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广告小说棋子碎玉簪-萧彻周显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2 16:2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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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入镇北王府三年,王爷从未正眼瞧过我。>生辰那日,我端着亲手做的糕点送去书房。

>却听见他对心腹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敌军索要王妃换俘虏,

她总算派上用场了。”>我被剥去华服推上敌营马车时,城头挂满庆祝将士归家的红灯笼。

>敌军将领狞笑:“萧彻明知是空营计,仍用你换了群不存在的人。”>后来探子回报,

王妃毁容自尽前说了句话。>萧彻捏碎手中染血的玉簪——>那是我母亲留给我,

唯一能证明我存在过的东西。---烛火在铜灯里噼啪一跳,爆开一朵小小的灯花,

映在对面冰冷光滑的墙壁上,倏忽便黯淡下去,仿佛从未亮过。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灯芯燃烧的微响,和我自己空洞的心跳。桌上那碟刚蒸好的荷花酥,

白净酥皮层层绽开,露出里面艳红如血的豆沙馅,是我在灶房熏蒸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成果。

热气早已散尽,只留下甜腻的香气,固执地悬浮在清冷的空气里,甜得发苦,

甜得让人喉头发紧。今日,是我林晚嫁入这镇北王府的第三个年头。或者说,

是我在这座金雕玉砌的牢笼里,无声无息、形同虚设地活了整整三年。三年,一千多个日夜。

王爷萧彻,我的夫君,从未正眼瞧过我。在他眼中,

我大约还不如廊下那只时常踱步的白羽孔雀来得生动有趣。那只孔雀尚且能引他驻足片刻,

偶尔投喂些精米,而我呢?我是什么?一个在圣旨压迫下不得不抬进王府的物件,

一个占据着正妃名分的、碍眼的影子。手指无意识地划过微凉的瓷碟边缘,

指尖沾染了一点凝固的油酥。心头那点微弱的、名为“生辰”的火苗,

在这样无边无际的冷寂里,也快要熄灭了。也许……也许今日会不同?

心底一个微弱的声音挣扎着。三年了,石头也该捂热了?哪怕只是他路过时,

随口问一句“今日何事这般忙碌”,也是好的。这个念头像水中的浮木,明知渺茫,

却是我此刻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我站起身,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端起那碟沉重的荷花酥。碟子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一直渗到心里去。我深吸一口气,

推开房门,走入王府深不见底的夜色里。初秋的夜风已有凉意,卷着几片早凋的梧桐叶,

打着旋儿掠过脚边。抄手游廊下挂着的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

昏黄的光晕在地上投下幢幢鬼影。值夜的侍女仆从远远看见我,动作都顿了一顿,

随即低下头,脚步匆匆地避让开,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疏离和一丝……怜悯?我挺直了背脊,

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目光,只盯着脚下被灯笼映照得忽明忽暗的青石板路。书房院外,

守卫森严。两列披甲执锐的亲卫如同铁铸的塑像,纹丝不动。我的脚步在院门口迟疑了一下。

以往,我从未主动靠近过这里。这里是萧彻处理军政要务的重地,是王府真正的权力核心,

于我而言,是绝对的禁地。心口像揣了只兔子,突突地跳着,几乎要撞破胸膛。

一个身材魁梧的亲卫队长上前一步,铁甲叶片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他认得我,抱拳行礼,

声音平淡无波:“王妃娘娘。”“王爷……可还在里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飘。

“是。王爷正与周将军议事。”他垂着眼,高大的身形挡在门口,像一堵沉默的墙。

“烦请通传一声,”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镇定些,将手中的托盘往前送了送,

“我……做了些点心,给王爷送来。”亲卫队长抬起眼皮,目光飞快地扫过我手中的瓷碟,

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例行公事般的审视。他略一点头:“娘娘稍候。

”转身大步进了院子。等待的每一息都格外漫长。夜风更冷了,吹得我指尖冰凉。

那碟精心**的荷花酥,此刻在我手中仿佛有千斤重,更像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不多时,

亲卫队长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王爷正忙,娘娘请回。”他的声音依旧平板,

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一股凉意瞬间从脚底窜到头顶。我站在那里,端着那碟冷掉的点心,

像一个被钉在原地的木偶。廊下的灯笼光晕落在我身上,拉扯出单薄而孤寂的影子。

连院门都进不去……我所有的勇气和那点可怜的期盼,在亲卫队长这句话面前,

碎得无声无息。可心底那点不甘,像垂死的火星,还在挣扎。就这么回去吗?

回到那个冰冷空旷、只有自己影子的屋子里?三年了,总该……总该有个尽头吧?

一股说不清是委屈还是愤怒的情绪猛地冲了上来。我咬了咬牙,没有转身离开,

反而朝着院门一侧、靠近书房窗棂下的阴影处挪了几步。那里有几丛半人高的芭蕉,

宽大的叶片在夜色里投下浓重的暗影,恰好能藏住我单薄的身形。我知道这不合规矩,

若是被人发现,后果难料。可鬼使神差地,我就是站了过去,屏住了呼吸,

将身体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我想听听,听听他在里面,究竟在忙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连见我一面、接一份点心的时间都没有。书房厚重的雕花木窗并未关严,

留着一道细细的缝隙。暖黄的光线从缝隙里流泻出来,落在窗下的青苔上。同时流泻出来的,

还有里面清晰的谈话声。“……王爷,北狄使臣已在城外驿站住下,态度强硬得很。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是萧彻的心腹爱将周显。短暂的沉默。然后,

我听到了那个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声音,低沉、冷静,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漠然,正是萧彻。

“嗯。他们开出的条件?”“还是老一套。割让边境三镇,外加……”周显的声音顿了顿,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外加……索要王妃,

作为交换我方被俘将士的条件。”窗外的我,身体骤然僵硬,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指尖死死抠住冰凉的墙壁,指甲几乎要嵌进砖缝里。索要……王妃?我?他们要我?

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书房里只余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响。紧接着,萧彻的声音再次响起,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甚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像在谈论一件闲置物品的最终归宿:“呵,总算……派上用场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她在这府里锦衣玉食养了三年,不就是为了今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穿透皮肉,直刺入心脏最深处。痛得我眼前阵阵发黑,连呼吸都忘了。

冰冷的墙壁透过单薄的衣衫,将寒意源源不断地注入四肢百骸。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撕裂开来,碎成齑粉。原来……如此。

锦衣玉食?呵……那是囚禁我的黄金枷锁。养兵千日?

我不过是一件他萧彻为今日之局早已备好的“兵器”,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筹码!

三年来的冷落、无视、形同陌路,瞬间都有了答案。不是他生性冷淡,不是政务繁忙,

而是我这个人,在他眼中,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用途——一件在必要时可以随时牺牲的器物。

窗内,周显的声音带着一丝疑虑:“王爷,此事……是否再议?

王妃她毕竟是……”“没什么好议的!”萧彻的声音陡然转冷,斩钉截铁,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过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用她一个,换回我数十百战精锐,

这买卖,划算得很!去准备吧,明日午时,依约交换。”“是!”周显不再多言。

“哐当”一声脆响,惊碎了死寂的夜。是我手中那碟精心**、又冷又硬的荷花酥,

终于再也端不住,重重砸落在窗下的青石板上。白腻的酥皮碎裂开来,

里面猩红的豆沙馅迸溅出来,溅在冰冷的石板上,也溅在我素白的裙裾上,

像一滩滩凝固的血,触目惊心。书房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谁?!

”萧彻冷厉的喝问如同冰锥刺破空气。几乎在同一瞬间,书房的门被猛地拉开,

周显魁梧的身影带着一股劲风冲了出来,

鹰隼般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窗下阴影中、僵立如石的我。他身后的门内,暖黄的光倾泻而出,

映出萧彻高大的轮廓,他站在那片光亮里,背对着门口,身影被拉得很长,

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不容侵犯的威压。我暴露在骤然亮起的光线下,脸上血色褪尽,

惨白如纸,唯有裙裾上那几点猩红的豆沙,红得刺眼。周显看清是我,眼中掠过一丝惊愕,

随即是浓重的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又不知如何开口,最终只是侧身让开一步,目光复杂地看向书房内。萧彻缓缓转过身。

光线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鼻梁挺直,下颌线绷得极紧。他深邃的目光越过周显的肩膀,

精准地落在我脸上。那双眼睛,我曾无数次在无人处偷偷描摹,幻想其中能有一丝温情。

可此刻,那里面没有任何波澜,没有惊讶,没有愧疚,甚至没有一丝被撞破秘密的恼怒。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漠然。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刚刚被他判了死刑的妻子,

而是一件即将被送去该去之处的、无关紧要的物品。时间仿佛凝固了。夜风吹过,

卷起地上碎裂的酥皮碎屑,打着旋儿。空气里弥漫着甜腻到发苦的豆沙气息,

混杂着王府书房特有的、墨和兵器的冷硬味道。他看着我,没有说话。那目光像寒潭的水,

一寸寸将我冻结。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

却比最锋利的刀刃还要伤人:“都听到了?”我嘴唇翕动,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砾堵住,

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绝望和冰冷的愤怒在胸腔里翻滚,几乎要将我撕裂。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才勉强维持住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清醒。

他微微抬了抬下巴,动作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裁决意味:“也好。省得本王再费口舌。

明日午时,城外十里亭。为你的‘夫君’,为大雍的将士,做你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我喃喃重复,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带着血沫的腥气。我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他那双深不见底、毫无温度的眼眸,

一种从未有过的尖锐情绪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隐忍,“王爷,我嫁给你三年,在你眼里,

就只配做一件‘该做的事’?一件随时可以拿去换你‘精锐’的货物?

”萧彻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质问。但那点波动转瞬即逝,

快得像是错觉。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山岳,周身散发出的冷硬气息比这秋夜的风更刺骨。

“林氏,”他开口,声音里淬着冰,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寂静的庭院里,

“你父亲送你入王府,所求为何,你心知肚明。本王允你正妃之位,予你锦衣玉食,

已是仁至义尽。身为王妃,享了这泼天的富贵尊荣,自该承担其责。如今社稷危难,

将士蒙尘,正是你尽忠报国之时。此乃大义,容不得你推诿妇人之仁!”“大义?

”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笑,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大义’!用妻子的命,去换你麾下士兵的命,这就是你镇北王的大义?

”我向前踉跄一步,指着地上那摊碎裂的、沾满尘土的糕点和猩红的豆沙,“那这算什么?

我三年的心意,又算什么?在你眼里,是不是连这地上的污秽都不如?!

”我的质问在空旷的庭院里回荡,带着绝望的颤音。然而,萧彻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

只有一片深潭般的冰冷。他甚至懒得再与我多费唇舌,只是冷漠地移开了视线,

仿佛多看我一眼都嫌污浊。“周显。”他沉声唤道。“末将在!”周显立刻躬身应命。

“送王妃回房。”萧彻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处置一件无关紧要的公务,

“着人……好生看守。明日,本王要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王妃出现在交换之地。

若有差池,唯你是问。”“完好无损”四个字,被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像冰冷的铁箍,

瞬间勒紧了我的心脏,也彻底碾碎了我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末将领命!

”周显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应承。他转过身,看向我,眼神复杂难辨,

有军令如山的不容置疑,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同情。他伸出手,

做了一个不容抗拒的“请”的手势:“王妃娘娘,夜深了,请回房安歇。”安歇?

我还能安歇吗?我最后看了一眼萧彻。他依旧背对着门口,

只留给我一个高大、冷硬、如同磐石般不可撼动的背影。那背影隔绝了所有的光,

也隔绝了这世上最后一丝人情冷暖。再没有任何言语。我挺直了脊背,

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任由那冰冷刺骨的绝望彻底淹没。迈步,

踏过地上碎裂的糕点和猩红的豆沙污渍,脚步虚浮地跟着周显,一步一步,

走入身后更深、更浓、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黑暗之中。那碟摔碎的荷花酥,

如同我那颗被彻底碾碎的心,被无情地遗弃在冰冷的地面上,无人问津。这一夜,

栖梧院外的守卫增加了一倍。沉重的脚步声在院墙外规律地响起,

铁甲叶片摩擦的冰冷声响如同催命的更漏,一下下敲打着死寂的空气。屋内没有点灯,

浓稠的黑暗如同实质,将我紧紧包裹,令人窒息。我抱膝蜷缩在床榻最冰冷的角落,

脸颊深深埋进膝盖,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原来,心彻底死去,是这样的感觉。不再有痛,

不再有恨,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冰冷的虚空。萧彻那冷漠的话语,

周显那怜悯又无奈的眼神,一遍遍在脑中回放,像钝刀子割肉。窗外的天色,

由浓墨般的漆黑,渐渐褪成一种压抑的、死气沉沉的灰白。如同我此刻的生命底色。

没有任何人来“伺候”我梳洗更衣。直到天色大亮,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棂缝隙射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柱,门才被无声地推开。进来的不是素日伺候的侍女,

而是周显本人。他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眼神锐利如鹰的亲卫女兵。

周显手里托着一套折叠整齐的衣物,却不是王妃华贵的翟衣或常服。

那是一件粗麻布制成的素白衣裙,样式简陋,没有任何纹饰,

腰间系着一条同样质地的麻布带子。颜色惨淡,像孝服,又像囚衣。

周显将这套衣服轻轻放在离床榻不远的小几上,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轻缓,

似乎怕惊扰了什么。他抬眼看向缩在阴影里的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王妃娘娘,”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沙哑,

“请……更衣。王爷已在城外等候。”更衣。我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那片刺目的惨白上。

麻布的纹理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粗糙,像命运的嘲弄。这就是他萧彻要的“完好无损”?

一件象征屈辱和牺牲的囚衣?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发现脸上的肌肉僵硬得像石头。

没有哭闹,没有质问。心如死灰,反而生出一种诡异的平静。我像个提线木偶般,

动作迟缓地下了床,走到小几前。手指触碰到那粗糙的麻布,冰冷、坚硬,刮得指尖生疼。

我慢慢解开自己身上那件还算柔软的素色中衣。当那件粗糙的麻布囚衣套上身时,

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阵不适的刺痒。腰间的麻布带子勒紧,

仿佛将我最后的尊严也一同勒死。我散开原本梳理整齐的发髻,

任由乌黑的长发如瀑般披散下来,垂落在惨白的麻布上,黑与白,形成一种触目惊心的对比。

没有镜子。我也不需要镜子。我知道此刻的自己,定是形容枯槁,如同从坟茔里爬出的幽魂。

“走吧。”我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砾摩擦。周显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最终化为一片沉沉的无奈。他侧身让开:“娘娘请。

”栖梧院到王府大门的路,从未如此漫长。一路上,所有的仆从侍女都远远避开,垂首肃立,

噤若寒蝉。他们投来的目光,不再是疏离的恭敬,而是毫不掩饰的惊惧和怜悯,

仿佛在目送一个走向祭坛的牲礼。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沉重的王府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声响,隔绝了那方囚禁我三年的金丝牢笼。

门外,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简陋青篷马车已经等候多时。车辕上坐着一名面容冷硬的兵士。

周显亲自为我掀开车帘。车厢内空空荡荡,只有冰冷的木板。我扶着车辕,踩着脚凳,

动作迟缓地登车。麻布粗糙的边缘摩擦着皮肤,带来清晰的痛感。

就在我弯腰准备钻进车厢的瞬间,一阵喧嚣的风卷着浓烈的硝烟和硫磺气味猛地扑来。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越过王府高耸的院墙,投向城内。只见远处城楼的方向,

无数鲜红刺目的灯笼正被高高挂起!一串串,一排排,如同燃烧的火焰,

密密麻麻地覆盖了古老的城墙垛口。无数红绸在风中猎猎招展,像一道道流淌的血河。

隐隐的,似乎有喧天的锣鼓声和人群的欢呼声,被风断断续续地送过来。

庆祝将士归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撕开!原来,

他早已准备好了欢庆!用我的命换回来的“将士”,值得全城张灯结彩,万人空巷!

而我这个被换出去的“王妃”,只配穿着麻衣囚服,像一件见不得光的垃圾,

被悄无声息地送出城去。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腥甜。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眼前一片血红,分不清是那漫天的红灯笼,还是我眼底涌上的绝望。没有回头。我弯下腰,

钻进了那冰冷、黑暗、如同棺材般的车厢。车帘落下,

隔绝了外面那片刺目的、喧嚣的、属于胜利者的血红世界。车轮转动,

骨碌碌地碾过青石板路,载着我,驶向未知的、却早已注定的地狱。马车一路颠簸,

车厢内弥漫着劣质木头和陈旧皮革混合的沉闷气味。我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环抱着膝盖,

粗糙的麻布摩擦着皮肤,带来持续不断的刺痛。每一次车轮碾过石子或坑洼,

都让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随之晃动,仿佛随时会散架。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嘈杂的人声渐渐清晰起来,带着一种压抑的紧张感。车轮的速度明显放缓。

“吁——”车夫一声低喝,马车终于彻底停稳。车帘被猛地从外面掀开。

正午刺眼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入,像无数根金针,狠狠扎进我早已适应黑暗的瞳孔。

我下意识地抬手挡在眼前,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下来!

”一个粗犷、带着浓重异族口音的呵斥声在车外响起。透过指缝和朦胧的泪光,

我看到车外站着几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北狄士兵。他们穿着厚重的皮甲,腰间挎着弯刀,

脸上带着风霜刻下的深刻痕迹和毫不掩饰的凶悍之气。为首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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