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离婚协议“签了字,这五千万归你,在这个家消失。”一份离婚协议书甩在茶几上,
力道大得震翻了旁边的半杯冷茶。茶水溅在我的手背上,有些凉,像陆时宴此刻的眼神。
我没抬头,只是盯着那几个加粗的黑体字。离婚协议。乙方:苏笙。甲方:陆时宴。
而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江柔正捂着平坦的小腹,一脸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时宴,
别这样对姐姐,她会难过的。”江柔的声音软糯,带着一股子绿茶特有的甜腻。
陆时宴低头看她,眼神瞬间软了下来,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她如果不难过,
难过的就是你。”再抬头看向我时,他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冰冷模样。“苏笙,
柔柔怀孕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流落在外。”怀孕。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膜。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那里也有一张B超单,显示宫内早孕,六周。
本来打算今晚作为结婚三周年的礼物送给他的。现在看来,这张纸就是个笑话。“五千万。
”我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厉害。“陆总好大的手笔,买断我三年的青春,
还附赠一个豪门弃妇的头衔。”陆时宴皱眉,似乎很不耐烦我的讨价还价。“嫌少?苏笙,
做人要知足。这三年你吃陆家的喝陆家的,除了当个摆设,你还做过什么?”“摆设?
”我笑了。三年。我为了他洗手作羹汤,为了他放弃了顶尖学府的深造,
为了他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做一个温顺听话的陆太太。到头来,只换来一句“摆设”。
“姐姐,你就签了吧。”江柔适时地插嘴,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精光。“时宴也是为了你好,
拿着这笔钱,你下半辈子也能衣食无忧。毕竟……你这种出身,离了陆家,还能去哪呢?
”出身。是啊,全京城都知道,陆太太是个孤儿,无权无势,唯唯诺诺。
像是一株依附大树生存的菟丝花。一旦大树撤走,她就只能枯死。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胃里翻涌的酸涩。不是因为孕吐,是因为恶心。“好。”我拿起笔,拔开笔帽。“我签。
”2签字画押断前缘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最后一笔落下,
我和陆时宴这三年的荒唐,算是彻底画上了句号。“钱会在三天内打到你账上。
”陆时宴抽走协议书,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转头小心翼翼地扶起江柔。“走吧,带你去产检。
”江柔依偎在他怀里,回头冲我挑衅地一笑。那笑容里写满了胜利者的姿态。
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郎才女貌,多般配。
配得让我觉得自己这三年简直就是个笑话。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银行入账短信。
【您尾号8888卡于10月15日入账人民币50,000,000.00元。
】陆时宴的动作倒是快,生怕我赖着不走似的。我起身上楼,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栋别墅虽然住了三年,但属于我的东西少得可怜。几件换洗衣服,
几本书,还有一个上了锁的旧铁盒。那些名牌包、珠宝首饰,
都是陆时宴为了带我出席宴会买的,我一样没动。既然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
我拖着那个二十寸的小行李箱下楼时,正好碰上回来的管家。王伯看着我,欲言又止。
“太太,您这就要走了?”“王伯,叫我苏笙吧。”我对他笑了笑,笑容里没有半点留恋。
“以后,这里没有陆太太了。”走出别墅大门。天色阴沉,乌云压得很低,
像是要塌下来一样。一如我此刻的心情。但我没有哭。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尤其是在不爱你的人面前。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栋困了我三年的金丝笼。再见了,
陆时宴。再见了,那个愚蠢的、卑微的苏笙。从此以后,山高水长,我们两不相欠。
但我没想到,这一别,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风暴的开始。
3绿茶假孕现原形刚走出别墅区,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就嚣张地停在了我面前。车窗降下,
露出江柔那张精致妆容的脸。原来她没去产检,是特意在这里堵我的。“苏笙,
没想到你走得这么快。”她摘下墨镜,上下打量着我寒酸的行李箱,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怎么?陆家没给你遣散费?连个像样的包都买不起?”我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
不想跟她纠缠。“好狗不挡道。”“你骂谁是狗!”江柔脸色一变,推门下车,
踩着恨天高冲到我面前。“苏笙,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我是时宴心尖上的人,
肚子里怀的是陆家的长孙!你算个什么东西?”她伸手就要推我。我本能地护住小腹,
侧身躲过。江柔扑了个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啊!我的肚子!
”她立刻捂着肚子尖叫起来,演技浮夸得让人没眼看。“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男声。陆时宴不知什么时候折返了回来,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一把扶住江柔。“时宴,姐姐她……她推我……”江柔红着眼眶,指着我控诉。
“我知道她恨我抢了你,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陆时宴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目光如刀般射向我。“苏笙,你找死?”我看着这个曾经同床共枕的男人,
心底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冷却。这就是我爱了三年的男人。不分青红皂白,
只凭那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就给我定了罪。“这里有监控。”我指了指头顶的路灯,
声音平静得可怕。“是不是我推的,陆总调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陆时宴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硬气。以前的苏笙,受了委屈只会低头掉眼泪,从来不敢反驳半句。
“怎么?不敢?”我冷笑一声,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陆时宴,你的眼睛如果是摆设,
我不介意帮你捐给有需要的人。”“你!”陆时宴气结,刚要发作,
怀里的江柔又哼哼唧唧地喊起了疼。“时宴,
我肚子好疼……快送我去医院……”陆时宴狠狠瞪了我一眼。“苏笙,这笔账我记下了。
如果柔柔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说完,他抱起江柔,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汽车尾气喷了我一脸。我站在原地,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车,突然觉得无比荒谬。陪葬?
陆时宴,你大概不知道。我也怀了你的孩子。只不过,这个孩子,以后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4暴雨中的直升机暴雨终于落了下来。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有些疼。我拖着行李箱,
漫无目的地走在空旷的马路上。全身都湿透了,头发贴在脸上,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这就是豪门弃妇的下场吗?不。这不是。我停下脚步,
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一直关机的黑色手机。开机。屏幕亮起的瞬间,
无数条未接来电和信息轰炸而来。全是来自同一个备注——【管家老陈】。我拨了回去。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大**!您终于开机了!”老陈的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
“老爷子病危,苏氏集团群龙无首,那几个旁支正闹着要分家产呢!您要是再不回来,
苏家就要变天了!”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神里的软弱和迷茫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和冷厉。“知道了。”我淡淡地回了三个字。
“让直升机来接我。”“定位发你了。”挂断电话,
我随手将那个用了三年的旧手机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连同那张只有五千万的银行卡。
五千万?打发叫花子呢。我苏笙的身价,哪怕是一个零头,都不止这个数。十分钟后。
巨大的轰鸣声撕裂了雨幕。一架黑色的私人直升机缓缓降落在马路中央,
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吹得我衣摆翻飞。舱门打开,几个黑衣保镖训练有素地跳下来,
齐刷刷地在我面前排成两列。“恭迎大**回府!”声势浩大,震耳欲聋。我踩着积水,
一步步走过去。每走一步,那个唯唯诺诺的陆太太就死掉一分。走到舱门口,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陆时宴。江柔。还有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
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安稳日子吧。当那个唯唯诺诺的苏笙死去。活下来的。
是全球顶级财阀苏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苏笙。“走吧。”我登上直升机,没有再回头。
“回苏家。”“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5年后女王归来五年后。京城,国际会展中心。
今晚是全球顶级财阀苏氏集团进军国内市场的庆功宴。整个京城的名流圈都炸了锅。
听说苏氏那位神秘的继承人今晚会亲自露面。陆时宴站在人群中,手里端着香槟,眉头紧锁。
这五年,陆氏集团的发展并不顺利。几个大项目接连失利,资金链一度断裂,
如果不是靠着以前的底子硬撑,恐怕早就破产了。而那个曾经被他视若珍宝的江柔,
在生下一个女儿后,也渐渐露出了本性。爱慕虚荣,挥霍无度,甚至在外面养起了小白脸。
陆时宴早就厌了,烦了。他时常会想起苏笙。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待在家里,为他煮好醒酒汤,
无论多晚都会等他回家的女人。可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整整五年,杳无音讯。
“陆总,在想什么呢?”旁边有人过来搭讪。“听说今晚苏氏的那位继承人是个大美人,
而且还是单身,陆总不去碰碰运气?”陆时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他现在哪还有心思谈情说爱,只想赶紧拉到苏氏的投资,
救陆氏于水火。“来了!来了!”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
所有的聚光灯瞬间打向二楼的旋转楼梯。陆时宴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高定礼服的女人,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缓缓走了下来。那礼服剪裁大胆,
完美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长发如瀑,红唇烈焰。每一步都走得摇曳生姿,气场全开。
陆时宴手中的酒杯猛地一抖,香槟洒了一地。那张脸。哪怕化着精致的浓妆,
哪怕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绝对不会认错。那是苏笙。那个被他扫地出门,
消失了整整五年的前妻。“怎么可能……”陆时宴喃喃自语,满眼的不可置信。
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高高在上的苏氏继承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楼梯上的女人微微侧头,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四目相对。
陆时宴的心脏狂跳。然而,苏笙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甚至是一团空气。随后,她挽紧了身边男人的手臂,红唇轻启,笑得漫不经心。那一刻。
陆时宴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6修罗场初相见苏笙身边的男人,是京城四少之首的顾澜。
出了名的矜贵高冷,不近女色。此刻却像个忠诚的骑士一样,小心翼翼地护着苏笙下楼,
眼神里满是宠溺。“小心台阶。”顾澜低声提醒,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知道了,啰嗦。
”苏笙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却并未挣脱他的手。两人之间的亲昵,刺痛了陆时宴的双眼。
他发疯一样拨开人群,冲到了楼梯口。“苏笙!”这一声吼,
让原本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这修罗场的一幕上。
苏笙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狼狈冲过来的男人。眼神玩味,
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位先生,我们认识?”陆时宴僵在原地,
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笙笙,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陆时宴啊!我是你丈夫!”“丈夫?
”苏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掩唇轻笑。“陆总怕是记性不太好。五年前,
我们就已经离婚了。那份离婚协议书,还是你亲自逼我签的。”旧事重提。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原来那就是陆时宴的前妻啊?”“天哪,
陆总当年居然为了个小三抛弃了苏氏继承人?这眼睛是瞎到什么程度?”“这下有好戏看了,
豪门弃妇华丽归来,简直是爽文照进现实啊!
”各种嘲讽和议论声像耳光一样扇在陆时宴脸上。他脸色涨红,却还是死死盯着苏笙。
“笙笙,我知道你在怪我。当年是我不对,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但这五年我一直在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