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费弟弟的鞋》小说林晚王美娟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09-13 14:2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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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的光,惨白地映在林晚脸上,像一层没有温度的霜。狭小的出租屋里,

那股熟悉的、混合着廉价泡面汤和墙角霉菌的潮闷气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种黏腻的滞涩感。窗外的城市霓虹妖异地闪烁,隔着一层蒙尘的玻璃,

喧哗被过滤成模糊不清的背景噪音,却丝毫穿透不了这间小屋凝滞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突然,死寂被撕裂。“嗡——嗡——嗡——”手机在掉漆的旧木桌上疯狂震动,

屏幕瞬间被母亲王美娟的名字占满。不是一次,

是连续不断的、带着催命符般焦灼意味的震动和闪烁。林晚的心猛地一沉,

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沉甸甸地坠下去。指尖有些发麻,悬在屏幕上方几毫米的地方,

犹豫着。她知道那59秒的语音方阵里藏着什么,每一次点开,

都像在结痂的伤口上再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最终,她闭了闭眼,认命般点开了第一条。

“晚晚啊!”母亲那特有的、拔高而尖利的嗓音立刻刺破了小屋的沉闷,

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急切,“你弟!就耀祖!哎哟,你是不知道他多懂事!今天放学回来,

一眼都没看人家孩子脚上那双新球鞋!真的,一眼都没看!就闷头回屋写作业去了!

可我这当妈的心里能好受吗?啊?晚晚?那可是**版!阿迪王!

他们班就那个家里开厂的李胖子穿了一双,耀祖回来偷偷跟我说,妈,我不羡慕,

我知道家里不容易……”语音自动跳到下一条,无缝衔接,

音量似乎更大了些:“……可我这心里头啊,跟猫抓似的!你弟打小就乖,从不跟人攀比!

可这都高中了,大小伙子了,连双像样的球鞋都没有,在学校让人瞧不起啊!你是他姐!

亲姐!你想想你弟那委屈样儿,你这当姐的心里能过得去?啊?”那声音陡然一转,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道德绑架的强硬,“不就两千块钱吗?当姐的出点血怎么了?

能要了你的命啊?你弟可是老林家独苗!是根!你出息了,以后不还得靠你弟撑腰?

现在不帮他帮谁?赶紧的!妈把收款码发你了!别磨蹭!耀祖等着呢!

”“嗡——”又是一条新消息,一个刺眼的、方方正正的绿色收款码截图,

像一张张开的贪婪大口。

林晚的目光死死钉在手机银行APP那个冰冷的数字上:8032.57。那是她省吃俭用,

打了无数份零工,一分一分攒下来的,下个学期最后的学费。屏幕的光映在她深陷的眼窝里,

那里沉淀着长久以来无法驱散的疲惫,像两潭深不见底、即将枯竭的死水。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悬停,细微地颤抖着,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两千块……划出去,

学费的缺口就更大了。

可母亲那一声声“独苗”、“靠你弟撑腰”、“当姐的出点血怎么了”如同淬了毒的钢针,

密密麻麻扎进她的神经里。她猛地吸了一口气,

那混合着霉味和泡面味的空气呛得她喉咙发痒。手指,终究还是落了下去。确认转账。

输入密码。屏幕一闪,

银行冰冷的提示短信瞬间抵达:【您尾号XXXX账户支出2000.00元,

余额6032.57元】。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手机从脱力的指尖滑落,

“啪”地一声砸在油腻的木桌面上。屏幕暗了下去。屋里只剩下窗外模糊的市声,

和她自己粗重压抑的喘息。黑暗中,她慢慢蜷缩起身体,把脸深深埋进膝盖,

单薄的肩膀在无声地、剧烈地起伏。没有眼泪,

只有一种深重的、几乎要将她溺毙的疲惫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淹没口鼻。***地铁像一条巨大的钢铁蚯蚓,在城市的腹腔里轰隆穿行。

拥挤的车厢里,空气浑浊得令人窒息,汗味、廉价香水味、早餐包子的油腻气息混杂在一起。

林晚被挤在车门边的角落里,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金属厢壁。她微微仰着头,闭着眼,

试图抓住这短暂的、摇晃的几分钟,让过度透支的身体得到一丝喘息。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眼下的乌青即使用最便宜的遮瑕膏厚厚地涂抹过,

依旧顽固地透出疲惫的底色。昨晚为了那份至关重要的部门主管竞聘方案,

她又熬到了凌晨三点。方案的核心思路,是她熬干了心血,查阅了无数资料,

推翻重写了无数次才最终确定的,是她抓住改变命运机会的唯一筹码。

“叮咚——XX站到了。”机械的女声报站惊醒了她。林晚猛地睁开眼,眼底瞬间布满血丝。

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车厢里浑浊的空气,像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

挺直了因疲惫而微驼的脊背,随着汹涌的人流挤出地铁闸口。

踏进恒远科技明亮的写字楼大堂,中央空调的冷风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寒噤。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映出她匆匆的身影——洗得发白的浅蓝色衬衫,

款式过时的黑色西装裤,肩上那个用了好几年的帆布包已经有些磨损脱线。

这与周围衣着光鲜、步履生风的同事们形成了刺眼的对比。电梯里,她遇到了同部门的张薇。

对方一身剪裁合体的米白色小香风套装,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

新做的指甲上点缀着细碎的亮钻,手里端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星巴克馥芮白。

一股淡淡的、昂贵的香水味若有若无地飘过来。“哟,林晚,早啊。

”张薇的目光飞快地在林晚脸上和衣着上扫过,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和审视,

嘴角挂着职业化的微笑,“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又熬夜啦?”没等林晚回答,

她又自顾自地轻叹一声,语气带着点浮于表面的同情,“唉,竞聘方案是吧?压力是挺大的。

不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可得悠着点。”她抿了一口咖啡,眼神飘向电梯不断跳动的数字。

林晚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低声应了句:“嗯,谢谢张姐关心。

”她能感觉到对方目光里那点微妙的打量,像细小的针尖,刺得她浑身不自在。

她下意识地把肩上那个旧帆布包往身后掖了掖。刚在自己的格子间坐下,

还没来得及打开电脑,部门主管陈姐就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地走到了办公区中央,

拍了拍手,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各位,安静一下!宣布个事儿!

”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陈姐环视一周,目光锐利:“大家期待已久的部门主管内部竞聘,

正式启动了!最终方案提交通道今天上午十点开启,截止到明天下午五点!

评审委员会由王总亲自挂帅,机会难得,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她的目光在林晚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这次竞聘,

方案的质量和落地可行性是核心!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散会!”陈姐话音刚落,

林晚的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速。

她几乎是立刻从帆布包里翻出那个贴满了备忘标签的硬皮笔记本——那是她所有心血的凝结。

指尖触到熟悉的皮革封面,心里才稍微踏实了一点。然而,就在她准备打开笔记本的瞬间,

指尖无意间碰到了包里另一个硬硬的东西。她疑惑地掏出来。

是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有些磨损的销售小票。展开。

)金额:¥1999.00日期:昨天付款方式:支付宝(尾号****林晚)轰的一声!

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林晚只觉得眼前发黑,

耳朵里嗡嗡作响。这张小票,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剧痛!昨天!

正是母亲催命般逼她转走两千块学费的日子!她以为那钱是给弟弟买那双“懂事”的球鞋,

可这张小票,这刺眼的金额和日期,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原来不是懂事,

是早有预谋!是拿着她的学费、她的未来,去买一双他觊觎已久的、价值两千块的**球鞋!

而她,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母亲几句“懂事”、“委屈”就骗得团团转,

亲手奉上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学费!

巨大的愤怒和被愚弄的羞辱感如同岩浆在她胸腔里翻滚、咆哮,几乎要冲破喉咙。

她猛地攥紧了那张小票,纸张在她手心发出不堪重负的**。

她几乎要立刻冲出去打电话质问!质问那个吸血鬼一样的母亲!质问那个不知廉耻的弟弟!

“林晚?发什么呆呢?陈姐刚说完竞聘,你这状态可不行啊。

”旁边工位传来张薇带着笑意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心”,

眼神却瞟向她攥紧的拳头,“方案准备得怎么样了?听说你熬了好几个通宵?哎,别太拼,

身体要紧。我昨晚也就稍微润色了一下,感觉思路还挺顺的。”张薇的声音像一盆冷水,

兜头浇下。林晚一个激灵,瞬间从愤怒的漩涡中挣脱出来。竞聘!方案!她猛地低头,

看向桌上那个承载着她全部希望的硬皮笔记本。心脏骤然缩紧,

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倏地缠绕上来,让她遍体生寒。她几乎是颤抖着手,

慌乱地翻开笔记本。哗啦——里面空空如也!她疯狂地翻动着,一页,

两页……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那些精心绘制的流程图,

那些反复推敲的数据分析……全都不见了!只剩下空白的、嘲笑着她的纸张!笔记本里,

只留下一个刺眼的、被粗暴撕扯过的痕迹。在原本粘贴着核心方案思路草图的那一页,

一张黄色的便利贴被随意地粘在上面,字迹歪歪扭扭,

是弟弟林耀祖那特有的、带着一股懒散和理所当然的笔迹:“姐,这鬼画符挺有意思,

借我看看玩玩!放心,肯定弄不坏!——你最帅的弟弟,

耀祖”“嗡——”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只剩下尖锐的耳鸣。林晚僵在原地,

血液仿佛凝固了,四肢百骸都透着刺骨的寒意。她眼前阵阵发黑,胃里翻江倒海,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她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当场呕吐出来,

或者失控地尖叫出声。笔记本……空了。方案……没了。

被那个拿她的学费买了两千块球鞋的“弟弟”,像撕走一张废纸一样,

撕走了她熬干了心血、寄托了全部希望的竞聘方案!他甚至留言说是“借去看看玩玩”!

玩玩?!“林晚?你怎么了?脸色白得吓人!”张薇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带着一丝夸张的惊讶。林晚猛地回过神,

巨大的眩晕感让她不得不扶住冰冷的办公桌边缘才勉强站稳。她深吸一口气,再吸气,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尖锐的疼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倒。不能在这里倒下去。

她甚至不敢去看张薇那张写满探究和幸灾乐祸的脸。

她只是死死地盯着笔记本里那个丑陋的撕痕和那张刺眼的黄色便利贴,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视网膜上。时间……只剩一天多了。方案……要从头再来?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那是一种比愤怒更深的、几乎要将她骨头都碾碎的无力感。

***手机又在桌上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妈妈”。林晚看着那两个字,

只觉得一阵生理性的反胃。她闭上眼,几秒钟后,才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划开接听,

按了免提。“喂,妈。”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晚晚啊!

”母亲王美娟那标志性的、拔高而充满“喜气”的嗓门立刻炸响在小小的格子间,

完全不顾及此刻是上班时间,更不顾及女儿的心情,“哎哟,妈跟你说,咱们家耀祖啊,

可真是出息了!太聪明了!真是随我!”林晚的心猛地一沉,攥着笔的手指指节发白。

“就你那个什么……什么工作本子?对对对!笔记本!耀祖不是拿回来看看嘛!

”王美娟的声音里充满了得意,仿佛在宣布什么天大的喜讯,“哎哟,你是不知道!

你弟多厉害!就翻了几下,他说就翻了几下啊!嘿!那点子,那主意,

噌噌噌地就往他脑子里蹦!比你看几天几夜都有用!”林晚的呼吸停滞了。

她几乎能想象到母亲此刻眉飞色舞的样子。“他今天啊,就拿着你那本子上的东西,

稍微那么一发挥……”王美娟故意顿了顿,像是在吊胃口,然后声音陡然拔得更高,

带着一种扬眉吐气的炫耀,“嘿!把他们那个什么科技小组的老师都给震住了!

老师直夸他有天赋!有创意!说从来没见过思维这么活跃的学生!晚晚啊,你听听!你听听!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晚的心里。她的方案,她熬夜的心血,

成了弟弟炫耀的资本?被说成是“翻了几下”就有的灵感?“妈跟你说,

”王美娟的语气陡然一转,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强硬,“这说明啥?

说明你弟天生就是这块料!是干大事的!你那点东西,放你那儿也就是堆废纸,

到了耀祖手里,那就是金子!是宝贝!你当姐的,格局要大点!别那么小气!

你弟用用你的东西,那是看得起你!以后他发达了,还能忘了你这个姐?你得让着他!

护着他!听见没?”“让着他……护着他……”林晚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声音轻得像叹息,空洞的眼神落在办公桌上那本被撕毁的笔记本上。

一股冰冷的、深入骨髓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她的心血,她的前途,在母亲口中,

只是弟弟成功路上微不足道、甚至理所应当的垫脚石。甚至连一声“谢谢”,

一个“问询”都不配有,只有“让着”和“护着”的理所当然。电话那头,

王美娟还在喋喋不休地夸耀着儿子的“天才”表现,描绘着儿子未来飞黄腾达的蓝图,

仿佛林晚此刻的沉默就是默认和赞同。林晚没有再听下去。她默默地、决绝地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像是某种终结的宣告。办公室里,

敲击键盘的声音、低低的交谈声、打印机的嗡鸣……所有声音都清晰地涌了回来,

却又显得那么遥远和不真实。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雕像。

脸颊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灰败。唯有那双眼睛,

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燃烧,最终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绝望。

那是一种被至亲之人反复凌迟后,连愤怒都显得多余的死寂。她慢慢低下头,

视线落在空白的电脑屏幕上,映出自己苍白模糊的倒影。然后,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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