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你还要我等多久?”
“你就不能懂点事吗?莱莱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
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娇滴滴的,带着醉意,“阿屿,我头好晕……”
我挂了电话,看着桌上快要融化的蛋糕,平静地吹灭了最后一根蜡烛。
然后,我给他发了条消息。
“周屿,我们完了。”
这次,我不会再等了。
“周屿,我们的三周年纪念日,你还要我等多久?”我握着手机,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餐厅里悠扬的小提琴声,此刻显得格外刺耳。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桌上精致的菜肴已经失了温度,正中央的草莓慕斯蛋糕上,“三周年快乐”的巧克力牌显得无比讽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传来周屿略带不耐烦的辩解:“念念,你别闹。我这边真的走不开,莱莱她今天心情不好,一个人喝多了,我不放心。”
又是江莱。这个名字像一根细细的针,总是在我们之间最重要的时刻,精准地扎进我的心里。
他的“女兄弟”。一个可以随时随地一个电话就把我男朋友叫走的女人。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娇媚的女声就从听筒里挤了进来,带着七分醉意三分委屈:“阿屿,我头好晕啊……是不是念念又生气了?都怪我,你快回去陪她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瞧瞧,多懂事,多体贴。每一句话都在为我着想,每一句话又都在把他往她那边推。
周屿立刻温声安抚:“胡说什么,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走?念念她不是小气的人,会理解的。”
他凭什么觉得我会理解?凭我们三年的感情,还是凭我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我甚至能想象出电话那头的情景。江莱柔弱无骨地靠在周屿怀里,一边说着“你快走”,一边把人抓得更紧。而我的男朋友周屿,正满心愧疚地享受着这份“被需要”的感觉。
一股无法抑制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
“周屿。”我轻轻开口,打断了他的安抚,“你不用回来了。”
“念念?”
“蛋糕我一个人吃了,很好吃。”我看着那块已经开始塌陷的蛋糕,拿起勺子,挖了一大口放进嘴里。甜到发腻的味道瞬间充满了整个口腔,**得我眼眶发酸。“就这样吧。”
不等他再说什么,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将他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我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灯火,前所未有的平静。三年的感情,无数次的争吵和退让,在这一刻,终于画上了一个句号。
我站起身,走到蛋糕前,俯身,一口气吹灭了那三根固执地燃烧着的数字蜡烛。
火光熄灭,白烟升起。一切都结束了。
我给自己最好的朋友,陆泽,打了个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陆泽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沈大**,终于想起你可怜的男闺蜜了?我还以为你沉浸在二人世界里,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呢。”
我的喉咙动了动,那些翻涌的情绪差点破口而出,但我还是忍住了。“陆泽,我分手了。”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
几秒后,陆澤的声音变得严肃:“地址。”
我报了餐厅的名字。
“待在那别动,我十五分钟到。”他言简意赅,没有多问一句废话。
这十五分钟里,我没有哭,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将那块三周年的蛋糕,一勺一勺,全部吃完。最后一口咽下去的时候,陆泽来得刚刚好。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身姿挺拔,一进门就吸引了餐厅里不少人的注意。
他径直走到我面前,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自然地牵起我的手。“走吧,我带你回家。”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给了我一种安定的力量。
我跟着他走出餐厅,晚风吹在脸上,有些凉。我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一直在发抖。
陆泽带我回的不是我和周屿的家,而是他自己的公寓。一套位于市中心顶层的大平层,视野开阔,装修是极简的冷淡风格,一如他本人。
他给我倒了杯热水,看着我捧在手里,才开口问:“怎么回事?”
我把今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从我精心准备的晚餐,到周屿的电话,再到江莱那句娇滴滴的“阿屿”。
陆泽听完,什么也没说,只是从茶几下拿出一个医药箱,找出胃药和温水递给我。“先把药吃了,你空腹吃那么多甜的,胃会受不了。”
我顺从地把药吃了。胃里暖洋洋的,心里的冰冷似乎也驱散了些许。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回那个家吗?”陆泽问。
我摇了摇头。“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我的东西还在里面,我得回去拿。”
“我陪你。”陆泽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不用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陆泽却站起身,拿了车钥匙。“沈念,我们是朋友。朋友不是只在开心的时候分享,更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走吧,速战速绝。”
我看着他坚定的侧脸,点了点头。
我和周屿的家,位于一个高档小区。当我们到达楼下时,我看见了周屿的车。他回来了。不仅回来了,他身边还站着那个我只在照片和视频里见过的江莱。
江莱本人比照片上更显得娇小可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眼睛又大又圆,看上去纯洁无害。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夜风吹过,裙摆飘飘,更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正拉着周屿的手臂,仰着头不知道在说什么。周屿低头看着她,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耐心。
那一瞬间,我庆幸自己分手的决定是如此正确。
我深吸一口气,拉着陆泽的胳膊,径直走了过去。
周屿最先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随即甩开江莱的手,快步向我走来。“念念,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我给你发了好多消息你都没回。我……”
他的话在看到我身边的陆泽时,戛然而止。他上下打量着陆泽,原本愧疚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和审视。“他是谁?”
我还没开口,他身后的江莱就走了过来,她先是怯生生地看了陆泽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周屿的衣角,用一种只有我们三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阿屿,你别这样,会吓到念念的朋友的。我们……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他们了?”
好一招以退为进。
周屿的火气果然被她这句话点燃了。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沈念,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谁?为什么你三更半夜和一个男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