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沉默的墙主角是沈司年林晚张全福小说百度云全文完整版阅读

发表时间:2025-10-27 13:3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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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放下数位板,指尖因长时间握笔而微微发麻。窗外,夜幕早已低垂,老城区零星灯火在秋夜里显得格外寂寥。这是她搬进这栋老式公寓的第七天,本该是开始新生活的喜悦时刻,此刻却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懊悔。

一切都要从三天前说起。

那时她刚收拾完最后一箱行李,正靠在卧室门框上欣赏这间虽然老旧却充满阳光的客厅。淡黄色的墙面虽然有些斑驳,但采光极好,正适合她作画。就在她盘算着该在哪面墙上挂自己的作品时,一声轻微的“咚”响从墙壁内部传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敲击着水泥和砖块。

当时她并未在意,老房子的管道偶尔发出些声响再正常不过。可渐渐地,那声音变得越来越规律,越来越清晰。不是老鼠啃咬木头的窸窣声,不是水管中水流经过的哗啦声,更不是风吹窗户的吱呀声。

而是“咚……咚……咚……”

缓慢,沉闷,带着某种令人不安的节奏。像是指关节在叩击水泥,又像是某种钝器在轻轻刮擦。声音总是从卧室与客厅相隔的那堵承重墙里传出,无论她走到房间哪个角落,那声音都如影随形。

今晚,它又来了。

林晚站起身,轻手轻脚地靠近那面墙。她屏住呼吸,将耳朵贴在微凉的墙面上。墙内一片寂静,只有自己脉搏的跳动声在耳中回荡。

也许真是幻觉?连续熬夜工作的后遗症?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

“咚……咚……”

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清晰,仿佛墙的另一面真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下敲打着。林晚猛地后退几步,脊背撞上餐桌,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这不是幻觉。

她试过用音乐掩盖这声音。从轻柔的古典乐到震耳欲聋的摇滚,都无济于事。那“咚咚”声总能穿透一切阻碍,固执地敲击着她的耳膜,敲击着她的神经。

她也试过用力回击墙壁。每当声音响起,她就攥紧拳头狠狠砸向墙面,直到手背通红。说来也怪,那声音会短暂消失几分钟,仿佛墙内的东西也被她的反击吓到了。但不过片刻,它又会卷土重来,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耐心,不紧不慢,不慌不忙。

恐惧和失眠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不过短短几天,她已经不敢在黑暗中入睡,不敢背对着那面墙,甚至连洗澡时都要锁紧浴室门,生怕在满身泡沫时听见那催命般的敲击声。

自由插画师的工作需要绝对的专注和安静,而现在,她连最基本的睡眠都成了奢望。黑眼圈在她眼下蔓延,画笔下的色彩也日渐灰暗。这间本应成为她避风港的老公寓,如今却成了囚禁她的牢笼。

凌晨两点十七分,林晚再次被墙内的声音惊醒。

她蜷缩在沙发上,毛毯被揪得皱成一团。窗外路灯的光线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墙上切割出几道苍白的长条。每一声“咚”响都让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颤抖。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摸到手机,刺眼的光亮让她眯起眼睛。几乎是无意识地,她点开了那个几乎从未发言的业主群。

【幸福家园-3栋业主群】

林晚犹豫了片刻,指尖在键盘上悬停。这么晚发消息会不会打扰别人?会不会被认为小题大做?

“咚……”

又一声敲击从墙内传来,像是最后的推手。她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字。

林晚(508室):大家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新搬来508的住户,最近家里墙壁总是听到有规律的敲击声,特别是晚上,想问问邻居们有没有类似情况?或者知道可能是什么原因吗?

消息发送出去的那一刻,她感到一阵虚脱般的轻松。至少,她不再是一个人面对这诡异的困境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群里静悄悄的。林晚盯着屏幕,期待着有人能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是告诉她这只是老房子的正常现象。

几分钟后,手机终于振动了一下。

601王太太:没听到啊,小姑娘你是不是听错了?老房子隔音是不太好。

402老李:是不是水管的声音?找物业看看。

303:敲击声?怪吓人的。@508你确定不是幻觉?

邻居们的回复礼貌而疏离,带着事不关己的敷衍。林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就在她准备关掉手机,继续与墙内的声音孤军奋战时,一条私聊信息突然弹了出来。

头像是一片纯粹的深海蓝,昵称只有一个字:沈。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对门的邻居?她搬来这一周,只隐约知道对门住着个独居男人,作息似乎很不规律,偶尔在楼道里碰见,也只是擦肩而过,连对方的长相都没看清过。

沈:你好,我是你对门509的住户。你描述的敲击声,能具体说说吗?规律吗?大概是什么样的声音,像是……用手指在敲吗?

对方的用词精准得近乎专业,甚至带着一种审慎的探究欲。这非但没有让林晚感到安心,反而让她脊背发凉。一个陌生人,为什么对墙里的声音如此感兴趣?还问得这么详细?

她手指冰凉,盯着屏幕,不知该如何回复。

沈:频率大概是多久一次?声音发出的具**置,你能定位吗?

又是一条追问。林晚猛地锁上手机屏幕,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份令人不安的窥探。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挣脱束缚。

法医?对门住着一个法医?而且因为墙里的声音直接上门?

无数可怕的猜想在她脑中炸开。她想起那些刑侦剧里关于法医的描写,想起他们面对尸体时的冷静和专业。为什么一个法医会对墙内的声音如此敏感?

门外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恐惧,往后退了半步,展示自己的双手,“我是市局法医中心的工作人员,这里有我的工作证。”

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低沉而稳定,奇异地带着某种安抚的力量。

或许是这声音里的诚恳,或许是那身制服带来的诡异安全感,也或许是她真的太需要有人分担这份恐惧——林晚鬼使神差地,颤抖着手打开了门锁。

沈司年走了进来。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秋夜的凉意。没有多余的寒暄,他径直问道:“声音是从哪面墙传来的?”

林晚指向卧室的那面墙,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沈司年走到墙边,俯身,将耳朵贴近墙面,神情专注得如同在倾听一个微弱的生命体征。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墙皮,在那里有一道极其细微的、新旧颜色略有差异的修补痕迹。

林晚紧张地看着他。客厅的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阴影,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而清明。

突然,那“咚……咚……”的声音,再次清晰地响了起来。

沈司年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直起身,眼神锐利地扫过整面墙,之前的温和沉静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职业性的冷峻和凝重。

“林**,请你退后。”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迅速打开那个银色工具箱,里面并非寻常家用工具,而是各种林晚叫不出名字的、闪着冷光的专业器械。他取出一把小巧却异常坚固的橡胶锤和一支听诊器状的设备。

林晚顺从地退到客厅中央,看着他将听诊器贴在墙上,仔细移动,另一只手用橡胶锤在几个特定点位轻轻敲击,侧耳倾听回响。这一刻,她终于明白刚才的不安从何而来——他不是在找声源,他像是在勘验现场。

几分钟后,沈司年的动作停在了墙面上那片细微的修补痕迹处。他用手指关节叩击了几下,传来的声音明显比其他地方空闷。

他放下听诊器,从工具箱里换了一把小型破拆锤。

“林**,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请保持冷静。”他回头看了林晚一眼,镜片后的眼神复杂难辨,有关切,有警示,甚至有一丝怜悯。

不等林晚回应,他举起破拆锤,精准而有力地砸向了那片墙皮。

“砰!砰!”

水泥碎块和灰尘簌簌落下。一个黑洞逐渐显现,像是一张无声嘶吼的嘴。林晚捂住嘴,惊恐地看着那个黑洞越来越大。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灰尘和陈旧气息的怪味,隐隐从洞中飘散出来。

沈司年停下动作,戴上手套,探手进去。他摸索着,动作小心而专业。

然后,林晚看到他的身体明显僵住了。

他缓缓地,从那个墙洞里,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一个被多层厚实塑料布紧紧包裹的、依稀能看出人形的长条物体。塑料布已经发黄变脆,但依然能看清里面透出的深色轮廓,以及一只从塑料布缝隙中垂落出来的、已经完全干瘪发黑的手。

“啊——!!!”

林晚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地,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只有那只干瘪的手在她视野中不断放大。

沈司年站在那片狼藉前,背影挺拔却透着一丝沉重。墙洞像一道狰狞的伤口,而那个被塑料布包裹的存在则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凝固了。他摘下沾满灰尘的眼镜,揉了揉眉心,再看向林晚时,眼神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目光与她平视。消毒水的气息再次飘来,这一次却带着死亡的味道。

“别怕。”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穿越了漫长时光的疲惫,“他……已经等了十年了。”

林晚的呼吸停滞在胸口。等她?十年?

黑暗中,墙洞依然张着黑漆漆的口,仿佛还有更多的秘密即将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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