台上,从粉笔盒中拿出一只白色粉笔,

在黑板中间写出名字,随后自我介绍。“我叫柏木。”我坐在教室前排,

觉得这个叫柏木的男生粉笔字写得好看,工工整整的楷书。我是学习委员,

负责每日在黑板上写作业和课表。哪怕我刻意控制,我的粉笔字也老是写的歪歪扭扭。

我觉得在纸上写和黑板上写不一样,我的课本作业上的字不说漂不漂亮,

起码也是整整齐齐的。所以在这一点上,我很羡慕柏木,他有一手好字。字如其人,

这是我对柏木的第一印象。但也仅此而已。随后发生的事让我对柏木改观。

柏木经常不做作业。这让作为学习委员的我为难。每次去收作业,

柏木就直接说:“我没有做。”“那我会把你的名字告诉老师。”“随便。

”柏木这种随便的态度让我无法接受,甚至说有些愤怒。我从小就是好好学生,

会认认真真听老师的每一句话,工工整整写老师布置作业的每一个字。

“你不做作业还有理了?”,我声音提高。“喂,你简直就是老师身边的太监。

”“这是我作为学习委员的分内事。”“你这是拿鸡毛当令箭。”“你!”,

我不知道怎么回怼柏木的话,“那你就别交!”我重新抱起一沓作业,转身去办公室。

老师问我交齐了没有。我告诉老师柏木没交。随后柏木果然就被叫到办公室。“柏木,

你是转校生。是还没有适应我们学校吗。”“还好。”“是上课没有听明白吗。”“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交作业。”“我没写。”老师对他的回答一愣。柏木明目张胆的回答,

连谎话都不扯。“不写作业不对,你快补齐,下不为例,先**室上课。”柏木没有吱声,

转身离开。柏木上课经常睡觉,多次被老师严厉批评,不是当堂罚站就是罚第二天打扫卫生。

我在课间转头远眺休息眼睛,看着窗外走廊上仍然笔直站着的柏木,我想,

他可真是一个犟种。一次晚饭时间,我朝教室后走去,无意中瞥见柏木拿着绘图本在画画。

柏木身体前倾,低着头,左手压住纸,右手拿着针管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我站在柏木身后,

柏木没有发觉。我看着纸上画的线,它们交织,最后呈现出一个欧美女孩的模样,

突起的眉骨让女孩的眼睛显得深邃。“你在画画吗。”我说。柏木这才发觉身后有人。

柏木停下笔,没有转头,说:“眼睛不用可以捐给别人。”“你画的很好看。

”“谢谢你的赞美。”此时柏木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原来是那个狐假虎威的太监。

“为什么画一个欧美女孩呢?”“因为前几天看了电影,电影里女孩很漂亮,就记住了。

”“柏木,我觉得你很有画画天赋。”我不由得赞叹道。“谢谢。”随后的一个月,

我每次吃完晚饭就跑去教室看柏木画画。柏木什么都画,女孩,男孩,男人,女人,老者,

森林,海洋,岩石,海鸥。“柏木,你怎么画,裸体的女人。

”“你不觉得女性独有的曲线很美好吗。”柏木看了一眼我,“当然,你是没有的。

”对女生来说,被男生当面说是平胸,就和说男生的球鞋是假的一样,带有戏谑和侮辱。

“我平胸怎么了?!”“没怎么,你很好。”一次午休,我买了一瓶牛奶递给柏木,

请求柏木教我画画。我从小喜欢画画,但是父母认为我是不务正业,

无数次告诉我不要浪费时间,要一心一意好好学习,考起好大学,这样才能找到好工作,

走出这个小镇。自从我的绘图本被父母没收了后,我心里的火苗就熄灭了。

但是柏木的画又重新点燃了我的画画念想。“你要学画画吗。”“是。”“找我吗。”“是。

”“你不是好好学生吗。闲着无事不是应该做习题看课本吗。”“可是我想学。

”“为什么找我。”“你画的好看。”“一瓶牛奶就想贿赂我。”“那我给学费。”“不用。

”“那你怎样才愿意教。我真的想学。”“教一次一瓶牛奶,以此类推。”“可以。

那可说好了,柏木,你教我画画。”“在学校吗?”“那你想去哪?”“在学校的话,

会被当成谈恋爱,要叫家长。可以周末吗。”“我都行,反正我不写作业。

”“那周末去公园怎么样。”“可以。”从初一到初二,柏木一直教我画画。从景物到写实,

我承认自己没有画画天赋,但是和柏木在一起画画的时候我很放松。我告诉柏木,

我的父母准备离婚。柏木没有说什么,就嗯了一声。“柏木。我的妈妈是小三,

她插足了别人幸福的婚姻。她破坏了两个家庭。我为自己的妈妈感到羞愧难当。

”“感情不是一成不变的。”“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吗。”“爱不是永恒的,

所以才会有小三。两个巴掌才拍的响。”“柏木,可是我很爱我的父母。

”“爱他们是你的事情。他们爱谁是他们的事情。两者不相关。”我把画板放下,

手腕因为抵着画板压出了红印,我蹲了下来。问,“柏木,爱真的会变吗?”“爱不变,

是人会变。”周末画完画,我会背着父母偷偷去柏木家里玩耍。柏木的家在二楼,面积不大,

是上了年代的红砖房,靠着街,打开窗户就能看到葱茂的梧桐树。风吹起时发出沙沙声响。

我一直觉得,那很像雨声。柏木的父母对我很热情,邀请我去家里吃饭。

我觉得自己经常去蹭饭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望着柏木的父母一同在厨房忙碌做饭,有说有笑,井井有条,我想,柏木真幸福,

他的家里是温暖的。柏木的妈妈曾经主动提议帮我梳头,帮我扎个麻花辫。她笑着跟我说,

她一直想有个女儿,结果不能如愿,想让我帮她圆了愿。我答应了,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

柏木的母亲用木梳子轻轻地梳头,梳顺,编发,扎红线。我照着镜子,觉得自己回到了过去。

“你扎麻花辫很好看。”柏木对我说。柏木端来切好的西瓜,“妈,念,来吃西瓜,消暑。

”一个男孩对女孩说,你很好看。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水波和涟漪。初二的暑假,

我的父母办了离婚手续。我跟着母亲。暑假,我仍然跟着柏木学画画。一次下午,

我买了两杯加冰柠檬水。“柏木,呐,柠檬水。”“这次不是牛奶了?”“嗯。

”柏木接过柠檬水,没有拿我递过去的塑料吸管,直接撕开封膜,仰头,将饮料倒入嘴中。

柏木的喉结突出,随着吞咽的动作起伏。哪怕过了十四年,我也一直觉得,

柏木的喉结很性感。“你不喝?”“我待会喝。”柏木转头看见我一直低着头,

手中握着冰饮料,冷凝的水珠滴到淡青色的长裙上,留下深色的水痕。随后是一阵沉默。

“柏木,以后我就不学画画了。”我轻声说道。“可以。”我随后发觉,

柏木没有没有像平常思路,比如,问我为什么不学,只是一句,可以,

仿佛就仅仅表示他知道了。“柏木,你会一直喜欢画画吗?”我转过身,望着柏木的眼睛,

是琥珀色的眼睛,很亮。“我不知道,至少现在我是喜欢的。”“嗯。那这个给你。

”我从包中拿出一盒木质**铅笔,隔着盒子就能闻到那种独属于铅笔的木质辛辣味。

“送我铅笔?”“是,我想,你是需要的。”“那谢了。”柏木接过。“今天画吗?

”柏木问道。“画吧。”我抬头望着公园里茂盛的樟树,交错的枝丫将蓝色的天空分成小块。

我想,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跟着柏木学画画了。“这次画什么你来定吧。”柏木说。

“画个亚洲女孩吧。亚洲人没有欧洲人高突的眉骨和深邃的眼,但是也很美。”“好。

我给你画个示范。”随后柏木削尖铅笔,起草,细化,画阴影。我歪着头,

看着柏木一笔一划,最后成型,是属于亚洲女孩的侧脸。“柏木,你画的所有女人都很美。

”“因为女性本身就是美的。”随后,我照着示范,按照柏木刚刚的步骤,依葫芦画瓢。

最后的结果却不尽人意。“柏木,我画的一点也不像。”“画的还不错,

至少看得出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柏木,你不怎么会夸人。

但是你的夸奖也让人开心,谢谢。”柏木知道,我没有看出来,他画的,其实是我的侧脸。

整个初三,我都在为考上镇里高中的快班而努力。我的妈妈怀孕了,

拿着孩子逼着那个男人和妻子离婚。他的妻子一直怀不上。给了他一个离婚的好借口,

但他的妻子一向待人有礼,是幼儿园老师,和小区里的退休大爷大妈十分亲近,

因为她自己的双亲都去得早,她是带着那份思念的。男人是公务员,领导近期正准备提拔他,

他不希望自己的大好仕途受到影响,便向我妈妈承诺再过一年就和妻子离婚,

说他正在想办法拿到房子的全部产权,为了保障他和她未来的幸福生活。我妈妈这才罢休。

我跑去食堂吃饭,然后匆匆回到教室,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上,课间与同学讨论习题,

瞥见柏木,他仍然低着头在画画。我没有再去看,但猜想应该又是在画女人。

初三的毕业典礼,班级所有学生和各科教师,年级领导坐在阶梯上合影留念。女生坐前排,

男生按身高依次站后排。柏木和同学换了位置,刚好站在我的身后。我交了十五块钱,

拿到新打印出来封了膜的毕业照,我看见照片上的柏木,就站在我身后,

我把这当做是说不清楚的缘分。在班级里最后的一次告别上,

刚当上班主任的女老师哭的稀里哗啦,带着祝福的祝愿所有的同学都有光明的未来,

买了饼干,糖果,让每个同学抓一手,说这是她送给同学们最后的礼物。在毕业那天,

柏木走到我面前,对我说,“毕业快乐,这是礼物。”是一幅卷起来的画,用红线扎起来。

“谢谢你,柏木,毕业快乐。”回到家,我拉开红线,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幅素描稿,

一个女孩用身体抵着画板,低着头画画,她耳后有一小块暗色胎记。那个女孩,似乎是我。

我呆了一会,随后跑去洗漱台侧着身子,翻过右耳,看到了一块胎记,这是我第一次知道,

原来我耳后有胎记。画的右下角有署名和日期,写得工工整整。旁边贴着便利贴,

是一串数字。我撕下便利贴,把它夹在日记本里。半个月后,

我的名字如愿出现在镇高中的录取名单上,我松了一口气,我考上了。

我挤在看名单的人群中,因为个子不高,仰着头踮着脚,用眼睛一行一行扫视,从头看到尾,

没有柏木的名字。我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我妈妈正在做午饭。

看着放在客厅妈妈的手机,我偷偷拿去了房间,关上门。我想给柏木打一个电话。

我笃定那串数字就是电话号码。但是我也害怕,怕它是一个玩笑,或是一个空号。

我按下数字,听着数字按键音,按了拨号。“喂?”我听到了属于少年的声音,因为变声期,

略带沙哑,但是我知道,他就是柏木。“柏木。我是念。”“嗯。

”“我刚刚到学校看了录取名单。”“嗯,恭喜。”随后是一阵沉默,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柏木,接下来你有什么准备吗。”我轻轻地问,如此的自然,就像在问对方吃饭了没。

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担心他。“我准备去上海。”上海?我发出疑问。

那是经常在新闻里出现的地名。我在脑海里努力回忆起电视上闪过的镜头,

上海真的是一个大都市,是这个小镇不可比拟的。“嗯。”“你准备去上海做什么啊。

”“墙绘,那里酒吧多些。但,总之什么都可以干。”“你准备什么时候去上海?

”“明天就走。买了票。你好好读书,考个大学。”“柏木,我没有手机,这是妈妈的手机。

”“我知道,我也没有换电话号码的打算。”我想去看他,问了句,“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早上。”“我今天可以来找你吗。”“那倒不用麻烦你,你好好照顾自己就行,

多吃点饭,你身体瘦,又个子矮。”“你送给我的画很好看。谢谢你,柏木。”“念,

你很漂亮,所以自信点。说起来,你都不敢看我眼睛,说话时也总是向下看。

”我停顿了一下。“那我以后改正。也请你在上海好好照顾自己。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可以,我号码不会变。”“那我挂了,祝你明天一路平安。谢谢你,柏木。”“好,

也祝你考一个好大学。”挂了电话后,我才意识到,寡言少语的柏木和我说了这么久。

我打开房门,将手机放回客厅的桌子上。她妈妈还在做饭。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双手捧住,

小口小口的喝。这是我第二次感到离别的痛,一次是父亲和母亲离婚,

一次是这次与柏木分别。我高中多次获得优秀学生称号,因为我优异的成绩。

我把黑框眼镜换成了透明框,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沉闷。我在高中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课外时间除了回家吃饭休息就是待在学校图书馆。在图书馆,我和别的同学不一样,

我不在图书馆做习题,我看小说,诗歌,杂文随笔。我习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喜欢看天空上游走的白云,交叉的樟树枝丫和远处的满是松树的山坡。我幻想自己是一只鸟,

能够在空中自由地飞,或者是一片落叶也好。高中是单调枯燥的,文字是我的翅。

我没有想到柏木会来看我。暑假,高中会补半个月课,我早出晚归。最近,

我注意到每次放学都会有一个高个子男人在校门口张望。他穿着凉拖,

一件没有任何图案的白衬衫,淡蓝色五分牛仔裤,黑色棒球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眼,

无法辨别他的喜悦与忧伤。我很好奇,那个男人究竟在等谁。某天,“念!这里。念!这里。

”那个男人朝我喊道。我没有想到,那个执着的男人是在等自己。我走了过去,隔着一米,

是出于安全和礼貌考虑。“您好……您找我有事吗。”“念,还记得我吗?

”我看清了他的眼睛,干净的琥珀色,黑色的瞳孔。我不会忘记这双眼睛,他就是柏木。

“柏木。我没想到你会来。并且我也没有认出你。”我说,“柏木,你变化真大,

我真的没有认出是你。”柏木的个子更高了,皮肤比小麦深一个色号,

汗水在橙黄的灯光下闪烁,我注意到柏木的右手臂上纹了身,是一只鸟。

我用手指了一下柏木,问:“这是什么鸟?”我似乎不觉得纹身有什么不对,

纹什么都改变不了他是柏木。“这个,应该是只鹰。但具体是什么品种我不知道。

”柏木回答。“很好看。”“柏木,我看你晚上在校门口站了一星期。”“是,

因为我不知道你在哪个班,之前也去了你家楼下,但是发现你不在。所以我只好等。

”“我父母离婚后,我和我妈就搬到那个叔叔家住了,我还是不习惯叫他爸。

”“不过现在我等到了。”柏木咧嘴一笑。柏木把手中的袋子递给我,

告诉我这是给我的礼物。柏木见我没有接,“念,拿着吧。”“里面是什么?”“一部手机。

和一个项链。”我笑着说:“你这样告诉我,我就更不会接了,因为它们太贵重。

你还不如扯谎告诉我,它是个布娃娃。”“我想送一些礼物给你,但是不知道什么合适,

就买了你可能需要的。”“谢谢你,柏木。你能来看我就好。”我和柏木互相问了近况。

柏木说,他现在在上海的一处图书馆当管理员,有空会接画酒吧的墙绘,

没事也会去大学里蹭课。“蹭什么课?”“艺术设计和素描。”“柏木,你擅长艺术。

”“你呢?”我回答:“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学。”“听起来有些乏味。

”“但是目前我除了上学,的确也没什么可做的,不是吗?”我看着柏木,重复:“不是吗?

”“你擅长读书,并且你这个年纪就是该读书的,考一个好大学,

以后找一份稳定的单位工作就好。”我与柏木约了周末去学校下面的奶茶店和小吃店吃油炸。

“女孩子吃多油炸不是会胖吗?”“我知道油炸有害健康,但是我还是会吃,只不过是偶尔。

”我辩解道。“蓝兰经常向我抱怨自己的体重,可能女生每次称重都像是一次对自己的审判。

”我听到了一个新名字,但不打算过问什么,即使我仍旧好奇。在女性面前提其他女性,

这本就是一场不受控制的战争,她们总是想击败对方。柏木告诉念上海的房租很贵,

所以他都是和其他室友同居,分摊下来的房租会便宜许多。“你在上海会待多久?”我问。

“不知道,目前不会离开。”“嗯,柏木,那祝你一切顺利。”随后我与柏木告别,

柏木把项链硬塞给我,说他留着也没用,项链绕几圈还能当手链。我在学校上课偶尔走神,

不经意的抬起手就会看到绕在左手腕上的项链,项链上有许多金属做的星球,

带着柏木的祝福,让我在宇宙中遨游。我想,是否宇宙真的璀璨,浩渺的世界没有意义,

也没有爱,一切都是虚无。尽管是在高三,我每次午休时总会溜去图书馆,

图书馆是我忙碌紧张高三的唯一慰藉。高考前,我的母亲和继父,

以及我的生父都没有像平常父母一样来为我送行。望着考点外密密麻麻的人群,

女士们穿着红色开叉旗袍,配一双高跟鞋,男士们穿着大红色衬衫,热热烈烈,红红火火。

我本人不喜欢红色,但不得不承认,这是滑稽的温暖。我高考成绩不错,

顺利考上了上海的一所大学。因为我想看到柏木眼中的世界。高考的那个暑假,柏木来看我,

带着一支豆沙色香奈儿口红,说这是他送给我的高考礼物。我收下了,说了谢谢。

“你有手机了吗?没有我去买一部给你。”“有,我妈昨天刚买了一部手机给我。”“念,

那你电话号码是多少?发给我吧,我的电话号码不变。”柏木问我考了哪所大学,

会去哪座城市。“上海,我去上海。”柏木笑了笑,告诉我,上海是一座魔幻都市。

柏木没有问为什么。我们对视着彼此的眼睛,在眼睛中互相看到对方的影。“去老地方吗?

”柏木说。“公园吗?走呀。”我们爬上公园的石阶,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走的很慢。

我闻到浓烈的栀子花香。白色的花朵总有浓香,没了艳丽的色,只用香味吸引虫蝇。

我和柏木坐在木椅上,木椅的清漆已经剥落成屑,就像我们快要褪色的年少青春。“柏木,

能和我接吻吗?不是恋人的那种吻。”现在回想起来,

我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勇气冒出如此唐突的想法。随后,我们接吻了,在树叶的细碎声中,

静静地吻着彼此,没有技巧,只凭愚笨的本能。我今天扎了麻花辫,发尾绑了红绳。

歪歪扭扭。“念,你自己扎的吗。”“是。”“我重新帮你扎吧。你扎的歪歪扭扭。

”我解下头绳,感受柏木用手梳过发丝。我没有像其他的高三女生一样,

为了省时间剪学生头或男发,我留着头发,那是我美好的自由。我用手摸了扎好的头发,

紧实,光滑,没有打结,问:“柏木,你也给其他女生梳过头发吗?”“给蓝兰梳过,

你是第二个。”柏木回答。“蓝兰是你女朋友吗?”“不,她是我室友。”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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