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冰凉的牌子塞进我手里,严肃地说:「晓晓,这是我们的信号器,遇到真正的危险,就按住它,爸爸就能感觉到。」
我死死护住,他没抢到,就哭着跑去找苏言告状,说我推他。
苏皓的胳膊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红印,他却哭得像是断了手。
苏叔叔抱着心疼得直掉眼泪的苏皓,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又厌恶。
「晓晓,你怎么能推弟弟呢?快给弟弟道歉!」
妈妈下班回来,苏言立刻迎上去,抱着苏皓,眼泪汪汪地添油加醋。
「你看小浩这胳膊都快被她抓断了!晓晓这孩子,怎么……怎么这么狠心。」
妈妈看向我的眼神,瞬间被失望和愤怒填满。
「林晓,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小浩是弟弟,你不知道让着他吗!」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他要抢我爸爸给我的东西。」
妈妈的耐心耗尽了。
「你爸爸已经死了!那只是个破铁牌子!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声音里的暴怒,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心上。
那天晚上,我被关在房间里,没有晚饭。
客厅里,他们一家三口的欢声笑语,像一把把刀子,凌迟着我被禁锢的灵魂。
苏皓清脆响亮的炫耀声,更是刺耳得让我恨不得堵上耳朵。
我坐在窗边,摩挲着冰凉的军牌,看着外面的月亮。
爸爸,你看到了吗?
他们都说你死了。
他们都觉得我病了。
可我知道,你没有。
你只是藏起来了。
从那天起,我不再跟爸爸说一句话。
这个家里,再也没有人能让我开口了。
矛盾的彻底爆发,是在我生日那天。
那也是爸爸的「忌日」。
往年,妈妈都会带我去墓园,放一束爸爸最喜欢的白菊花。
但今年,苏言说家里应该多点喜气,冲一冲悲伤,对我的「病」也好。
于是,他张罗着给我办了一个生日派对,请了苏皓的很多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