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电子音在耳机里响起,如同死神的判决书。“发现菜青虫,坐标A3区,数量7,
请求火力覆盖。”我叫林锋,一个农民,此刻正操纵着我的农用无人机“卫士一号”,
对我的菜地执行“害虫清除计划”。显示屏上,
热成像系统精准锁定了每一条蠕动的绿色虫子,
AI识别系统在它们头顶标注出鲜红的“TARGET”字样。我手指轻推摇杆,
无人机腹下的喷头调整角度,精准地将高浓度农药,如同外科手术般喷洒在七个目标身上。
屏幕上的红点瞬间消失。“目标清除,任务完成。”我轻声说,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三年前,**纵的无人机代号是“死神”,清除的是边境线上价值千万的“大毒虫”。如今,
我守着这一亩三分地,清除着价值几毛钱的菜青-虫。这就是我选择的和平,
为了我唯一的妹妹,林月。“哥,该吃药了。”林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立刻摘下耳机,
屏幕上所有军事化的界面瞬间切换成普通的农用APP。“来了。”我笑着回头,阳光下,
妹妹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笑容很暖。这片菜地,是她全部的医药费来源。然而,
宁静总有被打破的一天。一阵刺耳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三辆面包车粗暴地停在田埂上,
车门拉开,跳下来十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为首的,是村长李卫国的儿子,李虎,
一个染着黄毛,满脸横肉的村霸。“林锋,我爹的话你没听见吗?这块地,我们公司要了,
一亩三万,赶紧签字滚蛋!”李虎嘴里叼着烟,嚣-张地用脚碾压着我刚长出的菜苗。
我站起身,挡在林月面前,声音很平:“这地我不卖。”“不卖?
”李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瘸着腿退役的废物,还敢跟老子犟?
我听说你在部队是玩遥控飞机的?怎么,现在改行打农药了?哈哈哈!
”他身后的混混们发出一阵哄笑。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只是平静地说:“请你们离开,
这里不欢迎你们。”“呦呵,还敢下逐客令?”李虎的脸沉了下来,他一口唾沫吐在我脚边,
“兄弟们,既然林大兵王不识抬举,那就帮他的菜地松松土!”一声令下,
十几个混混如同野狗般冲进菜地,肆意地踩踏、拔-出那些嫩绿的菜苗。那是林月的救命钱!
我的拳头瞬间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住手!”林月冲了出去,试图阻止他们。“滚开!
”一个混混粗暴地推了她一把。林月身体本就虚弱,被推得一个踉跄,摔倒在泥地里。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根弦彻底断了。李虎走到林月面前,蹲下身,
用手拍了拍她苍白的脸蛋,眼神充满了侵略性:“小美人,别急,等你哥滚蛋了,
这地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守着这个废物强多了。”他说着,
伸手就要去抓林月的胳膊。就在那一瞬间。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那是我戴在林月手腕上的求救手环发出的警报。同时,我的耳机里,
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内容却截然不同。“警告!
侦测到高威胁人类目标正在接近保护对象!”“目标识别:李虎。威胁等级:极高。
”“启动……一级战斗预案!”我缓缓抬起头,看着李虎那张丑陋的脸,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卫士一号,”我对着衣领上的麦克风,一字一顿地吐出命令,
“目标,正前方,所有人类单位。”“执行……无差别火力覆盖!”2李虎的手,
距离林月的胳膊只剩下不到三厘米。下一秒,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从天而降。
“卫士一号”如同盘旋的秃鹫,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瞬间悬停在李虎和他那群手下的头顶。“什么玩意儿?”李虎抬头,眯着眼。回答他的,
是八个高压喷头同时开启的咆哮。一股浓烈的、刺鼻的、带着毁灭性辣意的液体,
如同暴雨般倾盆而下。那是我用工业级辣椒精和催泪瓦斯原料,
按照军队防暴标准调配的“特制农药”。“啊——!”惨叫声瞬间撕裂了整个田野。
李虎首当其冲,被浇了个透心凉。那股辣意瞬间钻进他的眼睛、鼻子、喉咙,
像是有人用烧红的烙铁在他脸上来回滚动。他捂着脸满地打滚,发出的声音已经不像人声。
其他的混混也没好到哪去,一个个鬼哭狼嚎,互相冲撞,有人掉进了旁边的水渠,
有人一头撞在面包车上。整个菜地,瞬间从一片狼藉变成了人间地狱。
“卫士一号”的AI系统精准地控制着喷洒范围,没有一滴液体溅到我和林月的身上。
我走到林月身边,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扶起,柔声说:“别怕,哥在。
”林月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吓得说不出话。我没有理会那些还在哀嚎的蛆虫,扶着林月,
转身就走。身后,李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林锋!你他-妈给老子等着!老子要弄死你!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这是第一次警告。再有下次,
就不是辣椒水那么简单了。”回到家,我安抚好受惊的林月,让她回房休息。
我独自坐在院子里,调出了“卫士一号”刚才录下的全部视频。
高清摄像头将李虎和他手下每一个人的丑恶嘴脸都拍得一清二楚。我不是冲动。
从李虎踏入我菜地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进入了我的战场。在战场上,没有侥-幸。傍晚,
村里的警车来了。带队的是副所长,一个和李卫国穿一条裤子的油腻中年人。“林锋,
有人报警说你故意伤人,跟我们走一趟吧。”副所长皮笑肉不笑地说。“伤人?我伤谁了?
”我故作惊讶。“李虎和他十几个兄弟,现在还在卫生院躺着呢!你别装傻!”“哦?是吗?
”我点点头,拿出了我的手机,“副所长,你看看这个。这是我菜地的监控录像。
李虎带人非法侵入我的土地,肆意毁坏我的财产,还意图对我妹妹不轨。
我只是启动了自动农药喷洒系统,进行了一次正常的农业作业。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受伤,
可能是他们对我的农药过敏吧。”副所长看着视频里李虎等人的暴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至于我的农药,”我补充道,“成分说明书在这里,都是市面上可以买到的高效杀虫剂,
完全合法合规。”当然,我没告诉他,我把浓度调高了一百倍。副所长哑口无言,
灰溜溜地带着人走了。这件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村民们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敬佩,
有畏惧,但更多的是解气。李虎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没人敢惹,今天算是踢到了铁板。
我知道,这事没完。李卫国不会善罢甘休。果然,第二天,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我家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林先生,我是宏图地产的法务。
我们老板想和你谈谈那块地。”男人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们非常有诚意。”我看着他,
忽然笑了。“回去告诉你的老板,”我说,“想谈可以,让他自己来。还有,告诉李卫国,
管好他的狗。否则下次,我就不是吓唬他那么简单了。”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知道,战争,升级了。3李卫国没来,李虎也没再出现。但麻烦,换了一种方式。
村里开始停我们家的电,断我们家的水。去镇上买东西,相熟的店家也开始对我爱答不理。
我知道,这是李卫国在用他村长的权力,孤立我们。“哥,要不……我们把地卖了吧?
”林月担忧地看着我。“不行。”我摇摇头,“这是我们唯一的根。别担心,有哥在。
”我启动了备用发电机,用水泵从井里抽水。这些东西,都是我退役后,
为了应对一些“极端情况”准备的。我从没想过,这些“极端情况”,
会发生在我自己的家乡。平静的日子过了没几天。一天晚上,我正在调试无人机的夜视模块,
邻居张大爷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小锋,不好了!李虎那伙人,又来了!
”张大爷是我家邻居,一个朴实的老农民,看着我长大,待我如亲生儿子。“他们在哪?
”我眼神一冷。“就在村口,堵着路,好像在等你。”张大爷气喘吁吁,
“他们手里……好像还带着家伙!”我立刻调转“卫士一号”的摄像头,飞向村口。
夜视镜头下,李虎和他那群手下果然堵在路上,人手一根棒球棍,一个个面色不善。“小锋,
你别出去,他们这是冲你来的!我去找村长说理去!”张大爷说着,转身就要走。“张大爷,
别去!”我拉住他,“李卫国和他儿子是一丘之貉!”“不行,我不能看着他们欺负你!
”张大爷甩开我的手,倔强地朝村口走去,“我一个老头子,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我看着张大爷的背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立刻通过无人机喊话:“张大爷,
回来!”但已经晚了。李虎看到了张大爷,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哟,张老头,
想来当和事佬?”“李虎,你们想干什么!小锋是个好孩子,你们不能这么对他!
”张大爷挡在路中间,张开双臂。“好孩子?”李虎啐了一口,“他妈的,
老子还在医院躺了一星期!今天,老子就要废了他!你个老东西,给老子滚开!”“我不让!
”“不让?那就连你一块儿打!”李虎失去了耐心,举起手里的棒球棍,恶狠狠地挥了下去。
“砰!”一声闷响。我通过无人机的屏幕,清晰地看到,棒球棍砸在了张大爷的腿上。
张大爷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那群混混一拥而上,对着倒在地上的老**打脚踢。我的眼睛,
瞬间红了。一股暴戾的杀气,从我心底最深处疯狂地涌出,几乎要将我的理智吞噬。
“卫士一号,”我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锁定所有目标。
切换……‘驱逐’模式。”无人机底部的舱门悄然打开,露出了四个黑洞洞的发射管。
那里面装的,不是农药。是军用级别的,高爆震撼弹。4夜,很静。
静得能听到村口那群畜生殴打老人的闷响,和张大爷压抑的**。
“卫士一号”在百米高空无声地盘旋,像一只来自地狱的夜枭,
冰冷的红外镜头锁定了下方每一个扭动的人形。“发射。”我按下了虚拟按钮。没有火焰,
没有巨响。四个黑色的圆柱体,如同死神抛下的骰子,悄无声息地从天而降。
它们精准地落在混混们中间。“轰!轰!轰!轰!”连续四声沉闷的爆炸,不是火光冲天,
而是瞬间爆发出上万流明的强光和超过180分贝的噪音。那光,
足以让任何直视它的人瞬间致盲。那声音,足以撕裂耳膜,让大脑陷入一片混沌。
李虎和他那群手下,像是被丢进滚筒洗衣机的老鼠,瞬间失去了方向感和平衡感,
一个个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尖叫,满地翻滚。有些人甚至开始呕吐,口吐白沫。
这就是“驱逐”模式,通过强光和噪音,暂时剥夺目标的战斗能力,造成极大的心理恐惧,
却不会留下致命伤。在他们的视野和听觉恢复之前,我已经冲出了家门。我的速度快如猎豹,
悄无声息地穿过黑暗。第一个混混还在地上抽搐,我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后颈,
他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第二个,第三个……我像一个收割生命的幽灵,
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每一拳,每一脚,都精准地击打在他们最脆弱的关节和神经上。
他们甚至看不清我是谁,就已经失去了意识。最后,我走到了李虎面前。
他因为距离爆炸点最远,恢复得最快,正挣扎着想站起来。我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将他重新踩回地面。“你……”他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魔鬼。我没有说话,
只是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棒球棍,然后,对着他的四肢,狠狠地砸了下去。“咔嚓!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李虎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我丢掉棒球棍,走到张大爷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张大爷,我送你去医院。
”“小锋……”张大爷看着满地昏死过去的混混,和像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李虎,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恐惧。我背起张大爷,头也不回地走向村外。身后,
是李虎微弱而怨毒的诅咒。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同时到的。我将张大爷交给医生,
然后平静地对姗姗来迟的副所长说:“我报的警。这里发生了一起恶性聚众斗殴事件,
我是受害者家属,也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我指了指天上那个盘旋的红点。
“我的无人机,拍下了所有的一切。”5张大爷的腿,粉碎性骨折。医生说,就算好了,
以后走路也得瘸了。我守在病床前,看着昏睡中的老人,心中的怒火和愧疚交织在一起。
第二天,我把我剪辑好的视频,通过一个加密渠道,发给了我曾经的队长,雷震。
雷震现在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副支队长。视频里,只有李虎带人殴打张大爷的暴行,
和我背着张大爷离开的背影。至于我是如何“反击”的,全被我剪掉了。这是战场规则。
舆论,也是一种武器。当天下午,市局直接派人下来,绕过了镇派出所,
将还在医院里哼哼唧唧的李虎和他那群手下全部带走。罪名是:寻衅滋事,聚众斗殴,
故意伤害。证据确凿。李卫国想捞人,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劲。市局的命令,
不是他一个村长能干预的。整个村子都震动了。他们没想到,我这个沉默寡言的退役兵,
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李卫国亲自来了医院。他没有了往日的官威,头发花白,
看起来苍老了十岁。他提着果篮,站在病房门口,不敢进来。“林锋,”他声音沙哑,
“我们……谈谈。”我走出病房,关上门。“我儿子不懂事,我替他向你和张大哥道歉。
”他姿态放得很低,“医药费,我们全包。只要……你把那份完整的视频删了。”他知道,
我手里肯定有他儿子被打断四肢的证据。“视频?”我笑了,“什么视频?我交给警察的,
就是全部。”李卫国的脸色很难看。“林锋,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把我逼急了,
对谁都没好处。”“哦?是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是你儿子,
打断了一位七旬老人的腿。是你儿子,毁了我妹妹的救命钱。现在,你来跟我说‘留一线’?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李卫国的耳朵里。“滚。”我说。
李卫国的身体抖了一下,怨毒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我知道,梁子,结得更深了。
他不会再用村里的那些小伎俩,他会动用他背后真正的力量。宏图地产。果然,没过几天,
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停在了医院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唐装,戴着佛珠的中年男人。
正是宏图地产的老板,王海。他身后,跟着那个叫“刀疤”的男人。王海走进病房,
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张大爷,然后对我笑了笑。“林先生,年少有为啊。”“有事说事。
”我没给他好脸色。“好,快人快语。”王海点点头,“李卫国父子,是我的狗。狗不懂事,
咬了人,我这个当主人的,自然要负责。”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我。
“这里是五十万。算是给张大爷的医药费,和你的菜地损失。另外,
我们公司愿意出市场价的三倍,收购你的地。”我看着支票上的数字,没有接。
“如果我还是说不呢?”王海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林锋,我查过你。
前‘幽灵’特战队,最顶尖的无人机操作员。因为在一次行动中判断失误,导致你的观察员,
也是你最好的兄弟,阵亡。你才不得不提前退役。”我的瞳孔猛地一缩。“**妹的病,
是罕见的免疫系统缺陷,每个月的进口药,就要花掉你所有的积蓄。
”王海的声音充满了压迫感,“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跟我作对,
我可以让你们兄妹俩,在这座城市里,连一盒最普通的感冒药都买不到。
”他把支票放在床头柜上。“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说完,他带着刀疤,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全身冰冷。他说的没错,我的兄弟,就是我的失误害死的。这是我一生的噩梦。
而现在,他要把这个噩梦,重新拉回现实。6王海的威胁,第二天就应验了。
我去医院给林月拿药,药剂师一脸歉意地告诉我:“林先生,不好意思,
您妹妹用的那种进口药,全省都断货了。”我心里一沉。我跑遍了全市所有的药店和医院,
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的。断货。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巧合。这是王海在向我展示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