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捂着嘴震惊地看着我们,随后上前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林予安,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我们方家养的一条狗,你竟敢打阿泽?”
“我要打电话报警!我要你滚出公司!我让你在这里无处可去!”
我呆愣在原地,当方母再次扬起右手时,我闭着眼,却没等到它落下。
睁开眼时,却看到方锦琦通红的脸颊。
“妈,有什么事还是先把人送到医院再说。”
我抿着唇,看着方锦琦。
此时,方母看着顾泽,怒气冲冲地命令道:
“锦琦,你还不赶紧送阿泽去医院!”
闻言,她上前将顾泽拉起来,从我的身边掠过。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在顾泽的病床前。
方母痛心疾首道:
“锦琦!你看到了吧,你这个助理心思歹毒,他就是对你有企图,嫉妒你和阿泽在一起才下此狠手,你不能再被他骗了!”
“女儿,妈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妈不会害你!”
方锦琦不耐烦道:“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确实是林予安做的不对。”
我垂眸,不愿多做言语。
她转过身,冷漠的目光投向我。
“我真是看错你了。”
我嘴唇微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阿泽从小性子就静,没想到你却趁我不在欺负他!”
“你被解雇了。”
她说完这句话,我愣在原地。
我掐着手心:“解雇?”
她神情淡漠。
“你伤了人,我没送你去警局就已经仁至义尽了。看在你帮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该给你的赔偿我会一分不少的给你。”
话落,她转过头继续对方母说:
“阿泽伤得这么重,订婚的事晚点再说。这件事也到此为止吧。”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临走前方家父母鄙夷的眼神,方锦琦在顾泽床前温柔守候的样子,记得周围人意味不明的目光。
我回到家,浑身疲惫地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方锦琦也开了门进来。
她上前抱住我,埋在我的肩颈处,懒懒散散地说道:
“那个蠢货终于睡了。”
我推开她,声音冷淡。
“我们到此为止吧。”
5
她的手一顿,又紧紧抱住我。
“生气了?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这不是等他睡了,就立马过来哄你了吗?”
我挣脱她的怀抱,转过头来质问她。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为什么?”
她无奈地捏着眉头,似乎很疲惫。
“予安,你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问这么蠢的问题?”
是啊,我怎么忘了。
跟她在一起的五年,她最擅长的就是逢场作戏,在商场上是这样,连生活上也是这样。
而她刚才的那声“蠢货”更是让我如梦初醒。
我冷笑着,失望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方锦琦,原来你谁都不爱。”
以前我抱着她,问她:
“你爱我吗?”
而她也总是一遍一遍地吻我,告诉我她有多爱我。
我信了,可是现在看来,都不过是床笫之间的情话,荷尔蒙罢了。
这次她没有像往常一般哄我说爱我,而是晦暗不明地看着我。
她脱下外套挂在臂间,上前一步,一如既往地轻声道:
“予安,我跟阿泽结婚但并不影响我和你啊。你离职正好,否则你整日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你也不好过。”
“只要你听话,我们还能好好地在一起,不好吗?”
“我这是为你好。”
说完她的手探进了我的衣角,向上摸索。
我推开她,向后退了几步。
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没有多说,只是眼神淡漠地盯着她,右手解开左手手腕上的手表,甩在她的脸上。
“别人的东西,我嫌脏。”
说完,我就带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摔门而出。
而她一直愣在原地。
6
我拿着行李到酒店住了一晚。
期间,方锦琦打了无数次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
我没有理会,直接把她拉进黑名单里。
过了几日,我来到律所进行交接,一进去就看到方锦琦正坐在顾泽的腿上,两条**的手臂搂着他的脖颈。
一看到我进来,顾泽立刻把方锦琦推开,方锦琦面带不悦地问道:“你怎么不敲门?”
“这好像是我的办公室吧?”
她没有说话。
“是我让锦琦带我好好逛一下公司,我觉得这间房间格局很好,才进来参观一下,不知道是你的办公室。”
我没有心情跟他继续演戏,上前一边收拾我的私人用品,一边说道:
“无所谓,反正我马上要离开了,你想把这里装成厕所也不关我的事。”
我正准备拿起我桌面上的相框,却突然出现一只手扣住了它。
“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没看到吗?”
我知道她说的是哪条。
昨天晚上我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我知道你不高兴我辞退你,我妈那儿我会去跟她说,这段时间你就当休假。你休息好了就来找我,再玩欲擒故纵,可就不好使了。”
我推开她的手,没有感情地回答她:
“看到了,所以我这次来主动离职。”
我收拾好我的东西,刚出了公司大门,方锦琦就追出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你别再闹了,闹大了谁都不好看,你做这出,摆出刚才那副姿态,不就是想让我来追你哄你吗?现在你成功了。”
我懒得理她的自我脑补,用力甩开她,却怎么也甩不开。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她一边盯着我,手里的力道没减半分,一边拿起电话。
过了一会儿,她冲电话吼道:
“伤口裂了,就去医院!”
我看着眼前失控的女人,淡淡地说道:
“戏做了这么久,别白忙一场。”
说完,我轻松地抽出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我呆了三年的大厦。
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压了十多年的大石,终于被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