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供应商工厂对接的路上,我随手拿起副驾的录音笔。这是上周刚买的,谈合作时总忘事,
想着录下来回头整理。按开播放键想试试音质,里面却传出娇滴滴的女声。“嘻嘻嘻,
您的开心果小雅上线啦~”“今天也要跟阿景一起加油哦,
就像我们偷偷约好的旅行一样甜~”我手一抖,录音笔差点掉在脚垫上,那声音还在继续。
“前面第三个路口那家章鱼小丸子,阿景记得给我带两串呀,
要加双倍木鱼花~”指节捏得发白,我拨通丈夫电话,
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家里那支银色录音笔,你用过吗?”电话那头,
陆景明的声音带着笑意:“前天整理文件时借去用了下,怎么了?”我笑着说没事,
挂了电话,打了把方向盘,径直往陆景明的公司开去。1我和陆景明结婚五年,
从大学情侣到创业伙伴,我一直觉得信任是感情的根基。所以很少来陆景明的公司。
可录音笔里那句【您的开心果小雅】,像根刺扎在心上。当我坐在陆景明办公室,
让助理把近半年入职的女员工档案全拿来时,他推门进来了。“老婆。”他在我对面坐下,
指尖敲了敲桌面,眼底带着戏谑:“这是突击检查?”“查到什么线索了?”“要是查不出,
可得罚你陪我去看画展。”他挑眉笑:“我抢了俩月的票。”看着他坦荡的眼神,
我忽然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敏感。助理送来的档案里,连个名字带“雅”字的都没有,
更别说会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或许真是我想多了?我把档案推回去,
低声说:“就是顺便看看新员工情况。”“你要是不喜欢,以后我不碰这些。
”陆景明立刻起身绕到我身边,弯腰哄我:“老婆关心公司,我高兴还来不及,
怎么会不喜欢。”他向来这样,在外人面前是说一不二的陆总,
在我面前却总像个没长大的男孩。就算我偶尔闹脾气,他也会先低头,把我护得密不透风。
我不该怀疑他的。跟着陆景明回家时,他拎着菜进了厨房,我转身想去书房处理邮件,
就看见他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刚想喊他,余光瞥见来电显示,呼吸猛地一滞,
我按下了接听键。那个录音笔里的娇嗲女声又响起来:“阿景阿景,
小雅这个月的绩效全靠你啦!今天组长夸我了,
晚上我请你吃火锅呀~”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疼得发闷。
听筒里传来轻笑:“听说今天老板娘去公司了?阿景快跟我说说,没露馅吧?
”备注【设计部小雅】的人,居然叫我丈夫阿景。公司里就算是创始元老,
见了陆景明也要喊声陆总。关系再近的合作伙伴,也绝不敢用这种语气搭话。此刻,
那女声还在追问:“阿景阿景,你怎么不说话呀?”“信号不好吗?”电话突然被挂断,
我脸色发白地望着厨房忙碌的身影。猛地想起,陆景明最近总说在跟进文创项目,
公司新签的合作里,多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插画工作室。
我当时还问他:“怎么突然对插画感兴趣了?”他笑着揉我头发,
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多拓展领域总是好的,我想让你以后不用那么拼,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那时的满心欢喜,现在想来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扇碎了我对婚姻的所有期待。陆景明,他和那个小雅,到底走到了哪一步?2我坐在书房,
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小雅的声音。想起上个月陪陆景明去过那家插画工作室,
却没见过姓雅的女生。我点开闺蜜的微信,指尖都在发颤:【帮我查一下光影插画和陆景明。
】【他的所有消费记录和行程,越详细越好。】【陆景明,可能出轨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消息刚发出去,
身后就传来陆景明的声音。“老婆。”他走到我身边,
脸上带着歉意:“工作室有个项目临时出了问题。
”他语气里满是为难:“本来答应陪你看电影的,现在恐怕得去一趟。”他伸手想摸我的头,
我却下意识躲开了。“我很快就回来。”他的手机屏幕亮着,聊天框显示“正在输入中”。
我抓住他的手腕,轻声问:“能不能不去?”换作平时,他早就从我的语气里听出不对劲,
也该注意到我泛红的眼眶和没来得及锁屏的手机。可今天的陆景明没有。他盯着手机屏幕,
语气里带了点不耐烦:“听话,别闹。”“老婆,你一向懂事,别让我为难。
”我像只被扎破的气球,瘫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抓起外套急匆匆出门,连句道别都没有。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我这才明白,原来真的没有不偷腥的猫。
闺蜜的电话紧接着打进来:“光影那个项目是陆景明硬推的,股东们都反对,
这里面绝对有鬼。”她发来一叠资料:“整个工作室都在传,陆总为了捧一个新人,
砸了七位数进去,谁都不敢跟那女生开玩笑。
”闺蜜的声音冷了下来:“他们今晚在云顶酒店搞庆功宴,你知道吗?”“陆景明去了?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闺蜜沉默了片刻:“刚收到消息,他是主办方。
”我看着桌上陆景明准备好的晚餐。是我爱吃的松鼠鳜鱼,剥好的石榴,
还有插在花瓶里的向日葵。早上出门时,他还笑着说:“晚上早点回来,有惊喜。
”原来所谓的惊喜,是让我独自守着空房,庆祝他和别人的‘庆功宴’。“我要去云顶。
”我对闺蜜说:“就算要结束,我也得看看,他选的人到底是什么样。”我设想过无数次,
能让他背叛婚姻的女人,该是多么出众。或许是才华横溢的设计师,或许是明艳动人的模特。
可当我推开包厢门,看见那个挽着陆景明胳膊的女生时,彻底愣住了。她样貌普通,
扔进人群里就找不着,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头发随意扎成个丸子头,素着一张脸,
却亲昵地晃着陆景明的胳膊:“阿景,他们又要灌我酒。”她指着桌上的几个男人,
语气带着撒娇:“我说我家阿景会保护我,他们还不信,非要你亲自来才行。
”包厢里爆发出哄笑。一个地中海男人举着酒杯:“还是小雅有福气,能让陆总这么上心,
我们这些老家伙可羡慕了。”另一个人接话:“可不是嘛,陆总为了小雅,连董事会都敢怼,
这才是真爱啊!”3“陆总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故事,怕是要成圈子里的新谈资了!
”“就是说啊。”大腹便便的男人拿起酒杯:“小雅还不跟我们一起敬陆总一杯?
”我脚步顿住,推门的动作僵在原地。陆景明有严重的胃溃疡,医生千叮万嘱不能喝酒,
就算逢年过节,也是我挡在前面替他应酬。可现在,我看着他面前的高脚杯,
听着小雅撒娇:“我才不喝酒呢,我们家阿景舍不得让我喝。”“是不是呀,阿景?
”小雅抱着陆景明的胳膊晃了晃,陆景明居然真的拿起酒杯,
眼神淡淡地看向那个男人:“小雅不能喝酒。”“既然要敬酒,这杯我替她喝。
”我看着陆景明仰头将红酒一饮而尽,包厢里的起哄声更大了。小雅红着脸夸他好厉害。
陆景明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那一刻,我像被钝刀割着心口,一道道伤口狰狞地淌着血,
却还抱着一丝幻想。也许有什么误会?闺蜜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咬牙骂道:“陆景明就是个畜生!”我拦住她,拿出手机拨通陆景明的电话。
我还想等他一个解释,等他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我看着他拿起桌上的手机,
表情复杂地看向小雅。小雅毫不犹豫按下了挂断键。
她又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了。
”小雅咬着唇看他:“今晚要替我撑场面的。”小雅固执地望着陆景明,
我固执地反复拨打他的电话。手机屏幕亮了又灭,灭了又亮,直到最后,陆景明做出了选择。
“嗯。”“我答应过你。”他把手机反扣在桌上,彻底隔绝了我的来电。
小雅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这笑容,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差点站不住,
却从剧痛中挤出一丝理智,对闺蜜说:“监控。”“把监控保存下来。
”我声音发颤地指着天花板:“我要留证据。”我看着监控里陆景明逐渐发白的侧脸,
对闺蜜说:“既然他选了这条路,就别怪我不客气。”坐进闺蜜的车,我点开她发来的资料。
陆景明带小雅去迪士尼的照片,小雅在民宿阳台上晒的情侣早餐,
甚至还有他们去马尔代夫的机票存根。小雅的微博像个精心编织的网,
写满了她和阿景的爱情故事,只是这故事里,从来没有我的位置。
我翻到上个月我去上海出差那段时间,小雅发了条视频,她坐在我的车里,
对着镜头笑:“家人们谁懂啊,老公说我原来的车太旧,偷偷给我换了辆新车,
虽然有点偏商务,但我好喜欢~”她举着那支录音笔,
对着镜头做了个嘘的表情:“我偷偷录了专属语音,你们说,老公会不会喜欢这份惊喜?
会不会天天给我买章鱼小丸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强压下恶心继续往下翻。
看到我去医院做试管那天,小雅也在同一家医院,手里拿着化验单,满脸娇羞:“家人们,
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来那个了~”“你们猜猜,是月经不调,
还是……”她捂着嘴笑:“要当妈妈啦?”“这**!”闺蜜气得捶方向盘,我却异常平静,
对她说:“陆景明不孕不育。”4我和陆景明结婚五年,孩子是我们最大的心结。
我们跑遍了大大小小的医院,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陆景明不孕不育,想要孩子,
只能做供精试管。这几年我一直在做检查、促排,就是想圆他当爸爸的梦。可现在,
我看着小雅的微博:“老公说了,要是我怀孕了,就送我一套江景房~家人们帮我选选,
是要现金还是房产呀?”她的微博里,记满了陆景明为她花的钱。
**款包包、定制珠宝、甚至那间插画工作室,都是陆景明瞒着我,挪用公司资金投的。
股东们早就有意见,是陆景明拍着桌子压下去的。我拿着这些证据准备找他摊牌,
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是我大学学长打来的,他在急诊室工作,
语气为难地说:“你和陆景明……吵架了?
”学长婉转地告诉我:“有个女生哭着求我们救他,说他喝了好多酒,
胃出血昏迷了……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我笑着问学长能不能帮我个忙,挂了电话后,
刷到小雅更新的微博。视频里,陆景明面色苍白地躺着,手上扎着针,
小雅哭红了眼睛对着镜头说:“我家阿景为了帮我挡酒,明知自己胃不好还是喝了,
他好爱我啊!”视频里只露出陆景明的手,可那双手,我太熟悉了。每天晚上牵着我入睡,
冬天会把我的手揣进他口袋里。就因为这双手,我曾无数次告诉自己,要相信陆景明。
我反手给那条微博点了个赞,评论:【好巧。】【你手上的戒指,和我的一模一样呢。
】我发了张自己戒指的特写:【这是我老公亲自设计的,
没想到你老公也喜欢这款~】评论区瞬间炸了锅。
有人顺着我的主页和小雅的时间线扒出更多巧合。同款香水、同款手表,
甚至连我家阳台那盆多肉,都出现在小雅的照片里。
我装作惊慌地回复:【不会吧……】【我和我老公结婚五年了,
怎么会……】我故意带着哭腔,同时接起陆景明打来的电话。他声音虚弱,