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给这个家当了十年免费保姆后,我决定当一条咸鱼。
在我生日那天,我老公忘了。
他正陪着他的白月光,给我发来一张两万块的账单,“你把这个付一下,我妈看上一个包。”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蜡黄的脸,笑了。
“周明轩,从今天起,这个家,我不伺候了。”
他以为我在开玩笑。
直到第二天,他和他妈面对着一锅夹生饭和两个哭着要去告状的孩子时,才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来真的。
“苏晴!你看看你做的这叫什么饭!狗都不吃!”
婆婆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指着那锅半生不熟的米饭,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
我儿子周乐乐哇地一声哭出来,指着我说:“妈妈是坏蛋!饭饭不好吃!”
女儿周安安虽然没哭,但也红着眼圈,委屈地看着我。
我老公周明轩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训斥我:“苏晴,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昨天的事还没完是吗?不就是忘了你生日,至于把气撒在孩子身上吗?”
我慢条斯理地放下碗,擦了擦嘴,环视了一圈这三个对我横加指责的家人。
十年来,我每天早上五点半起床,给他们做一家人不同口味的早餐。
婆婆要喝手磨豆浆,不能有渣。
老公要吃刚出锅的肉包子,配上小米粥。
儿子要吃卡通造型的鸡蛋羹,女儿要喝牛奶燕麦。
十年如一日,我像个陀螺一样围着他们旋转,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挑剔和理所当然。
昨天是我三十五岁生日。
我从早上忙到晚上,做好了一大桌子菜,满心欢喜地等他们回来。
结果,只等来周明轩的一条微信。
一张两万块的奢侈品包包账单截图,配上一句冷冰冰的话:“你把这个付一下,我妈看上一个包。”
我问他,你在哪?
他回:“陪个重要客户。”
可他朋友圈里,他的白月光林薇薇却发了一张照片。
昏暗的西餐厅,摇曳的烛光,她笑靥如花,对面那只骨节分明、戴着我送的腕表的手,不正是我的好丈夫周明轩吗?
配文是:“谢谢你,总是记得我所有的小喜好。”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我把一整桌菜倒进了垃圾桶,也倒掉了我这十年来自我感动的愚蠢。
所以今天,我第一次睡到了自然醒。
第一次没有准备早餐,任由他们饿着肚子,大的骂,小的哭。
第一次,把米和水随便倒进电饭锅,按下了煮饭键,就当是做了午饭。
看着他们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闹脾气?”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笑容,“周明轩,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闹脾气了?”
“我只是累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今天起,这个家的家务,谁爱做谁做。孩子,谁爱管谁管。饭,谁爱煮谁煮。我,苏晴,不干了。”
周明轩愣住了,似乎没听懂我的话。
婆婆却瞬间炸了毛,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反了你了苏晴!你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吃我们周家的,喝我们周家的,让你做点家务怎么了?你还敢**?信不信我让我儿子休了你!”
“好啊。”我笑得更灿烂了,“求之不得。离婚协议书我随时可以签,净身出户都行。”
这话一出,整个餐厅死一般寂静。
周明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苏晴,你玩真的?”
我没回答他,而是拿起我的包,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婆婆的尖叫,儿子的哭闹,还有周明轩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就永远别回来!”
我脚步未停,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无比轻松。
十年的牢笼,我终于亲手把它砸开了。
我没有地方可去,娘家是回不去的。当年我为了嫁给周明轩,早已和父母闹翻。
我在附近找了个最便宜的日租房住下,然后关掉了手机。
我需要安静,彻底的安静。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手机上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全是周明轩和婆婆的。
我懒得理会,直接拉黑。
然后,我点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微信小号。
这个号上只有一个联系人,备注是“李姐”。
我发了条消息过去:“李姐,我回来了。有活儿吗?”
那边几乎是秒回:“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江湖救急!有个大单子,你接不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