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才女沈清棠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痴迷美人图,
尤其爱赏一位神秘画师“墨川”笔下的剑客。那画中人身姿如松,剑势如虹,令她魂牵梦萦。
为寻画中人,她闯入青竹山巅,却撞见画师本人裸衣练剑,水珠顺着腹肌滚落。
她鬼使神差脱口而出:“可否画你?**衣服的那种。
”谁知这“画师”竟是当朝宁王萧云珩!他早知她私藏自己的画像,
更知她为逃避婚约撕碎了他的心血之作。一场以画为饵的猎心游戏就此展开——“沈清棠,
”他将她抵在墙上,指尖抚过她偷画的禁图,“你当年在青竹山说要画我时,可没这么害羞。
”1我从未想过,一幅画能让人如此魂牵梦萦。宣纸上的墨迹浸透纸背,画中男子立于山巅,
衣袂翻飞,长剑斜指苍穹。他的背影挺拔如松,剑势凌厉如电,寥寥几笔,
却似能听见剑锋破空之声。“**,您又盯着这幅画出神了。”春桃端着茶进来,
见我伏在案前,忍不住叹气,“这都第三日了,您连诗会都推了。
”我指尖轻轻抚过画上落款——墨川。京城最神秘的画师,无人知晓其真容,
可他的画千金难求。尤其是这一幅《剑客行》,笔锋如刃,气韵逼人,
仿佛下一刻那剑客便会从纸上跃出。“春桃,”我抬眸,眼底映着烛火微光,“你说,
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吗?”她凑过来瞧了瞧,笑道:“**莫不是被画迷了心窍?
这剑客虽画得传神,可终究是纸上墨痕,哪比得上活生生的公子哥儿?”我摇头。
那些世家子弟,或吟诗作赋,或骑马射箭,可从未有人能让我看一眼便心跳加速。
唯独这画中剑客,凌厉中透着孤傲,像一把未出鞘的剑,叫人忍不住想窥探全貌。
“我要见他。”我忽然道。春桃一愣:“见谁?画师墨川?”“对。”我攥紧画轴,
“这画上题了‘青竹山巅,剑影留痕’,他定是在那里作的画。明日,我们去青竹山。
”春桃瞪大眼:“**!您可是未出阁的贵女,
若让人知道您为了一幅画跑去荒山野岭……”“那就别让人知道。”我弯唇一笑,
将画小心卷起,“备马车,明日一早出发。”青竹山雾气缭绕,晨露未散。
我提着裙摆踏上山径,春桃在后头气喘吁吁地追:“**,慢些!这山路陡得很!
”我没理会,心跳随着脚步加快。山巅隐约传来剑锋破空之声,清越铮鸣,如金石相击。
——是他!我拨开最后一丛青竹,眼前豁然开朗。山崖边,一道身影背对而立,
手中长剑如银龙翻腾,剑光凛冽,划破晨雾。他未着外袍,仅一件单薄白衣,
衣带松垮系在腰间,随着剑势起伏,隐约露出紧实的腰线。我呼吸一滞。画中人活了。
他的剑势忽转,身形如鹤掠空,衣袂翻飞间,我瞧见他侧脸——眉如墨裁,眸似寒星,
下颌线条利落如刃。一滴汗珠顺着脖颈滑落,没入半敞的衣襟。“咔。”我不自觉向前一步,
踩断一根枯枝。剑势骤停。那人转身,剑尖直指我咽喉。四目相对,他眼底寒意未散,
却在看清我面容时微微一怔。“姑娘何人?”他嗓音低沉,如冷泉击石。我咽了咽口水,
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持剑的手上——骨节分明,腕骨凌厉,虎口处有一层薄茧。画师的手,
亦是剑客的手。“我……”我深吸一口气,抬眸直视他,“我是来求画的。
”他挑眉:“求画?”“对。”我指向他身后石案上的笔墨纸砚,“你就是墨川,对吗?
”山风掠过,他忽地轻笑一声,收剑入鞘。“是又如何?”他缓步走近,
身上带着松木与墨香交织的气息,“姑娘想要什么画?”太近了。
我甚至能看清他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画中孤傲的剑客,此刻活生生站在面前,
眸光深得像是能吞噬人。鬼使神差地,我脱口而出:“可否画你。”他一怔。
“**衣服的那种。”——完了。话一出口,我恨不能咬掉舌头。山间一片死寂。
春桃在后面倒吸一口凉气。墨川定定看我半晌,忽然抬手,指尖擦过我耳畔,
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可以。”他俯身,呼吸拂过我耳尖,“但有个条件。
”“什、什么条件?”他低笑:“我要你,做我的模特。”2“做你的……模特?
”我的声音微微发颤,耳尖烧得厉害。墨川——或者说,
那个不知名的剑客画师——仍保持着俯身的姿势,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他的指尖还停留在我耳畔,带着薄茧的指腹似有若无地擦过我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怎么?”他低声道,“沈**方才不是很大胆么?”我呼吸一滞。他知道我是谁?
春桃在一旁拼命拽我的袖子,小声提醒:“**!这人来路不明,
您可千万别答应他什么奇怪的要求……”我定了定神,
强作镇定地抬眸看他:“公子既知我是谁,却不肯自报家门,未免失礼。”他直起身,
随手将长剑收入鞘中,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利落。“墨川。”他淡淡道,
“一介画师,不足挂齿。”骗人。哪家画师能有这样的剑术?
哪家画师的手上会有常年握剑留下的茧?但我没拆穿他,只是微微扬起下巴:“方才的话,
我收回。”“哪一句?”他似笑非笑,“‘可否画你’,还是‘**衣服的那种’?
”春桃倒吸一口凉气。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羞恼交加:“自然是后者!”他低笑一声,
转身走向石案,提笔蘸墨,在宣纸上随意勾了几笔。“沈**既然喜欢我的画,
不如坐下来聊聊?”他头也不抬,“或许我能为你破例,再作一幅。”我犹豫片刻,
终究抵不住诱惑,缓步走了过去。春桃急得直跺脚,却也只能跟上来,警惕地盯着墨川,
活像一只护主的小兽。石案上铺着一张未完成的画,墨迹半干,
隐约能看出是一名女子的轮廓——云鬓轻挽,罗裙曳地,只是面容尚未描绘。
“这是……”我微微怔住。“新作。”他语气平淡,笔尖却顿了顿,“可惜缺了灵感,
迟迟未能完成。”我下意识问:“什么灵感?”他终于抬眸看我,目光幽深:“一双眼睛。
”“眼睛?”“嗯。”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带着几分审视,“要含情的,灵动的,
最好……带点倔强。”我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怎好似在说我?他的目光太直接,
像是能穿透我的伪装,直抵心底。我不自在地别开脸,假装去欣赏案上的画,
却听见他轻笑一声。“沈**,”他忽然道,“明日还来么?”我一愣:“什么?
”“青竹山的日出极美。”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笔,“若你有兴趣,
我可以教你赏景作画……或者,舞剑。”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极轻,却像一把小钩子,
精准地撩拨了我的神经。我想拒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
”春桃在一旁瞪圆了眼睛。墨川唇角微扬,提笔在画上添了几道墨痕,
那女子的轮廓顿时鲜活起来。“明日辰时,我在这里等你。”回府的路上,
春桃絮絮叨叨了一路。“**!您怎么能随便答应一个陌生男子的邀约?
若是让老爷知道……”“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捏了捏她的脸,“况且,
我只是去赏景。”“赏景需要约在荒山野岭?”春桃一脸狐疑,“那墨川公子看您的眼神,
可不像只是请您赏景的样子……”我抿唇不语,脑海中却浮现他舞剑时的身影——衣袂翻飞,
剑光如雪,腰线在单薄的白衣下若隐若现……“**!您脸红了!”“胡说什么!
”我慌忙用团扇掩面,“是……是日头太晒了!”春桃撇嘴,显然不信,却也没再追问。
当晚,我辗转难眠,索性起身,从箱笼里翻出珍藏的几幅墨川的画作。
《剑客行》《寒江独钓》《雪夜归人》……每一幅都笔锋凌厉,气韵孤绝,
可偏偏又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寂寥。我轻轻抚过画上的落款,
忽然意识到——我对他一无所知。除了“墨川”这个化名,除了他出神入化的画技和剑术,
我甚至不知道他姓什么,家住何方,为何会在青竹山出现……可偏偏,
我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他。第二日,我如约而至。山巅雾气未散,墨川早已等在那里。
今日他未练剑,而是倚坐在一块青石上,膝上摊着一本书,晨光透过竹叶斑驳地落在他身上,
衬得他眉眼如画。听到脚步声,他抬眸,唇角微扬:“来了?”我点点头,心跳莫名加快。
他合上书,起身向我走来。今日他穿了一袭靛青色长衫,衣袂随风轻扬,
比昨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书卷气。“带你去个地方。”他忽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我猝不及防,被他拉着向前走了几步,才慌忙挣开:“公子自重!”他回头看我,
眸中带着几分戏谑:“沈**怕我?”“自然不怕!”我嘴硬道。“那为何不敢跟我走?
”他微微俯身,压低声音,“还是说……沈**在担心别的?”他的呼吸拂过我耳畔,
带着淡淡的松木香。我耳根发烫,强撑着瞪他:“我能担心什么?”他低笑一声,没再逗我,
转身向前走去:“跟上。”我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跟了上去。春桃想追来,
却被我摆手制止:“你在这里等着。”“**!”“放心。”我压低声音,
“他若敢有不轨之举,我就用簪子戳他眼睛。”春桃:“……”墨川的背影似乎僵了一瞬。
他带我来到山崖边的一处凉亭。亭中石桌上摆着一副棋盘,两侧各设一席,茶香袅袅,
显然早已备好。看来他是不打算带我赏景作画了。“你会下棋?”我有些意外。“略懂。
”他示意我入座,“沈**可愿赐教?”我挑眉:“若我赢了呢?”“随你提一个要求。
”“若你赢了?”他执起一枚黑子,在指尖把玩,眸色深深:“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我思索片刻,点头应下。棋局开始。他的棋风如他的剑法,凌厉果断,杀伐决断,
毫不留情。我起初还能应对,可渐渐地,竟被他逼入绝境。“沈**,”他落下一子,
唇角微扬,“你分心了。”我咬唇,盯着棋盘苦思冥想,却听他又道:“是因为我么?
”我手一抖,棋子差点掉落。他低笑,忽然伸手,指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
“沈清棠。”他第一次唤我的全名,嗓音低沉,“你为何总盯着我看?”我心跳如擂,
强自镇定:“谁、谁看你了?我是在想棋局!”“是么?”他拇指摩挲过我的下颌,
眸色渐深,“那为何……耳根这么红?”“……”亭外山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我的心跳声,大得仿佛能盖过一切。3“你——”我猛地拍开他的手,脸颊发烫,心跳如雷。
“墨川公子,”我强作镇定,声音却微微发颤,“下棋便下棋,动手动脚算什么君子?
”他收回手,唇角仍噙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眸色却深了几分。“沈**教训的是。
”他慢条斯理地执起一枚黑子,在指尖转了转,“不过,这局棋……你输了。
”我低头看向棋盘,黑子已成围剿之势,白子溃不成军。——确实输了。“……愿赌服输。
”我抿了抿唇,“你想问什么?”他抬眸看我,目光如刃,似要剖开我的伪装。“沈**,
”他缓缓道,“你为何对我这般执着?”我一怔。“从《剑客行》到青竹山,
再到今日的对弈。”他指尖轻叩棋盘,“你明明对我一无所知,却敢独自赴约。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锐利。我攥紧了袖中的手,心跳愈发急促。为什么?
因为他的画让我魂牵梦萦?因为他的剑姿令人心驰神往?还是因为……他这个人,
本身就带着致命的吸引力?“我……”我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作答。他忽然倾身向前,
距离陡然拉近,呼吸几乎交融。“是因为这个么?”他低声道。未等我反应,
他的指尖已轻轻抚上我的唇。我的呼吸一滞,脑中轰然炸开一片空白。
“还是因为……”他的指腹缓缓摩挲过我的下唇,嗓音暗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在试探我。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猛地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墨川!
”我站起身,袖袍带翻了茶盏,茶水泼洒在棋盘上,晕开一片深色水痕,“你放肆!
”他稳坐不动,抬眸看我,眼底竟带着几分兴味。“沈**恼了?”“我今日来,
是为赏画论艺,不是来受你轻薄的!”我气得指尖发抖,“若公子再这般无礼,
休怪我不客气!”他轻笑一声,忽然从袖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是一枚玉佩。
羊脂白玉,雕工精细,正面刻着云纹,背面……我瞳孔骤缩。背面刻着一个“萧”字。
“这是……”我的声音哽在喉间。“沈**不认得?”他指尖轻点玉佩,语气淡然,
“宁王府的徽记。”宁王。萧云珩。当今天子的胞弟,京城最神秘的闲散王爷,
传闻他性情孤僻,不喜交际,却精通六艺,尤其擅画……我的脑中一片混沌,
无数碎片骤然拼合——墨川的画风凌厉如剑。宁王擅画。墨川的剑术出神入化。
宁王年少时曾随军出征,剑术冠绝京城。墨川……就是萧云珩。“你骗我。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抬眸,神色未变:“我从未说过我不是。
”“你以‘墨川’之名接近我,是何居心?”“居心?”他忽然笑了,
“沈**不如问问自己,为何对我的画如此痴迷?”我僵在原地。“你喜欢的,
究竟是画中的剑客,还是……”他缓缓起身,一步步逼近我,“作画的人?”我下意识后退,
脊背抵上凉亭的立柱,退无可退。他单手撑在我耳侧,俯身逼近,呼吸灼热:“沈清棠,
你逃什么?”“我没有!”“那你抖什么?”他的指尖抚上我的手腕,那里脉搏狂跳,
几乎要冲破皮肤。我羞恼交加,猛地抽出藏在袖中的金簪,抵上他的咽喉。“宁王殿下,
”我咬牙,“请自重。”他垂眸看了眼簪尖,竟低笑出声。“带凶器了?”他语气戏谑,
“真想要戳我眼睛?”“你——”我手腕一抖,簪尖不慎划破他的皮肤,一缕血丝蜿蜒而下。
他眸色一暗,忽然扣住我的手腕,反手将我按在柱上。金簪当啷落地,
他的唇几乎贴上我的耳畔。“沈**,”他嗓音沙哑,“你撕画的样子,比现在可爱多了。
”——撕画?我浑身一僵。他见过我撕画?什么时候?“三日前,尚书府后花园。
”他仿佛看透我的疑惑,慢条斯理道:“你收到将军府的聘礼,
气得撕了满屋子的画——其中有一幅,是我的《寒江独钓》。”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日……他竟在?“你躲在暗处偷看?”我声音发颤。“不巧路过。”他松开钳制,
退后一步,“沈**撕画的力道,倒是和今日一般狠。”我死死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
所以,他早知我的身份,早知我与将军府的婚约,
却仍以“墨川”之名接近我……“宁王殿下好雅兴。”我冷笑,“堂堂王爷,
扮作画师戏弄臣女,传出去不怕贻笑大方?”“戏弄?”他眸色一沉,“沈清棠,
你以为我为何要引你来青竹山?”“为何?”“因为那幅《剑客行》——”他忽然逼近,
一字一顿,“画的是我。”“你……”“沈**若无心动之意,何必寻来?”我一怔。
“你痴迷画中剑客,却不知那本就是我的背影。”他冷笑,“沈**,究竟是谁在戏弄谁?
”我哑口无言。是了……《剑客行》的剑势、身姿,甚至衣袂翻飞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